达观大师逝世后,憨山大师回忆起他曾说过:‘楞严经七趣因果,世间书籍没有与它对应的注解。’大师当时说:‘春秋正是说明因果的书啊。’于是发心写《春秋左氏心法》,借发挥因果的道理,弹劾政治上不明因果而致的腐败,提倡因果乃立世之本。

万历三十三年,大师六十岁。这年三月,大师渡过琼海,访寻苏东坡曾在此住过的桄榔庵和白龙泉,又寻找觉范禅师的遣迹,结果没寻到。晚上住在明昌塔院,写了一篇《春秋左氏心法序》。

第二天,大师游石山,写了《琼海探奇记》和《金栗泉记》。晚上登上郡城,看见城中生气不佳,立刻对地方人士说:‘琼城将有灾难了,你们赶快逃避吧!’但人们都还以为大师在骗他们。当大师收拾行装准备离城时,郡城的土大夫们苦苦相留,但他无论如何也坚持要去。

第二天大师印渡过琼海,半个月以后,琼城即发生强烈的地震。城东的旧壁和门都陷了下去,城中的官舍完全倾塌,明昌塔倒下正压碎了大师曾居住过的楼房。许多知情人都认为大师有神通。

四月制府檄大师回五羊。七月大师到曹溪。这时祖殿已完成十有六七,修建时欠工料费千金,大师向两位内使化缘,偿还了借款。大师又修建了五羊青门长春庵,作曹溪的廨院,为六祖大师办供。

万历三十四年,神宗皇上的长孙诞生,朝廷大行恩赦,凡在充军的老年有病者,及有错贬的,都听其辩明释放。大师也在释放之例。

第二年,大师迁籍曹溪,在山中常为弟子说法。

大师幼年时曾读《老子.道德经》,因文古意幽,文句艰涩难懂,决心参究其中的义理。后经梢家弟子请求为《道德经》作注,因此,大师从万历二十年开始落笔构思,一定到参究透彻才落笔,如有一字未通,决不轻易放过。这样努力了十五年才完成了《道德经注》。大师曾说过:‘我在写经注解时,总是凝神入观,体契佛心,到了内心智慧明彻时,才写在纸上,如果一涉思议,即不中用。’可见大师的文章,都是从般若心中流出的。

万历三十六年,大师计划修建曹溪大殿,化缘金,运木材,都亲自奔波。

第二年二月,大师从端州运木材回来,被大风阻在羚羊峡。这时大师漫游端溪,写了一篇《梦游端溪记》。木材运到蒙江,大师先入山,正想召集僧众搬运木材时,不料有几个奸僧被奸商所动,出来反对大师,造谣说大师侵吞了常住,并鼓动大众反对大师,寺内一片喧哗。大师看到这情况,心中叹息说:‘这都是我重建佛教,太着相的过错啊!’

正当大众混乱时,大师独坐在堂上,焚香诵《金刚经》,诵到佛说四见即非四见时,忽然大悟,即下笔写了一篇《金刚决疑》。稿成时,大众也寂锋了,但这几个奸僧却上告到按院,按院准其辩明是非。

大师飘然出门到按院听理,但困在芙蓉江病了二年,到了第三年七月才到郡县。这时‘直指按部’也到郡访大师,因司理听信奸僧的诬告,欲加罪于大师,‘直指按部’出来反驳说:‘大师大有功于六祖,他舍去了自己的一切来振兴祖庭,现在奸僧反而得利,这难道是平等法门吗?’司理只得下放本府严究。本府到了曹溪,调查了实际情况,了解到大师对常住财物丝毫无犯,本府重怒奸僧,要不是大师的解救,难免一死。

本府见大师如此高洁,再三请大师留住山中,但大师对修建丛林之事已生厌倦,因此力辞。大师把禅堂交付弟子怀遇掌管之后,自己一人飘然长往了。

大师离曹溪时有付弟子诗十绝,录三首如下:

福田种子要深栽,

因果如临明镜台。

亲到宝山千万次,

这回不可又空回。

功德园林不可轻,

脚跟步步要分明。

莫教错落随他去,

免使盲人又夜行。

少小能存向上心,

毫芒终长到千寻。

只须历尽冰霜苦,

姑得成材出郭林。

大师到南岳时有留给岭南弟子诗十绝,录四首如下:

底事分明在己躬,

不须向外问穷通。

但能触处回光照,

莫被尘劳困主公。

大道从来绝本真,

多因分别强疏亲。

直须看破娘生面,

方是尘中特达人。

尘劳浪迹久和光,

只为拈提此事忙。

千尺钓竿几斫尽,

海天回首更茫茫。

为法宁辞道路赊?

空云瘴海是天涯。

频将一点曹溪水,

灌溉西来五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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