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十九年,大师在端州鼎湖山养痾。有许多懦生相依请教,大师便写了一篇《大学决疑》。

第二年大师转住五羊长春庵,对荣子讲解《大乘起信论》、《八识规矩颂》、《百法明门论》等。又因以的所着的《法华击节》文义联络不分,学者难以领会。于是又写了一部《法华品节》。

万历四十年,大师在长春庵结夏,对弟子请解《圆觉经》。经文刚讲至一半,突然发了严重的背疽,请来医生也治不愈,生命极其危险,五羊大将军准备为大师安排后事,正在这时,来了一位本地土医,一见大师的背疽便说:‘很危险了,再过一会儿就没救了!’他立刻到山采了草药,捣碎敷上,随即奏效,到了冬天就完全恢复了。背疽好后,大师写了一篇文章感谢地。大师这时发背疽和四十八年前初坐禅一样,同是宿业怨债,虽然在这四十八年中常有发生,但都随祷而止,而这一次却算是最后偿还怨债了。

次年,大师离开长春庵到衡阳去,在大善寺为众僧说戒。冯元成居士替大师造昙华精舍,作弘法道场。这时太后逝世,大师在此建报恩道场,才开始脱去俗装,穿还僧服。

大师在东海时曾立意写《楞严通议》,因一直无暇写作,到这年五月动笔,五十日稿成,适大师高足悟心、颛愚来看望,大师即作诗赠之:

《送悟心融营座还京口》

空山拟伴若余年,

何意东归上法船。

好待海门孤月上,

话头一为老僧圆。

《讯频愚衡公病》

四大久观如泡影,

痛魔何处用潜踪。

主人自有安闲法,

只在无生一念中。

万历四十三年(一六一五),大师七十岁、这年春天,大师为大众讲解《楞严通议》。四月,大师着《法华通议》,因为《击节》和《品节》都未能融贯法华全文,因此又作通议来补充其疏略。接着大师又讲解了《大乘起信论》及写《起信论略疏》。

第二年,正是达观大师逝世的十二周年,大师难忘法门友谊,一直想亲自去吊唁。至四月,大师离湖东,端午节又到武昌礼大佛。游九峰山礼无念禅师塔。六月到了浔阳,游东林寺,写怀主诗。登上庐山吊彻空禅师塔。夏天在金竹坪避暑,在此写了《肇论注》。庐山的幽胜环境,使大师产生了在此归隐之意,于是游览了全山胜景,一路来随缘弘法。七月,游归宗,登金轮峰,礼舍利塔,又在这里留下一些诗篇。

这时有一僧人把五乳峰让给大师,大师见环境非常幽静,很满意,后由弟子们建造精舍。

八月,大师到黄梅礼四祖和五租,入紫云山,过桐城,游浮山,登九华,抵金沙、渡梁溪,达惠山,过吴江,一路上会好友,谈佛法,最后到达径山寂照庵。

大师在径山和达观大师的许多弟子一同纪念达观大师。大师先后写了一篇祭文,后又把达观大师的舍利藏在文殊台,弟子法铠建了一座塔,大师又作了一篇塔铭刻在塔前。

这年大师在径山过年,开堂为大众讲《参禅切要》。因为法铠请问法相宗义,大师便写了一本《世相通说》。这时间大师还写了一篇《担板汉歌并引》,兹引于下:

‘径山法窟,自大慧中兴临济之道,相续慧命,代之不乏。近来禅门寥落绝响,久矣。顷一时参究之土,坐满山中,至有一念瞥地,当体现的,得大自在背,惜乎!坐在洁白地上,不肯放舍,以为奇特,不知反成法碍也。教中名所知障。所以古德云:“直饶做到寒潭皎月,静夜钟声,随叩击以无亏,触波澜而不散,犹是生死岸头事。所谓荆棘林中下脚易,月明帘下转身难,各抱守竿头,静沈死水,尚不许坐住,说有未到瞥地,偶得电光三味,便以为得,弄识神影子者乎。”此参禅者得少为足,古今之通病也。恐落世谛流布,疑误多人,有请益者,乃笑为《担板汉歌》以示之。歌曰

担板汉,担板汉,

如何被他苦相赚。

只图肩上轻,

不顾脚跟绊。

纵绕担到未生前,

早已被他遮一半。

这片板,顶上枷。

浑身骨肉都属他。

若不快便早抛却,

百千万劫真怨家。

坐也累,行也累,

明明障碍何不会?

只为当初错认真,

清净门户生妖魅。

开眼见,闭眼见,

白日太空生闪电;

乾闼婆城影现空,

痴几说作无宫殿。

要得轻,须放下。

臭死虾蟆争甚价;

乌豆将来换眼睛,

鱼目应须辨真假。

有条路,最好行,

坦坦荡荡如天平;

但不留恋傍花柳,

管取他年入帝京。

舍身命,如大地,

牛马驼驴不须避;

果能一掷过须弥,

剑树刀山如儿戏。

如爱他,被他害,

累赘多困费管带;

一朝打破琉璃瓶,

大地山河多粉碎。

我劝君,不要担,

髑髅有汗当下干;

分身散影百千亿,

从今不入生死关。

看了《担板汉歌》,那深含理性的生动言句,使人明了参禅的路头风光及其到家的消息,确是宗门实修的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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