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世界诗白话浅译

明·云栖会下妙意庵广贵辑

法宣法师白话译

莲华世界诗序

释迦牟尼佛言:‘诸佛如来,是法界身。’如是则遍于十方法界之身,即是阿弥陀佛,那么何者是净、何者是秽?何者是乐、何者是苦?然而《净度三昧经》中有云:人一生之中,起一念则受一果报身,百念则受百身之果报,千念则受千身之果报。一日一夜当中所种下的生死业根,后来当受八亿五千万杂类之身。百年之中所造的生死业,魂神随着其所造的种种业而受的痛苦,遍满了三千大千世界的刹土。其所受果报身之身体骨骸、皮肉毛发,也是遍满了三千大千世界之刹土。

当其皮肤毛发、牙齿兽角森然变现之时,当时岂能再反思了知遍法界的异类畜生身,即是阿弥陀佛?当其受鞭打如雨下,受屠割时刀刃切割于骨肉而发出声向之时,又岂能再反思了知遍法界受苦的异类畜生,即是阿弥陀佛呢?当其在入于鼎内烹煮、被钢刀截锯、拔舌牦耕、被火烧炙之时,又岂能再反思了知遍法界的饿鬼、地狱受苦之众生身,即是阿弥陀佛呢?

岂只是三恶道的众生是如此,即使是成为人模人样的人道众生,当他忽然遭逢种种苦难,刀兵之灾突然逼迫之际,当时即不能反思了知我辈受苦的人身,当下即是阿弥陀佛。岂只有受苦之人是如此,就算是心中快乐安然得意之时,以五欲六尘而自娱,富贵荣华满足心志,当此之时即不能了知我辈受于享乐之身,即是阿弥陀佛。

人们生活于世间,在顺境或逆缘之时,尚且不能自知此身即是阿弥陀佛,更何况是临命终时风刀解体、八苦交煎之际。更何况是将人身经过轮回之后,改头换面而成为长满羽毛骨角的畜生之类时。更何况是成为焰口针喉之饿鬼道、在镬汤洋铜中受苦之地狱众生之日,然后便不知道我身即是阿弥陀佛呢?

《金刚上味经》记载,文殊师利菩萨言:一切的凡夫以自己的妄想执着而自我系缚,是故见到地狱之相,其地狱相虽然不是真实有,而能令其受于痛苦。譬如在梦中见到自身堕入地狱,受到千万的火炬所燃烧、被掷入滚烫的镬汤当中,彼人在梦大声呼吼说极为痛苦。若是能够了知这一切都是梦境而虚妄不实,身心便得安然平静。所以《法苑》云:观察罪业的体性空寂者,应当了知罪业乃是从心而生。众生心如果是可得的,那么罪业当然是不可以无。如今的尘世当中,能够将心空寂的又有几人,能够看破梦境的又有几人?

所以释迦如来教人念一句阿弥陀佛,正是要人收摄百念、千念,乃至一日之中八亿五千万的杂念,使其归于一念。念佛念到一念不起,自然可以证见阿弥陀佛。然后便能了知一念、百念、千念、乃至八亿五千万的杂念,皆是阿弥陀佛之念。然后了知所受的一身、百身、千身、乃至八亿五千万的杂类之果报身,皆是阿弥陀佛之身。然后了知畜生、饿鬼、地狱,皆是阿弥陀佛的法界。那么佛经中云:‘一声阿弥陀佛,可以灭除八十亿劫生死之众罪。’岂不是非常深妙切要而明白了吗!故知一声阿弥陀佛,正是证明无净无秽之西方净土,证明了无苦无乐之莲邦极乐。正是空去妄想心之良丹妙药,正是昏睡大梦中的醒梦霹雳也。

无奈我辈凡夫,明明知道世间是一场幻梦,却又攀缘而追寻幻梦。明明知道是幻梦引我入于地狱之铁围山,却又迷昧于极乐故乡之道路。如此岂可不用古圣先贤过来人之言语,来招唤之、策励之、扶掖提携之、涵养感化之。孔子曰:‘用诗词来兴起策励之,用礼制来建立引导之,用音乐来成就感化之。’三者当中,只有用礼制来建立引导,是用坚固强制之力量,而用诗词来兴起其志,用音乐来成就感化,则始终都是以柔软的音韵之事,以发起其欢喜之心,镕化了强制之杆格突兀。

所以在极乐净土的光明之中,不但阿弥陀如来所发出的音声皆是演说妙法,其摩尼珠王涌出的八功德水,流注于莲华之间时,其音声皆悉演说苦、空、无常、无我,以及种种波罗蜜之法音。并且赞叹诸佛的相好光明。如意珠王涌出金色光明,化为百宝所成的百色之鸟,其音声详和清静、宛转优雅,常常赞叹念佛、念法、念僧。极乐世界的楼阁当中,诸天演作种种的乐曲,又有乐器悬于虚空之中,不用鼓奏而自然鸣响,其种种的音声当中,皆悉演说念佛、念法、念比丘僧之法音。总而言之,极乐净土的水流、光明,以及诸宝所成之重重行树,空中的凫雁、水里之鸳鸯,皆悉演说种种妙法。所以在西方净土的修行之人,不论是出定或入于禅定当中,皆可听闻到不可思议之妙法。而坐在莲华之中的行者,犹要藉着此音声以增进其功德,更何况是此娑婆世界中尚未到达莲池者呢?

野史的小传当中记载:张良在刘邦的汉军之中,当时项羽的兵将虽然挫败,但是还能够互相扶助支持。张良于是叫汉军之中演奏楚人之歌,使楚人心动而怀念家乡,而让汉军争战之事能够成就。由此可见,声音这一个法门,可以补救攻战强取所不及之处。昔日贤者对于西方净土之歌咏,即是张良归促还乡之曲调也。且仔细看看那些歌咏极乐净土的人,大多是出于禅宗一门的善知识,其大概就佛门中的智者张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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