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禅话——善门难开

◎秦孟潇

善门难开

在佛光山的僧、尼,是很慈悲的,也很修行的。他(她)们在宁静的环境里,很少受到俗事干扰,却没有料到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他们——山上时有出现被遗弃的婴儿及精神病患者。依淳法师表示,山上以前曾捡到过许多弃婴,多半是肢体有障碍,他们在予以妥善照顾后,有的送去社会福利机构,有的经合法手续让信众领养了。由于这些孩子都非常小,出家人照顾起来确实很不容易;而佛光山虽有育儿院,但只收留年纪较大的儿童,对于弃婴感到力不从心。

最令法师困扰的,还是被送到山上来遗弃的精神病患者,这些患者有些还有暴力倾向,就连警员来处理时也曾被攻击,如果不小心让他们拿到刀械,随便向上山的游客攻击,很容易酿成不幸的意外。

依淳法师说:精神病患者被遗弃在佛光山不是个别的个案,而是常有的事,每次都还是很费煞周章请家人来领回,再不然就要麻烦山下的溪埔派出所处理,使派出所的警员也伤透脑筋。俗话说:“善门难开!”别人以为出家人慈悲为怀嘛!就把“麻烦”带给出家人处理了。

解除兵权

多年前***有位知名老居士钱召如,他写的一篇序文颇发人深思,很有现实意义,其内容是:

余七岁丧父,寡母阮氏,为江苏仪征阮文达公曾孙女,信佛至诚,教余持诵大悲咒。余年十五,即由苏州县立高等小学,保送入南京江苏陆军小学第二期,三年毕业,升入南京陆军第四中学,二年毕业参加武昌起义,光复后升入保定军官学校第一期,旋参加江西湖口二次革命,失败复在上海曹家渡创办两间小学,三年后复奉召入保定军官学校第六期,毕业后入陕西充冯玉祥部队司令部参谋工兵营长、交通兵团团长,驻节唐山兼任唐山运输司令唐山警察局长。冯军多系基督教徒,余仍心持“大悲咒”。旋因直军(张宗昌)奉军(张作霖)联盟攻皖军(冯玉祥),奉命退守北平。时北平雍和宫正值大悲法会,班禅***主持,种种灵感,不可思议。梦中感召云:“你为谁而打?”

旋感受班禅***灌顶皈依,讲解说明……即自行解除兵权。依据班禅***持大悲咒方法:“显密圆融”、“性相空寂”、“得大自在”!

这位旧时代军人出身的“红人”,由于持诵大悲咒,心有灵感,并皈依班禅大师,放下屠刀。

华裔高官

我多次前往马来西亚,有缘相识不少高官,在交谈之间给予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将他们与香港***高官对比来看,两者之间有着极大的差距。首先说,大马官员除能说英语、闽语、粤语、马来语之外,还能说流畅的华语,尤其在公开场所演讲时,他们都以流利华语来表达,听到他们宏论如同学者一样,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身在北京一样。而港府很多高官除说英语外,就是粤语,要他们说华语,似乎比登天还要难。面对大马华裔官员自然产生亲切感!面对港府高官,使人感到昔日“洋帮办”味道十足,有敬而远之之感。更重要的不是语言的形式,而是语言的内涵:大马那些高官对中国文化有高度的修养,而港府高官在这方面似乎有所欠缺;大马那些高官对佛学造诣颇深,对佛家各宗各派也说得头头是道;而港府高官呢?除说“耶稣”之外,对佛学一窍不通,懂得佛学越深,其智慧越高,所谓“般若法门”是也。经云:“深入经藏,智慧如海。”据黄家定说,他本人懂得佛学是受其兄长黄家泉的影响,他介绍说,其兄不仅钻研佛学理论,而且每天依据佛理修持,在实践方面运用在政务工作方面,遇有疑难问题,皆能迎刃而解,这正是学以致用。大马是回教国家,而佛教扎根在华裔民族中影响深远。

远离名利

说来很稀奇的事,一个出家人不求名,不谋利。看起来,出家人与“名”和“利”是无缘的。但结果呢?不求的人,反而滚滚而来,比起求名利的人来,更多、更大!佛家常说一句话:“人生八苦,其中一苦叫做‘求不得苦’!”人世间,所谓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这就是“求不得苦”!可是,人活在世上,哪有不求的事呢?越是想求,越是求不到,岂不苦哉恒!谁不求名,谁不求利?荣华富贵,几乎人人都在求,求不到时,其苦况可想而知了。一个出家人,干脆断了名利欲心,不去求它!天下事,怪就怪在越是远离它,它越是追着你不放,而且越来越多!且看出家人造大寺院、佛塔、佛像等等,出家人确实没有半分钱,完全没有能力去做。只要出家人动了念头,信徒施舍的钱,滚滚而来了。例如昔日大屿山天坛大佛、志莲净苑唐代建筑群,以及***的玄奘大学等等。这些出家人是没有钱的,但做起事来,不愁钱从何处来。他们不求名,但名气之大也谁都不及啊!

投靠佛门

有一年,我在粉岭观宗寺小住数日,这里是觉光大师的道场,寺宇庄严,每逢初一、十五敬香礼佛的人不少。

觉光大师有时卓锡跑马地正觉莲社,有时返至观宗寺参禅打坐;环境幽静,一尘不染。

有一日黄昏后,大师独自一人在附近散散步,他看到信箱内有一封信,觉得奇怪!平时邮差将一束信送往宝静安老院办公室(是观宗寺附属机构),多年来都如此。大师想,在信箱内怎么会有信呢?他随手取出来一看,信封上没有贴邮票,显然是有人亲自投入的;大师将信递给我说道:“这封信不邮寄,亲自送入信箱内,肯定有甚么事,字体写得太小了,你看看,把内容告诉我好啦!”

这封信字体写得很端正,是用毛笔写的蝇头小楷,我由头到尾看了一遍,内容很清楚,这是一篇“自传”体的信,叙述自己身世、履历,以及要求“削发为僧”的愿望,请求大师收留他做徒弟。觉光大师听我叙述信中内容后,说道:“看来与他有缘了,如果我不散步,不会看到这封信呀!”

摄化“外道”

觉光大师获悉信函中情况后,说道:“此人住址就在附近,又有电话,你同他通个电话。约个时间去看看他,同他谈谈,了解一下他出家的目的是甚么,以后再决定好了。”

我与对方通了电话也约定时间见面了。初次晤面谈了个把钟头光景,就印象来说,很平常。约四十多岁,结过婚,妻子在大陆,很少通信,感情淡薄,在港从事布匹生意;在文化方面,近乎“高中生”程度,满脑子儒家思想,所以多年来,接受“天道”的信仰,实际上是一贯道的“点”传师,对佛经很熟悉,能背诵多部经典。并说,每天都做早晚功课。我深恐他说假话,故意问道:“早晨诵甚么经?”他回答说:“楞严咒及十小咒。”“晚上念甚么经呢?”“念弥陀经、忏悔文。”于是他就主动背诵了一段经文。我返回观宗寺之后,将经过向大师汇报了。大师听了随即问道:“你认为怎样?”我说:“这个人外道思想严重,有点佛、道分不清楚!”大师说:“释迦佛不少大弟子,都是由外道转化过来的;对于外道,不要拒绝门外,一旦真正悟道了,是很坚信的。”大师终于成全了对方啦!

经忏师傅

多年前,我在新界一座大寺院挂单(借住),寺僧跟我特别有缘,喜欢同我“冲壳子”(闲聊),在佛门里,一群经忏师傅有着自己的特殊语言,非圈内人,不知道他们说些甚么,可以说,使你听得一头雾水。比方说,有一位法师买了东西回来,另一位师傅看到了,他眉头一皱,说道:“娑婆诃!”这话是甚么意思呢?俗家人听了怎么也不会明白他在说甚么!实际上,他在说,“你买的东西很差劲(劣货)!”如果他直接说了“很差”、“劣等货!”岂不有损法师的尊严?特别是居士们送上来的礼品,自然也有好的或差的,法师们也能识别货物优、劣之分的呀!如果他直接说,“这礼物很差呀!”试想,送礼物的弟子听了心里多么难受!出家人在日常生活中,说些自己懂得的特殊语言,叫做“方便法门”,这是调和矛盾最有效的手法,也是有趣的。上面说到“娑婆诃”一词,这本是佛经咒语中最末后一句结束语;用最后一语,以表明“最糟”的含义,在经忏师傅之间立即领悟到“真实意义”了。这种语言不是所有僧人都懂得,大法师多数不懂得,粤僧更是“门外汉”了。

骗人谎言

北欧三国是信奉基督教的国家,民风非常朴实,即使是一国之主的国王也很随便,骑脚踏车在人群中穿梭,跟老百姓点头招呼示意,可以说,民主气息很浓厚。这三个国家的人民信奉基督教是非常虔诚的!对待牧师也是非常信赖和恭敬的。艾香德牧师把中国的情况介绍了一番,教友们兴趣大增,他鼓如簧之舌,绘声绘色,带有十分迷人的魅力!尤其他最喜爱形容的一些话:“在中国极大多数人都听到了‘福音’,不少人受了‘洗礼’,成为忠实的主耶稣信徒,他们非常幸福,感谢主耶稣恩赐!当我发现主耶稣‘另有羔羊’一群,在深山老林古庙中孤寂的受着精神折磨,我们要拯救他们的灵魂呀!他们是主耶稣的儿女呀!他们迷失了方向呀!……”这些迷人的语言拨动教友们的心弦,纷纷捐出不少钱来,要在中国兴建教堂,欲寻回迷失的“羔羊”。艾香德、洪恩德两位拍档牧师在杭州买了地皮建教堂取名“天风山”,在南京买地皮取名“景风山”,在九龙沙田买地皮取名“道风山”!艾香德牧师别出心裁欲收佛教、道教“出家人”皈信耶教,以致弄出一场巨大“风波”!

“幼僧”命运!

数十年前,在中国旧社会里,不少穷人家的孩子,为生活所逼,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遁入空门,削发为僧了。有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七、八岁就进入寺庙做起“小沙弥”来了。学习经文、仪规、敲打法器等等。过去各乡镇多有小庙,一个老和尚有三、四个小徒弟,多数在十八岁以下的,文化程度不高,师傅明智的,看到徒弟十七、八了,就要他去受戒,这时才成为真正的和尚(比丘),随后到各大名刹去参学,或到佛学院去攻读佛典,毕业后,就在各地讲经说法了,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法师,或到大寺院去任方丈等等。

昔日与佛教捣蛋的基督教,如“道风山基督教丛林”,洋牧师有“一石二鸟”的做法,一方面到一些小庙里,看到年轻的小和尚,与师傅有矛盾的,最有把握吸取过来,有些小和尚经不起洋人物质的诱惑,就悄悄地跑到杭州天风山或南京景风山去了,听洋牧师讲道,既跑了出来,也无法回到寺庙去了,所谓“逼上梁山”,横下一条心,留发还俗了,读神学二年,受“洗礼”,成为基督徒了。如龚天民、王景庆、杨道同等人。他们在天风山、景风山、道风山修学的人,在姓名中间加上“天”、“景”、“道”以示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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