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韦愈的身上透露着那么一种健康美,踢球不仅让他晒得黝黑,也越发让他显得健壮,这是一个黑小子。与韦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叫正扬的男生,相对来说白净的皮肤,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文弱书生。

正扬出生在烟雨朦胧的春天,正是柳絮飘飞,百花齐放的季节。半年多后的十一月初,那是江南的初冬,正扬多了一个邻居,一墙之隔的那户人家也添了一个男丁,就是韦愈。说来巧,两人出生的体重竟然会偏轻到如此相近,这绝不是因为他们俩出生在一家医院。农村的孩子喜欢走家串户,仅一墙之隔的两个孩子更要频繁地走动。正扬比韦愈大两百一十多天,一起玩的时候,韦愈总是称呼正扬“阿哥”,正扬也会毫不客气地答应。

正扬去城里读书的时候,韦愈是很舍不得的。时间转眼七年,到了上学的年龄,正扬随着父母进了城里。从此,一墙之隔的距离变成了跨一座城市那么遥远,韦愈在城南,正扬在城北。

读完了九年制义务教育。正在感叹时间飞逝的正扬某天发现对面空了许久的屋子里搬来了一个三口之家。

韦愈?真的是韦愈和他的爸爸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韦愈和正扬考入了同一所高中,为了韦愈读书方便,他的父母就在城里租了套房子住,谁曾想会那么凑巧,这两个称兄道弟的人之间的距离又突然变成了一堵墙那么近。九年没见,变了的很多,但那称呼“阿哥”还是那么得自然亲切。

就这样过了三年,当两张录取通知书到达他们手上的时候,他们知道,再次改变的距离不再只是一座城市,而是六百多公里。正扬向北,韦愈向南。

没有喜悦,反而是离愁别绪使两个本就对高考结果不满意的两个大小伙子有点泪眼迷离,在说完“要保持联系”、“再聚要一起去旅行”后,他们各自踏上了寻找所谓的“美好未来”的征途。

大学的日子,课程比较闲,但各种事情比较忙。可以忙到忘记父母的叮咛,忙到只有很偶尔才会想起自己的“姐妹兄弟”。韦愈在大学可以说是如鱼得水的吧,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经营”他最喜欢的体育项目——足球,加之所学专业对他来说一点也不成问题的,生活过得挺惬意,他的烂记性,恐怕会忘记很多以前的人。正扬是一个很害怕寂寞的人,一停下来,就想找人说话。一个文科称不上天才也能称得人才的人竟然被调剂去读工科,这不是一个“郁闷”可以来形容正扬的心情的。正扬会常想到那个叫他“阿哥”的那个人,有些时候,躺在床上,就想一个电话向韦愈抱怨专业课的难学、自己的苦恼,聊以解乏。

在韦愈加入了学院的无数个协会之后,正扬也凭着自己的实力打入了自己学院的学生会,生活终于有了一丝盼头。

正好是学院的文化活动月,学生会是很忙的。虽已进入了秋季,但夏天的余威还是时不时搞个突袭。那天,在电风扇辛勤工作的时候,学生会的干事们都在忙着手中的活。办公室安静得只有风扇哗哗哗的声音。正扬的电话突然响起,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韦愈!这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我了?”看到来电显示,正扬自言自语了一句。因为太忙,他们也没怎么联系过,大多数时候也是正扬会给韦愈去个电话。在这种不是周末的日子里,韦愈的突然来电,确实让正扬觉得奇怪。

“阿哥,求援,十万火急!”一接电话,韦愈急急忙忙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正扬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天班里的同学聊天,谈的都是自己的家乡、特产、社会、时政之类的。我懂得不多,特来请你帮忙,你了解不少的吧?”

弄清了来龙去脉,正扬成了韦愈的“背后高人”。

“阿哥,我们浙江的面积多大?”

“十万多平方公里,和江苏一样。”

“那***呢?我那个***同学说***有十几个浙江那么大呢。”

“确切地说,有十六个浙江那么大,***面积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的六分之一。”

“原来如此。谢谢阿哥!”

正扬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没几分钟,电话再次响起,韦愈又是“十万火急”。

“阿哥,同学给我猜了个谜语,打一地名,‘繁华的首都’是哪里?”

“谜底是昌都,***的。”

“厉害厉害!这你都知道,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城市呢。”

“这是比较有名的一个城市啊。还有什么问题?”正扬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活。

“有个同学说,上海黄浦江的源头在我们浙江,在哪啊?还有还有你不是喜欢政治吗?我说不齐九常委,你快报一遍吧!”

“黄浦江的源头就在我们的家乡湖州啊,你不知道?”正扬又把九常委报给韦愈听。

对于韦愈来说,正扬无疑成了他的“百科全书”,他不知道,他的“阿哥”在开学没多久就获得了一个光荣的外号:谷歌。

那一天,韦愈知道了秀州是嘉兴,丽水古称处州;那一天,韦愈在他新同学那里大大长脸,成了知识渊博的大学者。

深秋,深秋,时间转眼就要从秋天进入严冬。每当降温时,正扬会提醒韦愈添衣保暖,顺带提醒他聚会时不要喝太多酒,喝醉会难受。韦愈就会笑笑说,场面上的事,没办法。对于正扬这个厌恶烟酒的人来说,当然无法理解。韦愈也会让正扬当心感冒,他知道正扬的体质差,这种关心一点的都不假惺惺,是兄弟间的真正友谊。他们有时会发短信,有时会打电话,有时会用QQ来保持并不频繁的联系。有自己的生活,不是课程忙,而是事儿多啊,韦愈这么说,正扬也表示认同。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大学过了八分之一,寒假来临。韦愈提出要去杭州玩,长那么大,他还没去过距离湖州仅七十五公里的省会杭州,只有途经。正扬也好久没去杭州了,于是两人欣然成行。约好了一月十日在火车站碰面,但早已查了天气预报的正扬害怕真的会下大雪,就在约定日子的前一天到达了杭州。火车站附近的旅馆太贵,正扬就选择了较为便宜却离火车站有一定距离的旅馆。晚上,两人无聊,特别是火车上的那位,也睡不着觉,就用手机发QQ聊天。

“这天可够冷的哈,你从南边过来可得多穿点衣服啊!”正扬从北边来,他穿得挺多,只是他担心韦愈穿少了,毕竟韦愈那边的温度要比杭州高两到三度。

“恩,我会加衣服的。阿哥,天气预报说会下雪,是吗?”

“是的,下雪也许会使交通有点不便……”

“但西湖雪景应该挺美的吧!”没等正扬说完,韦愈就接过了话。他挺期待看到银装素裹的西湖。

“也许能看到断桥残雪呢。你有没有带一个女朋友过来?在雪中手牵手,漫步白堤,可是很罗曼蒂克的哈。”

“哈哈,我可没有女朋友带来。难道阿哥带了个女朋友过来吗?那我这电灯泡得识趣点咯。”

“没有,没有。”正扬急忙说。他本想调侃一下韦愈的,没想到被韦愈调侃了。

于是,正扬马上换了话题。

“小愈,你明早五点零五分到杭州火车站吧?”

“嗯。”

正扬陷入了沉思。按照之前的计划,正扬也是在五点多到达杭州火车站的,那么两人在火车站碰面正好。可是现在,正扬已经在杭州了,而且是在离火车站比较远的地方,大晚上的,他应该怎样去火车站接韦愈呢?凌晨四点多是不会有到火车站的公交的。韦愈发现,他住的地方晚上连出租车也不可能打到。步行到火车站得多长时间啊,难道现在就出发走到火车站去等?

想不好,正扬只能抱歉得对韦愈说:“小愈,明天早上我不可能那么早就到火车站呢,恐怕得委屈你在火车站多等我好一会呢。”话虽这么说,其实正扬早就想好怎么去火车站,并准时地接到他的好兄弟,只是韦愈被蒙在鼓里。

凌晨四点,闹钟一响,只睡了四个小时的正扬利索地穿衣起床。洗漱完毕,背起包就往外跑,包里装着前一天买的零食和点心。

天空是在什么时候飘起雪花的?在路灯下纷纷扬扬。总是说“天气预报”是“天气乱报”的正扬心里嘀咕着:“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准了?!”

怎么去火车站呢?答案应该要揭晓了。众所周知,杭州有公交自行车。刚到杭州,正扬就向在杭州读书还没回家的同学借了公交自行车卡。

他不会在这种下雪天气骑着车去火车站接韦愈吧?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运气不错,正扬住的旅馆附近就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自行车租借点。就在门前两百多米的路口。到了杭州,正扬就已经实地调查好了的。从小到大,正扬做事都是这样——“不打无准备的仗”。

骑上自行车,正扬加足马力,向火车站进发。而韦愈全然不知这一切,他考虑的是怎么在火车站打发这漫长的等待时间。

“下一站,终点站,杭州城站火车站。”正扬学着公交车里的广播对自己说。还好雪下得不大。

正扬刚到火车站的时候,韦愈给他打了电话:“阿哥,火车会晚点二十分钟左右。你出发了没?”

“嗯,没事。”正扬一看表,正好五点,到这里才花了四十五分钟,挺快。

刚才还骑车骑得冒汗,现在冻得有点发抖,正扬在火车站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才五点十五分。这个冬天够冷的,不活动活动就要冻僵了,他不想让韦愈在车站干等受冻,才想到骑车来火车站的。

五点二十五分,地下出口前显示韦愈乘坐的班次的火车已经到站,但人流还没有到来。五点半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正扬老早就看见了提着东西出来的韦愈,而韦愈却拿着手机给就在自己前方二十几米远的“阿哥”打电话。正扬迎来了韦愈,同时还有韦愈惊讶的表情。

“阿哥,你不是说没有那么快到火车站吗?你是怎么来的?”

“自行车。”

“自行车?这么冷的天,你骑车过来?”韦愈张大了嘴巴。

“嗯。你觉得冷了吧?看你穿那么单薄,外面下着雪呢。”

“是比我想的还要冷。”

“喏,穿上吧。”正扬从包里拿出一件羊毛衫,他前两天刚买的,打算过年穿。怕韦愈穿少了,他就装包里了。这不,派上用场了。

“阿哥,你瘦好多了。”韦愈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呢,怎么越来越黑了啦?”

“踢球晒的呗。经过这半个冬天,已经好很多了。本来还要黑呢。”

“你倒是没瘦哈,怎么感觉胖了?嗯,是胖了,你看你一笑,双下巴都出来了。”

“哪有双下巴?!”韦愈不服气地否认道,“不过确实长肉了,晚上吃零食吃的。应该说是更加强壮了,哈哈。”

看着眼前这个小老弟,正扬摇了摇头,笑了。

韦愈和正扬乘公交车到了旅馆,放下行李。稍作休息,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去看雪中杭城了。“吼吼,杭州一日游!”

正扬和韦愈先去了河坊街。一个学期的大学生活,正扬对美食颇有研究。听说河坊街有不少杭州特色小吃,这个“美食家”肯定不会错过。吃了葱包侩,要带点龙须糖回家,还有南宋御街的东坡肉绝对不可以忘记。在河坊街和南宋御街这么一晃悠,他们俩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了。

从河坊街到西湖边的柳浪闻莺不远,两人决定走路过去。到了西湖边,已是中饭时间。吃了一上午的美食小吃,韦愈和正扬的肚子早已填饱了,不必再吃饭了,那也就没包里的点心零食什么事了。

沿着西湖岸边走,风景是挺美的。雪下了一上午,这个时候已经停了。草地上,雪已经积得很厚了。你会发现有不少人边游湖边打雪仗,这是年轻人的喜好。二十几岁的姑娘小伙们突然回到了童年。跟父母亲同辈的人也在那边堆雪人、掷雪球,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小孩子们更是兴致高昂。湖面雾蒙蒙的,往日的游船不见了踪影,所以也就见不到和西湖一样出名的“西湖船娘”了。在集贤亭前,正扬和韦愈有了今年的第一张合影,是他们极少数的合影之一。

到了断桥的时候,正扬和韦愈都吓了一跳。断桥上挤满了人,大有要将断桥踩塌的阵势,这才叫游人如织。一对对年轻男女手牵着手以示恩爱,在断桥或在白堤撑着工艺伞雪中合影留念,也体验了一回许仙白娘子的断桥相会。

在浙江省博物馆的门口,正扬突然停住不动了,他很想进去看看,精美的瓷器和玉器有点让人叹为观止,正扬自嘲道:“我没怎么见过世面。”

逛了一下午的西湖,也算是尽兴。一看表,六点了,这才想起饿了。

“闻到小超市里的茶叶蛋香味了,我要去找美食吃了。”正扬对韦愈说。

“你啊就知道吃,给你找一个爱吃的女朋友,就活脱脱一对饮食男女。”韦愈也学会了取笑正扬。

“民以食为天。”正扬不以为然,还振振有词。

“那我们去哪吃晚饭?”

“我早想好了,饿不着您嘞。”正扬笑着说。

“哪啊?快说。”

正扬摇摇头,故作神秘,哪管你威逼利诱。

当公交停在浙大玉泉校区校门口的时候,正扬才对韦愈说:“咱就在浙大的留学生餐厅吃。”

吃饭这种问题是难不倒美食家的,他一定会带你去吃价廉物美的东西。这一顿吃得够美的吧。早在来杭州之前,正扬就已经打听好了。他所掌握的信息,比号码百事通还要全。

回到旅馆,时间已过九点。因为在回来前,他俩又去了西湖,看音乐喷泉。够累的呢,都不想打开电视机。就这一个床,这一晚只能凑合着“相拥而眠”,两个人的被窝就是比一个人的暖和。

一觉醒来,已过八点。雪下了一整夜,屋顶上积得更厚了。要回家了,韦愈比正扬更担心高速封道。几个月没回家了,家在声声呼唤,韦愈归心似箭。

因为大雪。杭州的交通几乎瘫痪,公交的速度比蜗牛还慢。好不容易到了杭州汽车北站,买了十点二十回湖州的汽车票。

悲剧,真的悲剧,汽车晚点了。这年月听说过飞机晚点、火车晚点,还第一次听说汽车晚点。

“九点五十的汽车十点二十才发车,那我们十点二十的车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回到家岂不要饿扁?”韦愈问正扬。

正扬摇了摇头,皱着眉头。

检票员已经喊了好几遍了,这趟车还有两个乘客没过来检票上车,车必须开了。检票员只能问在检票口焦急等待自己那趟车的乘客有没有想提前上车的。正扬一听,乐了,以绝对的地理优势,快速地把他俩的票递了过去。哈哈,上车了。

车开出杭州汽车北站,韦愈还在担心汽车会不会走长深高速。要知道,如果高速封道而改走一〇四国道,就得多花一倍的时间。正扬看出了韦愈的心思,让他放心,这车肯定会走高速的。

“阿哥,你怎么知道长深高速没有封道,汽车会走高速回湖州?”

“只有走高速,汽车才会往这个方向开,走一〇四国道,就不这样开了。”

嘿,连汽车走的路线他都知道,真是服了正扬了。

到了湖州,韦愈的爸爸已经等候多时了,因为高速限速,汽车从杭州到湖州比平时多花了不少时间。在韦愈出去读大学后,韦愈家搬回了农村,不再租住在正扬家对门。正扬一个人乘公交车回家。

大学的寒假不会像中学那样有做不完的作业。所以没事做的时候会让人抓狂。韦愈不失时机地约正扬去登山。那几天天气不错,有太阳,正扬早就想出去走走。道场山和金盖山是湖州的两座名山,吴兴八景中的“道场霁晓”和“金盖出云”就与这两座名山有关。晚上,正扬在韦愈家吃了晚饭才回,好久没吃韦愈妈妈做的可口饭菜了。

年后,正扬说要去看太湖。太湖可以说是湖州的母亲湖。湖州已经从苕溪时代开始走向太湖时代。市委市***要把湖州打造成现代化生态型滨湖大城市。

在太湖边的湿地公园,正扬给韦愈出了个难题:“你知道有哪几座城市和太湖直接相连吗?”

“这难不倒我,我们湖州,江苏的苏州、无锡。”韦愈信心满怀地说。

“还有一座。”

“还有?”韦愈摇摇头。

“第四个就是常州。与沪宁等距相望,苏南发展地很不错的城市。咱们环太湖的这几座城市都有很浓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在历史上都有很重要的地位。”

“就像我们湖州和苏州是吧?‘苏湖熟,天下足’说的就是我们这两座城市对吧?”韦愈接着正扬的话说。

“嗯,不错不错!”正扬竖起大拇指。

不远处,还在建设的“太湖明珠”已经很有气势。未来,它不仅是湖州的地标,也是太湖的地标。

“不久的将来,太湖会更加美丽,更加时尚。”韦愈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湖州人的自豪与骄傲。

“山从天目成群出,水傍太湖分港流。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面对着烟波浩渺的太湖,正扬情不自禁地吟诵了元代戴表元的这首诗。历史上,有不少赞美湖州的诗词,只是如今的人知道得太少了。应试教育下的孩子,是不会那么积极地去了解自己家乡的历史的,也就越来越缺少家乡自豪感了。

那一天,正扬和韦愈拖了好几个同学出来,一起去吃了好多家乡美食,都是“中华老字号”。老几位,寒假上去得长好几斤吧!

汽车飞驰在高速,火车再次鸣笛,飞机的一起一降,改变了多少不想改变的东西。用正扬的话来说,这个寒假就这么荒废过去了。即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得返校了。又要去照搬那种千篇一律、两点一线的生活了。

从寒假到开学,正扬的身体一直不好。大年二十九的时候,竟然感冒了,酷爱美食的正扬连年夜饭都没有吃好。感冒从庚寅年拖到了辛卯年,把正扬折磨得有气无力,好起来实在太不容易了。开学没多久,正扬又感冒了。扳着手指一算,好家伙,距离上次感冒一月还差几天呢。感冒了,就发烧了,那烧还倔强地不退下去,这脾气,和正扬一样。对此,韦愈很担心也很挂念。感冒那些天,韦愈会打电话给正扬:“阿哥,感冒好点没有?烧退了吗?”“关心”这一中西医里都有的药的良好疗效是有目共睹的。起码会让病人在一段时间内感到很舒服。

正扬的感冒好起来很慢,体温就像电梯一样升升降降,却总是退不下去。人一难受心里就特烦躁,不想看书也不想动,连电脑都懒得碰,那不无聊才怪。又想到韦愈了,正扬就给韦愈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和韦愈聊着聊着,正扬才知道韦愈碰到了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心里异常难受。难受是会传染的,两种难受一叠加,就不只是加倍那么点威力了。韦愈沉默了,与善于言辞、外向的正扬不同,这个黑小子寡言少语,比较内向,碰到什么事就憋在心里。正扬想把他的心事挖出来,兄弟,可以有难同当,但是也害怕韦愈嫌烦。

清明小长假,正扬是肯定要回家的,也就两小时多的车程。韦愈的学校离家比较远,得有四百多公里,一来一回,路上时间就要两天。三天的小长假,正扬认为韦愈肯定不会回家了,也就没和韦愈提这件事。

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那天正扬上好晚自习回到寝室,打开QQ就发现韦愈的头像在跳动。

“这可奇怪了,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这小子怎么突然那么主动想到找我了啊?”正扬傻笑了一下,觉得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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