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两棒子——悼念恩师佛源上人

明尚

2009年2月23日晚上九点,师兄弟来电告知,恩师佛源上人刚刚走了。

恩师湖南桃江莫氏子,父讳芳有,母贾孺人,生于1923年2月27日,少而聪慧。十八岁那年,在湖南益阳会龙山栖霞寺礼智晖上人剃度出家,取法名心净,号真空。方七日,愣严咒已诵熟,寺规则见即能知。次年赴南岳祝圣寺佛教讲习所,亲近空也、明真、灵涛诸公。一九四六年春,于南岳福严寺依上镇下清律师受具足戒。后亲近虚云老和尚,虚老赐号佛源,名妙心。恩师已度过八十七载,饱尝了世间种种艰辛,经受了无数风雨的历练。从剃度出家,亲近虚公,解云门厄,护六祖身,中兴云门,功德无量。云门山大觉禅寺现方丈明向大和尚曾经写道:“铁骨铮铮响当当,棒喝交加示真常;婆心悲切深无尽,源远流长法运昌。”

自从2006年下半年离开云门,每每想起恩师的恩情,心中难安,惭愧万分。2008年闻听你老法体患重疾,在广东省人民医院住院,就急冲冲赶往。在医院里病房的病床看到你。一年多的分隔再次相见,判若两人,也许是刚刚做完化疗。你浮肿的身躯,而疼痛在你的脸上没有显现。我当时立在那足有十几秒,脑海一片空白,心阵阵发晕,不知礼拜,嘴微微张几次,可一字也说不上来,心中茫茫然。好一阵子才如梦初醒。只是默默注视,悄悄退出病房。看见师父身边的侍者忙碌的身影,我不知自己能帮上什么。只是心中不由自住默默念起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没想到这竟成了我与恩师最后一面。

记起几年前的一天,上过早课,过堂回向后,回到僧舍,抽衣解袍,同往常一样,拿起扫把打扫院子里飘落的树叶,也提醒扫地的同时也是除去自己心灵的垢尘,那才是真清净——师父常常这样告诫我们。扫完地后,在地上捡到一本《故事会》,可能是哪位游客失落于此,闲来无事翻翻看看。说来也怪,这书一看很是吸引眼球。想细看,但又怕别人发现,挺为难的。啊!灵感一现,有办法了,找来一经书当封面,以示掩护。就坐在放生池旁边的白果树下,细细品起来。突然手中的书被什么打落。这不,刚入书中戏,被那个这么一闹,心中难免不乐。我一下站起身来,刚要生气,抬头一看,啊!是他老人家。忙问讯:“师父,吃早餐了吗?”。师父说:“鬼来了,那么多经书不好好看,尽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你说与你何益?”。就在我刚开口要解释,说是迟也真够快的。“叭“给了我一棒。当时就蒙啦!待我回过神过来,老人家已走远啦!

可这事还不算完。晚上常住有焰口,我被安排打鼓。可能是焰口我会诵的原因,所以我没有翻开书本,只是随着法师们唱诵的节奏认真打着鼓。时近一半时,师父与随同身边几位侍者,途经功德堂,止步在门口,一直用眼睛注视着我。这一看不要紧,心里有些发毛。心里想着早上给了我一棒,该不会晚上还得补加我一棒。正想着呢,只见他老人家朝我这里走来,拿起手中的拐杖,真的又给我一棒。只是说了句“你不看书,鬼也不用看吗?”就走了。至今我还记得这一日两“餐”,树下一“坐”。

恩师啊!一朝生死两茫茫,随身忆,孰与话诲言?东逝水,芦洪江畔,追身影,忆旧昔,恩情难相忘;昔日音容不复在,想像更深恩师情,握笔还见白云笺,默默使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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