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邺中竺佛图澄

译文

佛图澄,西域(或云天竺)人,俗姓帛,少年出家,清真务学,读诵经论数百万言,善于阐析文义,虽然未曾读过汉地儒家典籍,但与诸儒生、学士论辩儒典中的文义,剖析其中的疑难,则暗若符契,很少有人能胜过他。曾两度到罽宾,依止名师修学,西域人都认为他是得道高僧。

于晋怀帝永嘉四年(公元三一0年)来到洛阳,立志弘扬佛法。擅长念诵神咒,能驱役鬼怪,以麻油混合胭脂,涂抹于掌心,则千里之外发生的事,都历历显现于手掌心,就如眼前的事一般,同时也能让持斋清净的人同睹其境。另外,他还能闻铃声以预言,且无不灵验。他在洛阳弘扬佛法时,准备创建佛寺,正好碰上前赵刘曜攻打洛阳,一时京都民众惶惶不安,建寺之志遂没能实现,于是他就避难隐遁于草野山泽之中,静观时局的变化。

当时,刘曜的大将军石勒屯兵于葛坡(今河南新蔡),专靠残暴的手段维持其统治,沙门中遇害的人很多,佛图澄怜悯众生,准备用佛法化导石勒,于是毅然到石勒之军营去。石勒的大将郭黑略信奉佛教,佛图澄就前往他的营帐。郭黑略曾受过五戒,尊佛图澄为师。后来,郭黑略跟随石勒到处征战,佛图澄经常为之预测胜负,石勒很感疑惑,就问郭黑略:「看不出你有出众之谋略,而往往能预先知道每次征战之吉凶,究竟是什么缘故?」郭黑略曰:「将军威武神勇,连天神也在暗中帮助你,今有一沙门,智慧、谋略超群出众,称将军日后必一统华夏,而他则是国师。我最近的许多预测,都是他所说的。」石勒十分高兴地说:「真是天助我矣。」遂召见佛图澄,问道:「佛教有什么灵验?」佛图澄知道石勒乃一介武夫,不懂得太深的佛教义理,正适宜于先用道术取信于他,因此就说:「佛道虽然博大精深,但也可以用眼前的一些事例来证明。」就取来一个器皿,盛满水,然后烧香念咒,不一会儿功夫,水中即生出莲花,光芒四射,石勒由此而信服。佛图澄就趁机进谏道:「为王者以德治天下,则四灵(麟、凤、龟、龙)出现,以表祥瑞;如果政治黑暗道德衰败,则天上就出现彗星,以示谴告。一切吉凶祸顺,都是与人们善恶行为相对应的,这乃是古今不易之法则,也是天人相通、天人交感之表现。」石勒很赞赏他所说的话,因此,凡是原来准备杀而尚未杀掉的,十有八九都被赦免了。于是,中原一带的民众,不论是那个民族的,都归依佛门。当时,有一些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找遍天下名医都治不好,佛图澄即为之治病,很快就痊愈了。而他暗中所帮助的人,更是不可胜数。

当石勒率军队从葛坡返回河北路过枋头时,枋头人准备当夜偷袭其军营。佛图澄就对郭黑略说:「今晚有人来袭营,可通报主公。」那天晚上,果然有人来袭营,因早有准备,故损失不大。有一次,石勒想试探一下佛图澄的神通,就在那天夜里,身披战袍,头戴钢盔,手持大刀而坐,并派人去告诉佛图澄:「大将军今晚不知到那里去了?」那个人刚到佛图澄住处,还未开口说话,佛图澄就说:「今晚并无寇贼,何故戒备森严,石大将军全副武装呢?」那人赶快回报石勒,石勒自此之后对他更加敬重。

后来,石勒因有事发怒,欲杀诸道士并要让佛图澄难堪,佛图澄就避至郭黑略住处,并对弟子说:「若大将军追问我去那里,就说不知道到那里去了。」后来,石勒手下人到处寻找,始终没有找到佛图澄,便回去报告石勒,石勒大吃一惊,曰:「我对他不怀好意,他就离我而去了。」于是寝食不安,十分想见到佛图澄。佛图澄知道石勒已深感后悔,第二天一早,就去见石勒。石勒曰:「你昨晚到那里去啦?」佛图澄曰:「昨晚你有恚怒之心,故暂时回避,现在你已回心转意,所以就回来了。」石勒大笑道:「怎么会呢?你误会啦。」

襄国城壕里的水是从城西北五里团丸祠下流来的,有一次,水源突然枯竭了。石勒就问佛图澄:「怎样才能弄来水呢?」佛图澄答道:「现在应当敕龙。」石勒字「世龙」,他以为佛图澄在嘲笑他,就说:「正因为龙没办法致水,所以才来问你。」佛图澄道:「这是真话而非戏言。因为泉水之源头,必有神龙居住,现在到那里敕令神龙降水,水必可得。」就与弟子法首等人,到泉水之源头处。只见该处枯竭已久,龟裂斑驳,跟他一起去的人都很怀疑,认为水不容易得到。只见佛图澄很快就端坐于临时搭起的绳床上,点燃安息产之妙香,念咒祝愿数百言。如此做了三日,水就开始流出来了,并有一条小龙,长约五六寸,随水流而出,众道士争先恐后去观看,佛图澄说:「此龙有毒,别碰到它。」不久时间,水滚滚而出,注满了整个城壕。

有一次,佛图澄坐着叹息道:「日后有一小人,在此惹是生非。」后来,果真有一襄国人,名叫薛合,有两个儿子,都既小且骄,戏弄一鲜卑族的奴仆。该奴仆终被激怒,拔刀刺杀其弟,把其兄抓进房子里,并对薛合说:「把我送回国去,我就放你的儿子,不然,我与他一起死在这里。」∵∵一时大众惊恐,纷纷前往围观,连石勒也去看视,并对薛合说:「把那个奴仆送回国去,以保全你儿子的性命,这对你固然是件好事,但此先例一开,必遗下无穷后患,你要想得开。」就令人抓那个奴仆。那奴仆就把薛合的大儿子杀死而后自杀。后来,鲜卑族人段波派兵攻打石勒,石勒颇是恐惧,就问佛图澄该如何办。佛图澄曰:「依昨日寺铃的鸣声推算,明天吃早饭时段波就会被擒。」石勒登城远望,只见敌军黑压压的到处都是,大惊失色道:「敌军铺天盖地,段波怎么可能被擒呢?是佛图澄用此话安慰我吧!」马上又派夔安去问佛图澄。佛图澄曰:「段波已被擒了。」当时城北伏兵出击,正碰上段波,就把他掳获了。佛图澄劝石勒宽容段波,把他放回国去,石勒从之,后来终于派上了用场。

当时刘载已死,刘载之堂弟刘曜篡位称王,年号光初。光初八年(公元三二五年),刘曜派遣堂弟中山王岳,率兵攻打石勒。石勒派石虎率步骑兵抵拒,大战于洛西。刘岳被打败,退守到石梁坞。石虎在附近安营扎寨,把刘岳团团围住。当时,佛图澄与弟子从官寺到中寺去,刚入寺门,就长叹道:「刘岳可怜啊!」弟子法祚问其何以哀叹,佛图澄说:「昨日亥时,刘岳已被擒了。」后来一询问,果如他所言。光初十一年(公元三二八年),刘曜亲自率兵攻打洛阳,石勒想亲自率兵去抵御刘曜,众大臣都劝谏他不宜亲自出马。石勒就问佛图澄,佛图澄曰:「相轮铃声云:『秀支替戾罔,仆谷劬秃当。』这是羯族语,意谓军队出师能捉到刘曜。」当时徐光听到此事后,极力劝谏石勒。石勒乃留长子石弘,与佛图澄一起镇守襄国,自率中军步骑兵,直抵洛阳。两军一父战,刘曜的军队大败,刘曜的马匹跌入水中,石勒轻而易举把刘曜活捉了。当时,佛图澄在手掌涂上药物,从掌中观看到有很多人,其中有一个人被绳索捆绑着,佛图澄就告诉石弘,此正是生擒刘曜时之情景。打败了刘曜之后,石勒乃自立为帝,称「赵天王」,行皇帝事,改年号为建平,其时是晋成帝咸和五年(公元三三0年)。

石勒称帝之后,对佛图澄更加崇信。当时石葱将反叛,佛图澄就对石勒说:「今年葱中有虫,食之必害人,可下令叫百姓不要食葱。」石勒就诏告全国不要食葱。到八月,石葱果然悄悄逃走了。石勒对佛图澄更加崇敬,凡遇大事,必先向佛图澄请教而后进行,并称之为「大和尚」。

石虎有一儿子名斌,石勒对他极是宠爱,突然暴病而亡,已死了两日。石勒说:「我听说虢国的太子死了,扁鹊又救活他。大和尚是国中之神人,可赶快去告诉他,他必定能使石斌起死回生。」佛图澄就取一支杨枝并念动咒语,过了片刻功夫,石斌果真能坐起来了,不久就痊愈了。从此石勒就把自己的幼子,都送到佛寺寄养,每年四月八日佛诞节时,石勒都亲自到寺中浴佛,为儿子发愿祈福。

建平四年四月某一天,天静无风,而塔上的一个铜铃却发出嗡嗡的响声,佛图澄就对大家说:「铃声云:『国有大丧,不出今年。』」果然到了七月,石勒就去世了。其子石弘继位。因石弘年纪很小,石虎就废弘自立为帝,迁都于邺城,改元建武。

石虎对佛图澄之崇信较之石勒更甚。曾下诏书曰:「大和尚乃国之大宝,荣爵不加,高禄不受。而如果爵禄全无,又如何显其尊,彰其德呢?从此以后,应该衣以绫锦,乘以雕辇,朝会之日,大和尚升殿时,常侍以下官员,都得扶他下车;太子诸公,都得扶他上殿。当主持者喊大和尚到时,众大臣都必须起立,以显其尊、彰其德。」并且敕令司空李农早晚问候,太于诸公五日一朝。借此以表对他之崇敬。

由于石虎迁都邺城,佛图澄也被请至邺城寺中。有一次他派遣弟子法常到襄国去办事,另一个弟子法佐则从襄国往回走,两人在梁基城下相遇。那天晚上两人就对车夜谈,常语及佛图澄。后来,法佐回到邺城后,就去觐见佛图澄,一见面,佛图澄就笑着对法佐说:「昨天夜里你同法常对车而谈,在背后谈论师父,这样做对吗?古人直言:修心养性,即使在幽静时也不放松,即使在独处时也不懈怠,幽居独处,最是修行之紧要时节,你们难道不懂得这一点吗?」法佐惊愕不已,既惭愧又后悔。于是国中的民众常在一起说道:「莫起恶心哦,大和尚都知道的。」佛图澄在场时,没有人敢朝他那个方向吐唾沫和大小便。

当时,太子石邃有两个儿子在襄国,有一天佛图澄对石邃说:「你的小阿弥最近生病,你还不赶快把他接回来。」石邃就派人去探视,其儿子果然已患重病,赶忙请医生诊治。太医殷腾及一些外国道士自称能治好其病,佛图澄告诉弟子法牙:「即使圣人再出世,也没法治此病,何况这些凡人俗子!」三天后石邃的儿子果然死去。太子石邃耽于酒色,并且图谋弑父,及早登基,他对太监说:「佛图澄神通广大,一定能知道我的阴谋,明日他来时,应当先除掉他。」佛图澄在月圆时将去朝见石虎,对弟子僧慧说:「昨夜天神告诉我,明日入朝,不要到别处去,如果我届时欲到别处去,你应当制止我。」平时佛图澄入朝时都顺道去看望石邃。石邃预计佛图澄这次仍会去看望他,就在房里等候,等了很久时间。那天佛图澄朝觐过石虎后,又准备去看望石邃,僧慧赶忙拽住佛图澄的衣服,劝他不要去。佛图澄说:「下能不去。」但去到东宫太子处刚坐下不久,就起身辞别了,石邃留他不住,谋害他的阴谋终于落空。佛图澄回到寺里后长叹道:「太子谋反作乱,其势已成,想对石虎说吗,天机不可泄露,不对石虎说吗,又过意不去。」就用一些隐语箴劝石虎,石虎终不解其意。不久石邃谋反事发,石虎才醒悟佛图澄话中之玄机。

后来,郭黑略率兵征讨长安北山之羌族,陷入敌军之包围圈中,当时佛图澄坐在法堂之上,弟子法常坐在其旁边。突然佛图澄脸色陡变,惨然而言:「郭公今日大难临头了。」就叫众僧烧香咒愿。过了片刻时间,又说:「若从东南逃出者,则可活命。如果逃向别处,就危险了。」又继续咒愿。过了一会儿功夫,又说:「已经脱险了。」后来,郭黑略自说那次被羌族围困之事,当他从东南逃后,自己的坐骑已累得走不动了,正好其部下的人给了他一匹马,并说:「你坐此马,而我则骑你的马匹,能否逃脱,一切只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郭黑略得其马后,果然逃脱了,推算日期,正是佛图澄念咒祝愿之时。

石虎派其儿子石斌镇守幽州,石斌纠集许多凶残之徒,为非作歹。佛图澄告诫石虎道:「昨天天神对我说:『赶快把马收回来,不然到秋天时必定有灾难。』」石虎不解其意,下令各处收马。那一年秋天,有人就对石虎说了一些石斌的所作所为,石虎把石斌召回,并打了他三百大板,把其生母齐氏杀掉。在拷打石斌时,石虎还亲自监督,如果打得轻了,他就亲自再打五百下。佛图澄劝谏石虎曰:「人心不可放纵,人死不可复生,就礼上说,惩罚亲人不宜亲自出面,如此会伤害感情,那有天子亲自用刑的。」石虎乃罢了。

后来,晋军来攻打石虎,城被围困,各方告急,人心惶惶。石虎怒不可遏,曰:「我信仰佛法,供养僧众,反而内忧外患不断,佛无灵验也。」佛图澄第二天入朝,石虎就把此想法告诉佛图澄。佛图澄对石虎说:「你过去世是一个大商人,曾到罽宾国的佛寺里设斋供养僧众,当时有六十位罗汉,我是其中的一位。当时有一位阿罗汉曾对我说:『这位施主命尽之后,当受报鸡身,鸡身之后,即投生到汉地为王。』今你为王,难道不是往日所做功德的福报吗?疆场战事,国之常情,又怎能怨谤三宝,而且心生恶念呢!」石虎方才醒悟,跪而谢佛图澄。

石虎又曾问佛图澄:「佛法不准杀生,我为帝王,完全无刑杀难以治理国家。既违戒杀生,即使事佛,又怎能获福呢?」佛图澄曰:「帝王事佛,主要应在崇敬、信仰、弘扬三宝,不残暴,不滥杀。至于那些凶愚无赖,则非是教化所能使他们弃恶从善。有罪则不得不杀,有恶则不得不用刑,但所杀者应当是那些当杀之人,所刑罚者应当是那些应当刑罚之人。若用刑不当,滥杀无辜,就是倾尽家中资财以事佛,也逃脱不了恶报。愿陛下节欲兴慈,广做善事,则佛教永远隆盛,国运就能长久。」佛图澄所说的,石虎虽然未能全部做到,但得益不少。

石虎之尚书张良、张离等,家中都很富有,也都信仰佛教,虔诚事佛,各起佛塔。佛图澄曰:「事佛在于清静无欲,慈悲为怀,施主虽然信奉佛法,而贪得无厌,游猎无度,敛集财富,现世做恶,怎么能得到福报呢?」张离等后来都被杀身死。

又,当时适逢大旱,从正月至六月,石虎派太子到临漳西釜口祈雨,但都求不到雨。石虎就令佛图澄亲自去祈雨,即有二条白龙降于祠堂上,随后方圆数千里都下起了大雨,那一年大获丰收。有一些愚昧之辈,原来都不识佛法,听说佛图澄的神验后,都在各处遥向他礼拜,并不言而化。

佛图澄经常派遣弟子到西域买香,出发后,佛图澄就对其余的弟子说:「我在掌中看到去买香之弟子,遭到贼人杀害,生命垂危,我烧香念咒遥救之。」买香的弟子回来后说:「我于某月某日于某处遭到贼人抢劫,并准备把我杀死,正要动手,忽然一阵香气飘来,那些贼人都十分惊慌,说道:救兵来到。遂四处逃跑了。」

石虎在临漳修建旧塔,少一个承露盘,佛图澄曰:「临淄城内有一个阿育王塔,地中有承露盘及佛像,其上则树木茂盛,可以前去掘取。」即绘图交与使者,使者依图挖掘,果然挖得承露盘及佛像。石虎常想讨伐燕国,佛图澄就劝谏他道:「燕国国运尚未衰败,很难被征服的。」石虎果然屡攻屡败,才相信佛图澄的劝诫。

由于佛图澄大扬佛法,当时民众大多信佛,建造了不少的寺庙,出家为僧者也很多。如此一来,难免真伪混杂,遂使沙门出现了一些伪劣之徒,犯戒之举。

石虎致书问中书令:「佛称世尊,国家所信奉,一般之平民百姓,可以信佛吗?又,沙门本来应该都是一些高洁之士,能行精进,然后方可以为道士,但眼下归依佛门者,鱼龙混杂,有的是为逃避差役而进入佛寺的,有的则是作奸犯科之人,应该辨其真伪,进行料简。」

中书著作郎王度奏曰:「王者郊祀天地,祭奉百神,凡那些于民无益的神灵,都不是天子、国家所应当祭祀的。过去汉明帝夜梦神人,派人前去西域求法,佛教才开始传入中土。当时只允许西域僧人在都市中建立寺庙,以祭其神,汉人皆不得出家为僧。魏承汉制,规矩同于汉朝。今大赵(指后赵)受天之命,应该遵循上代之规炬,华夏与胡戎制度有异,族类也不同。外不同于内,信奉的神明不相同,祭祀的对象也各异。华夏之服章、礼教不宜错杂。今可诏令全国,凡是华人,不准到寺院里去烧香礼佛,以遵传统典制。从公卿至平民百姓,一律照此办理,如有违犯者,与淫祀同罪。凡是汉人已为僧侣者,一律还俗,退归乡里。」中书令王波与王度的主张相同。

石虎下诏书曰:「王度奏云:『佛是外国之神,非是天子、华夏诸国所应尊奉。』我就是西域之人,奉天承运,统一诸夏;至于祭祀,应遵从本俗。佛是西域之神,正应该尊奉。举凡礼制,皆由上制定,再推向全国,只要对于当代政治、软化无害的,又何必一定要拘泥于上代的制度呢?因此,凡是不事淫祀而乐于事佛者,不论是哪个地域、民族的,悉听其事佛修道。」于是出家的人很多,那些伪劣之徒得以混迹其间。

黄河之中,原不产大鳌,忽然有人捕到一只大鳌,并把它奉献给石虎。佛图澄见而叹道:「桓温不久就要进攻黄河流域了。」桓温字元子,后来果然进攻黄河流域,印证了佛图澄的预言。其时,魏县有一个外来的流民,不知何方人氏,经常身穿麻短衫,在魏县中行乞,当地的人都称他「麻襦」∵∵(即麻布短袄)。此「麻襦」很善言语,其状有如狂颠,乞到的食物自己不吃,而把它撒于路上,说是给天马吃。赵兴太守籍拔把他收容起来,并送给石虎发落。先前佛图澄曾对石虎说:「某月某日,会送一个不平常的人来,千万不要杀他。」到了佛图澄所说的时间,果然送来了这个「麻糯」。石虎就跟他谈话,他并没有说出什么很特别的话,只有一句话说得颇耐人寻味。他说陛下当终于一柱殿之下。石虎当时也不解其意,就令人把他送到佛图澄那里。……佛图澄与之对谈终日,大家都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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