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快,来广州又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随着今天最后礼拜的海幢寺,座落在广州市内的光孝寺、六榕寺、华林寺、大佛寺、海幢寺这五个寺庙,加上一个“无著庵”,初学应该是全部走遍了。从表象上来看,和大多数所见到的寺庙并无太大的差别。佛菩萨的塑像、钟声,念经声。……信众的礼拜与燎绕的香火……

然而,当我来到“无著庵”时,却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

“无著庵”位于德正中路丽水坊50号。当我好不容易在一个居民区里看见它时,我竟找不到一般寺庙的正门入口处。围着院墻转了一圈仍不知怎么样才能进去。在一道关闭的不锈钢围栏外,我向一过路的人寻问。过路人淡淡地向墻上一指:“你按一下门铃试试看吧”。这才看见在进门的左侧墻面果然有一个门铃。不知怎的,这时的心情竟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紧张的是从没遇到过如此这般地造访一个寺庙,不安的是会不会有人出来开门,正当我忐忑之即,一女尼静逸地来到门前。

我急忙自我介绍:我从湖南过来,是从网上得知“无著庵”的。我能进去礼拜吗?女尼用钥匙打开铁门,一番问讯后我走进了庵中,这里看不见一个香客或是礼拜的信徒。从正殿到偏殿再到疗房,所见之处只给我一个静的感觉,要不是墻外一所幼稚园里传出阵阵读书声与歌声,我真怀疑这里曾是相识的一个深山古寺……

女尼简单地说了一下庵里的情况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跪在佛前,身边没有了嘈杂,没有了一切的妄念,什么也不想,既不想发愿,也不想任何祈求,只想这样跪着,亲近如婴儿般紧贴自己的母亲。

这一刻,心是安祥的,如水一般的清澈与至纯从身体的各个地方向心里涌动,又从心里缓缓地流向全身……汇合成一个从没想也不敢想的念头:

我要回家!我要回我真正的家。哪怕再苦再累再难,我也一定要回家……

就这样想着,念着,内心的愉悦引领着我在庵里流连忘返。将至中午,庵里的一位女尼师傅问要不要在这里就餐。我笑着回拒了,我喜爱这难得的愉悦,多驻一会就多一些对这种心境的理会。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石桌旁静静地看着“了凡四训”。那位曾接待过我的女尼师傅手里端着一沓佛教的书籍走过来,满脸的慈祥看着我说:

“这里还有一些,施主一并带回去看吧……”

我伸手接过,庄重如曾宣誓。

一步一回头地往外走,望着铁门在身后复又落锁。女尼转去的背影。感觉就好象离开了娘怀抱……

我亦然领悟:儿女大了终究要离开母亲的怀抱。

儿女走远了、走迷了、走散了、不见了,母亲会很不安和伤心的。无时不在牵挂和想尽办法寻觅迷失的儿女,呼唤着儿女们快些回家……

而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一昧在外面的世界贪恋种种的好玩而忘记了回家。有的被坏人拐跑了,有的下河被水沖走了,有的被虎狼狮子吃掉了。

如此种种哪个母亲不伤心,哪个母亲不悲痛……

这一刻我也真正地想起了母亲,她老人家在临终前的头一天下午,固执地非要见到在外面玩耍的孙子。当孙子站在母亲的身旁时,只见母亲用操劳了一世的手掌,从孙子的头上摸到脸上,一边流泪,一边颤抖地喊着:“仔伢!仔伢!仔伢。……

母亲走了,从发病到辞世仅一天,没给后辈带一点点麻烦。在我所有的记忆里只有母亲多不胜数的疼爱,而我仅仅只是在母亲病危的那个晚上,守在医院的病床前陪护。竟还在半夜以后睡着了,酣声如雷吵得母亲无法安睡。而母亲一直靠在病床上怜爱地看着我,想着我的事久久不能如眠。

早晨六点多钟,妹妹来了,母亲第一句话就说:你哥哥出来做生意这么多年也没赚到钱,你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你哥哥的社保和医保的问题解决呀。之后再也没有说过别的,只一会,母亲猛地抬起头说了一句:“我胸闷。……”只一会就走了,永远地走了……

母亲,儿子在外面玩迷了,差一点玩丢了。现在想回头孝顺您了,可您在哪呀。不管您在哪,儿子会一声声不停地呼喊着您的,您如果听见了,就别生儿子的气了,好吗?儿子要回家,回到那个温馨而美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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