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峰蕅益大师选定净土十要第七

(此要时师原列第八,故述云“编为第八要”。今改作第七,后按语说明。)

述曰:灵峰老人有怀于净土要典,随缘会,取次流通。癸巳后,尚名“九要”。成时白老人云:“西斋诗千古绝倡,请以十要行,庶可称观止矣。”老人抚掌称善。甲午,成时从金陵入山,老人曰:“西斋汤头,而今亦有忌味,为作甲乙注矣。”成时窃讶,老人笑而示曰:“者话最忌涉理,净土尘尘不思议,说净土,须还他本不思议。倘涉理稍未圆,一辈愚人,遂谓别有。”成时闻之,瞠乎大骇。因思中峰怀净土诗,非不入妙,然可置之禅宗,不可置诸净土。浅人爱其提掇,恐有欲立反破之弊。西斋一味阐扬不思议身土,而奇才妙悟,字字与不思议之白毫赤珠相当,如兰亭字、少陵诗,人不能学。然后知别提掇者,皆偏也。爱偏锋者,皆浅也。此话甚难说,得西斋公案,话乃大行。乙未老人西逝。丁未余适金陵,见《九要》板毁散,爰有重刻之举。谨奉灵峰西斋诗选本,编为第八要,刻老人所制赞于简端,颜全书为“十要”云。

按成时大师订《净土十要》次序,首尊经,二、三重行,从四至十,皆以时为前后。而楚石大师,于洪武三年七月示寂。妙叶大师,于二十八年九月,尚作《破妄念佛说》,附于《念佛直指》之后。由是言之,妙师晚于楚师多矣。时师未加深考,以《直指》为七要,以《西斋诗》为八要。今以《直指》原文,比删本多四十余页,为调卷册厚薄适均之故,移《西斋诗》于《直指》之前,而改八为七,改七为八。则古德之前后不乱,书册之厚薄相宜,若质之成时大师,当亦为之首肯。恐不知者,谓为妄改旧章,故为略述其所以云。民国辛未春,释印光识。

灵峰蕅益大师西斋净土诗赞

稽首楚石大导师,即是阿弥陀正觉末法能如此高提祖印者,甚难甚难。以兹微妙胜伽陀,令我读诵当参学此为后来读此诗者指示榜样,即二有参入妙三观,令四悉泠然。一读二读尘念消,三读四读染情薄。读至十百千万遍,此身已向莲华托。亦愿后来读诵者,同予毕竟生极乐毕竟亦有事、理,事则决定趣向,理则不在别处。还摄无边念佛人,永破事理分张恶此楚石大师赋怀净土宗旨亦是灵峰老人选诗本旨。同居净故四俱净,圆融直捷超方略二句和盘托出,却深固幽远,无人能到。

成时曰:“事理分张恶”者,谓舍西方功德庄严之阿弥陀佛,而别计自性弥陀;舍西方功德庄严之极乐世界,而别取唯心净土。此则事理乖张,成大邪见,自他俱贼,隳正***。的是恶见恶业,当来必受十方阿鼻大恶报也。“同居净故四俱净”者,谓西方极乐世界,超胜十方一切净土。然其故不在上三净土,而在同居。良以博地凡夫,圆证三不退。下品人民,与一生补处之上善人,俱会一处。正报既尔,依报亦然。缘生胜妙五尘,与妙中谛称性五尘,非一非异,非远非近。所以横竖俱超,横竖俱即,最为不可思议。信则当下便是,拟议则乖。乖则贤智不可以为道,是则愚夫愚妇与知与能。故曰“圆融直捷超方略”也。

西斋净土诗卷上

(明)四明梵琦楚石着

(清)西有沙门智旭点定

怀净土诗七十七首并自序

儒者之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说者曰: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信斯言也。吾宗念佛,唯我自心,心欲见佛,佛从心现。阿弥陀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性本具足,不假外求。神通光明,极未来际,名无量寿。至于华池宝座,琼楼玉宇,一一净境,皆自我心发之(真宗匠)。妙喜有云:若见自性之弥陀,即了唯心之净土。如楞严会上,佛敕阿难:一切浮尘诸幻化相,当处出生,随处灭尽;因缘和合,虚妄有生,因缘别离,虚妄名灭,殊不知生灭去来,本如来藏,常住妙明;性真常中,求于去来迷悟生死,了无所得。既无所得,但是一心。若净土缘生,秽土缘灭,则娑婆印坏,坏亦幻也。若秽土行绝,净土行兴,则极乐文成,成亦幻也。然此生灭净秽,不离自心。心不见心,无相可得。虽终日取舍,未尝取舍。终日想念,未尝想念。在彼不妨幻证,在此不妨幻修。一发心时,已成正觉。何碍幻除结习,幻坐道场,幻化有情,幻臻极果。岂不了世出世间之幻法,调御丈夫之事乎!昔天衣怀禅师,亲见明觉,尽佛祖不传之妙,常修净土,垂问学者曰:若言舍秽取净,厌此欣彼,则是取舍之情,众生妄想;若言无净土,又违佛语。修净土者,当云何修?乃自答云:生则决定生,去则实不去(二句交互语也)。无过此语也!余谢事闲居,作怀净土诗若干首,劝同袍之士,及同社之人,凡有心者(大宗匠),悉令念佛。前所谓唯心净土,自性弥陀,不出户庭,夫何远之有?

我佛真身(主)不可量,大人(伴)陪从有辉光(二句正报)。食时并是天肴膳,行处无非圣道场。庭下碧流微吐韵,殿前瑶草细吹香(四句依报)。十方一等庄严刹,终说西方(依正总结)出异方此世界悉檀中之第一义也。

万劫修行相好身,身光(无量光)知是几由旬?消磨岁月无穷寿,含裹虚空不老春此是主下是伴。四色蕅华香气远诸天所居,诸天童子性情真。况兼善友皆招我,来作逍遥快乐人。

要观无量寿慈容,只在而今心想中。坐断死生来去路,包含地水火风空。顶分肉髻光千道,座压莲华锦一丛心容如此。处处登临宝楼阁,真珠璀璨玉玲珑根心容来。

每为娑婆苦所萦,谁闻净土不求生(下皆以欣接)?天人皆是大乘器,草木亦称三宝名。处处园林如绣出,重重楼阁似生成所闻净土如此。诸贤莫怪归来晚,见说芙蕖始发荣结归谁不求生(庆愍双流)。

却望二字贯下六句金莲宝界遥,楼台一一倚云霄。黄莺韵美春长在,玉树枝柔岁不凋。流水有声随岸转,好华无数逐风飘。野人自选归来日(望得眼热),何待诸贤折简招豪杰之士。

此邦潇洒乐无厌,遥羡二字贯到底诸人智养恬(真乐)。座用真珠为映饰,台将妙宝作庄严。纯金细砾铺渠底,软玉新梢出树尖。眉相古今描不尽(倒映纤月),晚来天际月纤纤上皆智养恬也。

参差宝构倚层虚,纵有丹青画不如为甚不如。林影交飞金孔雀,水光倒浸玉芙蕖。分明(如镜照面)池上佛身现,宛转眉间毫相舒。百亿三千大千界,尽令方寸摄无余果然描不成、画不就。

放下身心佛现前提起,下七句皆佛现前也,寻常盈耳法音宣。风柯但奏无生曲,日观长开不夜天。行趁玉阶云冉冉,坐依珠树月娟娟(树光)。凡夫到此皆成圣(结归放下身心),不历僧只道果圆。

妙明觉体即如来(不借),暂借莲华(借)养圣胎。瑞相且分三十二(指自身),流光何止百千垓垓借作数目字用(两联皆华开时事)。庄严宝具相随到,细软天衣不假裁皆不离觉体。上品上生生死绝(入同生性),尘尘刹刹紫金台(分身作佛)。

未归极乐尚阎浮,漂泊风尘更几秋自痛余生?残梦频惊蕉叶雨(厌),故乡只在蕅华洲念佛三昧。屈伸臂顷无多地,高占人群最上头两联皆串。二大士心怜老病(结归起句),何妨携手上层楼(谓不恋余生)。

纸画木雕泥塑成(咏像),现成真佛甚分明此圆妙观智,即地暖波清也。皈依不是他家事,福德还从自己生。万树华开因地暖,千江月现为波清。朝参暮礼常如此,在处皆通极乐城(常礼如是事,祖师修行如此)。

念佛功深罪自除惑业净,身归极乐国中居苦果亡。丛林草木琼瑶接,大地山河锦绣舒承“极乐国中”来,映上“身”字,谓苦果亡而法身现。香界来从移步后应第一句,宝莲结自放华初应第二句。玉毫炳焕黄金面,天上人间总不如。

天人莫不证神通,一一黄金色相同。散众妙华为佛事,尽尘沙界起香风(此天人无作通)。身光触体成柔软,乐具流音说苦空天人所闻。却倚雕栏望宝树,无边佛国在其中天人所见。

经行地上尽奇珍,异草灵苗步步春。国界初无三恶道,庄严自有众天人。长空落日如悬鼓,大圣无时不现身(常在西方,遍一切处)。从旷劫来今始悟悟其常遍,故乡曾不隔纤尘。

满目池台锦绣横,祥光瑞霭灭还生(二鸟双游)。了无酒色离烦恼,虽有天魔绝斗争。渴饮醴泉多舞凤,高楼琼树足流莺。待吾托质莲华后,却向琉璃地上行亲证前六句,涤尽影响之见。

池上蕅华华上人(华开),佛光来照紫金身(见佛)。更闻妙法除心垢(闻法),尽救迷情出苦轮(证果)。举步遍游尘点国(上求),利生终满涅盘因(下化)。娑婆界上光阴短,极乐知经几劫春上六事,一一尽未来际?

净土真为不死乡(信),云霞影里望残阳(愿)。珠楼玉殿空为体,翠树金华密作行。款款好风摇菡萏,依依流水带鸳鸯四句皆残阳中所望。分明记得无生曲,便请知音和一场赵州说的(行)。

一个浮泡梦幻身,如何只是纵贪瞋?好寻径直修行路,休学愚痴放逸人(两联串)。护戒还同冰雪净,操心(四念处观)要与圣贤亲净土真因。明明指出西飞日,有识还令达本真(第一淆伪公案)。

几回梦到法王家,来去分明路不差。出水珠幢如日月,排空宝盖似云霞。鸳鸯对浴金池水,鹦鹉双衔玉树华皆梦中景。睡美不知谁唤醒,一炉香散夕阳斜。

风满瑶台水满池,华开菡萏一枝枝。细听凫雁鸳鸯语(华中坐听),正是身心解脱时不是文字阿师。璎珞自然成宝玉,袈裟全不假机丝(华中人)。如来相好瞻无尽,所得明门(瞻中所证)誓忆持华开见佛(刻骨入髓)。

遥指家乡落日边,一条归路直如弦看他彻悟人语。空中韵奏般般乐,水上花开朵朵莲。杂树枝茎成百宝,群居服食胜诸天皆归家真受用。吾师有愿当垂接,不枉翘勤五十年(末世龟鉴)。

一朵莲含一圣胎托质,一生功就一花开花开。称身璎珞随心现莲华化生之身,盈器酥酡逐念来化身所受正味。金殿有光吞日月,玉楼无地着尘埃化身所履道场。法王为我谈真谛,直得虚空笑满腮道场中所闻所证如此,又云,何处得者一落索来。

珠王宫殿玉园林,坐卧经行地是金。舍利时时宣妙响,频伽历历奏仙音。返闻(承上)顿悟无生理,常住周圆不动心上一根反元下六根齐脱(此所悟无生理)。触目皆为清净土,来从旷劫到如今(自己的)。

曾于净土结因缘,二六时中现在前六时,总。每到黄昏增善念后日分,别,遥随白日下长天。如来宝手亲摩顶(得记),大士金躯拟拍肩(俱会一处)。不借胞胎成幻质,吾家自有玉池莲。

莲台得坐最高层,我许凡夫愿力能。顷刻人心翻作佛,斯须水观化为冰“能”字注脚。玉抽玛瑙阶前树,金匝琉璃地上绳即作佛化冰也。无限天华满衣眩椒鸸畏商冢ǚ卜蛟噶Γ

点赞(0)

评论列表 共有 0 条评论

暂无评论
立即
投稿
发表
评论
返回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