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跟朋友去听了一次讲经,认识了一位和尚,法号觉博,后偶尔QQ上讨论一些问题。

好友来访,被生活中的事困扰到愁眉紧锁的她,要求我跟认识的出家人联系一下,想去听听佛法。拨通他手机,得知:现在有空,可以去。觉博师傅的热情感染到我,决定马上动身。那是晚上7∵点左右。

第一次跟和尚约会,还是在傍晚,有点新奇,还有点别扭。

10多分钟的车程,到了寺门口。红色的木制大门紧闭,门板上的铁钉像小馒头一般有续地排列着,门上方的大牌匾上写着‘红梅禅院’,昏暗的灯光从旁边一个很宽阔的大门中照射出来,的确有静地之感。

再次拨通电话,才知要从那个开着的大铁门进去,门的宽度大约有5∵米。进门,看到觉博师傅在鼓楼下的门口站着,高高的、清瘦的身影挥手示意我们过去。浏览一下,院子里停着2∵部车,一轿车,一小巴。鼓楼在北,东、南分别是2∵个大殿,殿里的光很暗,像是点着蜡烛,西边是刚才看到的那个门,好象还有房子......

随觉博师傅进到鼓楼下的房间,房间不大,很整洁。他跟QQ上的好友告别一下,然后开了音乐。台式电脑,旁边还有笔记本电脑,电脑桌上的光盘、书,堆着很多,中间的茶几上摆着木碉的茶台,紫陶茶具,茶几周围有几把普通的椅子,靠西边的墙上一幅很大的喷绘,那是他和师傅的像还有很多文字。一个大木柜,把房间隔成2两部分,后边是卧室。

觉博一身黄布短衫,打着绑腿,走到那幅画前,脱鞋打坐在那个椅子上,让我好生佩服,估计给我一沙发,我也那样坐不下去。他近40∵岁,清瘦但很有精神,寒暄过后,他开了个小玩笑,顿时大家都轻松起来。

觉博出生在江苏一个小城市,大学毕业后,突然对生命的真相产生疑惑,从思考到身无分文步行南下探索。他讲到在第一次要饭的时候是如何跟自己斗争,讲到面子和尊严其实是虚假而不值一文,讲到如何捡起别人故意扔在地上并踩过的馒头,对着那对热恋男女吃下去......

他起身开了音乐,轻柔的佛乐使我们的谈话更加随意。

他询问我们是否喝茶,我说喝,他拿出铁观音,边烫茶具边从茶道讲到做人的道理,从茶的浓淡讲到品的感觉......

有些东西很易懂,但真要讲明白,我想我还是没那本领的,似乎有些浅显的道理,我们根本无暇思考。

对于我朋友的困惑(单位的人和事让她很不舒服,想离开那个环境,又苦于无别的出路)他是这样解释的:把自己想成人,站在淤泥、粪便中,就会窒息;如果把自己当做莲花,依旧站在淤泥、粪便中,便可汲取其养分,开得更鲜艳。

痛苦、快乐等一切感受,是谁在感受?是我。那我是谁?

外边传来雷声轰鸣,他见我诧异,便解释道:那是暮鼓。晨钟暮鼓,即早先钟、暮先鼓。鼓声是模仿大自然的风沙雷电......我凝神听那忽紧、忽慢、忽近、忽远、忽散、忽密的鼓声,赞叹一声,并询问是否可以学,他笑说,有机会可以教你如果你真想学。

谈话中,他手机响了,一个远在广东的网友向他求助,似乎修炼中遇到什么问题。他耐心解释。我拿出手机做个手势,询问是否可以把音乐拷下来,他点点头,我选了几首拷下来。他接完电话,我们又从佛乐开始新话题。

谈到快乐,我告诉他我现在很快乐,而且很小心维护这份快乐的心境不被搅乱。他说:你现在的快乐是短暂的,是逃避,不是真正的快乐。仔细想来,的确如他所言。

他说我肯思考问题是很好的,但感觉我脑子很乱,很难集中精神深入讨论一个问题。想来也许是这样,还有或许是因为我双子座的缘故,思想跳脱。中学时一个语文老师就说:很难把握你的思想。再想,这么多年来,我的行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兴趣广泛,似乎做什么都可以很快投入并得到同行或师长的赞赏,但也很快放弃。努力培养自己的专注,但依旧如万金油,多学不精。想必聆听佛法也正是想修正本身这一致命弱点。

近子时,我们告辞,觉博师傅送我们每人书一本----《密勒日巴***传》,说他每次看这本书,就可以得到力量。

我们问是否应该去拜拜佛,他说:来了,就去拜一下吧。

一个小尼姑给我们开了殿里的大灯。第一次在晚上拜佛。布施,拿起香案上的香点燃,插好,心无杂念亦无所求地叩拜。

南边那条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依旧,被告知走廊尽头是厨房,便想去看一下,路过那条走廊,突然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不是第一次经过这走廊,我把这感觉告诉我朋友,边谈边进了尽头的那个小院。一个小和尚在厨房正收拾东西,看见我们合十招呼,闲聊几句,又重新走上那条熟悉的走廊。我凝思,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的那个梦中,有个跟这几乎一样的走廊,感觉奇怪又很诡异。

跟觉博师傅道别,为我们送行的是那个小尼姑,我道谢,她合十道:阿弥陀佛!

回来路上,朋友变得很开朗,我们讨论和尚和尼姑是不是在一个寺院修法,忽然感觉自己不应该以俗人的观点去猜测、癔想。合十道声:罪过(电影里学的,哈)!

这次夜访,就像刚才的那杯茶,清香、微涩、甘甜、滋润、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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