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船山乐教思想及其现代价值

凌云志

(衡阳师范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系教师,湖南,衡阳421000)

摘∵∵要:乐教是儒家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王船山继承并对儒家乐教思想加以新的阐释。他从形上追求、社会进化、当时社会现实等层面分析了建立乐教的必要性,在他看来,完满人格精神的培养,离不开乐教的教化。他认为乐教能引导和改善人性,使之具有德性;夯实道德和情操,完善人格培养。深入挖掘王船山的乐教思想对于我们培养和造就健康、自由、理想的人格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关键词:王船山;∵∵乐教;∵∵现代价值

儒家思想中有着丰富的乐教思想资源,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1](P151)孔子认为修身的过程始于诗,导之以礼,最后完成于乐,“成于乐”是人格的最终完成和最高境界。荀子也说:“夫乐者,乐也,人情之所必不免也。故人不能无乐。”[2](P127)乐是快乐情感的抒发,是人情不可避免的情感流露,所以人不能没有乐。王船山视儒学为正学,对乐教思想有自己新的见解。“乐为神之所依,人之所成也。”[3](P511)这里的“神”是指作为人格内容的内在精神,在船山看来,完满人格精神的培养,离不开乐教思想的熏陶。本文就王船山乐教思想进行探究,以期对现代社会人格培养有所启示。

一、建立乐教的依据

(一)“惟君子为能知乐”——建立乐教的形上依据

王船山说:“知声而不知音,禽兽是也。知音而不知乐,众庶是也。惟君子为能知乐。”[4](P252)船山认为声和音是不同的,声并不能把人和动物区别开来,没有素养的庶人也只知音而不知乐,只有君子才懂得欣赏美妙的音乐,给自己带来精神上和心灵上的满足,不仅仅停留在感官肉体上的刺激。船山进一步指出:“成律以和之谓乐,孤清悦耳之谓音。”[5](P937)“乐”是一种“和同”的力量,即形上的快乐,是心灵的快乐,精神上的愉悦。心灵是“乐”的源泉,船山认为:“自非心有日生之乐,志和气顺以手舞足蹈,自然无不可中之节奏,则竟不可以言乐。故学者之学于乐,必足之蹈夫舞缀之位,手之舞夫千羽之容,得之心,应之手足,不知其然而无不然,斯以为乐之成。然使其心之乐不日生不已,则非其郁滞,即其放佚,音节虽学习,而不可谓乐也。”[6](P1006)没有持续发生的心灵的形上之乐,乐是不可能被创造出来的。船山认识到乐不只是停留在手足表面上的乐,而是发源于心。

人为万物之灵,人的存在不仅需要衣、食、住、行等物质方面的保障,更需要形上的追求。船山指出:“气之所至,神必行焉,性必凝焉,故物莫不含神而具性,人得其秀而最灵者也。”[7](P359)这里的“秀”,从船山的“天地之生,人为贵,惟得五行敦厚之化”来看,人的杰出在起源上即在于其所禀赋之气的纯净与中正,从形而上就奠定了人类超拔万物的地位。“禽兽有天明而无己明,人则有天道,而抑有人道。”[6](P362)王船山这里的“人道”是指区别于禽兽而独有的文明,即“明伦、察物、居仁、由义、晓礼乐”,人具有社会性和道德性的内在要求。

(二)“删诗书、定礼乐而道术始明”——建立乐教的社会进化依据

人类在历史的进程中,走出愚昧状态而日趋文明,船山认为在远古时代中国处于野蛮状态。他说:“吾所知者,中国之天下,轩辕以前,其犹夷狄乎,太吴以上,其犹禽兽乎。”[7](P467)这表明当时人们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极为野蛮。从人们生活的礼义典章制度来看,也是一无所有,“唐、虞以前,无得而详考也,然衣裳未正,五品未清,婚姻未别,丧祭未修,狉狉獉獉,人之异于禽兽无几矣。”[8](P763)在船山看来,华夏文明是逐步发展而来的,中国之天下太吴以前似如禽兽(无文),到了轩辕就进步似为夷狄(文不备),到了三代则文明出现了。至孔子,船山以为中国之文开始趋向成熟(有文),“(孔子)删诗书、定礼乐而道术始明”。[8](P763)秦汉以后,更是“伦已明、礼已定、法已正”[8](P764)社会礼乐制度日趋完备了。

随着社会由无文——文不备——有文的进化过程,人自身也是在此进步中逐渐走向文明的。船山说:“天育之,圣粒之,凡民利乐之,不粒不火之禽心其免矣夫。”[3](P492)这说明社会的发展促进了人的心灵的进化。王船山这种见解是有一定道理的,社会的发展就是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由野蛮到文明的一个逐步进化的过程。在这个进化的过程中,又离不开礼乐的教化。通过艺术的陶冶,主体的内在精神世界得到了净化和提升,感性(耳目、血气)之中渗入了理性,从而达到了人格的完美,而个体人格的完美又促进了社会的道德凝聚(天下安宁)。质言之,善规定了美,美又推进了善,善美相互作用,使主体人格不断提升到一个新的层面。这样,社会也就形成良性循环,不断向更高程度的文明迈进。

(三)天崩地解——建立乐教的现实依据

明末清初是一个政治动荡,政治斗争异常险恶的时代。明朝后期,一方面明王朝日趋腐败和暴虐,王亲贵族横行州府,嬉戏之间恒杀人。其平居夺人田宅,掠人妇女,不可胜数,小民不敢有一言,有司闻之亦不敢问。在这种情形下,人民的反抗和仇恨亦日渐强烈,用明学者吕坤的话说是:“民心如实炮,捻一点而烈焰震天;国势如溃瓜,手一动而流液满地。”(《去伪斋文集》)另一方面,农民起义揭竿而起,遍地开花,从明英宗正统十三年(公元1448年)至明武宗正德十三年(公元1518年),就先后发生了十多次农民起义。天启年间爆发了直接导致明朝灭亡的王二、李自成农民大起义。此外,后金政权势力日益膨胀,对明王朝虎视眈眈,并趁明朝的腐败和动乱不断南下侵扰,经过满清贵族几代人的铁骑征服,至康熙时逐渐统一了中国,历史在血雨腥风中终于完成由明入清的改朝换代。对此历史变革,时人称之为“天崩地解”。

现实社会如此破陋、衰弱、腐败和动乱,毁礼坏乐现象层出不穷,官场的贪腐,现实的残酷,王船山痛心疾首,忧心如焚。他抨击道:“苟简嗜利之人,或托高明以蔑鬼神,或托质朴以毁礼乐;而生人固有所不安,于是下愚鄙野之夫,以其不安之情,横出而为世俗,以诬鬼神,以乱礼乐,皆苟简嗜利者激而导之也。……君民亲友之分,文之以礼乐则安。所甚恶于天下者,循名责实之质朴,适情荡性之高明也。人道之存亡,于此决也。”[7](P483)这说明人以“质朴”为名而漠视礼乐典章制度,无视社会规范,由此礼义无序,信仰匮乏,社会日趋腐朽与衰败。

这样危如累卵的残酷现实,船山深有“抱刘越石之孤愤而命无从致”报国无门的悲叹。于是,船山以其毕生心血致力于“希张横渠之正学”,重塑儒家乐教文明,寻求中华民族安身立命之道。

二、乐教对培养成人的作用

(一)引导和改善人性,使之具有德性

要达到成人的境界,道德的内化与外在的教化缺一不可,如车之两轮,鸟之两翼,并进而有功。道德主体根据社会的道德需要和自身的道德理想的需要,对自我进行锤炼和完善的活动。主体的道德修养达到“止于至善”,即实现了成人的最高境界,便可以改造社会、完善天下,就可以齐家、治国、平天下。因此,船山指出:“谓夫大学者,所以教人修己治人而成大人之德业者也。”[9](P43)除了道德主体内在修养之外,外在的教化及环境熏陶的作用也不可缺少。船山认为,乐教的作用在于与礼教外在的教化、规范相配合,通过艺术的感染力培养人们对礼义道德的情感,从而使人格在一种自由的、和谐的美的境界中得到完善。

王船山以“六经责我开生面”的理论勇气,对中国传统儒学的乐教思想进行批判总结,开创了儒家乐教传统的新视野。他说:“乐之为教,先王以为教国子之本业,学者自十三以上莫不习焉……周之衰也,郑、卫之音始作,以乱雅乐。沿及暴秦,焚弃先王之典章,乐文沦替,习传浸失。……自汉以降,古乐愈失,唯是律吕之制,钟镛之器,犹有存焉。”[5](P887—888)在船山看来,中国乐教在不断流失,从数量上看,只是“什一于千百而已”,从质量上说,又“多淫于荀卿氏之说而背圣人之旨。”

王船山认为人是有道德理性的,道德理性即是人的本性、本质。“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其本在性,而其灼然始终不相假借者,则才也。故恻隐、羞恶、恭敬、是非,惟人有之,而禽兽不然也。若夫喜怒哀乐爱恶欲之情,虽细察之,人亦自殊于禽兽,而亦岂人独有七情,而为禽兽之所必无,如四端也哉!”[6](P107)道德理性是人之所以别于禽兽的标志,道德既是人自身的价值需求,亦是社会对人的价值需求。但人的这种道德理性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船山说:“习之与人大矣,耳限于所闻,则夺其天聪;目限于所见,则夺其天明;父兄熏之于能言能动之始,乡党姻亚导之于知好知恶之争,一移其而目心思,而泰山不见,雷霆不闻∵∵故曰,习与性成。[8](P375)

人是环境的产物,人性是可以变化的。即便资质优越的人,也会受世教风俗所左右,船山指出:“习气之弱人也,不特性醇者无以养其真,而质之疵者亦且以失其故。”[9](P922)正因为习染变人,船山倡导教化的必要性,人生须加以正确的引导和教化,如果放任而顺其自然,如老子似的“尚朴”和“无为”,则会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那么资质欠佳的人更是如此。他说:“世教衰,风俗坏,才不逮者染于习尤易,遂日远于性而后不可变。”[7](P134)这说明社会环境对人之品性影响之大。因而如果不加以正确引导和改善人性,那么人性就会趋向夷狄化乃至禽兽化。因此,为了保持和改善人性,使其德性不流失,成就完全意义上的人,船山强调加强乐教的教化功能。他说“乐者,通伦理者也”[5](P895)乐是一种“和同”的力量,同时又是一种精神的形上之乐,孔子把乐的精神归纳为“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主体感受到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快乐,而是一种自我境界的净化与提升。易言之,是心灵的快乐,不仅仅是感官刺激的满足。乐可以使人心胸宽广,意向高远,仪表庄重,远离鄙俗之气,人格魅力得以彰显。

(二)夯实道德和情操,完善人格培养

音乐是表达人类情感的一个重要载体,音乐艺术具有神奇的陶冶性情和教化的功能,促使人们超越形躯限制,顿然通往无限境遇的宇宙情怀。人在享受美妙高尚的音乐时,主体不是变得消沉、颓废,而是更加振奋,感受到一种油然而生的激情和力量,使人得到净化与提升,即使是小人,也会被这种无形的力量所震慑与感化。乐为何具有这种力量呢?因为,“乐着大始”的本性——“乐之自无而有,亦因感而生,故与乾之知大始者同其用……流行不息,乐以之而自无之有者,始终相贯而成章”。“始终之序,乐之条理也。”[5](P914)乐给予人的永远是一种新的开始,而这种始与终的连绵不断,也正吻合人性“日生日成”这样一个持续的过程。所以,乐的本质就在于“无间于幽明,流行不息。”[5](P905)在乐中,幽与明并没有被割断,而是处于持续的相互作用。船山说:“幽而合于鬼神,明而感于性情,莫此为合也……至于无言之音,无事之容,而德乃大成。故曰:‘成于乐’……治于视听之中,而得之于形声之外,以此乐而已矣。”[3](P511—512)乐把主体自身的不可见者(德性)与可见者(感性)得以沟通,它能激发人的心灵,使人自觉接受和践履人道,可以将乐中所蕴含的道德理性在人心中加以内化。

《礼记·乐记》云: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外发,唯乐不可以伪。音乐获得的乃是“情深而文明”的效应,通过音乐的三要素(诗、歌、舞),直接从内心涌现出来,无须外在客观事物的介入。徐复观先生对此有精辟的论述:“情深,是指它乃直从人的生命根源处流出。文明,是指诗、歌、舞,从极深的生命根源,向生命逐渐与客观接触的层次流出时,皆各具有明确的节奏形式。乐器是配上人身上的明确的节奏形式而发生作用、意义的。经乐的发扬而使潜伏于生命深处的‘情’,得以发扬出来,使生命得到充实,这即是所谓‘气盛’。潜伏于生命深处的情,虽常为人所不自觉,但实对一个人的生活,有决定性的力量。在儒家所提倡的雅乐中,由情之深,向外发出,不是像现代有的艺术家受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影响,只许在以‘性欲’为内容的‘潜意识’上立艺术的根基,与意识及良心层,完全隔断,而使性欲垄断突出。儒家认定良心更是藏在生命的深处,成为对生命更有决定性的根源。随情之向内沉潜,情便与此更根源之处的良心,与不知不觉之中,融合在一起。此良心与情融合在一起,通过音乐的形式,随同由音乐而来的‘气盛’而气盛。于是此时的人生,是由音乐而艺术化了,同时也由音乐而道德化了。这种道德化,是直接由生命深处所透出的‘艺术之情’,凑泊上良心而来,化得无形无迹,所以便可称之为‘化神’。”[10](P23—24)这样,显与隐、有与无、形下与形上通过“乐”融合在一起,使人生具有更深刻的内涵。乐可以使人的情感得到宣泄,受到寓善之乐熏陶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使自己的生活习惯、行为方式合乎道德,长久以往人的性情、品格得以提升、净化。乐教是培养人清明的心志、高尚的品行的重要途径。

乐何以能使人的道德和情感合而为一,具有导引性情,令人超越凡俗的神效呢?王船山在评《论语》“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之句说:“夫人之有乐有哀,情之必发者也。乐而有所止,哀而有所节,则性在情中者也。以其性之正者发而为情,则为乐为哀,皆适如其量;任其情而违其性,则乐之极而必淫,哀之至而必伤。夫因诗以起乐,于乐而用诗,所以兴起人之性情,而使歆于为善之乐,其不可使荡佚而流于淫与伤也,明矣。其唯《关睢》也,琴瑟钟鼓之乐,寤寐反侧之哀,为君子宫中之治言也,非男女之情也。故用之而为弦歌,其声和也,则无蔓衍之音;其声幽也,则无凄惨之响。于以养人心之和,而辅之以正,美哉!无以加矣!先王以之移风易俗,学者以之调养心气,舍此其谁与归!”[9](P356)他认为,孔子视《关睢》为最佳典范,具有社会意义的教化功能,及调养个人心气的道德功能。从人的性情关系来考量,无论为哀为乐都要恰如其分,“乐之极而必淫,哀之至而必伤。”乐过了头就会“以欲忘道”,这样不仅不利于个人性情的改善,而且物极必反。所以他主张的乐是一种寓道德含义之乐,为善之乐,善与美合一之乐,这样才不致于有情感流荡的伤害。如此,“积善成德”,由道德与性情的冲突最后达到和谐,造就成完美的人格,实现成人之境,美哉!这样的成人境界,是一种自由的美的境界,是道德与情感的高度圆融,美中有善,善中有美,这种人格以雅颂之乐来培养自己的情感,达到“美善相乐”的境界。要造就这样的人格,乐教是最有效的手段,舍此其谁与归!

三、王船山乐教思想的现代价值

礼乐是人类由野蛮时代迈人文明时代的重要标志。《礼记·冠义》云: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乐教化充分体现了儒家伦理教育的艺术化,王船山作为一位浓烈的政教人文关怀者,非常注重成人之道,他继承总结了儒家对乐教重视的思想,肯定乐对社会起着移风易俗的同时,也认为乐作为人崇高精神必备的素养,是保持畅达愉悦心态的心理需要。当今,随着科技的突飞猛进和社会的剧烈变迁,人情的冷漠、精神家园的失落、心灵的空虚、人格的异化,这一系列的“现代社会文明病”正在吞噬着人们的身心健康。在浮躁与功利的现代社会,探讨王船山乐教思想及成人之道,仍能给我们诸多的启发。

首先,要“乐得其道”,而不是“乐得其欲”。高尚的音乐可以感发人的善心,催人奋进,而低级庸俗的音乐则使人迷狂。也就是说,人们必须整之以先王之乐,即“正乐”、“雅乐”而不是“邪音”、“淫声”。只有这样的音乐才能使人们受到教化,达到一种“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的道德理想状态。而眼前一些“劲歌热舞”让人瞠目结舌,媚俗庸俗的流行音乐纷繁芜杂,但青少年对此趋之若骛、乐此不疲,许多家长对此忧心忡忡。因此,***相关监管部门、社会舆论、学校、家庭要多管齐下,共同营造良好的乐教氛围。

其次,要充分认识到礼乐文化有凝聚人心,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作用。王船山从哲学的高度指出诗歌礼乐等审美文化凝聚了天地间的“清刚粹美之气”,可以“养其未有用之心为有用之图”,同时诗歌礼乐文化是“顺民之气而劝之休养”的最佳方式。乐是人之性情合乎社会秩序的表现,它能使人心向善,引导人的人性,使人乐而不乱,具有促进人际和谐的作用,是构建社会和谐的重要保障。我们应充分认识到礼乐文化的“和同”功能,为维护社会秩序,增进社会和谐而发挥其特有的价值。

最后,要重视和挖掘乐教思想中修身养性的价值。中国古代就很重视音乐,有所谓诗、书、礼、乐之称,即儒家的“乐教”。儒家认为,音乐是移风易俗、陶冶性情,实现成人的重要工具。如孔子在齐国听到《韶》乐,“三月不知肉味”,《韶》乐是寓道德含义的音乐,是善、美合一的典范,足以启迪人们,并使其至大成之境,完成自己的理想人格,提高自我的精神境界。只有在这样的境界中,人们感受到的乐是心中之乐,是心灵体验和精神的快乐,不仅仅是娱乐和消遣,而且具有本体论和终极性的价值。但眼下不少人“卡拉OK”到永远,这种感官层面的刺激只能当作打发闲暇、缓解压力的短暂工具,与船山所提倡的乐教可以发挥的“修身”价值不是一回事。我们更应把乐教视为灵魂之安顿、人格之完善、人生境界之提升的情感通道和艺术载体,实现善与美的深层次圆融。因此,我们应充分挖掘船山乐教思想中的精粹,吸收其乐教思想的合理内核,立足现实,实现全面发展、健康、理想、自由的人格。

参考文献:

[1]《四书》(上)[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1.

[2]《荀子·乐记》[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1.

[3]船山全书(第3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

[4]船山全书(第2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

[5]船山全书(第4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

[6]船山全书(第6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

[7]船山全书(第12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

[8]船山全书(第10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

[9]船山全书(第7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

[10]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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