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修中瞋心为最要害

禅修中瞋心为最要害

瞋恚，“三毒”之一，障道之祸首，某种程上，比“贪”还毒，因其障碍“大慈”，所以经中云“宁起百千贪心，不起一瞋恚”。瞋心也也是修定的重障，所以恩师初接引时就曾嘱我“修定当克瞋而行”。从常理上说，我们修学的首要目标就是得大解脱；而大解脱须由戒定慧而脱三界；三界之中欲界最劣、首当脱之，而离欲界的起码标志是什么？就是断瞋，因为六大根本烦恼中，唯有瞋恚限于在欲界，色界、无色界已伏断瞋念；反过来说，你要是瞋心不除，休要谈脱三界，连欲界天也脱不了！再说，大家天天趣谈“四禅八定”，初禅已高驾色界，瞋心不除，休言四禅八定，更莫奢谈“九次第定”了。

对佛子行者而言，瞋心，就是如此之恶！

如何调伏瞋心？依经教说，大体上有修慈悲观、修忍辱行与念佛净心三途。但只要行者深知瞋恚之利害、时时提起伏瞋的念头，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治瞋之道。

初谒恩师仁德和上时，大和尚一针见血指我：“你是慧力有余、定力不足，当重修定。”我不解：“师父怎知？”恩师说：“看你走路就知道了，你瞋心重，障住了定力。”我诧异：“走路也能看出来？”师父说：“你跟在胜海老师太后面学学看”。胜海师太是宝莲寺住持，其时已九十高龄，当时师太正好客居九华祗园寺上客堂，每日上、下午都有固定时间在九华街边漫步一华里左右。师太走路时目光腑视前下方、遇谁也不理。我照师嘱悄然尾随师太，学着师太的步法——双足平行、平起、平落；间距严谨无差；鞋底紧贴地面、而又决不碰擦地面；极祥和、极缓慢、极匀均、极轻柔、极平静、极……慢慢地，我终于体味到了老师太的步韵：那每一步，都如此用心、如此精心、如此尽心、如此舒心！每一步，又是那样的稳健、那样的精准、那样的踏实、那样的坚定！

那不到一华里的路程，老师太竟足足用了二小时！当师太转过身来时，我迎面仰观：老师太面色祥和、神态异常慈悲而安然；可我，却竟然汗流满面、浑身酸软、心气难舒！

从此，我每天的修学功课里加上了一条——“学走路”，而且改掉了急乱、脚跟着地的行步习惯——恩师说过：瞋心重者多以脚跟先着地、贪心重者多以脚前拿先着地。

十几年过去了，老师太和恩师皆已先后圆寂；而今日的我，却依然在向老师太学“走路”。

而且，我分明地觉察：这个法子，的确是治瞋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