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参∵拜善住比丘

在善财还来不及惊慌之际,海云比丘已拉着他的胳膊,跳入大海之中。可是善财再定眼一看,发现自己仍站在岸边,而海云比丘早已潜入海里;刹时,又浮出水面,身体渐渐扩大,慢慢地扩大到和大海一样,与大海融成一体,只见大海而不见海云比丘。此时,善财恍然明白:要学海的心胸,学海的智慧,不能光说而不行,必须要亲身实践,才能证入其境,心胸越大,智慧就越高,海的广大与人的无我合而为一。

善财沿着海岸线继续南行,一路想着「海能容纳百川而不增,太阳曝晒而不减」;如果人的心胸如海,那么智慧就能如海。海的广大、海的包容,实在是太伟大、太值得我们学习了。

从大海中得到了如此开宽的启示后,善财于是信心倍增地继续前行,经过了数日,来到了楞伽道边,走进了海岸聚落;四处寻找,逢人即询问善住比丘的住处。人们都说:「谁知他住在哪里?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聚落出现。当你在危急或有难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他有时是老者,有时是小孩;有时在水上跑,有时在空中飞;屋子关不住,墙壁阻不了;刀砍不伤,火烧不焚。他是一个无依无住的人,但他并不是神,因为他所做的是人的事,而不是神的事。」

听了这番说话后,善财十分忧虑,怎样才能找到这位神通广大无依无住的善住比丘呢?没有办法之下,就在聚落各处来回地东寻西找。如是者,一天、两天过去了,三天、四天也过去了,还是寻不着善住比丘的身影。

怎么办呢?善财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心想:佛、菩萨是真语者,实语者,不妄语者,他们所说的话是不会假的;无论怎样艰难,总有一天会找到善住比丘的。于是善财继续在聚落里找寻。

这一天,早晨的阳光温柔地照射在大地上,天空浮着美丽的彩霞,一片金红色的世界,清风轻抚,景色份外迷人。善财照例在空地上站立着,面对太阳,练习海云比丘教给他的运气方法: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而心在哪里呢?心如大海而无所住,妄想不起,万念俱寂。就在这寂定的当下,忽闻空中飘来悦耳的音乐,动人心弦,感人肺腑。抬头往天空一看,在五彩缤纷的云雾中,一个人影缥缈由远而近;仔细一看,原来是位比丘,头顶上有宝盖幢幡覆罩,后面跟随着天龙八部。善财赶忙下拜道:「大善知识啊!你神通广大,一定知道我的心志。我已发菩提心,希望能利乐有情,造福人间,解脱众生种种的苦难,所以特来参拜大善知识,唯望慈悲示我实践之道!」

善住比丘往来行径,如云腾驾雾,比飞鸟还轻。看见了善财,即从云端下降,站在善财面前,慈祥地说道:「善哉来者,你既发菩提心又何须来访我?我无甚德能,只是一个无依无住者;既无所依,也无所住,可是人们偏称我为『善住』。因为我往来自由,无所阻碍,内心寂然,无所牵挂。在我慈悲济世,利益有情时,却碰到一些罪业众生,他们把我丢入火海、关进牢狱,可是对我却毫无损伤,这是因为我以慈悲三昧,发出人们不能自觉观照的本来面目;人们的错觉认为我能变化表现无形的幻术,我也因此使人们兴奋、快乐,忘记疲劳。要是你能如此,做到不被尘境所惑,也就可以无依无住了。」

善住比丘说完后,用手摸了一下善财童子的头;善财顿时感到自己小得像蚂蚁;又再在善财头顶摸了一摸;善财感到自己高入天空。然后善住比丘再拉着善财的手,善财感到回复原来一样。接着,又问善财道:「你感觉到什么呢?」善财回答道:「飘飘然如履太空。」

善住比丘道:「仁者宿慧深厚。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也算是利乐有情的一滴水珠。你要学习造福人间、利乐有情的方法,应该再往前走,南方有个达里鼻茶国,国内自在城中,有个名叫弥伽的人,他可以给你指引。」

善住比丘把话说完后,转身就不见了。此时,善财童子已体验到,无所贪执,内心寂然,不为客尘所染,无所依,无所住,与宇宙浑然一体,自由自在,能发出超乎常人的力量。善财运用这种力量,继续往南方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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