倓虚大师自述

湛山倓虚大师门人大光记

传略

序一

序二

序三

私记缘起

第一章∵幼年时代的梦境

第二章∵求学时代的暗示

第三章∵死而复生的悲剧

第四章∵命运蹉跎遇坎坷

第五章∵中年以后的处境

第六章∵出家的前前后后

第七章∵观宗寺佛学时代

第八章∵随谛老到北京

第九章∵观宗学社二年

第十章∵离开观宗寺以后

第十一章∵井陉弘法第一声

第十二章∵营口楞严寺创修经过

第十三章∵奉天万寿寺办学时代

第十四章∵哈尔滨极乐寺创修经过

天台宗第四十四代倓虚大师传略

师名隆衔。字倓虚。河北宁河县王氏子。父玮德清。母张氏。因梦伟丈夫手牵黑驴来求寄宿。却又不可。遂诞师。生有异秉。繦褓中口喃喃恒念持斋二字。母私以为异。因如其言持斋焉。又尝梦追师至一广场。时有高颡隆准之僧众合掌经行。师忽现僧相。参其中宣梵呗。即之已渺。因骇诧而觉。由是其母知师后必为僧。年十一肆业于村塾。喜静坐。厌咿唔。或时逃学归。母知其性之所在。亦不责之。暑假中随母往外家。时近黄昏。独坐门外观村景。意甚得也。从母适出。忽诧曰。门外何来一老僧。及谛察之。乃师耳。由是师亦自知后必为僧。辍学后。习艺于某肆。肆主庞眉而龙钟。日会计于钱簏间。吝且傲。师心鄙之。因自计曰。吾安于是当何日与之等。且等彼矣。去死已不远。人生如是。有何意味耶。因抑郁不自得。竟辞归。其母亦任之。师既志与人殊。因究心于出世之事。闻人言诵高王经千遍。所求定如愿。遂诵习之。亦未稔将何所求也。然藉是而引发宿根。地无僧侣。惟有与道者游。将欲穷造物之蕴。苦境啬。糊口于四方。为记室于军中。以所入奉母。旋贸易于旅顺。待人诚恳。人乐与之游。所业亦日裕。适日俄战起。遂罢业归。习医于营口。获医学优等奖。暇常与邑之居士游。始知有佛。即萌出世想。因组佛学宣讲堂。研究内学。如是者有年。学益进。而出世之念亦益坚。年四十三。投天津清修院清池老和尚求剃度。池师异其貌。知后必能荷担正法也。谢不受弟子礼。为介临济正宗印魁老人。礼其塔。师焉。且谓师曰。吾前日梦一沙弥从关东来。其名为倓虚。寻病卒。为说偈荼毗竟。吾亦叹惋而醒。因记之于册。今子果来。既符所梦。子当为再来人。师曰。吾今出尘矣。可去土留虚。乃自以倓虚。时一九一七年也。是年秋。宁波观宗寺谛闲老和尚开堂传戒。师欣然往圆具。后依止习台教。然北人南行。格于方言。每值讲经。瞢然不解。心甚苦之。适静修法师因事告退。谛公自讲大乘止观。谛公善国语。师始明山家旨趣。一涉教海。便识南针。研求既锐。深有心得。一日谛公因寺务繁冗。讲大座未能详。终课。告众曰。好自习之。翌晨当按名覆讲也。师回寮后。即手不释卷。悉心探讨。深夜不息。次日覆讲。最后至师。陈理透辟冠同侪。谛公大喜。。嘉勉备至。且有虎豹生来自不群之语。师于是于众中崭然露头角。既毕业归。即应井陉显圣寺请讲地藏经。时年四十七也。复赴奉天万寿寺讲楞严经。声誉日隆。是夏倡创楞严寺于营口。四十八岁。讲金刚经于长春。乃建般若寺于近郊。将落成。僧众多从远地来挂塔。师乃手订规约。俾遵守焉。四十九岁讲楞严弥陀二经于哈尔滨。受陈飞青居土请。复倡建极乐寺。苦心擘划。不辞劳瘁。一九二四年冬。寺落成。复设立佛学院。培植弘法讲师。于是关东始有僧学。一九二五年。师五十一。应北京柏林寺请讲楞严经。复于京之弥勒院设立僧学。四方习教者咸集。及秋。赴日参加东亚佛教联合会。时同行有曼殊大师。人素狂放。而独敬重倓公。既返国。迫岁暮。师冒严寒赴吉林黑龙江弘法。一九二七年。倡建法华寺于绥化。并立僧学。夏赴奉天创佛教会。重修南关般若寺。于是关东之佛法。得师弘而始大盛。善信之皈依者不可胜计。十七年。返北京任弥勒院教职。十八年。迎谛公北上传大戒于哈尔滨极乐寺。度僧七百余众。十九年。立僧学于奉天般若寺。二十年秋。营口楞严寺落成。请宁波天童寺禅定老和尚住持。开光传戒。盛极一时。二十一年。应西安佛化社讲经。并大慈恩寺传戒之请。秋。长安印经会委托师护送碛砂影照玻璃藏经版至上海翻印碛砂藏经委员会。师乘方船至临潼山左近。突来匪徒多人。意欲洗劫。舟子股粟。莫如所措。师神态自若。语渠魁曰。贫僧护送经书版。为省费故。乃舍车而舟。出家人愧无黄白物为诸君寿。如缺路费。囊中尚有十余元。可相馈也。匪审其言实。且服其胆量。乃持资呼啸去。师自幸经版未受损。乃返临潼县报告。乞派员保护。乃得安抵沪地。师护教心诚。不辞劳悴。斯可见矣。其年谛公圆寂。师本拟赴宁波发龛。以任护经事致不果。乃扫塔尽弟子礼焉。师之在沪也。叶遐庵居士甚礼敬之。请师讲经于青岛。并筹建湛山寺。设僧学。二十三年。寺后殿落成。学僧络绎至。师乃定学规。立课程。聘讲师。事无大小。必躬亲为之。其所期望者盖甚殷也。二十五年传大戒于长春般若寺。四众弟子千余。盛况空前。二十七年湛山寺大殿亦落成。学者愈众。寮房几不能容。自是青岛人士之信仰佛法者日益多。师年近七十。培植后学不遣余力。每有开示恒以净土为归。受其化者不胜屈。凡有供养。悉归常住。一纳萧然。不蓄长物。善持律者。不是过也。师之着述有心经义疏。净土传声。读经随笔。大乘起信论讲义。并弟子所记楞严随闻录。金刚经亲闻记等。并行于世。广觉习教座下。颇悉颠末。谨按大端。略记如是。夫人必有所不为也。而后可与有为。观师处逆境而不苟就。汲汲以学大人学为事。卒能荷担大法。俾振宗风。此非志操大过人者而能卓然树立若是哉。余鲁陋无以自见。既述师之传略竟。因赘数语。用仰高躅。复自惭也。

辛巳三月弟子广觉敬撰。

影尘回忆录上册

影尘回忆录序

倓虚法师,以北方长老,南来皈依谛闲大师,学于观宗讲寺。谛师以北方佛教衰颓,欲振兴之,必得其人;而南方比丘,口音不同,若往弘教,必多扡格,故对于倓老,极为器重,卒以台宗法派付与之。倓老学成北归,果能不辜师命,于东北、华北、青岛、先后建造大丛林多处;并随时随地,为大众讲经说法;无碍辩才,滔滔不穷,听者悦服。又提倡僧校,造就后贤,数十年来,人才蔚起,天台一宗,盛弘于北方,此乃智者大师,创教以来,所未有也。其弟子大光等,启请倓老,将生平经历,一一宣说,以便后学,有所取法。倓老云:‘此前尘影事,如梦如幻,倏已过去,复何足道。’不之许,经大光再三恳求,乃允分期讲说。大光私自记录成书,凡三十万言,名曰影尘回忆录。辛卯之春,余重游香江,恒至华南学佛院,与倓老把晤,大光出影尘回忆录稿八厚册,请余订正。余携归,以其卷帙繁重,恐不易卒读,心颇惮之!及一展卷则其事其文,处处引人入胜,笔意生动美妙,非特发扬佛理,且极富文学趣味,令阅者如读章回小说,不忍释手。乃于稿中字句不妥;或叙述有不当者,为之增删修正,未及一月,全稿完成,可谓始难终易,则大光之妙笔,有以致之也。大光浼我作叙,余诺之,因束装北归,未曾着笔。今接其来书,述及此稿付印在即,乃草此文以贻之。

辛卯孟秋蒋维乔拜撰

影尘回忆录序

影尘回忆录者,大光法师为纪其师倓虚上人自述经过事迹而作者也。倓老法师,在东北华北各地弘法数十年;除讲经说法外,创立丛林,兴办佛校,修建庙宇,受化度者,都十余万人,法缘之盛,叹为希有!事迹之多,罄竹难书,诚近世佛门之龙象也。大光法师,为利后学故,殷勤启请上人,将其一生因缘,如实宣说,记成兹录,公诸于世,是亦弘扬佛法之方便也。余之拜识倓老法师,始于老人来港卓锡荃湾弘法精舍之时;缘该舍前为黄杰云、王璧娥、李素发、诸居土所建立,甫告开创,即遭战祸,弘化工作,迫得停辍。复员后,余因与王璧娥林楞真两居士,发起设立学佛院,造就僧材,以广弘化,认该精舍为最合理想之院址,乃向各方奔走,筹措经费,着手开办。一九四九年春,蒙叶遐庵、吴能任、楼能崇、诸居士热心襄助,大致就绪。适闻倓老有南下弘法之讯,余为之喜极!夤缘礼请老人为学佛院院长,期以三年,幸承俯允,即行莅港主持,于是华南学佛院,遂于是年四月正式成立。时光荏苒,第一届学法诸师,已于一九五二年毕业,老人慈悲为怀,复徇诸护法之请求,继续招录第二届学僧,再施法雨,迄今又将两载。老人年近八十,精神矍铄,辩才无碍,诲人不倦,因机投教,方便善巧,故自驻港以来,受化度者,为数亦众。今也觉光法师,暨吴能任、潘慧通、陆能诚、诸位,拟将斯录付梓,嘱序于余,余不敏,以录中所叙,都属倓师来港以前事迹,因为补述梗概,藉志倓师南来因缘;及其殊胜功德云尔。

一九五三年阿弥陀佛诞日王学仁拜述

影尘回忆录序

岁戊子,余养屙来港,寓居距东莲觉苑颇迩,因时往礼佛。己丑春,闻大德倓虚老人,来自琴岗,心向往之,乃因王学仁居士之介,同赴正觉莲社谒见。法师延坐,启示灌沃,欢喜赞叹,心悦诚服。初见之际,惟觉师一朴质之老僧耳,语不出奇,举止恳愿;但静瞻容颜,端正和霭,双目炯炯有光,令人生肃然起敬之心!

尔后、师在东莲觉苑,敷说大乘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除休沐外,每日午后开讲,余侍听无虚日;且商苑长林楞真居士,由余每日侍师共餐,乘机请问法要,每承开示,莫不事理圆融,语中肯綮!

师、中年出家,为居士时,即已联合同道,精研教义;并设讲堂,劝化群萌。自披剃后,四十年来,于习教、说法、设校、造就僧才之外;并以持诵大乘妙法莲华经为常课,深得诸法实相之旨。恒以看破、放下、自在、劝人,辩才无碍,音如洪钟,精神矍铄,诲人不倦。又师于讲经,均适性而谈,经义而外,多所发挥,益知师卓锡北地,历建名刹,丕振宗风,泰山北斗,为众共仰;今又杯渡南来,宣化岭外,维一发而不绝者,盖有以也。

其后,叶遐庵、王学仁、黄杰云、楼能崇、林楞真、诸居士,创办华南学佛院,礼聘师为院长,约余与其事;余以因缘巧合,良机难得,允随诸善士之末;并商诸居士,由于常住院中,朝夕随侍。光阴荏苒,匆匆五载,窃幸亲近大德,深沐法乳,虽旧习未尽,而解脱有径,聊堪引以自慰。

前数年时,师曾徇众请求,讲述其出家因缘;及弘法经过,由其弟子,大光法师,编纂成册,以师向重潜修默究,不事表□,故脱稿后,藏之笈内已久,未允出版。余以其内容。法法圆融,语语性海,足为当今四众之良模;后世学佛之南针。今年六月,又适为师八十正庆,此录之刊。亦足为师数十年,说法利生,功德之纪载;复经潘星舫、陆伯□、两居士,一再启请,始允付梓。刘汉□居士,披阅原稿后,力予资印,竟得厥成,志其因缘如此。

甲午浴佛节日菩萨戒弟子吴蕴斋法名能任谨志于香港荃湾弘法精舍华南学佛院

私记缘起

时代的浪潮在汹涌不停的宾士着,历史的发展也随了时代的不同而演进。人生像一个大的舞台,历史是一部常的剧本,古今来多少出身不同的人们,在各种变幻不同的时代里,扮着出没不同的角色,演出历史不同的剧本。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世法是这样,出世法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溯自二千九百多年前,释迦世尊降生于印度迦毗罗卫国,说法五十年,住世八十载,末了开权显实,演了一幕教化人天的悲喜剧,便示寂入灭了。跟着佛的弟子,把佛的言教结集起来,有了后人所读的经,也成为人类历史上空前未有的伟迹

汉明帝时,佛法传入中国,迄今已有近二千年历史了,中间大德辈出,递有兴废;历史上也有着各种不同的记载。近世纪来,科学昌明,佛法式微,南北各地大德,肩荷着如来家业,以坚毅无屈的精神;在各种不同的环境里,方便权巧;出没隐现,实行其弘法利生的工作;教化其应度机宜。这些位受佛咐嘱的如来使者,论本迹、论度生、亦各自有其不同的因缘。

本书是湛山倓虚大师徇众请求讲述其平生事迹和各种弘法因缘由大光私记成书的,此虽个人传记,算不得什么重要历史;然而传之将来,或不免为史家所据为写史的较详确的文献参考;最低亦可藉此了解到当时佛教情形的一斑。因此在未阅本书前,先谈谈记述本书的经过,也算是一个缘起吧!

那是一九四0年我正在当禅和子,到处求师问友,挂搭参访。同参道友聚在一块时,每每谈起当代大德的弘法事迹来,谓各自有其不可思议的境界!他们像空中的瑞霭慈云,庇荫着每一个后起的僧材;像天上的日月星光,照耀着世界上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令人们拥护着;向往着。据说这些位大德,多数是示迹在中国的长江南部;化缘也盛兴于南部,纵是示迹在北部的,其应化因缘也随了自然的趋势而南移,(这大概是指印老和弘老),如果说示迹在北部;而又久于支撑着北中国和东北边陲佛法的,那就非倓虚大师莫属了。自那时起,我以好奇的心理,注意搜集他老的史料;可是限于口耳传闻之间,所得有限,其他有关书刊记载所获无几。这大概是他老一向只顾事实,不重宣传的缘故吧!

一九四一年夏,我在北京中国佛教学院读书,这里边有很多是大师的旧学生;而且多数是东北籍的。在和他们的谈话里,我又得了些关于他老的轶事。过后五年间,在一个很难得的机会里,我又听了他老两次开示;和一卷心经,一部始终心要,这便是我亲近他老的开始。

一九四五年夏,离北京南下,在济南逗留了一个时期。一九四七年春,由济南到青岛,那时正值大师在天津讲经并策划修大悲院,以后又去长春传戒。我到湛山一年多光景,每与同住师友谈起关于大师的经历,以为他们随侍日久,必能知道的较多较详细;然而事实不然,他们也一样的懵懂,有些事情也只是仿佛依稀的说个大概,详细情形就不知道了。

一九四八年夏初,大师由长春经平津回青岛,主持湛山校务,(当时我会写‘倓虚大师归来的前前后后’一文,登觉有情月刊),当时因在长春时,曾受饥荒影响,病体还没复元,所以暂时休息,没与学生上课,这时我认为是我搜集大师事略的一个最好机会了。当时我曾这样想:过去祖师大德,其事迹经人记述流传于后世者,史不乏例;如明末见月律师,曾把自己一生经历,应大众之请,写一部一梦漫言,不但其文字脍炙于人口,其砥节砺行实垂范于后世!今大师已是垂秋之年了,于佛法颇多供献,着述虽已有刊行于世,而一生经历尚罕有人知,为利后世计,似已不容缄默。为了这种心理的驱使,到了快到暑假的时候,我乃从中发起,请大师讲述其出家前后的经过;和在各地盖庙、兴学、弘法、的各种因缘。当时大师没允许,他老回答的意思是说:咳!事情过去的过去了,现在的现在,未来的未来,有什么可说,说也不过是些前尘影事。后来我又拜托本寺方丈善波和尚,主讲澍培法师,教授王居士等,重去启请,经过再三的恳求,总算得到他老的允许了。那时正赶放暑假,每天早饭后讲一堂,每次讲一个多小时,把他老从小到老的一些经验阅历;和各种弘法事迹,以家常叙谈口吻一一道出,(但并不知有人为之纪录。)从五月底讲至七月初,讲了约一个多月时间。大师讲的时候,是想到说到,称性发挥,不但把故事的题材说得轻松动人,且有意义、有次第、有兴趣、富于幽默感,故使得每次听讲的人都哄堂大笑。平常跑街办事不到课堂的人,这时也都跑来听一个钟头的讲。几十年来,他老之所以能方便度生,能接引人,能摄受人,这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

暑假完了,大师又照常恢复了他的市内弘法工作。原来在青岛市内,有一处湛山精舍,是湛山的一个弘法支院,里面设有青岛市佛教会;和佛学研究会,每到礼拜天的下午,向例由湛山寺派人去办公讲演。这里距湛山约五六里,来回坐马车,约一个小时。那时我乘去佛教会办公之便,得侍讲筵,来去和大师同乘一车,藉机把书内之事由待补充或年月之待稽考者,一一就便提出询问;或有时入室请益,均蒙一一答复。不过有些地方的经过,当初是用大师的名义影响或由大师计划经由他人负责建设起来的,其详细情形,连大师自己亦不甚清楚,虽经与各方通讯搜集,终以时会非常,探访非易,就只好从略了。

之后我把记稿上的速记符号填起,然后慢慢整理,这使我感到是一件繁重而复杂的工作!因为大师所经过所创办的事情,大都是同一时期的:例如在奉天万寿寺办学时代,就开始修着营口楞严寺;修着哈尔滨极乐寺;修着长春般若寺;也修着沈阳南关般若寺,同时还应各地去讲经。事情的穿插,像乱丝般的团笼在一块,讲的时候,固属要提前想后,说东顾西,可是在整理时,也是最感麻烦的事!如果按当时的事实经过,则茫无头绪,按年代先后,则又恐顾此失彼,稍一思考抉择不慎,便模糊过去了。

最初我整理这稿子时,是先用第三者立场写出来三章,前面还有一篇序言。后来感到有两种不妥;一是因大师的慧业与事业二者各自有其高标独特之点,如以凡情妄测,难免深浅失当;二是以历史观点写他人传记,为顾念其本身事实,势必扬弃许多不必要的材料;可是这些材料如仍原之于传记本人之口,则又颇觉宝贵。基此之故,仍以讲录方式,将横竖复杂之事实,作分门别类之排比,然后按年代之先后,前后错综,次第加以叙事说明,这样写出来之后,则大师自大师,一切皆属本来面目。但其中亦有不按年代先后者,如修天津大悲院时,是在修青岛湛山寺以后,叙述时,却把大悲院列在湛山寺之前,这是因大师晚年栖迹湛山,人以‘湛山大师’称之,故以湛山殿其后。至于文字方面,巧拙如何,不敢自诩。不过为顾及兴趣起见,在着笔时,会尽量保持当日大师讲述时的轻松口吻,多少还带些文学性,免致读起来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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