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树,出身婆罗门,姓不可考,阿周陀那树下所生,大名就叫阿周陀那。龙是后来人加的。简便起见我们就叫他阿树。阿树自小就显示出超群的智商,还没断奶就背会并完全理解了了一百三十万字的《四吠陀》(吠陀大致可翻译为知识、智慧,是婆罗门教的圣典,相当于印度人的《启示录》。《梨俱吠陀》司颂神;《娑摩吠陀》和《夜柔吠陀》司祭祀,《阿闼婆吠陀》司咒语。吠陀里的众神和希腊神话有强烈的同源性,多少暴露了它的出身)。阿树跟悉达多一样,也是个添不满的筐,什么书都看,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学。成年以前,小树已名扬全印。阿树跟悉达多不一样的地方是出身。悉达多是太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想要的也有人往怀里塞。一个东西给人带来的满足感,跟你花了多大功夫才得到它是成正比的。所以悉达多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一门心思往树林子里钻。阿树只是个破落贵族,还有好些东西没享受过,又浑身是本事,他要不玩点邪的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阿树纠结一帮狐朋狗友,组织了一个快乐沙龙。俱乐部的宗旨就是“今天找什么乐子”。
这天,阿树懒洋洋坐在沙发上,问几个哥们:“有什么好关照啊?”
一大鼻子情圣说:“赌马赛狗,遛鸟熬鹰,能玩的都玩腻了,要说没玩过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大声宣布:“女人!”
几个小牛犊子都到了青春期,只是谁也不好意思先表现出来。
目标确定了,下一步就是如何实现的问题。
“哪里女人最好看?”
“妓院!”
“不对,是王宫。”
“是妓院!”
“是王宫!”
“都TM别吵了,安静,听树哥怎么说。”
阿树啜口葡萄酒,玩弄着手里的锡酒壶:“NAIVE,这世界上有四样东西不能惹。毒蛇,金钱,权力,女人。好么,你们上来就先拿下一大半。去妓院你有钱吗?去王宫你有通行证吗?女人是有钱有势的人才玩的起的,我们有什么?一肚子坏水。沾点小便宜可以,跟那些老油条斗,脑袋没了都不知道是谁砍的。就算是这些你们都能解决,一样是自寻死路。毒蛇,金钱和权力最多能摧毁你的肉体,女人的野心是吃掉你的灵魂。你们自己玩吧,我回家了,今天轮到我做饭。”
阿树出了门,扭头就往迷道士家跑。迷道士是个邪术师,专门做金鸡五更香之类的麻醉品赚钱。
迷道士热泪盈眶的迎接他:“阿树,你终于想开了!”
“少做梦,我阿周陀那再怎么没出息,也不会当你的徒弟。”
“那你今天干嘛来了?”
“上次你说的那种隐身丸呢,还有没有?”
“有!”三个人的声音一齐从空气里传来,“我们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想吃独食。”
迷道士呵呵的笑:“他们比你跑得快。”
迷道士继续说:“他们我可以***赠送,你嘛,你自己明白啦?”
阿树皱着鼻子嗅了一会儿:“一共七十二味药。车前草、淫羊藿、当归、茯苓、童子尿、人中黄、硝酸钠、四氨基吡啶……”
“得得得,别再念了,”迷道士顿时垂头丧气,“我不当你师父了,你是我大爷。都你这个念法,我生意还做不做?我TM配了三年,让你两分钟闻出来,你上辈子是狗吧?您大人有大量,小的知道您公务繁忙,这一葫芦药丸都送您。找个背风的地方,用水磨开,涂在眼睑上。不够再来拿。”
六个月后,王宫里最漂亮的妃子和宫女肚子都大了起来。
国王开始纳闷:“不记得我战斗力这么强哦。”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南印四大淫侠又一次潜入宫中耍流氓。刚走进大门,身后就传来砰一声巨响。
国王大喝一声:“掌灯!”
门口细沙上的脚印立刻乱了。
数百力士围成一个大圈,不停挥刀空斩。寒光阵阵,整个大殿无一人开口。只听见数百只刀子的破空声,偶有火把中的火豆爆开,毕卜作响。
圈子越缩越小,沙子上六只脚印紧紧挨到了一起。
一束血光,伴随着第一声惨叫,如红箭般自虚空中射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化作粒粒血珠落在沙地上,滚成一个个灰色的小球。与此同时,虚空中出现一道流血的伤口,好象一张正在咳血的嘴。
每听到一声惨叫,虚空中就多一张嘴。不多时,三个好象全身都长满了嘴的人形慢慢显露出来,这些嘴很快又淹没在血里,变成三个红人。
惨叫声一直持续了十五分钟才停止。国王咬着香蕉,悠哉游哉地说:“轻轻砍,不着急。”
阿树摒住呼吸,站在国王身后,看着他们的肌肉被剁成肉糜,骨头被砸成碎块,只留下三团花花绿绿的内脏。肠子不时在肉堆里蠕动,好象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死了,仍然顽强的分段收缩和舒张。
整个大厅都被血腥和恶臭味笼罩。
国王扔掉香蕉皮,厌恶地挥挥手:“搓出去喂狗。”
尸体一团一团装在桶里拎走,滴滴答答的血水淌了一路。
清洁工推来了更多的沙子,铺在已经结块变成黑色的沙子上,一同铲干净。
力士将一桶一桶的清水倒在石板地上,反复冲刷,宫女趴着用粗棉布擦干,有的依然还挺着肚子。
檀香炉里换了新香,青烟袅袅升起,血腥味渐渐被盖住。
除了门口还有些许淡淡血迹之外,一切好象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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