沩山灵和尚,福建省福州人,俗姓赵。廿三岁游江西,参於百丈,嗣其法。开创湖南沩山,大振法门,门下数百,仰山、香严最为杰出。

游江西之年,曾入天台山,路逢寒山,至国清寺,又遇拾得。五十一岁,百丈嘱其住沩山,卅二年不下山,学徒千馀人,同门大安协助其业。会昌法难时,隐遁为民。道誉复显以後,文人来往不绝,裴休、崔群等归依之。八十三岁示寂,说「大圆禅师」。

初参百丈,侍立着,夜深,百丈云∶『看看炉中,有火麽?』灵探炉中,不见火,灵答∶『没有火。』百丈起身掘得火种,百丈∶『你看!这个是什麽?』言下灵大悟,即呈见解。百丈∶『这不过是暂时的歧路,经云∶「欲识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因缘到时,如迷忽悟」。祖师云∶「悟了犹未悟,无心亦无法,只时无虚妄凡圣等心」。本来心法,元自具足;汝今既尔,善自护持。』

灵在百丈下二十年;是为百丈四十四岁至六十五岁之间;百丈圆寂时,灵四十四岁。经过七年,才入大沩山,创设禅院,有了如下的一段因缘。

百丈的俗弟子司马头陀,善於地理看相,一日游山回来说∶『我於湖南发现一座名山,绝胜之境,可住一千五百人以上。』百丈∶『老僧当得住持麽?』司马∶『不行,和尚是贫相的骨人,那边是肉山。』百丈∶『那麽,我的会下,适当的是谁?』司马∶『我来检点一下。』百丈就叫首座善觉出来,司马∶『请首座咳嗽一下,跑跑两三步!』善觉照样做了,马∶『嘘..可惜..不够。』百丈就叫典座灵出来,司马∶『好!他当得。』午夜叫灵入室。百丈∶『彼方是胜境,要你去住,嗣续吾宗,广度後学。』善觉大听了,愤慨的说∶『除我以外,谁有先权?』百丈不敢草率决定,想把公案来解决,即从堂里拿出净水瓶来,放在地上云∶『不得唤作净瓶,你唤作什麽?』首座∶『不得唤作木屐。』答了不错,但,消极些。百丈∶『不得唤作净瓶,你唤作什麽?』典座不答一句,踢倒净瓶走了,百丈微笑道∶『第一座输却典座。』

沩山示众云∶『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这一句话说,惊叹了朱子。香严来参,沩山问∶『我不问你平常所得知识,只问你本分上事,随便说一句来。』香严∶『请教一句。』沩山∶『我说我的见解,不能帮助你。』香严即把书籍烧却,当柴头、饭头,实际修行,後因「石子击竹声」,豁然开悟。

云岩来参,沩山问∶『听说你在药山很久,是不是?』云岩∶『是的。』沩山∶『如何是药山大人相?』云岩∶『涅盘後有。』沩山∶『如何是涅盘後有?』云岩∶『水洒不着。』反问∶『百丈大人相如何?』沩山∶巍巍魂堂堂,伟伟煌煌,声前非声,色後非色;蚊子上铁牛,无你下嘴处。』

沩山正在粉壁,李君容穿官服,执笏背後立。沩山回首,把泥盘倒侧,作接泥状;李转笏,作进泥势。沩山放下泥盘,带李同归方丈。

僧问∶『不作沩山一顶笠,无由得到莫窑村,如何是沩山一顶竺?』沩山∶『近前来。』僧近前,沩山踢倒该僧。

沩山拈起一粒米云∶『百千万粒,从这一粒生,这一粒从何生?』自代云∶『此一粒莫轻视。』一粒米重如须弥山。(葛藤集)

沩山上堂云∶『老僧百年後,向山下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左协书五字曰∶「沩山僧某甲。」当恁麽时,唤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毕竟唤作什麽?』

禅人有时好像正在开玩笑。沩山派人叫院主来,院主来了,沩山∶『我与院主有事商量,你来作什麽?』又叫云水头来,云水头来了,沩山∶『你来做什麽?云水头那里去了?』

刘铁磨到沩山,沩山∶『老母牛,汝来也。』铁磨∶『来日台山大会斋,和尚还去麽?』沩山放身卧,磨便出去。(碧岩录)

铁磨尼住在沩山附近的草庵,经常参於沩山,已而开悟。台山与沩山,距离数千里,不能一日到。「来也」「去麽?」「放身卧」是去?不去?「便出去」,境界如何?

沩山门下千馀人,入室弟子四十馀人,此中慧寂、智闲、洪(言+西+土)等最为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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