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递上辞职报告的时候,面对上司的挽留,我一脸坚决。我听到心底那欢悦雀跃的声音,我自由了。收拾行囊,准备着路上的物品时,感觉到身体所有的细胞都是愉悦的。如今,我走在路上,跟随灵魂的召唤,去寻找心中的那方净土。这一年,我想要看挺拔雄伟的山、清澈恬静的水、曲径幽深的洞、淳朴聪慧的人......

行走,释放忧愁与不安

一讲到禅修,我们就会想到在禅堂里面两腿一盘,监香师父扛着香板走来走去。各自闭目用功,或者数自己的呼吸、或者看话头、或者参话头、或者持咒、或者观想等等。

但是对于我来说,行走也是一种禅修。在每天不断行走和劳作中,激化自己,让自己身上负面的东西向正面转化。

那是一种怎样的修行方式?以全然放松的状态小步行走,在唇边带着微笑缓步前行,打开心门来体会平和的觉受。你可以真正感受到自我所处的泰然状态。这样的脚步是世上最健康、最无忧的人的脚步。所有的烦恼忧虑都会在你步行之中脱落。

当你行禅之际,你是以漫游的心态来走路,每一步都是生命,每一步都是平和与喜乐。这就是为何我们无须急忙匆促的原因,也是为何我们要放慢脚步的原因。

只有你徒步走在路上才会发现这世界真是美好!在各地有那么多的大道小径拥有自然天成的优雅景致。你可知有多少两旁长着翠竹或蜿蜒穿梭于稻田间的泥路?你可知有多少布满五彩华美的植物并提供清凉与绿荫的林吗?这一切都是为我们而备的,但因为我们的心无法无忧无虑,我们的步伐无法轻松自在,因此我们便无法来享用这一切。

与寺僧晨钟暮鼓

辞职的前两个多月,我从浙江到河北、广州、西安,云南,背着行囊走访了不少寺庙,去感受不一样的禅修氛围。

我在河北的柏林禅寺呆了将近一个星期。柏林禅寺的山门不大,甚至显得逼仄,安然地与繁华尘世相依相伴。山门的背后是几株上了年纪的柏树,树并不算多,但却枝干苍遒,根深叶茂。心静即清凉,一木亦成林,这柏林禅寺的名字便是由这些柏树而来。一切都清晰、安详。柏林禅寺的鸟鸣,同僧人们的念经声融为一体,金黄色的夕照,映现在柏林禅寺砖红色的墙壁上,均匀、安静、温暖。

每天清晨,我都会跟着寺僧一起早起,叩拜,与僧侣们一起绕着院子走蛇形圈诵经。然后在和法师的交谈中慢慢领悟。和僧人一起细嚼慢咽,甚至能从木耳的味道里品尝出树林的清脆,把青菜的味道与阳光雨露的气息联系到了一起。吃饭,在这里也是一场对天地精华的细细交流和品味。

我一直觉得自己携着忧悲苦恼的重担,却忘记了要对自己慈悲。当看到自己正朝向忧悲苦恼的一端前去时,便提醒自己要感觉到这份慈悲。要了解忧悲苦恼是无法帮你解决任何问题,而反将障碍你的平和与喜乐。有了这样的觉知,便要决心让忧悲苦恼逝去。只要你想要,你便能做到就如脱去雨衣并甩去贴缚其上的雨滴一般。

有时候,寺庙的明德寺僧会带我去山顶,对着从前的道场大声地唱咏经文,虽说我不大懂,但也跟着面对青山面对绿草大声的或唱或念,这种感觉很奇怪,那一刻感觉心里很纯很静。

和高人讲经论道

或许是讲究佛学里的缘分,我每去一个寺庙都是随兴,随缘的。会走去千古名寺,也会循着静幽小道去山间不知名的小寺庙。

9月中,我去了四川简阳市的普照寺。从市区徒步走了15公里左右才抵达,因为没有预约,到的时候,寺庙里已经没有厢房可以给我住。于是一直背在身上的帐篷起了作用。我扎营在寺庙门口,每天清晨4点,当太阳冒出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小沙弥打开寺门,我就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微笑着站在那里。晨钟响起,走进大雄宝殿,随着众僧侣一起唱诵经文,洗涤内心的烦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诚心感动了寺僧,普照寺的方丈宗峰法师虽然在闭关,居然破例出来给我讲经论道,满头长发和胡须让人安静。老寺院以幽静的姿态迎接着我,佛塔上的风铃随风奏响了清脆的铃音,大雄宝殿前烛火仍在跳动,袅袅中升腾起缭绕的香烟。

我在普照寺打坐听禅,吃素念经,游历了普贤菩萨的道场峨眉山和道教名山青城山,去了汶川地震的震中映秀,参观了有唐寅、张大千等珍宝的博物馆。

每一个人都有一辈子,虽然有长有短。宗峰法师这样告诉我:有的人追求平淡,有的人追求刺激;有的人追求富有,有的人满足于温饱;有的人追求做人上人,有的人认为平安就好;有的人认为要守规矩,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的人认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以不择手段。这个社会,因此变得多元。活在世上,放下,看破,圆融,心境的平和,是多么重要。

平和微笑着走在路上

现在的心境比起几个月前,真的相差了很多。我平和微笑着走在路上,对每个在路上遇见的人给予笑脸,每天啃干粮,走山路,也已经能泰然处之,我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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