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颂∵

展转增上力∵

二识成决定∵

心由睡眠坏∵

梦觉果不同∵

先看前两句。这两句呢,在真谛法师的译本中,是写作“更互增上故,二识正邪定”。这翻译的些微差别,我们不做评论,只解答外人的问题。∵

世亲说,我承认是真,可没有承认是实。什么是真呢?亲近善士,听闻正法当然起正念,亲近邪师,听闻邪法,当然起邪念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入于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于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想了解一个人,只需要看他平时与什么人在一起,大致就可以知道他的品性。出污泥而不染的人,不能说没有,但可以说几乎没有,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世亲说,我承认这些都是真的,但我不承认这些都是(有)实(在)的(自性可得)。∵

这颂语就是具体解释这些事儿的,说为什么亲近善友,听闻正法,会使我精进而上进得正念呢?∵

我刚晓去亲近善士──老和尚,老和尚就是能教的说法者,我刚晓是他所教的闻法者,我们是二者展转相互影响,互为增上缘,使得说法者老和尚与闻法者刚晓二者的心识皆成决定。为什么呢?因为“唯识”只否定“离识实境”,并不否认“不离识境”,更不否定自相续,自相续就是我刚晓的生命相续,不否定自相续之外还有他相续!他相续就是除了我刚晓以外的一切有情生命的相续,大家都算。也不否定自相续有心识之外他相续也有心识存在。我在承认刚晓的生命相续(的自心识)之外也还有老和尚生命相续(的心识)存在。二者互为增上缘,产生听法、说法以及其他等等。∵

这个很好理解,我承认我刚晓心识还承认大家的心识,我不可能只承认我刚晓心识而不承认你们的心识。难道真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刚晓有八识五十一心所,老和尚也有八识五十一心所,彼此可以作增上缘:我听法者刚晓的八识五十一心所作增上缘,使得讲法者老和尚的心识起活动,为我说正法,讲法者老和尚的心识所说的法又为增上缘,使我听法者刚晓的自心识之上,变起相似的影像为亲所缘缘而攀缘之,这里是耳识缘声,意识缘声音所表的名、句、文的意义,这些都是自识所变的亲所缘缘,老和尚心识所变现的,只是增上缘或者疏所缘缘。∵

这里大家一定得分清:我刚晓的心识所缘的,只是自识所变现的“亲所缘缘境”,不能亲缘老和尚的心识所变现的“增上缘”和“疏所缘缘、”。这个大家懂不懂?∵

不懂啊,那这样吧,我举个例子。比如,我说了一个事儿,从我口中发出声音,你们都听见了,对于你们来说,好象我的声音就是外境,其实呢,我的声音只能做你们耳识的疏所缘缘,你们的耳识依仗这疏所缘缘,从自识另变一个相分声境,做亲所缘缘。甲听懂了,则甲就是他自己的心识把我口中发出的声音变作了“亲所缘缘”,这亲所缘缘就成了人家甲自己的知识,以后就可以活学活用;而乙没听懂我的话,则我的声音对乙来说,就只是“增上缘”或“疏所缘缘”,为什么是增上缘呢?因为我说话的声波毕竟刺激了你的耳膜,聒得你不能够睡觉。为什么是疏所缘缘呢?虽然说你听到耳朵里了,但不能触动你的心灵(意识)以发生感应,我的声音“就象跑电了的电池”。∵

大家可能要问了,为什么我们听你刚晓的声音时,不是直接听你刚晓发出的声音,而是大家自己在心识上变现的“似刚晓的声音”,真的这样吗?∵

大家看,都在听我说这《二十颂》,但大家各人的领略保证都不会相同,有人领略深些儿,有人领略浅些儿,至于是不是有人完全听不懂,我估计大概不会有吧~~即使有人完全听不懂你也别说出来,不然的话,不但我好没面子的,你脸上也不光彩。∵

既然大家各人的领略都不相同,而我刚晓只一个人,发出的是唯一的声音,所以只能说是大家各自心识的变现不同。不好意思,佛经上说:“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都不相同。还有华严会上诸大声闻如盲如聋,这都是因为虽然耳识所闻相似,但意识的领会不同。∵

所以,说法者,或善士或恶友,与听法者的二识决定,这“二识”是正善之识与邪恶之识。二识不是由外在的善恶知识、邪正法决定的,而是由内在的心识变现所决定的。∵

我再说一下。若亲近善友,以善友所说的正法为增上缘,我依赖这增上缘在自己的心识上变现“正法境”而缘,于是正善(性)之识得以决定(成立)。若亲近恶友,则恶友所说的邪法就成了增上缘,因为有这邪法增上缘,于是就在我的心识上变现出“邪法境”,没有“正法境”可缘,我的心识就只能缘这“邪法境”了,于是邪恶(性)之识得以成立。∵

这么一来,对于说法者来说,说法者的心识变现或正或邪的“见分”、“相分”活动,就是说正法邪法,以这为增上缘,使得闻法者的心识上,就变现出似此或正或邪的“见分”“相分”,并且缘它,于是,说法者和闻法者的二识皆得决定(成立),而不必非得有识外之境。对于听法者来说,以说法者的心识所变的正法、邪法为增上缘,在自识上变现亲所缘的正法、邪法而缘之,于是,“自正性之识”或“自邪行之识”也得以决定。∵

总之,虽然没有外境,但由于彼此的心识可以互为增上缘,增上缘就不是亲因缘,也就是说,善士、恶友所起的作用毕竟是有限的,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自己。所以,唯识无境的道理毫无问题。∵

外人听到这儿,忽然觉得世亲的话有了毛病,急忙插话:停一下,你说即使没有外境,二识也可以决定成立,前边儿你还说,我们目下所对应的境界其实与梦中的境界并无二致,可是为什么醒时所造的善恶之业感的果很明显,而梦里造的业果报极其微劣甚至不感果呢?就象你若现在杀了人,一定枪毙你,但你只是做梦杀了人,谁来枪毙你?既然都是杀了人,可是醒时杀人要枪毙而梦中杀人不枪毙,怎么能说醒时与梦时其境界毫无二致呢?∵

世亲说:刚才你承认我说的目下的一切与梦中的境界并无二致对了呀~~现在怎么又反悔呢?人总不能颠三倒四吧~~∵

外人说:刚才我没想到这问题。既然人家问了,而且又哭凄凄的,世亲只得解答。就是后两句颂语——心由睡眠坏,梦觉果不同。∵

世亲说,这就涉及到眠心所了。在做梦时,眠心所使得你的心识昏昧,思虑不清,这时,你的意识及思心所不能作出审虑思、决定思和发动思。但是,当你醒时,心识不受眠心所影响——其实是眠心所在这时影响力太小,忽略不计了,因为与意识相应的心所法是五十一心所全部,一会儿这几个心所影响大,一会儿那几个心所影响大——所以缘境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然势力强盛,造善造恶,审虑思、决定思、发动思都有。所以,你醒时杀了人,人就杀了,但梦中杀了甲,可甲还活着。∵

所以,梦中造业与醒时造业,虽然都不需要实在的外境,但梦时心识由于眠心所影响,而使得它不同于醒时的心识,心识不同,那么所造的业自然也不同,造的业不同,当然感的果也就不同了。这完全讲得通的。∵

梦时的心识由于眠心所的影响,势力昏昧,所以造的业也羸劣,感的果也就微乎其微;醒时心识,没有眠心所搀杂,力量很大,感果就很明显。这个与外境根本没有关系。∵

这后半颂,其实是说,果报的轻重是看心力的大小的。在醒时,心力强猛,而梦时呢,由于眠心所的搀杂,使得心力较弱,所以梦中杀人与醒时杀人果报不同。重点儿在心力的大小,大家可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我们要举一反三,可不要学得太呆板了。比如说,有人不问梦,而说魔症病等怎么办?你就没法了。你是个魔症儿,你杀了人,一个正常人杀了人,都是杀人,果报不同,这还是心力的关系。∵

在世亲的《二十论》以及窥基法师的《二十论述记》中,还就旧有部、萨婆多部等的不同之处作了相应的解说,大家可以了解了解。∵

下面是又站起来了一个楞头青,来提了一个问题:∵

若外境虚幻,那么我杀一只羊呀、牛呀什么的,到底有罪吗?因为按你世亲的说法,根本就没有牛羊可得,何来的杀牛杀羊之罪呢?其实这个事儿呢,你只要懂了前边儿的问题,这个问题可以说就不成为问题了。既然楞小子这么问,一定是根本没听懂前边儿的东西。世亲只得又解答:∵

第十八颂∵

由他识转变∵

有杀害事业∵

如鬼等意力∵

令他失念等∵

楞小子是这么问:按你世亲所说,唯有心识,而没有实在的外境,那么,就不会有身业、口业;既然心外无法,根本无牛羊可得,则哪儿来的牛、羊被我杀呢?可是现实中呢,我确实能造身业、口业,也有牛羊被我杀死。你世亲不是在睁大俩眼说瞎话吗?∵

那是从人的角度说,再从牛羊的角度说:若根本没有我刚晓这个人,牛羊怎么会被我刚晓杀死呢?假如说你是阎王爷,我刚晓杀了牛羊,牛羊死后找你阎王老爷让给伸冤,可你确最后证明根本就没有刚晓这个人,你阎王老爷不成了混球一个吗?牛羊不会答应吧~~∵

杀生之罪绝对不可否认,若有罪,就该有能杀的我刚晓,被杀的牛羊,二者缺一不可。若牛羊根本没有,杀生也不会有罪!我刚晓没有,杀生罪也是成立不了的!∵

咱先不说世亲怎么解答,大家想想,这二楞子的话有没有问题。∵

大家不说~~那我来说。二楞子说,若牛羊根本没有,杀生也不会有罪。大家想想,若牛羊根本没有,你又如何杀牛羊,杀生之事根本就不成立么~~何来的杀牛羊之罪?杀生了才有杀生之罪,杀生之事不成立,杀生罪当然也就没有。从人的角度来讲,没有牛羊可得,我杀什么~~杀生事成立不了;从牛羊角度来说,没有我刚晓可得,有谁来杀牛羊?杀生事照样不成立。所以无论从人的角度还是从牛羊角度来说,根本不会有杀生之罪。∵

然而,实际上呢,杀生之事是随处可见的,“千百年来锅里羹,冤深似海恨难平,若问世间刀兵劫,但听夜半屠门声”,这又为什么?下面我们看世亲解释。∵

一个事物要想成立,需具四缘,你知道吧?楞小子说,当然知道了!亲因缘、增上缘、等无间缘、所缘缘。世亲说,太好了,那么,下面我们就来分析一下杀生这件事的四缘。∵

我刚晓杀羊,亲因缘是什么呢?是我刚晓所生起的杀羊心念;等无间缘是我刚晓所起的杀羊心念的心念相续,念念相续;所缘缘是羊;增上缘是羊的被杀心念,这被杀心念从哪儿来?是我刚晓生起的杀羊心念,产生的转变力量。也就是前边儿说的,在承认刚晓的心识相续的同时,也承认牛羊的心识相续。不但承认自相续,还承认他相续!就从这儿来!其实这道理还是上边儿颂语的“展转增上力,二识成决定”。∵

这增上缘的力量可能大家不好懂,我再举个例子:比如在一辆长途客车上,忽然,有几个刀客(河南方言,即强盗),一个刀客拿了把攮子,就是匕首,逼在了甲的脖子上,这时候甲会不会害怕?甚至能吓得尿一裤子,这就是刀客的心念所产生的力量(使得甲尿了裤子)!∵

羊被我杀,亲因缘是羊的被杀心念,就象甲产生的被刀客杀的心念一样;等无间缘是羊的被杀心念的相续,念念相续;所缘缘是我刚晓、刀;增上缘是我刚晓的杀羊心念。∵

从我刚晓来说,四缘具备;从羊来说,四缘具备,所以,羊被我刚晓杀了,杀生成立。楞小子又说,照你这么分析,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你的分析中只突出了心念、心识,是不是说,杀生不动手也能行?∵

世亲听到这儿,哈哈大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得天下灵(英)才而教之,不亦乐乎”,世亲认定他了:我一定要把他收为学生!∵

杀生不动手也行,对这个呢,我们来看看世间的气功师之类,或者修行有点儿小神通者,这事儿是完全可以的。至于说我们为什么不行,那是因为我们这些儿人的心念不集中,不能专注。∵

世亲高兴了,就给楞小子说:你听没听说过鬼上身了,或者天神、龙神、犍达缚(即干达婆)、夜叉、仙人等,恼乱众生,使得某人发狂,再或者胎儿不高兴,使得孕妇做噩梦等等这样的事儿~~气功师能用意念使刀叉变弯等,当然也有些是作假,但也有真的,这不能一棍子打死。∵

这样的事儿先说咱们在座的大家听没听说过?没有~~完蛋了,我来说一件:坡头有我一个姑姑,他们家的邻居,有个小孩在义马的一个面粉厂打工,面粉厂具体是怎么做事儿的我也不清楚。这个小孩出了事故,人被机器打死了,脑袋被机器打了个稀巴烂,肋骨也打断了好几根。尸体被运回家里,要埋了,那天上午,忽然这小孩的嫂子发了狂,说话的声音也变了,成了小叔子的声音,哭啊闹啊的,好几个钟头,闹得怎么也出不了殡。刚好那天我在姑姑家,碰上了。∵

在录影带《达摩祖师》中,达摩化为一只小兔,去度化神光,这就是典型的达摩意念力干扰神光的神识。∵

楞小子这时可不楞:你世亲可别瞎编些儿不着边际的故事来骗人。故事大都是讲一个道理而已。厚黑教主李宗吾说,我总是先立一个论点,然后去史书上找可以支援我的论点的事儿,假如说找不到,那么我就干脆编一个。∵

世亲心里拗拗的,很不自在,心想,你把我世亲看成什么人了,但因为心里对这小伙子产生了好感,也不去计较了,笑道,大概是怒极反笑吧,或者是尴尬的笑:好好好,臭小子,这样吧,咱说佛经上的事儿,这是圣言量,你总该不会起疑心了吧~~∵

在《中阿含》上(注意,因为本子不同的关系,现在汉本《中阿含》中没有这故事),有个摩诃迦旃延的故事。以前,眉稀罗国有个国王,叫娑罗那王,长得特别英俊,那真是“人样子”,假如说他生在文艺复兴时的义大利,一定达芬奇要把他作为模特儿样板了。娑罗那王自己也为自己的容貌而自豪,感激他的爹妈。当一个人有了值得骄傲的资本时,就要骄傲,娑罗那王呢,就想,我大概是世上最漂亮的人了吧。以后他听说王舍城有个大迦旃延,“形容甚好,世中无比”,娑罗那王听说后,就不服气,说我一定要给他比比,于是就派人接来了大迦旃延。娑罗那王一见,才知道原来真的世上还有比我更俊的小伙子,这才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娑罗那王问大迦旃延,你为什么这么漂亮?而且比我还漂亮~~娑罗那王鼻子酸溜溜的,平生最值得夸口的地方竟然输人一头。可人家大迦旃延也不是抹了这个蜜那个粉的,是天生的漂亮。娑罗那王毕竟也是国王,不如人就是不如人,虽酸溜溜但也勇敢地承认了现实。大迦旃延说:“往昔世我是个出家人,当时呢,你娑罗那王是一个乞丐。有一次,我正在扫地时你来讨饭,我没有直接给你吃饭,而是让你去除粪——这里的除粪应该是倒垃圾,不是我们北方人说的除粪——你把粪除完之后我才让你吃饭。这就等于你工作了,我给你报酬,你吃饭是你干活所应得的酬劳,你是工作人,而不是只给你吃饭,若那样的话,我是把你看得低人一等。这样你也就有了尊严。就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现在得到‘容貌端正’报,生得漂亮。而你也因为有了‘我是干活的人,并不是低人一等’的念头,有了信心,所以现在你成了国王。”这个方法很好。有一个讨饭者,每天在街角蹲着等人来施舍,他的面前放着一桶铅笔。有一天,石油大王路过这儿,丢下零钱后,抽他了几支铅笔,说:你也是个商人,咱俩是同行,不过作的生意不同而已,所以,我给了你钱,就必须拿你的铅笔。这几句话对这个乞讨者震动很大:原来我也是个商人,是有尊严的,并不是个低人一等的讨饭乞丐。后来,这个乞讨者成了着名的铅笔大王。所以,给人信心是最好的施舍,给人尊严是最大的施舍。大迦旃延就是给了娑罗那王尊严、信心。娑罗那王听大迦旃延这么说,就跟大迦旃延出家了。他们就住在阿盘地国的山中修道。一天阿盘地国的钵树多王呢,带领着宫娥婇女入山游玩。宫娥婇女们看见修道的婆罗那王那么的英俊,小白脸当然吸引人了,于是那些宫娥婇女们丢下钵树多王,来围住娑罗那王攀谈。男人不都是这么个酸样儿吗,钵树多王心里就特别有气,但他是国王,不能丢了架子,强压住酸气,问娑罗那王:你证得了四果阿罗汉位了没有?娑罗那王说:我还没有证四果阿罗汉位。钵树多王又问:那你该证得三果阿那含位了吧?娑罗那王说:没有,我没有证得三果阿那含位。钵树多王酸气越来越发,又问:那么你总该证得二果斯陀含位了吧。娑罗那王说:没有,我并没有证得二果斯陀含位。钵树多王问:初果须陀洹位你总该证得了吧!娑罗那王说:没有,我是个业障太重的人,连初果须陀洹位也还没有证得。钵树多王这下终于发怒了,说:“你这家伙,本来我还认为你是证果的圣者,在给说法,谁知你竟然是个还没有离欲的凡夫,那你一定是在调戏我的宫娥婇女!”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钵树多王拔出皮鞭,把娑罗那王一通臭揍的,打了个稀烂,昏死过去了。到夜里师父大迦旃延及同修们发现了昏死过去的娑罗那王,才救活了他,要是没发现,娑罗那王就翘辫子了。娑罗那王人家原本是眉稀罗国的国王,哪儿受过这污沫子气,于是决定不修行了:我修个什么道~~不修道还没有人敢打我,这修道来了,果位也没有证得,却捱了一顿臭揍~~娑罗那王发誓要回国率军队讨伐钵树多王。娑罗那王确实是年轻,没尝过人走茶晾的滋味,你想,你已经退位了,不是国王了,即使人家看你曾是前国王的面子,但还能把军权交给你吗?你假如说领兵造反怎么办?毛主席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看起来得让娑罗那王好好学学MZD思想。娑罗那王说:等我杀了钵树多王之后再回来修道。大迦旃延答应了让娑罗那王回去,说:我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你要回就回吧,但是,现在天还黑着,你就先歇一歇,睡一觉儿,天亮了再动身也不迟。在娑罗那王睡着以后,大迦旃延以神通意念力,使得娑罗那王做了个梦:娑罗那王率领大军攻打阿盘地国,与钵树多王作生死之战,结果呢,却被钵树多王打败了,连娑罗那王自己也成了钵树多王军队的俘虏,钵树多王一声令下,要把娑罗那王开刀问斩。娑罗那王被吓醒了:看起来打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于是,娑罗那王打消了率军复仇的念头,不再向师父大迦旃延要求回家了。精进修行,后来终于证得了“阿罗汉果”。∵

这是《中阿含经》上的故事,这个故事可以证明神通意念力作“增上缘”,可以使其他有情能够成就异梦诸事。∵

世亲说了一个故事,还怕楞小子不信,接着又说了一个阿练若仙人的故事。这个故事也是出自《中阿含经》。阿练若,就是离住人的村子或城池不远的旷野、野外。阿练若仙人就是在旷野处修行的人。以前,有七百个人在阿练若住着修道,人们称之为阿练若仙人。天帝释有一次也来到这个地方,天帝释当然是很庄严了,而且天帝释很谦虚,来坐在七百仙人的下风头。诸仙人看见天帝释,对天帝释很尊敬。这时,有一个阿修罗王,叫吠摩质旦利,他见仙人对天帝释很恭敬,就也变现为天人,很是庄严,也来到阿练若仙人这里,而且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上风头。东施效颦,当然不美了。七百仙人见这个天人怪得很,不理这碴儿。阿修罗王就发脾气了,说:你们看天帝释漂亮,就恭敬他,我也是这么漂亮,你们为什么不理我~~鞥(读作eng)?这就显出素养、气质了,阿修罗王以为是天帝释漂亮,仙人才尊敬的。阿修罗王因之起了加害仙人的心念。七百仙人都不愿多事儿,就向阿修罗王忏悔,但阿修罗王心眼儿小,不依不饶。其实也是,因为七百仙人是不愿多事儿而向阿修罗王忏悔的,这本是敷衍阿修罗王的,难道阿修罗王是笨蛋,看不出来~~当然不接受了。比如说甲乙两个人吵架,甲不愿再废口舌了,说:好好好,我错了~~你这明明是推脱,是敷衍,口服心不服,当然乙不接受了。我们看仙人这时的态度,七百仙人呢,见阿修罗王还在纠缠不休,就运用神通意念力,令阿修罗王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头子,鸡皮褐发的,本来阿修罗王是变现的天人,漂漂亮亮的,这时一下子成了一个老人,又老又丑的,一下子就没脸见人了。现在的小姐们,别说意外破相那么大的变故,即使脸上出些小豆豆什么的还拼命地搽呀抹呀的。阿修罗王也是,一见自己刹那间变丑了,就赶紧向诸仙人告罪,阿练若仙人又以神通意念力,使阿修罗王回复了本来的面貌。∵

通过以上这两个例子,可以知道,只要有自识的意念力作为增上缘,而不必有实外境作亲所缘缘,就能使其他有情在心识中产生各种怪异的现象。同样的道理,由自心识起杀害的心念作增上缘,就可以令被杀者牛羊等死亡。因为死亡是心识违害于自己命根,是“众同分由识变异相续断灭”。“违害命根”与“舍众同分”都是死亡的同义词。“众同分”是指众生随着三界,三界是欲界、色界、无色界,还有九地,九地是欲界的天、人、阿修罗、地狱、饿鬼、畜生共居的五趣杂居地,色界的离生喜乐地、定生喜乐地、离喜妙乐地、舍念清净地,无色界的空无边处地、识无边处地、无所有处地、非想非非想处地。还有四生,四生是胎生、卵生、湿生、化生。“众同分”就是指众生随着三界、九地、四生等分别而各成一类。如咱们大家,当然也包括我刚晓在内,就是以“欲界、人趣、胎生者”为“众同分”,而有别于“金鱼”的以“欲界、畜生趣、卵生者”为众同分。所以《成唯识论》说:依有情身心相似分位差别假立为“众同分”。那就是说:每一有情,当他未舍其“众同分”——即“一期生的寿命”中——时,随着“四生”中的何种生,“六趣”中的何种趣,其第八异熟识(即阿赖耶识)一类相续地变现其根身(即有五根的身体)及所生的器世界(即山河大地等),当遇上相违的增上缘时——相违的增上缘,就是指其他有情作出杀害他的心识活动,此活动虽然没有实在外境,但可作为增上缘,也就是闹别扭——影响其第八异熟阿赖耶识,产生变异,前时相续变旧有的根身及器世间的活动便告终止,其余七识同样,亦即“死亡”。在《二十论》中,原文是“由识变异相续断灭”,所以所谓“被杀死亡”者,并不是非得有我们所执的实有有情,以及实在的刀具,取对方实有的生命;而都是在互作增上缘的基础上,自他有情的心识活动变化的结果。所以,没有识外实境,而杀害之事仍可成立。∵

第十八颂就完了,我们下边儿记几句话:因为先有杀生者的杀害心识(心念),转变影响被杀者的心识,就成就了杀生的事业。这就象鬼怪、仙人、夜叉、天神,甚至一般有神通者,他们运用意念神通力,可以使对方做怪梦、发神经、失正念、甚至死亡是一样的道理。∵

方伦先生在讲这个颂语时说了几句话,他说:我认为,被害或被杀者,若因之受苦或毙命,也是自身恶业种子成熟,假手外力执行所致,若自身有福,外力决不能使之受苦,自身有寿,外力决不能使之短命,否则便犯果报操在他人手中,或果报自外面来的过失。方伦先生画蛇添足的这几句话可以说暴露了他对唯识理论理解的不足。∵

第十九颂∵

弹吒迦等空∵

云何由仙忿∵

意罚为大罪∵

此复云何成∵

这第十九颂,在魏本上是这么说的:∵

经说檀拿迦,迦陆摩灯国,仙人嗔故空,是故心业重。∵

这个颂语呢,是世亲又举了几个例子,以来证明干事情并不需要动手。∵

第一个例子:弹吒迦林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个弹吒迦城邦,弹吒迦是什么意思呢?真谛法师是译作了檀陀柯,用汉语说就是“治罚”,就是治罚罪人的地方,在咱现在就叫刑场,就是清朝时的菜市口,反正就是杀人的地方。这个弹吒迦城邦本是个极其繁华的地方,后来这个城邦没有了,为什么没有了呢?是这么个缘故。有一个仙人,名叫摩登伽,摩登伽是什么意思呢?正翻应该是“有志”,若按意译则应该是憍逸、恶作业,摩登伽是贱种的通称。《楞严经》上有个摩登伽女。现在的摩登就是时髦,就是领导新潮流。仙人为什么叫摩登伽呢?一个是谦虚,这里大家不要把摩登伽理解成贱种的本意,要理解成引申意:你们所有人都好,都比我强,世上只有我最贱;还有,这个仙人很有志气,立下大愿,所以叫摩登伽。这摩登伽仙人在山中修行,他娶了一位极为美丽的婆罗门女为妻,妻子每天到山中给仙人送饭吃。有一天,弹吒迦城的城主到山中游玩,碰见了摩登伽仙人的妻子,惊呆了:真乃天女也。以前的城邦国家,很小很小,城主就相当于是小国王。按中国的说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国王的人,没有品德好的,人品都是下贱得很,品德好的当不了国王,即使你本来品德不错,但只要你一当国王,品德自然就变坏了。就象现在的坏官一样,你若本来就是流氓,那么,你当不了官,组织考察那一关你就过不去,当你当了官之后,自然就成了流氓。弹吒迦城主这时就耍起了流氓,说道,修道的仙人,是要离欲的,离欲就是降伏一切欲念、欲望,要妻子干什么?这是城主给自己耍流氓找到的借口。弹吒迦城主把仙人的妻子强抢了回去。仙人到该吃饭的时候了,不见妻子来送饭,就找人打听,有人就告诉了摩登伽仙人,说你的妻子被弹吒迦城主给抢走了,摩登伽仙人跑到弹吒迦城,找到城主,与城主理论。想来古时候的国王之类,威风可真是不及现在,现在你别说去见国王,见一个屁市长,甚至县长,身边就有狗腿子挡住使你见不着。弹吒迦城的城主任摩登伽仙人怎么说也不肯放还他的妻子。摩登伽仙人极其愤怒,以神通力告诉妻子,说你晚上就念我的名号,一直念下去,今晚我要毁了弹吒迦城。真的,晚上时,摩登伽仙人运用神通意念,使得天上下起了石头雨,天上下石头,肉人哪里能经得起石头砸,都成了肉饼,只有摩登伽仙人的妻子因为念仙人的名字而没有被砸住。就这样,好端端一个繁华的弹吒迦城邦,至今竟变成了荒僻的山林。你看,杀人是不是不需要动手只要动意念就行了~~∵

第二个例子:末蹬伽林的故事。以前,这是讲故事的老套,很久很久以前,以前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要追究了,为什么不要追究了呢?时间、地点是要素,但时间不让追究,实际就是告诉你,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并不是真事儿。以前有个末蹬伽城,在城邦外的山林中,有一个仙人在修习禅定。为什么修行人都居住在城外不远的地方呢?因为以前的修道人都是不自己作饭,是托钵乞食,若距离人群太近,受干扰,若太远,乞食走太远的路,浪费修道的时间,所以当时的修道人一般都居在城外,或距人不甚远的地方。以前的环境问题不象现在这样突出,在距离人群不远的地方就是成片的树林,修道人一般都在林中修行。这末蹬伽城外的这个仙人呢,长的极其丑陋,三分象人倒有七分象鬼,但你别看这个仙人长的样子不咋样儿,可是却有神通,门道儿还不得了呢~~当时的末蹬伽城中,有一个妓女,末蹬伽城主呢,与这个妓女关系很好,就象宋徽宗与李师师的关系一样。可是这一回,这个妓女却触怒了城主,你想,你一个妓女,城主还不是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吗?你顺着我了我就宠着你,你使性子你就给我滚蛋。城主一发火,这妓女就倒了霉,她凄凄苦苦的来到城外,妓女到这树林中,大概是想要上吊吧。妓女刚好碰见了这个丑陋的仙人,人要是心里不痛快会看什么都不顺眼的。这个妓女一看见丑仙人,就想:我说今天咋这么倒霉,原来是因为你这个丑家伙的缘故。这算什么混帐逻辑,可也不能与这个妓女一般见识,因为这个妓女现在心里不痛快。这个妓女转而一想:我被城主赶出来是倒霉,这个家伙长这么丑也是倒霉,我的倒霉若转送给这个倒霉的家伙,我自己不就不倒霉了吗?反正这个倒霉的家伙已经够倒霉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点儿倒霉。真是天下最狠毒,莫过妇人心。这个妓女就拿尿浇在了丑仙人的头上。仙人忍受了下来。巧极了,妓女刚把尿浇到仙人的头上,末蹬伽城主派的人来找这个妓女了。原来城主发过脾气以后,后悔了,说,我是因为朝事不顺心心情不好,但这与女人有什么关系呢,我怎么能一时冲动赶走了她呢?拿女人出气儿算哪门子英雄豪杰?就派人找这个妓女。城主与妓女关系和好如初。妓女以为真的是把自己的倒霉转送给丑仙人的缘故。不久,有一个国师,遇上了不如意事儿,这个妓女告诉他,说在末蹬伽城外的山林中,有个丑人,你只要用尿浇到他的头上,你的倒霉就送给他了,你就转运了。国师也是迷了心窍,竟然听信了这个妓女的话,真的跑到城外山林中找到丑仙人,妓女是一个小女子,不懂那是修行人,难道你堂堂的国师也不懂吗?国师也拿了些尿浇到了丑仙人的头上,巧的是,不久国师果然不如意事儿过去了,对于国师浇尿,丑仙人也是忍受了。后来,末蹬伽城传开了:若谁有什么倒霉的事儿,只要用尿去浇在城外山林中的那个丑仙人的头上,就可以转运了。甚至连城主要出征,也要先用尿去浇在城外丑仙人的头上,不管谁有任何不称心的事儿,就用尿去浇丑仙人。次数多了,丑仙人终于发怒了:可恶,末蹬伽城的人欺我太甚。修行人呢,要么就不发脾气,可要是一发起脾气来,那就不得了。这个丑仙人发脾气了,一发脾气,就以意念力用起神通,天上下起石头雨,须臾之间,那个繁华的末蹬伽城邦,竟变成了一片废墟,后来成了山林。∵

第三个例子:羯陵迦林的故事。羯陵迦是“和雅”。以前在羯陵迦林这个地方,有个仙人,也是叫摩登伽,他出身于旃陀罗,旃陀罗是首陀罗阶级中的最下位者。首陀罗就是四阶级中的最下贱的阶级了,而旃陀罗是首陀罗阶级中的最下位,这是下贱中的下贱。有一天,有好事者对摩登伽仙人说,你应该生个儿子,你的儿子命中注定将来是要成国师的。这个摩登伽仙人呢,听了这话,就动心了。摩登伽仙人于是跑到城主那儿,向城主要求,说你把你的女儿嫁给我,将来生个儿子可以当国师。这个摩登伽仙人根本就∵没有掂量掂量自己,你说你是旃陀罗呀~~不自量力!城主气得要死,因为按当时的习俗,下贱阶级与高贵阶级是必须划清界限的,不可越雷池一步,不然的话,就要杀头。摩登伽仙人向城主的女儿求亲,这简直是对城主莫大的污辱。但城主毕竟是城主,不好意思在臣下面前失态,故意用盛气凌人的态势来掩饰内心的怒气,说,你是旃陀罗,下贱中的下贱,我是刹帝利,这根本就不一个阶层,你提这要求岂不是笑话,荒唐得很,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在《三国演义》上,关羽盛气凌人地对吴使说:我虎女焉可嫁犬子。现在城主就是这么个神气对摩登伽仙人说话的。关羽的盛气凌人使得自己丢了小命儿,城主这么个神气也得不到好儿。∵

往下说。城主拒绝了摩登伽仙人,而且羞辱了他,但仙人为了“爱情”,脸皮儿厚得很——他不在乎城主的羞辱,还是不停地要求。城主的女儿被仙人的执着感动了,“恋爱”中的男女不都是这样吗?大家看没看过《铁达尼号》,我是看的光碟,大家看,恋爱是不是使人变得容貌靓丽但头脑傻了~~城主的女儿就对父母说,虽然摩登伽仙人是旃陀罗,但毕竟是仙人,人品还是挺好的,城主说什么也不同意。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完全不顾礼法,按当时的习俗,刹帝利阶层怎么能够与下贱种成婚?城主的女儿呢,冲破“封建”礼法,作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私奔。在八十年代后期及九十年代初,在我们国家的农村,私奔现象非常严重,我记得当时曾经有过一个电影,就叫《私奔》。城主的女儿与仙人私奔后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城主各方寻找,终于抓住了摩登伽仙人夫妇,按照习俗,把他们俩一同绑起来,扔在了河中。摩登伽仙人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威胁河神,让河神把绑他们的绳子割断,这样摩登伽仙人夫妇没死了。摩登伽仙人心中不平,想,不管怎么着,我与你女儿已经结成了事实上的夫妻,你就是我的老泰山,你恨我没关系,你女儿的面子也不看了,要我们的命!若不是我有手段,还不死了?你要我的命,我还要你的命呢!摩登伽仙人就用意念神通力,使天上下起了石头,把繁华的羯陵迦城邦,变成了废墟。因为没有人了,后来这个地方就也成了一片山林。∵

接着呢,世亲还举出《中阿含经》中的事儿:释迦牟尼佛在世的时候,有一个尼犍子,就是耆那派,有一个耆那派的修学者,叫阇提弗多罗,这阇提弗多罗有个弟子,名叫长热。有一天,长热碰见了释迦牟尼,释迦牟尼佛问长热:“关于身、口、意三业,你的老师教你是哪一业最重?”长热说:“身业最重,其次是口业,再其次是意业,我老师就是这么教的。你又怎么向你的学僧教的呢?”释迦牟尼说:“我给他们说意业最重,身业、口业相对来说就比较轻了。”长热回去后,把与释迦牟尼的对话向老师阇提弗多罗说了。阇提弗多罗赞叹长热说:“不错不错,你告诉身业最重,其次是口业,再其次是意业,这就对了,你能领受我的教法。你现在再去找释迦牟尼,去破他的言教,使他信奉我们耆那教。”在阿含经上,阇提弗多罗是称瞿昙而不称释迦牟尼。阇提弗多罗是想,自己不出面,弟子出面若把瞿昙辩输了,就更有面子了。可他没想到,长热心里想,那释迦牟尼是好对付的~~我哪里是人家的对手。长热一直拖拖拖的,就是不去找释迦牟尼辩论。阇提弗多罗身边,有个邬波离长者,他自告奋勇去找释迦牟尼辩论。长热劝他别去,说释迦牟尼“辩才过人无量,兼有幻术,能转人心,无量众生为其弟子,宁可降伏?”阇提弗多罗说:“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听长热的话,让邬波离长者去找释迦牟尼。当时释迦牟尼在眉稀罗国。邬波离长者找到释迦牟尼,说,三业之中明明以身业最重,次为口业,最后是意业,你怎么说意业最重?邬波离长者的立论有没有错呢?我们看现在社会上的法律,我只有杀了人才枪毙我,如果我只是有了杀人的念头,并没有付诸现实,你能枪毙我吗?不能的!姜昆相声中,他掉到老虎洞中,上边一个姑娘出主意让大伙儿解下皮带把姜昆拉上来,姜昆说:她在上边儿看不见我个头儿大小,估计我的婚姻大事就此成了。唐杰忠笑他:到这时候了你还动歪心眼儿。姜昆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都这样儿了,只不过动动心眼儿,你这老头儿给我较什么真儿呢?大家看,动动心眼儿算什么?可佛说动心眼儿——动心眼儿就是意业最重,怎么理解呢?我们看释迦牟尼怎么说。佛反问邬波离长者:“假如说有人行杀生恶业,要把眉稀罗国的人统统杀死,要多少时日才得做完这件事儿?”眉稀罗国虽然不大,毕竟它只是一个城邦国家,但是要想走遍眉稀罗国,《中阿含经》上说也得五日。邬波离回答:“厉害的人,七日就可以杀完眉稀罗国的人,次一等的或十日,或一个月才行。”佛陀又问:“假如有个仙人,用意念神通力,几日可以杀尽眉稀罗国的人呢?”邬波离长者说:“哪能用了几天~~只一会儿就可以了。”佛接着问:“有人在一百日内,或者两百日内,要么三百日内,一直布施,有人呢只是入四禅八定,也没入一百日、两百日、三百日,哪个功德更为殊胜?有人经常持戒,有人只是入无漏观不久,哪个更为殊胜?”邬波离长者回答:“那当然是入四禅八定和入无漏观的功德更为殊胜。”于是佛对邬波离长者说:“既然如此,你说意业重呢还是身业重?”邬波离长者无话可说,当时的辩论是输方或砍脑袋,或皈依胜方的,于是邬波离长者就皈依了释迦牟尼,后得证果。∵

注意:这里可能有人会误解,意业怎么可能比身业还重呢?若真这样的话,甲动手杀了A,乙只是太恨A了,想,我恨不得去杀了A,难道乙比甲的罪还重?如果说真的乙比甲的罪还重,为什么枪毙甲而不枪毙乙?∵

这是这么回事儿,乙只有意业,而甲除了意业,还有身业——动手杀了A,那么,甲就是有两项罪,而乙只有一项罪,所以枪毙甲而不枪毙乙!所以,虽然枪毙了甲没枪毙乙,但不能拿这来证明身业大于意业。∵

世亲说完以上的故事后反问道:“若不是被杀者心识转变做增上缘,令有情致死,那么为什么佛说三业之中意业最重?并且问邬波离长者,你可曾听说过弹吒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之所以变成空旷闲寂的山林的缘故?而邬波离长者也回答,我知道那是因为仙人用意念力惩罚人民所致?”从此可知,由对方心识转变增上力——即做增上缘——令对方死去,而不是非动手杀不可。而邬波离长者,邬波离长者本来可是个外道,邬波离长者最后也承认弹吒迦林等的事故,是因为仙人用意念神通力,意念神通力的惩罚就是“意罚”,意罚是三界恶业之中,最严重的。这也更能说明,不必非得有实在的牛羊、刀子等境界,才能做成杀生的事儿。∵

外人又问了:弹吒迦林等的杀业,也可能是因为仙人有修行,鬼神们敬重仙人,替仙人杀尽城中的人,这种可能性你世亲也不能够排除吧~~这一个呢,大家若懂因明会好些,一个事物现在是这么个样子,所有使它成为这个样子的可能,统统不能排除。世亲说:不对,你们看经得会看,不会看的看热闹,会看的看门道儿。这种可能性绝对没有。佛陀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是在成立意业最重,意业超过身业与口业这一部分。若是因为神鬼替仙人杀人,则佛陀说这部经就没意义了。∵

我们现在看,在佛教中,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护法神帮助做事,其实这儿就是说,所谓的护法神也是假立的。在皈依三宝时,师父就会告诉你,你虽然皈依的是三宝,但正皈依是皈依法,“三宝法为体”。所谓护法神,护的是“法”,可不是人。∵

这里我们插一点儿闲话:就是前边儿的故事,以上的故事呢,现在人看来会觉得很荒唐,说,你世亲要论证你的观点,可是你却拿神话故事来做证据。这是时代的不同。上古的时候,人们都认为这是真事儿,比如,古代的中国人都认为月亮里有小白兔、有嫦娥,谁认为这荒唐呢?这嫦娥奔月也是神话传说。上古的印度也有人家的神话传说,人家也认为是真的。“神话传说”只是现代人的说法,古人不这么说的!释迦牟尼在讲阿含经时用了这传说,现在世亲也用了这传说。到了今天,我还用这传说来给大家讲~~不行了!你们一定不服气!你们若还服气那才麻烦呢。其实在以前人的文章中,常有这样的事儿,比如《庄子》,中间用了大量的寓言故事,有谁会去追究这寓言故事是否真实呢?据说,在文革批林批孔时,有人把《庄子》中记的孔子当作了历史上的孔子,这是非正常时期人们的胡闹,不算。还有西方人也这样,比如西方逻辑中的悖论,都是他们自己编一个故事,把人类搞得睡不着觉。这是人类的共性。佛教的禅宗更是这样。这些都是讲明一个道理,大家千万别追究事实是否真实。你们现在只记住,四缘具足事情就可以成就就够了。若举例子还不如举文革、举战争、举判死刑等这些事儿。∵

下面我们还是记几句话:若说有识无身不能造业的话,那么,弹吒迦城、末蹬伽城、羯陵迦城,为什么因仙人的愤怒,就变成了废墟?若说有识无身不能造业,那么,佛为什么说意业最重?∵

我们知道,不管造善造恶,都要先经过意识的发动,然后才轮到身、口,“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是杜甫的诗吧?意是罪魁祸首,我们只要牢牢地控制住了意识,则身、口就不能动了。所以在赏罚方面,意的赏罚也是最重的。∵

下面呢?外人又来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心智,说,假如说惟有内识而没有外境,那么他心智是怎么回事儿?假如说我有他心智,那么我就知道你某甲现在在想什么,可是你世亲却说根本没有某甲,这岂不怪哉?∵

我们来看世亲,他把头一仰:你拿他心智有什么用?有它没它都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这时外人可是极尽了小心,虽然世亲把头仰得高高的,但外人还是谨慎地说明:假如说我有他心智还不能知道你某甲现在在想什么,那么我的他心智根本就不是他心智;假如说我有了他心智,我知道现在你某甲心里在想什么,那么你世亲的理论就不成立。世亲说:不对不对,我还没成佛,我有他心智,我可以知道你某甲现在心里想的什么,心里想什么那只是心法,我从来都是既承认自己的心识,又承认别人的心识。而且,我知道你某甲心里想什么,那只是以彼心为本质,自变影像而认识,所以,并不违背我的理论。这句话大家是不是懂了?不懂~~是这样的,我也不作什么详细说明,只告诉你们:心法也是有为法,虚幻不实,“以本心为本质,自变影像而认识”只是以虚幻类比虚幻。接着,世亲说了第二十个颂语:∵

第二十颂∵

他心智云何∵

知境不如实∵

如知自心智∵

不知如佛境∵

注意:按照梵本,这个颂语的第四句应该是——无知不知如佛境,在窥基法师的《述记》中、王恩洋先生的《二十唯识论疏》中、多宝讲寺智敏老法师讲的录音带上都提到了这个,因为我自己也不懂梵文,只能当个传话筒,把人家的话传一遍。因为若按梵文,这颂语是很规范的,但一翻译成中国话,多出来两个字儿,就不整齐了,所以,玄奘法师把无知俩字儿去掉了。虽然说玄奘法师把颂语中的字儿给去掉了,但在讲述时给说了,玄奘法师当时不是边翻译边讲吗?窥基法师同时就把老师所讲的东西给作了详尽的记录,就是我们现在看见的《述记》,在《述记》上保存了这内容(韩老师说,按现存梵本,只能译为“不知如佛境”,并不能是“无知不知如佛境”,窥基法师见到的可能是与现在我们见到的梵本不同,因为后魏的瞿昙般若流支的译本是二十三颂,真谛译本是二十四颂,玄奘译本是二十一颂,现存的莱维校刊本二十二颂,由此可见,梵本不至一个,窥基法师说他自己对照了前边儿的几个本子,估计他对照的也只是汉译本,他所见的梵文本也是玄奘法师带回来的那个梵文本,玄奘带回来的梵文本与现在我们见的梵文本不同,所以出现与窥基法师的话对不起来的问题,但是,玄奘译本与现存梵本在这个地方一致,所以,我们也不能排除窥基法师对照其他梵本的可能性)。∵

外人听世亲说成佛前的他心智是“不如实地缘知他心的”,是以彼心为本质,自变影像而认识,就是刚才说的以虚幻类比虚幻。于是问:你的他心智,是怎么知道外境不如实的?这就是“他心智云何,知境不如实?”世亲说:我的他心智是以你某甲的心、心所活动为本质,而托于我世亲自己意识之上变现出似你某甲心识活动的相分而缘之——以自变的影像相分为亲所缘缘,托他心为本质作疏所缘缘——并不是能亲取(取即认识)你某甲心念的活动,这给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现在的心里想什么一样,自己知道自己当下心里想什么叫自心智。其实自心智缘自身的他识时,也不是亲缘,只是托自身的他识为本质,自变影像相分而由见分来缘,与本质不一回事儿,这就叫不如实!注意自心智,自心智可不是单单的自心知自心,有人会误会的,注意“托自身的他识为本质”,“他识”,这个得记住,眼识知道(缘)眼识是不行的,只能意识缘(知道)眼识——即不能自心缘知自心。还有,心识缘当下的心识也是不行的,只能缘过去的、将来的。有一个特殊情况,自识的自证分缘自识的见分,这也是自心缘自心,这个可以同时缘。但是,自识的自证分缘自识的见分,不能叫自心智,还有自证分缘证自证分、证自证分缘自证分,这些都不能叫自心智,因为自证分缘见分或证自证分、证自证分缘自证分,它们是亲缘而不是变现出影像。自识的见分是不可以缘自识的自证分的,自识的见分更不能缘自识的见分本身。∵

这是说,别说他心智,咱说自心智,我知道我自己心里想什么,凭这总不能说我自己就是实在的吧~~∵

外人又说:既然他心智与自心智差不多,那么,你世亲得说明自心智又为什么也不是如实知。世亲说:一切有情,在成佛之前,无始以来一直为法执所障蔽,有此无知,无知就是无明,有此无知覆蔽心境,令他在了解自心时也不如实,所以他心智由法执力所影响,亦由无知,如自心智一般不能如实称境而缘。∵

世亲接着说:自心智与他心智由于无知,无知就是无明,自心智与他心智由于无知所覆蔽,不知如佛净智所行不可言境。此二智对于境界,只能是似外境虚妄显现,“所取、能取分别未断故。”就是说,能、所你不能正确分别。如来的自心智、他心智则是断法执的净智,不为法执无明所覆障,所以在俗谛中,能如实地缘知依他起性诸境(即前边儿的“佛净智所行不可言境”),在真谛中,能如实地缘知圆成实性的诸境。佛的他心智缘他心时,既称彼境,如实离言,就是“如实知”。但凡夫乃至成佛前的诸菩萨,由于现行法执、法执种子,无明所覆,所以他心智及自心智生起时,为无明覆蔽自心,不能如佛净智一样地如实认知依他、圆成诸境。除佛智外,一切有情的自心智、他心智之所以于境不如实知,还有两种缘由:一、自心智、他心智起时,因为法执似外境相虚妄颠倒不如实地显现,所以二智于境不如实知。二、由有情自己,还未断除法执的能取与所取的种子,受这些能取、所取的种子的影响,所以二智于境,不能如实了知。∵

世亲的这话太拗口,若用我们大白话说,很简单:认识自己太难了。突然我想起了我妈妈,这个我是知道的,但具体的机体反应,我自己也没办法描述出来,因为我自己并不了解自己么~~这就是无知,就是无明。由于无明,我才没办法描述自己的机体反应。∵

现在,我再把他心智的生起,分别从有漏心及无漏心两方面给大家说说,大家明白多少算多少。∵

从有漏心方面说,安慧论师这么认为,安慧论师也是十大论师之一。有漏心的他心智活动,只有识的自证分,自证分又叫自体分,是属于唯识三性中的依他起性所摄,并无实在的见分及相分。按玄奘法师、窥基法师他们的说法,安慧论师认为相分、见分都是遍计所执性,这个主张该叫做“心识一分说”,但是现在人校对了梵本、藏本,都没见到安慧论师的这个说法,比如霍韬晦先生,他在《安慧<三十唯识释>原典译注》中就说到这个事儿。他心智,是以他身的心识活动为本质,当然不能亲实缘彼心识了,于自意识的自体分之上转似他心相貌而生起,注意,但不变相分,唯在有法执的善、不善或无记的自证分上,生起似他心识的相貌而已。这是安慧论师的说法。安慧论师的唯识观一般称为无相唯识。∵

护法论师的说法是这样的,护法论师也是当时的十大论师之一,玄奘法师所传的就是护法论师这一系。护法论师这一系认为,心识是由自证分、见分及相分等所组成,自证分也好,见分也罢,甚而相分也行,它们都属依他起性所摄,他心智呢,也不例外。至于心识以外的实境,根本是不存在的,但他身的各别心识活动,则是存在的。当他心智生起时,必须以他身存在着的心识活动为增上缘,使自身的他心智,注意,主要以意识的自证分为体,自身的他心智,藉彼而生起,以他身心识为本质,在自识之上变起与彼心识活动相似相貌的相分,由自识的见分以相分为亲所缘缘而缘知、认识。此能知的见分认知似彼心识活动相貌的相分,便构成整个“他心智”的活动。所以,他心智并不是亲缘他心,并不是象手取物品那样、光照在镜子上那样亲缘他心,只如镜子照物那样,以他心为增上缘,自变似彼他心的相分,而由见分缘知相分,这样来成就他心智的作用。这种情况就是《解深密经》上所说的,“无有少法能取少法”,“但识生时必有如是(似彼相之)影像显现”。护法论师的唯识观一般称为有相唯识。∵

从无漏心方面来说,无漏般若正智,可分为根本无分别智和及后得有分别智两种。无漏的他心智属“后得有分别智”所摄,因为它有分别,所以有相状及概念可得,这给“根本无分别智”的离相状、离名言、离一切分别不一样。至于后得智所构成的他心智究竟有无相分及见分,有三种说法:∵

一、没有相分与见分。这是安慧论师们的说法。相分与见分是遍计所执性。而无漏心识,离于二取遍计,所以没有相分与见分。∵

二、有见分而无相分。无漏心所起的他心智有见分而无相分,因为无漏的他心智是以后得智为体,后得智是有分别的,所以有见分,但这见分只是无漏圣智慧亲照境,所以无相分。∵

三、有见分与相分。这是护法论师一系的说法。因为要生起后得智,一定得有见分、相分。例如“相见道”时,并不是冥证无相真实性的真如实性,只是思维似真如相,所以一定有见分与相分。若后得智不变似境的相分,则一切远离自体诸法,比如他心就不属自体,也应该属离自体法所摄,便不能被认识,并不存在的自体不是真实存在,无有作用,也不能成为所缘,不能成为所缘境。若执不变起“无的相分”,即没有“无的概念”以为“所缘境”。同样,缘色境的智也应同时能缘声境、香境等,因为它不必于自识之上变现相分。但事实不行,眼就不能听声音。所以无漏的后得智起他心智的作用时,除见分外,也一定起似彼他心智的相分。《佛地论》中,有这么句话:“后得智品有分别故,所缘境界或离体故,如有漏心似境相现(其相是无漏)。”所以,不论是佛或非佛,非佛这里不指我们,而是指未得究竟的圣者。不论佛或非佛,后得智无漏心生的时候,定有相分,亦有见分。不过未得究竟的圣者,就是小乘四果及地上菩萨,他们的无漏他心智,由于法执未断,故不能如佛净智般如实地认知不可言境。凡夫有漏他心智,因为是虚妄所现的,所以自然不能如佛净智般如实认知不可言境。所以佛与非佛,他心智均有所不同。佛陀的他心智虽也变现相分以为亲所缘境,但他的所知境亲似他心,是如实的。注意,这里可不是说佛陀可以不起相分照了他心才叫如实。其余有情的他心智,也变现相分以为亲所缘境,但因为未断法执,不知诸法之体性是离言说的,所以他所知境不叫如实。∵

在无漏他心智的这三种说法中,护法论师的说法,即除无分别智外,必有影像相分,按窥基法师的评定,最为殊胜、圆满。为什么呢?因为第一:诸心就象镜子照物一样,必有影像生起,影像可比相分,若镜子照物没有影像,就有违事实,可比有违相分为亲所缘的内涵,记住,他心是疏所缘。第二:《佛地论》、《瑜伽师地论》及《成唯识论》等着作上,都说心、心所法要想生起现行,必须亲因缘、等无间缘、所缘缘、增上缘这四缘,缺一不可。若无漏他心智没有相分作为亲所缘缘者,便有违圣教,所以颂文中的“不知如佛境”,就指的是,除佛无漏他心智外,其余圣者由于自身之中还有法执种子,凡夫之身还有法执现行,所以不如佛的净智行不可言境,不指佛陀的无漏他心智。所以他心智并不是非得认识实在的境界。∵

这关于他心智的事儿呢,说的比较麻烦,我再说一遍,简单说。∵

外人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假如说唯有内识,无有外境,那么,他心智知道他心吗?若不知道,那就不是他心智,若知道的话,既然自己心外有他心可以使你知道,你世亲的唯识理论就不成立。世亲说:不对,他心智虽然能知道他心,但它是不如实知。外人问:他心智怎么知境不如实?世亲说:所谓他心智,其实是——以他心为本质而变起一种似于本质的他心影像为自所缘叫他心智,而不是亲取他心叫他心智。世亲接着说,他心智的不如实知,给自心智一样,变相而知他心的叫他心智,变相而知自心的叫自心智。外人问:为什么知自心也须变相呢?也就是说为什么自心智认识境界也是不如实地认识呢?因为它被无明所障碍。自心智、他心智不能如实地认识境界,就象我们费尽心力也不能知道诸佛的无分别智所亲证的那种离言法性的清净胜境一样,也就是说你根本别指望。∵

大家再记几句话:他心智怎么了?它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也不是如实知,就象自己虽然知道自己当下心里想什么,但并不了解自己具体是怎么个知道法儿一样,这情形,与凡夫不了解佛的境界是同样的。∵

《二十颂》到此就结束了,我想大家应该懂个差不多了,若实在还不懂,那么,大家只要记住在每个颂语结束后我让大家写的几句话,这是最基本的。最后还有一个题外颂:∵

我已随自能,略成唯识义,此中一切种,难思佛所行。∵

这是客气话,说我世亲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了,我就这么大儿本事,至于甚深的唯识理趣,那是属于佛的一切种智所摄,唯佛才能知道,我世亲就没哪个能耐了。世亲本是加行位的贤者,善巧地发挥了唯识义理,可人家还是这么谦虚。在窥基法师的《述记》中,也是谦虚地说,“略述斯疏,其间文义,有所亏拙,是己寡学,拙智穷思,幸诸学者详而靡尤”。祖师们都这么谦虚,我们呢,更应该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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