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在谢灵运山水诗中的作用

时国强

摘要:谢灵运山水诗中的玄学语句。在结构上构成了起承转合的重要环节,在情感内容上使所表达的主旨意趣进一步具体明朗化,深化了诗歌的主题。玄学得意忘言的思维方式有助于理解谢诗写景繁芜的特点。玄学的高远追求提升了山水诗的脱俗品格。

关键词:玄学;谢灵运;山水诗

中图分类号:I1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7387(2010)03-0174-03

谢灵运的山水诗具有一定的玄言成份,对于这种现象以往的研究多从盛唐山水诗的标准出发,认为这是玄言诗向山水诗进化过程中还没有完全蜕掉的尾巴,是不成熟的表现,并由此认为这些玄学语句造成了情(理)景的割裂,持一种否定态度。也有人为了弥合情(理)景的割裂。而认为谢灵运的山水诗是新的玄盲诗,说理的尾巴变成了诗的主旨。应当说,这两种观点都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也都有把问题简单化的倾向。既然谢灵运的山水诗受到玄学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那么,这种影响是如何产生的,到底表现在哪几个方面?换句话说,玄学在谢灵运的山水诗中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还缺乏具体详尽的讨论。本文拟就此略作分析。

一、谢灵运山水诗中的玄学语句使其山水诗更为完整紧凑

玄学涉及的内容比较广泛,在谢灵运的山水诗中主要表现为玄学语句的大量引用。这些玄学语句大多出自《老子》、《庄子》、《周易》,即所谓的三玄着作。引用了“三玄”中的语句并不一定非要说理,也有一些是借助“三玄”中的典故来叙事、抒情,甚或写景的。它们同样表现了谢灵运深厚的玄学修养,因此也是玄学影响其创作的一个重要反映。总体上看。这些玄学语句无论在结构上,还是情感内容上,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一定程度上是它们构成了谢灵运山水诗的完整篇目。玄学语句在谢灵运山水诗中的分布是灵活多样的,并不只是玄言尾巴处于末句。有的处于开篇,有的处于中间。有的后半部分都有玄学色彩,还有的开篇结尾都有。用于篇首的玄学语句奠定了整首诗的情感基调,如《登池上楼》首句化用《周易,乾,初九》“潜龙勿用”之义,表达既不能像潜虬那样归隐自娱。也不能像飞鸿那样一呜惊人,处于进退维谷的苦闷。此后的写景,篇木的说理抒情,都是围绕这一苦闷的情绪生发而来。《从游京口北固应诏诗》开篇就提出了名教与自然这样的玄学命题,在二者的矛盾中展开了整首诗的结构。一方面颂美“皇心美阳泽,万象咸光昭”,一方面抒写超越世俗,归隐林巢的愿望。两条线索交错展开。而归结于避世隐居。应当说道家的神理战胜了儒家的名教,诗的主旨在于体道归隐。因此,这首诗中玄学义理、玄学意趣无论在结构上,还是情感内容上都是重要是组成部分,起了重要作用。

处于中间的玄学语句大多在结构上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如《于南山往北山经湖中瞻眺》中间一联“解作竟何感,升长皆丰容”,化用《周易·解》“天地解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坼”的语句,既描绘了所见之景。表达了激动惊奇的欣喜之情,又隐隐揭示出天地间的奥秘,带有一定的哲理性。这一联之前的写景浑茫苍雄,之后的写景细腻明丽生机勃勃,当是对“升长皆丰容”的具体刻画,可见这一联在结构上起到了过渡作用。处于后部分的玄学语句也并非多余的玄言尾巴,而往往是和整首诗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并有使情感主旨进一步明朗深化的作用。如《从斤竹涧越岭溪行》末联:“观此遗物虑。一悟得所遣。”所遣,出自郭象《庄子·齐物论》注:“然则将大不类,莫若无心,既遣是非,又遣其遣。遣之又遣之以至于无遣。然后无遣无不遣而是非自去矣。”前句的“此”指前文所描绘的山水景色,是说观山水景色可以遗弃掉尘世物质利益的种种顾虑,从中领悟到人生的真谛,遣去任何是非观念以虚静其心。整首诗因观景而思人,由思人不得而抑郁,因抑郁而借山水以排遣,由排遣而参悟到玄理,思绪流程完整而紧凑,有逐步升华之妙。《石壁精舍还湖中作》末尾两联“虑澹物自轻,意惬理无违。寄言摄生客,试用此道推”,阐释老庄无思无虑、鄙弃外物,追求适性惬意的养生理论。“意惬”与前文的“愉悦偃东扉”、“清晖能娱人”相照应。使得诗歌首尾相连成为一个紧密的整体。由一次出游的经历,领悟出保持一生舒畅惬意的途径。由单纯的游玩之乐,上升为一种处世态度,可以说末尾的说理对整首诗作了进一步的提升。

玄学语句在内容上大多兼具写景、叙述、说理、抒情等多种功能,体现出情景理结合的特点。如《富春渚》第四联“亮乏伯昏分,险过吕梁壑”,前句引用《庄子-田子方》中伯昏无人足二分垂于悬崖之外而毫不畏惧的典故,自嘲自己没有伯昏无人的勇气。后一句源自《庄子,达生》吕梁悬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的描写。显然这是借《庄子》的语句来描绘所见之景的惊险,表达惊惧之情。第五联“至宜便习,兼山贵止托”,前句引用《周易·坎-象》“水游至,习坎”,来描绘重险悬绝水流不断的景象。后句引用《周易·艮,象》“兼山,艮”,以及《彖》“‘艮其止’,止其所也”,借艮卦来表达知止而可的思想。这一思想的产生是由前面描写的险恶之景触发的,由旅途环境的艰险。进而联想到自己遭受到的同样险恶的政治处境,感到了仕途进取的艰难,由此逗引出下文的退避归隐之思。这两联构成了由客观写景转人借助玄学语句虚拟写景。进而抒发归隐之情的重要转折点。

也有一些“三玄”中的语句并不含有说理成份,仅仅作为典故来叙述抒情,如《登永嘉绿嶂山》第二联“行源径转远,距陆情未毕”。距陆。出自《庄子·渔父》“距陆而止”,指溪涧的尽头。这一联是说沿着溪流愈走愈远,一直到尽头游览之情还未尽兴。以引起下文的景色描写。《游赤石进帆海》第三联“周览倦瀛蠕。况乃陵穷发”,“穷发”乃《庄子,逍遥游》描写的边远荒凉之地,这一联是说在海边游览已经疲倦了,何况要到边远之地呢?以反语的形式表达游兴未尽。还要到帆海游览,具有较强的抒情气息。一些很具有义理内涵的玄学语句,有时并不一定是为了说理,而是为了抒情,如《晚出西射堂》的末联“安排徒空言,幽独赖鸣琴”,化用<庄子·大宗师》“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之义,其重点却已不在说理而只是起到了反衬的作用,强化了内心的孤独寂寞。《郡东山望溟海》末联“萱苏始无慰,寂寞终可求”,引用“寂寞”一词也不是为了阐发老庄虚静恬淡寂漠无为的思想,而是借玄理以抒情、以反衬忧愁之浓厚。

总之。无论引用“三玄”中的事例、成词,还是化用玄学的意趣境界,无论是处于篇首、篇中,还是篇末,这些玄学语句都不是可有可无的多余的累赘,而是整首诗篇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结构上构成了起承转合的重要环节,情感内容上使所表达的主旨意趣进一步具体明朗化。深化了诗歌的主题。

二、得意忘言的思维方法有助于理解谢诗写景繁芜的特点

钟嵘批评谢灵运“颇以繁芜为累”,说他“寓目辄书,内无乏思,外无遗物,其繁富宜哉!”。还形象的把他的诗歌比喻为青松灌木、白玉尘沙杂而有之。由此来看,钟嵘所说的繁芜就是说谢

灵运的诗歌瑕瑜互见,尤其在描绘景色时“寓目辄书”“外外遗物”,不加选择地将所见之景写人诗中,造成了色彩情调的不统一,给人一种芜杂之感。如《过始宁墅》:“岩峭岭稠叠。洲萦渚连绵。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晚出西射堂》:“连鄣叠献腭,青翠杳深沉。晓霜枫叶丹,夕曛岚气阴。”《登上戍石鼓山》:“闩没涧增波,云生岭逾叠。白芷竞新苔,绿萍齐初叶。”《人彭蠡湖口》:“洲岛骤回合,圻岸屡崩奔。乘月听哀狄,泡露馥芳荪。”这几首诗前一联描写的都是重峦叠嶂洲岛连绵混莽阔大之景,后一联却笔锋一转一派明丽柔和。起伏之势非常明显,如同走出深山拨云见日。《发归濑三瀑布望两溪》:“沫江免风涛,涉清弄漪涟。积石竦两溪。飞泉倒三山。”《登永嘉绿嶂山》:“澹潋结寒姿,团栾润霜质。涧委水屡迷,林迥岩逾密。”《七里濑》:“石浅水潺谖,日落山照曜。荒林纷沃若。哀禽相叫啸。”这几首前一联写旖旎的水景。紧接着就写险峻蛮荒,由近及远如人山林。在这些诗中凝重与轻快,清新与幽深,秀丽与峭拔。紧密相随,虽然色彩情调不怎么协调,却真实地写出了大自然的包容万有和生生不息。这种“复调式”写景是谢灵运的一个创造。鲍照、谢跳虽也有写景阔大。或幽秀之作。但大多风格统一,很少像谢灵运这样在同一首诗中出现两种相反、相对的写景风貌。

这一特点在《于南山往北山经湖中瞻眺》一诗中表现的更为明显,如:“侧迳既窈窕,还洲亦玲珑。俯视乔木杪,仰聆大壑淙。石横水分流,林密蹊绝踪。解作竟何感,升长皆丰容。初篁苞绿箨,新蒲含紫茸。海鸥戏春岸,天鸡弄和风。抚化心无厌,览物眷弥重。”窈窕玲珑、险绝雄奇、幽深密闭、柔和明丽等。各种各样的景象纷至沓来。令人目不暇接。真所谓“大必笼天海,细不遗草树”(自居易《读谢灵运诗》)。这些景象虽然风貌情调色彩各不相同,却真实地描绘出了大自然纷繁的万般景象及其蓬勃生机,表达了诗人对自然山水的无比热爱之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些看似不协调的景象又是和谐统一的。

这种借详写繁芜之景,以表达山水喜好之情的方法,当是受到了玄学得意忘言的思维方式的影响。得意忘言本是省繁就简的方法,似乎与繁芜相矛盾,但细究起来,却有相似之处。得意忘言的玄学方法与言不尽意说有着密切的联系。语言不能尽意,故需忘言以意会,语言只是获得言外之义的工具而已。庄子比喻为:“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莶;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庄子·外物》)王弼借助这一比喻在<周易略例,明象篇》对“得意忘言”作了进一步的发挥:

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奠若象,尽象莫若言。言生于象。故可寻言以观象。象生于意,故可寻象以观意。意以象尽,象以言着。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犹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也。然则,言者,象之蹄也;象者,意之签也。是故存言者,非得象者也:存象者,非得意者也。象生于意而存象焉,则所存者乃非其象也。言生于象而存盲焉,则所存者乃非其言也。然则,忘象者,乃得意者也;忘言者,乃得象者也。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故立象以尽意,而象可忘也。重画以尽情,而画可忘也。”13I强调不必拘泥于外在的具体物象事迹,而着重于所传达的精神旨趣。然其精神旨趣,又非借助具体物象而不能传达,故又需极力描写具体的物象事迹,将精神旨趣融合其中,借助物象本身象征暗示出来,至少能让人体味得出。如王弼在《老子指略》里说:“四象不形,则大象无以畅;五音不声。则大音无以至。四象形而物无所主焉,则大象畅矣;五音声而心无所适焉,则大音至矣。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然体味大音大象,还需借助五音、四象,否则大音、大象无以体现。对此,谢灵运有着自觉而明确的认识。他在《答慧琳问》里说:“今取圣之意则智,即经之辞则权,旁权以为检,故三乘咸踬筌。既意以归宗,故般若为鱼兔。良民多愚也,故教迂矣。”在《山居赋》序里说:“废张、左之艳辞,寻台、皓之深意,去饰取素,傥值其心耳。意实言表,而书不尽,遗迹索意。”由此来看,谢灵运在诗中大量描绘山水景色,以致出现繁芜的现象,也是为了借助这些景色来表达一定的主旨意图和情感倾向,至于景象的色彩情调是否一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透过这些繁芜的景象体味出言外之意,

三、玄学的高远追求提升了山水诗的脱俗品格

玄学可谓玄远之学,远离事物与事务,探求万事万物的存在依据,认为虚静恬淡寂寞无为是万物之本,也是道德修养的极致。故而鄙弃现实尘世,追求超越、自然元为,成为玄学人生观的一个重要内容。在谢灵运的山水诗中玄学的高远追求对其诗歌品格产生了重要影响。

谢灵运山水诗中的玄学语句大多表达了避世隐居的思想,这与谢灵运热衷于政治的现实表现有矛盾之处,但也不可否认,归隐之情的确是一种高洁的情怀,仅就文本来说,还是起到了净化心灵的作用,尤其是引用了玄学语句,显示出高深的文化修养。如《登永嘉绿嶂山》后四联:“蛊上贵不事,履二美贞吉。幽人常坦步。高尚邋难匹。颐阿竟何端,寂寂寄抱一。恬如既已交,缮性自此出。”第一句出自《周易。蛊》“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第二句出自《周易·履》“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第五句“颐阿”出自《老子》第二十章:“唯之与阿。相去几何?美之与恶。相去若何?”为应诺与呵斥义。顾绍柏认为:“应诺与呵斥、善良和罪恶,本来是相差很远的,但在老子看来,却没有多大差别。”取其泯灭是非善恶,与道为一之义。第六句“抱一”出自《老子》第十章:“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取其守道不离之义。末联出自《庄子·缮性》“古之治道者,以恬养知;知生而无以知为也,谓之以知养恬。知与恬交相养,而和理出其性”。显然这几句抒发的是谢灵运的归隐情怀,希望远离尘世纷争,保持虚静恬淡的性情。除了第二联没有用典之外。其他三联或隐括《周易》中的语句,或化用老、庄语句。颇为古奥晦涩,显示出高度的心力智能。让人体验到思维的艰深。也因此后人多批评这些语句与前面的写景严重断裂。而实际上恰恰是对前文写景意义的阐释与感发。前部分所绘景色林迥岩密,昏暗迷离,非常闭塞幽深。在诗人看来这一幽闭的环境,最适合隐士居住,也最能屏蔽纷扰的尘世、净化心灵,所以才有“抱一”“缮性”之理句。环境的艰险幽闭与说理的艰深晦涩是一致的,逃避尘世回归自我本性的内在情感也是一致的,因此这首诗貌似割裂。实则有着内在的逻辑。是完整的统一体。

玄学中的理想人物往往与天为一,游于六合之外,在某些方面与灵异神仙有相似处,所以谢灵运也在一些诗中描写了灵异仙境,使得质实的山水得以虚灵化。增添了飘渺迷人的魅力。《石室山》:“微戎无远览,总笄羡升乔。灵域久韬隐,如与心赏交。”以王子乔得道成仙的典故,宋表达远游之志,并借此描写石室山的灵异神奇。《登江中孤屿》描写江中之岛“表灵物莫赏,蕴真谁为传。想象昆山姿,缅邈区中缘”,认为这一孤屿像神话中的昆仑山一样,蕴藏着各种各样灵异之物及仙真人之类。此外,如《人彭蠡湖口》:“露物吝珍怪,异人秘精魂。金膏灭明光,水碧缀流温。”《人华子岗是麻源第三谷》:“遂登群峰首,邈若升云烟。羽人绝仿佛。丹丘徒空筌。”也都以神仙幻境使得描写的对象更加脱尘超俗,给人一种奇异绝俗的清新之感。

玄学高远离世的追求对谢灵运山水诗的取景偏好也有一些影响。谢灵运喜欢奇异清新的景物,他说:“江南倦历览,江北旷周旋。怀新道转迥。寻异景不延。”

(《登江中孤屿》)“清旦索幽异,放舟越垧郊”(《石室山》),“晨策寻绝壁,夕息在山栖。……乡村绝闻见。樵苏限风霄”(《登石门最高顶》),“跻险筑幽居,披云卧石门”(《石门新营所住四面高山回溪石濑茂林修竹》),《宋书》本传也载他“寻山陟岭。必造幽峻,岩嶂千重,莫不备尽”。由于描写对象多为远离尘世凡间的僻远荒野之景,描写它的诗歌也就散溢出浓郁的山野间的生薪自然气息,呈现出新鲜、明净、不染尘俗的原生态之美。如“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鲜”(《登江中孤屿》),“亭亭晓月映,泠泠朝露滴”(《夜发石关亭》),“昏旦变气候,山水含清晖”(《石壁精舍还湖中作》),“异音同至听,殊响俱清越”(《石门岩上宿》)等,意象意境都非常澄净鲜亮。即使描写日常的生活景观,谢灵运也能写出自己的独到之处,在易于流于圆熟的作品中显示出清美华旷的特色。如“残红被径坠,初绿杂浅深”(《读书斋》),“中园屏氛杂,清旷招远风”(《田南树园激流植援》)。“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登池上楼》)等,这些景色都是庭院所常见,在谢灵运的笔下却显示出清新自然的气息。亮丽而富有生机。

谢灵运山水诗中的玄学语句虽不免有些说教枯燥,却无疑给了谢诗以更高的精神品格。以哲理的高度给全诗定调之后,诗中的景色描写也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提升。如“扬帆采石华,挂席拾海月”(《游赤石进帆海》)本为出海拾贝的俗事,但在“矜名道不足,适己物可忽”的哲理观照下,也被赋予了一种自由适性的人生内涵,显得高雅脱俗了。这实际上是谢灵运在以玄学的高远追求来提升诗歌的意境境界,在具体的写作中则是以明丽澄净的物质特性来象喻玄学的高远追求以达到脱俗之美。

出自:∵《船山学刊∵》∵2010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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