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僧何僧伽的故事

何僧伽是唐代的着名高僧之一。由于他的神异事迹众多,后世逐步把他衍化为一位神僧。有关他的神异故事在宋代左街天寿寺通慧大师赞宁编撰《高僧传》卷十八《唐泗州普光王寺僧伽传》和明成祖朱棣编撰《神僧传》卷七《僧伽传》中都有记载。其中《宋高僧传》中记载详细,《神僧传》中记载简略,择其主要神异事迹。现依据《神僧传》所载,译写如下:∵

《神僧传》中记述:释僧伽,原是西域何国〓人,因其国名,俗姓何氏。唐代龙朔初年(661年)传法游化到中国,归属于楚州龙兴寺。从此以后,开始显露神异。当初,他带领弟子慧俨来到泗州临安县的信义坊,乞求一地,划为标志,准备修建寺院。破土动工后开挖标志之处,挖得古代齐国香积寺的碑铭记和金像一尊。金像衣上刻有“普照王像”的字迹。信义坊的居民们看到后,惊异感叹地说:“神僧天眼先见,我们怎能不有所施舍呢?”于是当地居民争相施舍财物。一次,僧伽大师曾卧于本地贺拔氏家中,其身形忽然长出床榻三尺多,人们看到后,莫不惊奇。后来又变现为十一面观音菩萨的形象,贺家全体族人,莫不喜庆,更加敬重僧伽大师。随即施舍家中房屋和宅基地,捐助僧伽大师建造寺院。由此奇异之事开始,其神异事迹,变现不一。∵

后来,僧伽大师弘法游方,行化到了江南,停驻在嘉禾县灵光寺。此地是水乡泽国,多是渔民,弋射飞鸟,网拽鱼虾。僧伽大师苦相劝导,此是杀生之业,将来必堕地狱,应当很快别谋生计。渔民们听从劝导,裂网折竿的人非常多。一次,僧伽大师闲静坐禅,见一天神相告:“天上炎旱,百姓死苗,其身不远,藏有一条懒龙。”∵

僧伽大师问道:“用什么办法降伏它呢?”∵

天神说:“如果今天夜里,你把小指伸出窗外,就能降伏它。”∵

僧伽大师听从天神的教导,把小指伸出窗外。这天夜间雷鸣电闪,奇异非常。第二天天亮时查看,只见手指上有一条红线血脉。僧伽大师看后,便说:“我与此地没有缘份。”于是前行到晋陵,看国祥寺荒废,就把自己的一件僧衣留在寺殿梁上而去。后来人们闻到此寺院中发出奇异的芳香之味。僧伽大师临行曾授记说:“此寺将来必有一位人重新兴建。”僧伽大师离开三十年之后,果然有一位姓全的施主,兴建了此处寺院。∵

武周万岁通天年间(696年至697年),有人在山阳县大众之中,当众嫌疑鄙视僧伽大师。他扬言说:“我有五十万两银子,奉助做功德之事,希望你不要横生非议。”僧伽大师听后,并不生气,就来到淮水岸边,招呼过往的一只货船,对船主说:“你如果将财物施舍于我,我就可以使你宽刑免狱。你所船载的财物,都是偷盗掠夺来的。”盗贼听从僧伽大师的话,就把全部财物施舍给了僧伽大师。僧伽大师用这些施财,才修成了佛寺大殿。没有多久,盗贼再次作案败露,被拿获下到扬子县大狱。僧伽大师乘云来到大狱,安慰盗贼说:“你不会吃苦的。”不过几日,果然皇上下达赦文,免除盗贼死刑。∵

景龙二年(708年)唐中宗李顕,派遣使臣敬迎僧伽大师入内道场,出居京都荐福寺。僧伽大师经常独居一室,他头顶上有一穴孔,常用棉絮堵塞。到了夜间,就把棉絮从头顶穴孔取出,烟气满房,异常芳香。到了天晓之时,香气原还入顶中穴孔中,又用棉絮塞住。僧伽大师的洗脚水,经常有人拿去喝饮,各种异难痼疾,一饮即愈。∵

一天,唐中宗在王宫大殿上对僧伽大师说:“京都无雨,已经数月,乞愿大师能解除朕的忧迫。”∵

僧伽大师听后,即将净瓶之水,洒向空中,顷刻之间,阴云骤起,甘霖大降。唐中宗心中十分喜悦,诏赐僧伽大师所建的寺院名额为临淮寺。僧伽大师乞请皇上用普照王寺为名。这是想依照原寺出土金像上的铭记为名。唐中宗认为“普照王”的照字,是天后庙的名讳,就改为普光王寺。并御笔亲书普光王寺名额赐赠。∵

景龙四年(710年)三月二日,僧伽大师在长安荐福寺端坐而终。唐中宗下令在荐福寺建塔漆身供养。忽然大风四起,臭气弥满京城。唐中宗立即召集群臣问道:“这是什么瑞应?”一位近臣奏曰:“僧伽大师化缘在临淮,恐怕是想归回他的故居。所以变现出此种瑞应。”唐中宗听后,默然心许。其臭气顿时消失,顷刻之间,满城香气郁烈。就在这一年的五月,唐中宗派遣使臣把僧伽大师坐化之身,护送到临淮县建塔供养。这就是现在的僧伽大师塔。∵

后来,唐中宗问万回师②:“僧伽大师是何人呢?”∵

万回师说:“僧伽大师是观音菩萨的化身。《法华经·普门品》中说:应以比丘、比丘尼等身得度者,即皆现之而为说法。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僧伽大师以比丘得度者,故现之沙门相也。”∵

僧伽大师在长安荐福寺时,万回师前去参拜,十分恭敬。僧伽大师拍着万回师的头说:“小子何故久留?可以行矣!”∵

在僧伽大师迁化后,不到数月,万回师也去世了。[注释]∵

①何国:西域古国。位于葱岭北,碎叶国东北,是碎叶国附属小国。∵

②万回师:唐代高僧。河南阌乡人,俗姓张。唐高宗时,得度为僧。武后诏入内道场,赐锦衣,号“法云公”。世寿80,追赠“司徒虢国公”,其神异事迹亦众多。[附记]∵

一、此故事依据明成祖朱棣编撰《神僧传》卷7《僧伽传》摘录译写。原文见《大正藏》第50册,第992页。∵

二、此故事又见如下经典资料:∵

(1)《宋高僧传》卷18《唐泗州普光王寺僧伽传》。见《大正藏》第50册,第822页。其内容比《神僧传》详细。∵

(2)《宋高僧传》卷18《唐虢州阌乡万回传》。见《大正藏》第50册,第823页。∵

(3)《佛袒历代通载》卷12。见《大正藏》第49册,第587页。∵

(4)《传灯录》卷27《僧伽和尚传》。见《大正藏》第51册,第433页。∵

(5)《太平广记》卷96《僧伽大师》。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影印本《太平广记》第1集,第448页。∵

(6)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的遗书文献中有《僧伽欲入涅盘说六度经》共4个写卷。其编号为:P2217、S2556、S2754,散1563。其中P2217卷子较为完整。∵

三、此故事画像是敦煌研究院孙修身先生考证。见《莫高窟佛教史迹故事画介绍(一)》,载《敦煌研究文集》,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1982年3月第1版,第332页。∵

四、莫高窟壁画中没有僧伽大师的故事画,只有僧伽大师的画像。据孙修身先生调查、考证,绘于宋代第72窟西龛帐门外南侧上端,是一身头戴菩萨冠(疑),身着袈裟,盘坐于精庐中的坐像。榜题墨书:“圣者泗州和尚”。∵

五、研究此故事画像的论着:∵

孙晓岗先生着《僧伽和尚像及遗书〈僧伽欲入涅盘说六度经〉有关问题考》,见《西北民族研究》1998年第2期,第261页。∵

六、根据孙晓岗先生的研究,除文献中记载有何僧伽大师的大量塑像和画像外,现有如下石窟中还存有何僧伽大师的塑像和画像:∵

(1)陕西富县石泓寺第六窟下壁右上方龛内刻有戴风帽的僧伽和尚像。∵

(2)四川夹江县千佛岸第91号窟刻有僧伽、万回、宝志三高僧合龛像。全龛共计5尊像,正壁3尊:僧伽、万回、宝志,均戴帷帽。∵

(3)四川大足县北山石窟第176窟、177窟两个相邻的窟内,刻有僧伽和尚像。由宋代匠人伏元俊父子雕刻,窟外壁上题记为“伏元俊男世能镌刻弥勒泗州大圣”。∵

(4)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中藏有一尊僧伽和尚石刻像。∵

(5)河南洛阳关林藏有僧伽和尚石刻像,高77厘米。北宋元佑七年(1092年)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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