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地景观：罗汉堂里的“编外”菩萨

吴地景观：罗汉堂里的“编外”菩萨

来源:∵吴文化研究会会刊∵作者:∵薛中越

苏州西园里有座罗汉堂，罗汉堂里有五百尊风格各异的金身巨型罗汉，个个高大威武，气势超凡，可谓全国众多寺庙建筑之冠。

这座罗汉堂，笔者除了喜欢观赏一尊尊的罗汉塑像外，更有几位“编外”菩萨，值得对之倾心与留恋。所谓“编外”，即指这些菩萨并非为“罗汉族”的圈内者，纯属“外籍”。

首先，第一座菩萨是千手千眼四面观音。这是用四整块香樟木雕刻后拼合而成的，每一面都有250只手，每手一眼，分置左右，形同一对飞翅。观音法相慈祥端庄，“千手千眼”，寓意为眼观四方，洞察一切，这当然是神的一种万能与理想形象，但从艺术的角度看，雕刻之精美浑成，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第二座塑像分“南”与“北”二尊佛像，朝南塑的是南宋的道济禅师。鉴于道济是杭州的“专利”，灵隐寺内有他法相庄严的塑像，这儿便采用《济公传》中济颠和尚的形象，以资区别。形体为立像，破衲破扇打扮，表现落魄不羁的风度。而表情尤为奇特：左脸笑，右脸似哭，这模样恐怕谁也学不来，似寓啼笑者皆非的讽世之意。

而朝北塑的是一疯僧立像。此像眼斜口歪，胸凸腿瘸，手执吹火筒，掮着扫帚，分明弱智人一个。其实这是《说岳全传》中的角色，曾将害死岳飞的秦桧大大讥刺了一番，如若看过京剧《疯僧扫秦》，就会明白此座造型的来历。

不过最奇特的是最后一座，在韦驮菩萨对面站着个被清军奉为战神的关羽！这位红脸长髯的山西人一直是道教的神只，过去听说书先生“插科”时曾说过：关云长死后英魂不散，在空中大呼“还我头来”。玉泉山高僧普净听到后反诘亡灵：你被人杀了，大叫大嚷还我头了，那末你杀了那么多人，他们的头跟谁要去？关羽是个明白人，知道算账划不来，于是皈依了佛门。这事佛经上没有，但《三国演义》上写得一清二楚，可以为证。

然而，却又引申出一个问题：关羽原有五虎上将的“高级职称”，进了佛门起码也得有“享受××级待遇”的说明呀，可惜竟被疏忽了。倒是隋炀皇帝细心，赶紧封他为护法伽蓝。但这称号顶多算副高级。慈禧太后看出来了，一下子加封为“协天大帝”。可又麻烦了，佛象没有这爵位，道教倒乐意接受，因此关羽总在道教的“关帝庙”里享受香火，佛寺里极为少见——这不是古书上记载的，是我（笔者）自己研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