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边倾听着一心法师动人的讲解,一边珍惜地翻阅着那些藏经。

这时,小郑随手拿着一本经卷,跑到一心法师身边,请教他说:“师父,佛弟子们能够结集成这许多经典,固然是艰巨的工作,但翻译成中国汉文,也不是一回简单的事情吧!师父,可以请你告诉我们一些关于翻译经典的情况吗?”

“那好,我就简略地讲一讲吧!”一心法师一点也不嫌我们噜苏,还是恳切地回答说:“翻译经典诚然是一个长期的、艰苦的工作。佛教不是从印度一传到中国以后,立刻就有这么完备的大藏经的。这些翻译工作在佛经翻译史上是从东汉起一直到宋朝,约有一千数百年间,没有停顿过,许多优秀的佛子就这样一代又一代地为了佛教的广播宏扬、为了传续佛灯,努力不懈地为翻译事业贡献出毕生的力量!

“最初翻译经典,是由一些外国来的法师担任的,象迦叶摩腾、竺法兰、安世高、鸠摩罗什等。直到唐朝贞观年间,才有中国自己的法师担任译经的工作了,象玄奘法师,他曾经孑然一身,长途跋涉,到印度求法,请来了许多当时中国还没有译过的经典,带回来后,就一生从事译经工作。玄奘法师不但在译经事业上作出了辉煌的贡献,同时也是我国翻译史上的杰出人才,到现在还放射出不可磨灭的光芒。”

一心法师想了想又接着说:“哦!居士们,我再来同各位谈一些经典是怎样从梵文译成汉文的,好吗?”

大家正听得有味,当然希望他继续讲下去,就一致要求一心法师讲得愈详细愈好。在藏经楼另一角参观着的同学,听到这里热闹的情况,也都跑过来围绕着一心法师,倾听他的讲话。我们的方居士看到这班稚气的青年,也常流露出慈祥的笑容,一再说:“好了!师父讲得累了!”

一心法师谦和地说:“方居士,我一点也不累,只是讲得不够详细,不过随便同居士们谈谈吧了。居士们,古代的译经是非常慎重的,大部分的经论,都是经过许多人集体合译成的,如同结集经典那样。

“据《佛祖统记》上所说,当时译经的仪式是很庄严隆重的,凡是译一部经都必须经过九道手续:首先由‘译主’宣读《经》的梵文原本;再由坐在他左面的一位‘证义’人和他评量经文中的意义;于是坐在右面的‘证文’人就证明文字的音韵;然后再由‘书字’人审听了梵文,先写成音译的汉文,如∵paramita写成‘波罗蜜多’;第五是‘笔受’人,再从音译的汉文,依照原文的文法排列,翻成义译的文言,如‘波罗蜜多’译成‘彼岸到’;第六挨到‘缀文’人,他就拿直译的文言,补缀修词成为汉文的句义,如将‘彼岸到’编排为‘到彼岸’;第七是‘参译’人,他还要仔细参考两国的文字,看译成的文,是不是符合,第八‘刊定’人负责将译文冗长的地方,作一番必要的删削,决定汉文的句义;这样还不算,最后还得经过‘润文官’,他的责任是将译成的经文,加以润色。这些负责翻译的工作者还有很多助手协助他们工作,因此译场里常有好几百人,规模是非常宏大的。各位居士,译经要通过这样多次审慎讨论,可见我们的佛经要算是世界上最精美的法宝了!”

一心法师还继续从译经谈到刻经的事说:居士们,东汉以后译出的经典,虽然很多,但是都不曾有系统地拿它汇编起来印成全藏;藏经的编辑是从南北朝开始的,称‘一切经’;隋朝以后称‘大藏’;大藏中后来又有各代所新译的经论和着述陆续编入。但藏经的刻印则始于北宋。当时宋太祖看到佛经都是单行的散本,可能有失落的危险,因此才发起以国家的力量来雕印全藏,这样才有了我国第一部大藏经,可惜现在只有它的残本了。以后,我国就陆续出现了各式各样版本的藏经。这里所收藏的,除了少量‘藏文藏经’和俄、德、英、法、意文译本外,绝大多数是汉文版藏经,可算是比较齐全的。”

方居士接着说:“诸位,我们感谢一心法师,他使我们获得了很多关于佛经方面的知识,但如果我们单看到那些结集法宝的艰巨,或是看到翻译经典事业的伟大这一方面而起尊敬心,那还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我们应该体会到这些法宝是佛亲自证到真理后所说的,是彻底解除众生痛苦的良药,也是引导众生脱离‘三界’的唯一法宝,因此,我们才珍贵它、爱护它、信仰它、修习它和弘扬它。诸位,我们尊敬法宝如同尊敬佛一样。但我们也不能忘记那些僧宝们啊!”

这时,我们都以虔敬的、无言的赞叹,深深地感谢“佛、法、僧”三宝给我们的深思。纷纷表示:只有努力修持佛法,弘扬佛法,才能报答佛恩于万一。

时间飞快地过去,我们陶醉在这充满法喜、恬静而幸福的藏经楼上,不觉得已是中午时分了。

一心法师便对我们说:“居士们,现在时间已不早了,我们就下楼去吃午斋吧!方居士,你以为怎样?

(六)斋∵∵堂

经方居士几次催促,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藏经楼,随着一心法师的引领,转弯抹角来到了一所宽敞而洁净的殿堂。这堂前写着“斋堂”二字。我们鱼贯般地进入斋堂,只见中央供着一座佛龛(音堪),两旁整齐地排着一条一条长桌加长凳,估计大约可容一百多人。在这些长桌上,寺院里已经为我们每人准备好一份饭菜。原来这“斋堂”就是相当于我们的食堂。

一心法师看我们都谦让着不肯入席,就忙着招呼说:“方居士,各位居士,请用饭吧!”

于是,方居士便带头就座,我们也依次入席。的确,这时我们已经饥肠辘辘(音鹿)了,但由于这是第一次在寺院吃饭,因此,什么都感到新奇和不习惯,看方居士不吃,谁也不敢先动筷。

这时,方居士起立,首先代表我们向一心法师和寺方的热诚招待表示感谢。接着又问一心法师说:“还有师父们呢?我们等着他们一起吃吧!”

一心法师连忙回答说:“不,因为本寺的法师们持戒很严,大都是过午不食的,这时已过了中午,而他们是早吃过中饭了。居士们,快请用饭吧!”

据说,僧众们在斋堂里吃饭是寂静无声的,但是我们这一群年轻人却不惯于安静。坐在我右面的小张在童年时代常去寺院,见闻较广,他悄悄地对邻座的同学们说:“僧众们过的都是集体生活,他们吃饭必须到斋堂里来吃同样的菜,就是做‘方丈’的也不例外。那些有病、或有特别事故须在斋堂外吃另种菜的叫做‘小灶’。

有些同学低语品评着这种从来也没有尝试过的、既经济、又丰富多样的菜肴,都说又香又好吃。

一位见闻较多的小蔡指着菜说:“这就叫做‘罗汉斋’,那一定是寺方为我们特备的,这种菜如果没有施主来供斋,僧众是吃不到的。”

有一些同学说:“‘一个和尚一份斋’这句俗话,到今天才亲身体验到。这是多么合理的‘分食制’呀,原来在佛教的寺院里早已实行了!”

这时,小蔡又插嘴说:“这类‘斋堂’,在佛住世的时候是没有的,当时实行的是‘乞食制’,只许吃求乞来的食物,惟有吃求得的食物,才叫做‘正命食’。因为‘乞食’能折伏‘我慢’、能不贪口腹、能节约时间,可专心一意地行道、又能使施食者‘破悭’和‘增福’。

“佛教里不是常有‘衣钵相传’这句话吗?这种‘钵’就是为托钵乞食之用的。据说:制钵的原料限用铁、瓦等,容量不应过大,以克制‘贪欲’、钵的颜色也应取朴素。但自从佛教传来中国以后,为适应我国国情,才将传统的乞食制改由佛教信徒们自愿向专院僧宝供养财物,于是就成为现在的‘斋堂’供斋的形式了。”

于是,方居士站起来对我们说:“诸位,这里是斋堂,按照寺院的习惯,在斋堂里吃饭时,是不能谈话和发出声音的。诸位,静一静吧。”……

我们吃罢饭,就在堂前庭园的柳荫下闲谈着,小蔡怀着疑虑的心情向方居士提出问题:“方居士,佛的‘十号’之一称‘应供’,因为佛是应该受人天供养的;大德法师们荷担‘如来’家业,为了护持佛法,不能为生活而废弃度生的伟大任务,因此他们也应受在家佛教徒的供养;但是现在我们不去供养法师,倒反而来受法师的‘供养’,这个道理说得过去吗?”

“对!你说得有理。”方居士称赞小蔡说:“今天,我真想不到一心法师和寺方会这样殷勤款待我们,这是不敢当的。”

方居士接着为我们谈了一些关于供养三宝的意义,然后说:“因此,我们也应该学习普贤菩萨的‘广修供养’,多多培植福田,使自己的菩提种子早日成熟证果。诸位,大德法师们在这里专心修学佛法,弘扬佛法,是值得我们尊敬和拥护的;等会儿,我们就可去参观本寺的念佛堂、佛学苑等处,那时,你们就可以更进一步了解实际情况了。

“由此可知,供养僧宝,使正法久住,这是我们在家佛教徒应尽的责任;而且供养三宝的功德是很大的,因此,也是我们培福的园地。”

我们听到方居士的讲述后,都不约而同地拿出自己的一份供养金,几角的也有,几元的也有,但大家谁也不计较谁多谁少。一会儿,在方居士的手里塞满了一大把供养金。

方居士看到这种热烈的场面,感动地笑着说:“诸位,你们这样生动而愉快地修学供养布施,使我很是高兴。我现在就代表你们将供养金交给一心法师,转交‘常住’吧!”

这时,正巧一心法师从斋堂里跑出来,方居士就迎面向他一顶礼,随将供养金呈上,代表我们说明了尊敬的心意,无论如何要请他收下。

一心法师是不防备我们这样做的,他连忙推着说:“不能受!不能受!”终于在同学们一致的请求下,他才勉强应允收下了,并且祝福我们说:“居士们,你们这样虔敬地供养三宝,所获得的功德,将使你们福慧增长,佛道早成!”

这时,我在这样想:爱寺院,应该要象爱我们自己的家一样;我们要尽自己的力量来护持它,因为恭敬三宝,能使我们得到无上的快慰。

(七)念∵佛∵堂

方居士和一心法师商量了一番,就决定先领我们去参观本寺僧众修持的地方——念佛堂。

我们在寺院一条条弯曲的穿堂里走着,简直分不出哪儿是东,哪儿是西,寺院的建筑,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奇妙和伟大了。

忽然,我们听到一阵阵绵密而低沉的念佛声从远处传来。念佛声渐渐地随着我们的行进,愈显得清楚宏亮;这时,我们的心情也逐渐从紧张、激动而趋于恬静安适了。

到了那里,一心法师把那扇边门打开后,一所宽敞的念佛堂就呈现在眼前了。堂前的庭园里植有二棵高大的古柏,重重的绿荫,使念佛堂的环境,增添了肃穆的气氛。

我们宁静地列队站在佛堂的玻璃窗外,向内望去,只见中央供奉着西方三圣的金像,很是庄严;在佛堂的周围,跏趺坐着约有一百多位比丘大德,他们都在虔诚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那平静的韵调使我们忘了疲劳,也使我们感到幸福。

为了不敢去惊扰正在念佛的僧宝,我们没有进内去礼拜。虽然我们人数很多,可是由于法师们都在专一地念佛,因此并没有被注意到。我们看到他们的精进修持,莫不感到敬仰、惭愧和尊敬。

靠近一心法师的小刘轻声地问道:“师父,你们修持的主要内容就是念佛吗?是不是一般人所说的‘净土宗’呢?”

“是的,”一心法师回答说:“我们这里是净土宗道场,专门是以称念阿弥陀佛名号,发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净土为宗旨的。净土宗的念佛方法比较简便易修,因此,无论‘上智’、‘下愚’,忙碌、空闲的佛教徒只要至心称念佛号,都可以得到断除烦恼,往生净土的利益。居士们,你们也是念佛的吗?”

“师父,是的,我们都是念佛的。”

“我们都是念佛的!”

“好,很好!”一心法师满意地笑着说:“你们年轻人能老实念佛真是太好了!”

“但是,师父,我听说有些寺院里的僧众是不念佛而是参禅的,或是修密法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小朱怀疑似的请问。

“是这样的。”一心法师回答说:“修学佛法,本来是没有一定的,只要根据各人的根器、意趣和条件,依着“信、解、行、证”的四个步骤做去,是没有不获得成功的。就好比我们到北京去,能乘飞机的乘飞机去,但是乘火车、轮船或汽车也能到达,目的是一致的,只是交通工具有不同吧了。我们修习佛法也正是这样,念佛不过是其中的方法之一,其他还有象你刚才所说的‘参禅’,这也是修学佛法的一种方法;在禅寺里只设‘禅堂’,不设念佛堂。还有些寺院是修密法的,他们是以持咒作为修持的方法,在修法的地方叫做‘密坛’。佛教有八万四千法门,都是方便摄受,接引众生进入觉道。不过,我们既选定了一种修学方法以后,最好不要‘三心二意’、轻易改变,否则到头来会没有什么结果的。”

方居士接着问一心法师说:“这里僧宝修持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请师父为我们谈一谈?”

“好,方居士。”一心法师介绍说:“我们在平常的时候,早上三点半钟就起身做早课,每天要念六枝香的佛号;晚课后,再由学德兼备的法师们轮流讲经和开示,或是各人谈谈自己的修持心得;有时,我们还要在晚上开会讨论寺务。”

正在谈话间,只听得一声引罄,佛堂内的法师们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他们依次在“维那师”的引领下,在佛像周围绕念着佛号。因此,当每位法师绕到窗前的时候,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瞻视着他们。一心法师也自动为我们择要地介绍他们的事迹。一手指着,一边说着:“居士们,刚才跑过去的那位中年法师,为人很和气,修持也很用功,联系群众、为人民服务也做得顶好。

“这位瘦瘦的是本寺的‘监院师’,普通就叫做当家师,仅次于方丈的地位,是我们选举出来的;凡是寺内一切事务,都由他筹划管理。由于他办事积极能干,因此受到了全寺僧众的拥戴。

“从那面转弯过来,衣服上打着几块补钉的那位年长法师,过去曾在别处寺院当过方丈,但是他宁可到这里来随众参学,他的精进精神真使我们钦佩,居士们,别看他们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出家人,他们都是戒行精严、教理博通的大德法师哪!居士们,在我们这里是没有‘名’、‘利’的。

“那位念佛声较响的法师是这里‘如意寮’的医师。

“那位戴眼镜的是‘知藏师’,是管理藏经楼的,他曾把全部的藏经阅过了两遍,德行和教理都很高。刚才我们去参观藏经楼的时候没有遇见他,就是因为他在这里念佛的缘故。

“那位是‘知殿师’,又叫‘香灯师’,他掌管着殿堂里的香灯和拂拭尘埃的工作。

“那位是‘知浴师’,他是掌管浴室的,凡遇开浴,他得事先准备一切,并在斋堂前悬挂开浴牌。等会儿,我将领你们去参观本寺的澡堂。

“这位年老的法师,你们看他有多少岁数了?哈,他已经有八十多岁啦!但他还是坚持精进地修学着,就是洗衣、扫地,都还是自己亲身劳动,功课修持是从不落在人后的。

“居士们,我只能简要地为你们介绍一些关于他们的事迹,详细的情况,实在是讲不完的啊!”

我们听了一心法师的介绍,都被这些高僧大德的既平凡、又伟大的戒行所感动,大家不禁暗暗地赞叹着。但是,我们还不够满足,于是小梅向一心法师请求说:“是不是再请师父为我们介绍一下我国近代有哪些着名的高僧大德?”

“好,居士,你不提出,我也想说了。”一心法师高兴地回答说:“我国近代高僧中着名人物有月霞、谛闲、印光、弘一、虚云等法师,他们分别弘扬贤首、天台、净土、律宗和禅宗。还有,积极从事整理僧伽制度,提倡僧伽教育,宣扬大乘精义,发扬佛教文化事业最有力的是圆瑛法师和太虚法师。他们对我国近代佛教事业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小何说:“我们真要深切地感谢他们,要是没有伟大的僧宝传续佛法,到现在,我们怎能听到佛法呢?”

小申也赞叹说:“僧宝,这可尊敬的名字,决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末简单而又庸俗的啊!僧宝,唉,决不是我们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于是,方居士也笑着对大家说:“小申、小何两位说得都很对。的确,僧宝,不但是我们所应该敬仰的,同时也是我们真正的归依处。我们信仰佛教,做一个正式的佛教徒,就应该归依佛和归依法,也应该归依所有的贤圣僧宝。”

“同学们,我们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怕要影响师父们修持的。”方居士接着又对一心法师说:“师父,我们再到放生池去参观吧!好吗?”

“好”一心法师指点着堂前庭园的侧面的一扇小门,招呼我们说:“居士们,我们从这里出去。就是放生池。”

(八)放∵生∵池

我们从念佛堂跑出去,正好是一个园子,这是东方古典式的林园。在那些浓密的松树荫下,是幽静的曲径,也有高低的丘地和假山。东面有一个池塘占去了整个林园的很大面积,池塘上面有一条垂杨夹道的堤岸和架着两座小小的石桥,连接着两岸和池中心的一个小岛。在小岛上,有朱红栏杆的凉亭,在那树荫的远处,隐约看到一座黄墙的高楼。鸟儿们在树林里不休止地歌唱着,仿佛在欢迎我们。真是一幅幽美的画境啊!

一心法师领着我们穿过堤岸和石桥。跑到池心的凉亭里。

“放生池!”我们在亭内发现了一块古老的石碑,上面刻着这三个大字,大家都惊喜地嚷了起来。

我们又发现:在石碑的背面,还刻有元代赵孟睿ㄒ舾┑囊皇住斗派罚骸巴袷酪嗲霸担〔咨R幻渭洌虏豢盎厥孜剩派嘏弦淝绊!闭庖皇妆ズ欧鸾痰恼芾砗退拟慊谥獾姆派媸侵档梦颐巧钏己突匚段耷畹摹

点赞(0)

评论列表 共有 0 条评论

暂无评论
立即
投稿
发表
评论
返回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