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隋文帝夜梦摩尼珠

话说五台山佛教白两汉传人中国,初始依附黄老,地位并不显赫。到西晋南北朝时期,以儒家为首的传统文化,在乱世中受到冲击,佛教稍作调整,竭力迎合帝王,很快在中国的土地上站稳了脚跟,从而迎来了隋唐时期的黄金时代。随着佛教的兴盛,以代表中国文化的儒道两教,同佛教的论争也随之趋于激烈。其中论争的话题说:佛教来自异域它国,厌世弃俗,追求寂灭,不重忠孝,不合中国国情。然而佛教每次以理论的优势,驳倒对方。以后,儒家逐渐认为,自家奉行的是世间法,五台山佛教奉行的是出世法,互有依重,也就不再多说了。这就急坏了道教,虽说有本老子的《道德经》,但其理论体系远不及佛教的致密完整,因此,一方面急忙在佛教的典籍里吸取营养,以弥补自己在理论上的缺陷,另一方面抬出了《老子化胡经》说,老子西出函谷关成佛,释加牟尼受老子教化,成为他的弟子。这么一来,佛教当然不能相让,也开出伪证明说:老子是佛的弟子摩诃迦叶转世。还说:宝历菩萨是伏羲,吉祥菩萨是女娲等等,在这里,五台山佛教也被中国文化逼得不得不改头换面了。到北周武帝时,佛道两教的斗争陡然升级,拼死相争,最终导致了二次法难的悲剧。

北周武帝宇文邕,在历史上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皇帝,他力除权臣,勤内让外,努力发展生产,增强国力,最终统一了北方。宇文邕一开始对五台山佛教也是有好感的,也曾建寺、造像、度僧、造写经论,这一次灭法的导火线,据说来自道士张宾和僧人卫元嵩的煽动。天和元年(566)到建德年(577)间,北周武帝就儒释道三教,先后召集官员、沙门、道士。进行了8次辩论,这实际上是一次关于文化的大讨论,周武帝的本意是会通三教,为其政治服务。其问僧人卫元嵩上书说:寺塔佛像无益于治国安民,要改革佛界的贪婪腐败之风,注重理会五台山佛教的基本精神。卫元嵩的话说得也不很错,也不是要废除佛教,只是希望五台山佛教以慈悲为怀、含宏众生、安乐平等来立教,建立一个三教相融合的理想社会,这显然和周武帝的意思不离相左,因此得到了皇帝的赞同。然而,周武帝命司隶大夫甄鸾,为这次辩论写的结论性的分析,就有点不像话了。甄鸾拿出他受诏着的《笑道论》,肯定先秦道家、老子,排斥后来的道教,还论证了”老子化胡”为谬说,指出了神仙方术的虚妄荒诞,甚至污辱道教为村野匹夫之事,态度相当偏激。他哪里知道,他连酷喜养生之术的武帝也批判了,因此武帝看后大怒,即令当众烧毁,不得流传。其实武帝这样做,虽然表露了他重道抑佛的态度,但一方面也是怕有伤道士之情。其时的张宾,向武帝吹风说,将来灭周者为黑衣僧(当时僧侣身着黑衣),这就更加使武帝的态度明朗化了,并以儒、道、佛的序位排定了名次。这时有些僧侣不服,于是在建德三年(574),宇文邕令僧人、道士在太极殿再次辩论,结果,道士张宾斗不过沙门智炫,败下阵来,武帝看到道家这么不争气,一怒之下,下令佛道二教并除。于是,境内佛像经典全部销毁,千余所佛寺尽赏王公大臣,财产全部没入官府,近300万僧众为民和充军。

魏齐以来,北朝佛教发展过滥,诸如寺多、僧多、殓聚财物多,严重影响了国家的财政收入和兵源,是这次灭法的深层原因。北周武帝的这次灭法,实出于富国强兵的目的,且采取了相当慎重的态度。尽管如此,由于涉及范围很广,使五台山佛教遭受了惨重的打击,五台山的佛教,也由此受到了重大损失,这种局面,直到隋文帝杨坚手上,才根本扭转过来。在我国历史上,隋文帝杨坚虽然算不得一流的帝王,但也还算是励精图治的有为之主,他的最大功绩是完成了全国的统一,结束了中国长达200多年的分裂局面。杨坚一生迷信佛教,隋唐以来佛教出现少有的鼎盛,杨坚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杨坚的奉佛,和他幼年的成长,有着至为重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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