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佛寺之旅

文/吕宗儒

新式的波音七四七客机向着***东北方向疾航……。打从登机后,乘客们以一种奇特的眼光望着与我们同行的五位比丘尼直打量时,就这样,为这特殊的日本佛寺之旅揭开了序幕。

由日语教师庄老师领队,我们一行十二人,虽有在家出家、男众及女众的区分,但目标则是一致的,是为着参访日本京都及奈良一带的佛教寺院。行程紧凑,我们不能逐一参访各座寺院,但是一般耳熟能详的道场,都有我们僧俗二众的足迹。

京都是日本的古都,自古以来即是文化蕴育的温床。而早期就向西大量吸收汉唐的中国文化,所以现今遗留的建筑、文物、日常生活用品……等,就有浓厚的长安色彩;遣唐使及两地的出家人,默默地扮演着文化传播者的角色。东本愿寺、法隆寺、唐招提寺、比睿山延历寺、东大寺……等等,都是我们计画中的行程。

拜科技文明进步之赐,古城京都有新式的高楼大厦及便捷立体的交通系统,使东方的古文明与西洋的科技成就,在此并存且互相辉映。而日本人的守法及公德心,使环境更显得整洁及优雅。看到古寺院的宏伟,置身其中,领受中国建筑风格的迫近。基于原先有的佛教知识,知道大乘佛教有天台宗、华严宗、真言宗……等宗派,但各宗所通向的菩提为不二。此次就到了这些宗派的道场。

唐朝的鉴真大师,为了到日本传戒律,历经十一次失败,第十二次才成功抵达日本,在今奈良建立了唐招提寺;日本于是有了戒坛的传递,唐招提寺也就做了日本律宗的大本山。历尽艰辛的鉴真大师,后来虽眼盲,仍不废其建寺工程之督导及弘法的法务。

日本名诗人松尾芭蕉在其建于此地的别馆度假时,因感念鉴真和尚无畏的法施精神而写了一首诗,大略是这样的:且将一叶芭蕉上的露水,用来擦拭鉴真和尚的眼睛……。松尾氏自喻是芭蕉叶,要医治鉴真和尚的眼疾。而鉴真是为着众生才眼盲。听完了庄老师的说明,我被这样的故事打动了内心而泪光盈盈,好想能抱着佛祖大哭……。

回到休憩所,开放时间给大家购物,我直往书架上寻找,看到两本每日新闻所精印的关于佛菩萨像的书籍,毫不考虑地取来结帐。执事的老先生看到我所挑的书,知道我的用心学习,面露欣喜的笑容并***为我盖印留念。肉体的眼盲用世间的医药可得医疗,但心的盲目却要用佛法才可治疗。我想这该是鉴真大师的初发心所顾虑的吧!也因着这样的心才得以成就,成就了传法的伟大心愿。

与唐招提寺有极大渊源的是──比睿山延历寺。延历寺是日本天台宗的大本山,由最澄大师所创建。最澄年轻时读到鉴真大师自唐所带来关于法华经的重要资料后,便发愿到中国浙江天台山求法,返国后就创立了日本的天台宗。“延历”乃平安时代桓武天皇的年号。延历寺并不单指某一间寺院,而是整个比睿山所有寺院的总称;包括根本中堂、东塔大讲堂、法华总持院、净土院、文殊楼……等。

在上延历寺前要经过蜿蜒的山路,并要注意从山林里跃出的野生猩猩。在中途一处的山坡地停了下来,向远眺望竟可看到京都的全景及琵琶湖。这时京都变成了千里尽在尺寸间,正印证古人所说“登泰山而小天下”。远处绿色的长方形方块,原来就是古代天皇的御所。而琵琶湖看来像是海一样,水气蒸发后与山中的雾揉杂在一起,遮掩了远山后,迷蒙的气象诡谲多变,好似山水画中浓淡墨相渲染的表现技法。

在未步入入口时,远远就听到了钟楼的钟声回绕整个比睿山,宏亮的钟声使人精神振奋,也带来了亲切感。在根本中堂里礼了佛,庄老师向我们说明最澄大师被日本天皇敕封有“传教大师”的美誉,其地位不亚于空海大师。而佛龛上有一千二百年来未尝熄灭的长明灯。在参拜了这千年不灭的法灯后,心里有阵悸动,期许自己也要有像历代祖师一样的弘法精神。

在这一周的行程中,不论徒步的路途多艰辛,我总跟随在领队庄老师的身后。多日来的步行已使脚趾长出四颗鸡眼,疼痛的感觉并未使我怯步,相反的,每到一寺院,依旧雀跃不已;欣喜之情表现在我凝神观注佛像时,千年的时光透过这些古老褪色的文物,让我与日本古代的祖师古今一线牵,“尚友古人”成了事实!

在最后一日稍可歇腿的购物时间里,京都现代的繁华景物并没有吸引我,仍依着原定计画伫足书坊,寻找着自己想要的日文佛教书籍。

终究是要踏上归程的,行囊中塞满着心爱的书籍,佛像的、美术的、工具书,全有了。虽然书的沉重一度使我步履蹒跚,但想着「开卷有益”又激起了无比的体力与斗志,且一扫旅途的劳累。

窗侧的我望着碧蓝的晴空,一语不发地阖眼休息,回味着过去一周的丰硕收获,突然念头想到身边的佛书及京都大学的地址,似乎明日还有更远的“佛寺之旅”要等我迈步向前。(作者现就读成大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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