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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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净山

天下名山多为佛教圣地，但名山本身并不“出家”。梵净山是哪位大师高人为其“剃度”“受戒”？

传说是：西天如来到此，见此山洁净灵秀，好一处梵天净土，遂赐其“梵净”的“法号”。从此山也悟了佛性，整座山都遁入空门。这样一来梵净山自然与众名山不可同日而语。明代北京进士李之彦题写的《敕赐梵净山重建金顶序》石碑，大概也因此将梵净山尊为名岳之宗：“立天地而不毁，冠古今而独隆者，无如四大名山。而不知此黔中间之胜地有古佛道场，名曰梵净山者，则又天下众名岳之宗也！”梵净山历史上是着名的佛教圣地，明清达到鼎盛，“琳宫绀宇”，香火炽盛。后来屡遭匪患兵燹，诸寺焚毁，片瓦不存。如果不是战乱，梵净山应该成为第五大佛教圣地。

中国佛教有四大名山、四大道场。分别为普陀山观音道场、五台山文殊道场、峨眉山普贤道场、九华山地藏道场。惟独把弥勒给遗漏了。如来佛身边五位菩萨，第一位就是弥勒。应该有五大名山、五大道场才对。石碑上说梵净山是“古佛道场”，古佛即指弥勒佛。

观看了地球上现存最古老的一株紫薇树，参拜了重建的护国禅寺，我们向顶峰———海拔2494米的新金顶进发。我们走在一条漫长的山脊上，走在了武陵山脉的主峰，走在了云贵高原向湘西丘陵过渡的大斜坡，走在黔东、湘西的屋顶上。珍稀物种中国鸽子花、黔金丝猴等2000多种动植物组成的原始森林，为这座巨大的屋脊铺盖上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顶。

我们进入了梵天净土。我们就这么一直走着，朝着新金顶走去。

新金顶是空阔的山脊上隆起的一座岩体。它是梵净山珍奇的宝石顶戴，像布达拉宫的金顶，是屋顶上尖塔般纯金的顶饰。它像“飞来石”，独自一人站立在山峰，但又“飞”不动，因为它与山联为一体。它又像破土顶出的一根孤笋，或一艘鼎立的准备点火升空的宇宙飞船，又或是宽阔的肩膀上一尊仰观宇宙俯察苍生的神灵的石雕头像。

我们早就看到了新金顶，却一直走不到新金顶。一直走了三四个小时，一直走到天黑，一直走了12公里。

第二天清晨6时，天还是黑蒙蒙的，我们就起来了。有几个人就直奔新金顶去了。这时看新金顶，已不再是白天在远处看到的孤峭的石柱，而是一座巍峨高山，黑黢黢矗立在云端。四面绝壁，令人望而却步。新金顶顶端裂为两半，各建有一座小殿宇，为释迦牟尼殿、弥勒殿。我跟着大多数人先爬上了另一座山头———老金顶。太阳不肯出来，罡风和乌云趁机发威肆虐，搅得天要塌下来。幸好有梵净山扛住了，有新金顶顶住了。

下山的时候走东线，要下8000多级石阶。一路上净是奇花异草，珍木宝树，宛如西天极乐佛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何处，茂密的森林忽然拉开一角天窗，新金顶以一个绝佳的角度进入视野，分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尊弥勒佛像，仰之弥高。像座前有一尊石头，极像正在顶礼膜拜的信徒。梵净山“无情有性”，一草一木、一石一水皆有佛性，每一棵树都是佛，8000多个台阶每一级都是“彼岸”。梵净山绝对是天然的佛境。陈小培

［陈小培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编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