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民寺印象

昨天写在日记里的文字,被朋友发觉了,不是我的健忘,而是在这个喧嚣的都市,在这个无法宁静的时空,我渐渐地迷失了自己,在忙乱中居然有机会去迎接杭州灵隐寺的戒清,有缘和他一起在这座城市的唯一的寺庙——佑民寺,走走,看看。

如他所言,在压力过大的时候,应该找个属于自己的时空,比如佑民寺。我不是虔诚的佛教徒,对佛学的研究也是浅尝辄止,但是一种特别的情结似乎牢牢拴住了我,让我此生无法摆脱——我一直以为,信仰是一种崇奉,也是一种迷信。执着坚定的信仰是崇奉,也是一种迷信。为之着迷,神魂颠倒。无论是佛教,还是佛学佛理,我一直没有崇奉,但寄无望于新生的可能,定苦闷于飘渺空灵的遐思,似乎成为我欲摆脱滚滚红尘的难以逃离的渊薮。在佛学上,我知道戒定慧、三世与三界,在佛法上,我知道三宝,但在铜臭的空间里,我们早已经忘记了在此中还有这么一个值得走走看看的清净之地。幸运的是,我在佑民寺重新找到了那个独立的时间与空间,我想,我所有的欲求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人的快感而消耗自己的精力而已。

佑民寺座落在离城区中央地带不远的地方,因为G的交代,很有缘地认识了**师傅。人不好说,年纪不大,上午的时光几乎泡在佑民寺和滕王阁附近。滕王阁周边的古玩店不少,**师傅对古玩很感兴趣,这方面我是外行,只能一路聆听,一路附和。佑民寺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在我所到达的寺庙中,他没有九华胜境的规模宏大,没有灵隐寺的声名远播,也没有海国佛山普陀寺的临海而居的独有吞吐万千海涛的气魄,差不多和很多城市中的寺庙一样平常。但是,走在佑民寺,我似乎重新了找到了什么,哦,那遥远的遗失多久的时光!

佑民寺规模不大,但布局严谨,建筑与建筑之间错落有致,无论走廊还是供奉佛像的殿宇,紧凑但不拥挤。佑民寺内有一棵古树,在佑民寺内,再躁动的心到了这儿,也不得不平静下来。我喜欢那棵参天的古树,巨树随风而降的落叶把我从浑然带到一片空灵之中。我喜欢,在这个时候,舒展双臂,展开双手去迎接纷飞的落叶,去触摸令我感动一生的往事,它的色彩与芬芳,它的韵律与舞姿让我默默怀想,我和进入寺庙的陌生人一样,虔诚地在佛像的面前拜倒,尽管,我没有他们那样更多的欲求,但我知道两年前在九华山许下的心愿至今未还。我默念在心,我走在这宁静的长廊中,我踱步于高大的佛像下,我知道,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这个胸怀去俯瞰芸芸众生,如果前生跟他结下了不解之缘,我还是很相信朋友那一天告诉我的话,尽管,我一直没有在意,没有在意这个世界在变化中还有某种东西一直亘古未变。

走在佑民寺,我想起了约十年前我在合肥的明教寺的一桩奇遇。那时,故友白鸦先生身在合肥,我去拜访他。那是1998年的阳春三月,白鸦提议去明教寺看看,我说这主意不错。我们打车直奔明教寺,印象中明教寺附近还有李鸿章的故居,李氏故居没有进去,明教寺倒是呆了很长时间。白鸦先生是一个佛学佛理研究较深的人,那时的我,只是个毛头小伙,对世事以及其他都很“嫩生”,在佛学佛理以及这种情怀上那时的我体会没有他的深,在这方面他是我的导师。他给我讲了很多,现在都模糊不清了,多年以后,这种单纯的兴致尽然变成了拂之不去的心结。那一天,白鸦先生碰到了我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当时在合肥的一所大学读书,我那老同学P是我的至交,当时就提到我,然后在不远处白鸦把我召唤过来,我们一见面真是惊喜连连,后来我们就在他的盛情难却之下去他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喝酒,叙旧——那一餐,我们狠狠地“宰”了他,在多年以后,我在《五月十九日的祷文》中还特别提到这件事,想想,我那位至交他身在北京,除此信息之外,于我,基本上是杳无音讯了。我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但我想说,那一天占据了我多次去合肥的所有记忆的一半,此时,在我离开佑民寺之后,我突然想起他来,想起白鸦先生,想起曾经的时光。

九华山去过数次,最后一次应该是前年的春节,独自一人在小雨中进入深山,在雪花纷飞中离开那云横雾绕之地。我跟戒清师傅说,有机会我们可以去九华看看,其实,他是九华佛学院的学生,比我更了解九华,兴许,我在杭州的灵隐寺旁已经抹不掉那难以割舍的今生的情结了。

佑民寺的主殿(听**师傅说,寺庙的主殿都是大雄宝殿)在二进的大雄宝殿,殿内供奉着三尊佛像,简称三世佛,中间是婆娑世界的释迦牟尼佛,左边是东方琉璃世界的药师佛,右边则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三世佛像前,还分别站着韦陀、韦力护法天将的塑像,两侧则是十八尊神态各异、各持不同法器的罗汉。塑像很高,直至殿宇屋顶,庄严中让人只能怀有敬畏之心。

在佑民寺呆的时间约摸两个多小时,这不算漫长的佑民寺之行,却让我似乎找到了新的生活的可能,就像博友说的那样,情绪异动的时候不该那么草率。一语中的,有时人总喜欢找点东西为自己辩解。

写下这些东西之后,心里似乎有点释然了。人生有多少东西可以放不下的呢?我手本空空而来,只是这世界强加另一双手,让我们永生不得自在。当我双臂展开的时候,我已经知道纷飞的落叶带不走任何消息,它会永远地驻留在那永恒的时空。

是的,走在佑民寺的每一寸土地上,我所能看到的,和高墙之外仍然是同样一片天空,当我们一行驱车赶到滕王阁的时候,我们依然是旧时形容。

只不过,此时我们终于释然了。

沙鸥草写于琉璃世界

2007年3月29日

文章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edf55a01007uq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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