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古城遗韵——龙华寺

拜读“保佑桥头”的大作——《品味古城遗韵》,其中谈到了东双桥、八字桥、广宁桥一带的历史、文化、景色、风情和感想,真乃是情同身受,颇有同感。然而,既然谈的是此地的物事,总觉得不能缺少龙华古刹这一古代胜迹,因为无论从历史渊源、环境风貎还是文化艺术的角度来看,此处的历史遗传均莫过于龙华寺。故作一注脚,聊充说明。

记得小时候过长桥往东直行,到达尽头的广宁桥,然后,沿桥脚右转数步,到河边再左弯,前行数十步,即到达南朝名胜龙华寺了。

龙华寺殿宇高敞,佛像庄严,布设清雅,堪称佛教胜地。小时候常听老人们唠叨,寺庙的香火旺盛时,低空中烟雾缭绕,寺庙内梵音声声;烛光映照天际间,风送香飘闻数里;足见当时寺院之盛况。

龙华寺周围绿荫掩映,景色十分秀丽。其座北朝南,面对秦望高山,遥向炉峰禅寺;除了西面与城内民居相接外,其余三面均枕河环水。微风吹过,杨柳轻摆;清波荡漾,游鱼相戏;皓月当空,水天一色;环境幽静,十分宜人。记得当时环绕于龙华寺的水面之外,均为种植庄稼的田地,春种秋实,四季交替,好一派令人陶醉的田园风光。

龙华寺的地理位置也十分优越。它西襟广宁大桥,东带龙华小桥,而桥墩处所遗的闸槽,似乎还在向现代人们展现着昔日的龙华小桥所承担的重大作用——防止涨潮时城外的海水倒灌和暴雨时城内的河水外泄。由此可见,建造龙华寺时的海边,距离古城绍兴应该是不会太远的。

据典籍记载,龙华寺是南朝宋元嘉二十四年(447年)吏部尚书江夷建造。夷父江彪,与王羲之为同一时代的地方命官,在东晋永和中任会稽内史。龙华寺之地为其居宅。夷六世孙江总,为南朝陈尚书令(世称江令)、文学家,曾于南朝梁太清(547——549年)末避难于会稽龙华寺内。江总名篇《修心斌》在描述龙华寺境和与寺内僧侣们的共同生活经历时说:“寺左江湖,面山背壑,东西连跨,南北纡萦;聊与苦节名僧同销日月,晓修经戒,夕览图书,寝处风云,凭栖水月。”

龙华寺不但藏经卷帙丰富,且殿中的十八罗汉画像,据传为五代前蜀名画家贯休所作。寺内有的佛像,记得《中国雕塑史》中曾有记载,似为梁朝时的雕塑作品。故称龙华寺为我国佛教艺术之瑰宝,实不为过也。

儿时的我读书之余,常游栖于龙华寺内及其旁的广宁桥与八字桥等处,故对此地此景是终难忘怀。

然而,不幸的是龙华寺中的这些古代艺术瑰宝,虽然经受住了一千五百多年风雨岁月的侵蚀和兵匪战争的荼毒,但却毁于建国后仅二十个年头的文革时期,毁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我们这一代人手中,使我们的子孙后代永远地无缘再见这些人类所共同拥有的艺术遗珍了,这不能说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也不能说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罪孽。对此,我是深深地感觉到,我们这个时代对历史遗珍的破坏,是愧对这个世界的,是愧对我们民族的,也是愧对我们的子孙后代的。但愿我们能汲取教训,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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