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万松寺零距离接触

澄江向来以水闻名,以寺闻名却不是它的特长,但是万松寺却是一个例外。很小的时候,我就听人说过很多次,说它有许多的铜佛,比昆明的金殿还辉煌,360多座大小铜佛静立于红墙黄瓦下,面对湖水的起伏与宁静,似在向世人诉说一种恒世的秘密。于是我总是向往,然而却一次都没有瞻仰过它的姿容。而离它有点儿远的碧云寺却去过多次,这真应了“远者近,近者远”的话。世事也许本就如此,我们常常会忽略身边最近的人事物,却将远方的人物事牵挂于心,并欣然往之,在我们远足的时候,那最近的却原来是最美的。这就是人的无奈,事的无定,物的无语。

今年的冬日,我与一帮志趣相投的朋友专门去万松寺。沿湖西南行,车子在平坦蜿蜒的山路上爬行,车路的尽头就看见黄瓦的一小座寺闪现在眼前。高地上稀疏地立着几户人家,缕缕炊烟静静地飘上蓝天,如丝的白云正缓缓地流过,就象温柔的湖水宁静温润。油亮的树叶在阳光下,碧绿清翠。庙宇的肃穆庄严被周围的环境驱逐得无影无踪,让人不禁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仿佛那千山之巅,万水之外,突然发现有一个地方是你归宁的去处。这种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向里走。

上了台阶,寺里的设施却将这感觉打消得一干二净,胖弥勒肉墩墩地座在那儿迎你,好象未来的一切都在那笑容可掬的脸上张开。过了四五步长的拱桥,上了高高的石阶就可进入殿堂,真武大帝赫然立在那儿,对于佛与君我已然没有兴趣,那儿都是一样啊,全是泥朔的偶像,在万千山壑,众多寺庙里的这些带有人性的朔像都成了烟熏火燎的玩偶。相反注目这个紧凑的小院,先前可亲的感觉油然而生。在穿梭中,我竟然又进到一个小院,花草树木安静地生长,阳光从四方的天井中穿室而过,静静地却又是生气勃勃。从左边楼上去,又从右边楼下来,仿佛又回到童年在房间里捉迷藏的时候,那些惊喜,那些隐藏的秘密在无数遍的穿来跑去中,全部复苏。就象佛说的轮回,又象道教宣扬的报应,更象儒家说过的入世,一切都在这小巧玲珑的寺里应验。

在记事的石碑中流连,立昌的施老洪亮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寺庙,而是一座皇家寺院。康熙的右丞相达哈泰利于1684年建立了这座寺庙,原名叫“一阳宫”,后来叫“万松寺”。达哈泰利后被赐姓段,称为段泰利。在他的精心设计下,这座寺庙依山而立。经过历朝历代的重修现在成为这个规模。施老先生借助香炉,形象地讲解了三教合一的道理,他手持香炉的样子,在阳光下象一个佛,白须在讲解中银光灼灼。三只脚的香炉,被他看作是我们的国家。三只脚被他讲作了释伽、真武和孔子,他们的理论统一地保佑着我们这一个大中国。石碑记载的一切说明这是一个怎样不拘一格的寺院,光绪10年的禁训,修葺的经过,都在时间流逝中深沉了下来,而施老先生的讲述却成为一种流动的水,在青山之中流淌。

环顾整座寺院,犹如邻家小院,纤痕不露,人来人往的村庄竟然藏着这样理解三教合一的人物,真是物华天宝。所谓的风水宝地,并不在于山水,全在于人啊,为什么我此刻才明白?

可是,面对右边麻栗树,左边松树的山包,我却也不得不惊叹世事造成物的奇巧。难怪当地人要将它称为阴木阳木。因为大地在酝酿养分的时候,竟然造出了左边黄土右边红土的绝笔。

面对冬天闪亮的湖水,似乎答案就在温婉的深处,又似乎是在这座顺天应时的阴阳山中,在山中通过这与山木林融为一体的寺里。

尽管经历过无数时代与战火的洗礼,至今寺内已经没有一座铜佛了,但是万松寺却在树木葱茏的山里,清澈湖边成为一颗猫眼石在澄江山水中铮亮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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