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南逃第一地,

禅宗北望不二山。

二十多年前,我还在主簿工作的时候,始闻那里有一座名山——二祖山。此时二祖山尚未开发,只有一些关于禅宗二祖的区区传说。时区文化站及有识之士,不畏险阻,积极倡导,纷上此上,终于撩开一些面纱。

相传公元577年,北周武帝灭佛,在禅宗面临灭宗灭派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禅宗二祖慧可受达摩心法,护经像南下舒州隐居此山,在此修行十余年,终因山高壁险,道场太小,不能如愿,后邃再南移司空山,传经布法,成名天下。

二祖山在历史的长河和岁月的淹没中,渐渐被人淡忘,没有道场,没有楼阁,没有庙宇,更断了香火。随着司空山的开发,中华禅宗在时代的呼唤下,重被提起,二祖山也因此冲破层层迷雾,还原历史的真相与面目。

“身居东北连三县,面对西南望九江”。二祖山位于古舒城、霍山和潜山三县交界的分水岭上,一边注入淮河,一边流入长江。山高林密,危岩耸峙,荒无人烟,人迹罕至。所以,当年二祖南逃至此,正是选择了这样一个不易察觉、适于修禅的僻静之所,一呆竟是十余年。如今,虽交通便利,大道通行,但无论是从石关、黄羊还是主簿上得此山,皆有十余华里之遥远。

此前两上二祖山,皆自主簿而上,这次随岳西作协诸友同行,则另辟蹊径。从石关东冲沿山脊而行,路途平坦,满目秋色,时山花野果朴入眼中,不胜有趣。虽浓雾迷漫,不见天日,但有佳丽才郞相伴,笑声于耳,歌声逸兴,欢快不觉有累。雾中的二祖山,终于在一阵紧跑慢赶中,现于眼前。

二祖山,我们通常所指的是建有寺庙的那一处小山。以前什么也没有,只是荒秃秃的二祖山,如今在众人们的热心支持和努力下,终于像模像样,耗费巨资,万般艰辛,建有亭台和寺宇。所有的建筑皆就地取材,石条嵌砌,风雨如磐,焕然一新。山巅之上,泉水清澈;寺中一井,终年不涸。凡来此朝山拜佛者,无不争饮为快。

阳光下的二祖山常会放射出迷人的光彩,而迷雾中的二祖山,则是扑朔迷离,烟云缠绕,如梦如幻,如醉如痴。秋风横扫落叶,秋雨浸湿人衣,苍松绝壁,孤僧野寺,茫茫然与世隔绝,昏昏然凄凉孤寂。最难得当家师寺中老者李老居士,孤身一人,与青山为伴,与佛祖为师,住持二十余年,把一个荒凉无比的二祖山,打扮得如此恭敬,如此靓丽,顶礼膜拜,八方朝贺。

秋雨淅淅沥沥,松涛阵阵轰鸣。在寂静的禅房里,我们悉心聆听李老居士讲述二祖的来历和故事。李老居士文化不多,却认真的研读着佛教的经典学说。桌上一本关于《认识佛教的人生意义》,和壁上悬挂的名言诗句,足以说明他对文化的崇拜和重视。“晨钟暮鼓警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迷路人”,在禅宗佛祖的圣地,始终不忘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暮色苍茫看劲松,

乱云飞渡仍从容。

天生一个仙人洞,

无限风光在险峰。”

这样的诗句,贴在这样的场合,真是天衣无逢,恰到好处。在路上,我就曾与劲松主席调侃,没想到在这荒郊之外的二祖山巅,居然有人把诗贴在此处,不谋而合,实乃三生有幸,与佛有缘吧?

喝过二祖寺的仙水,吃过主人献上的山珍毛栗,敬过佛祖,风停息,雨渐止。在光洁潮湿的石阶上,我们步行下山。李老师傅把我们送出山门,朝我们挥手,从他那行将佝偻的身影中,我仿佛看到一尊枯立的禅,屹立在飘摇风雨之中。

二00九年十一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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