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林普济禅师语录（二）

前住东庆庆忍大师三回忌。拈香。秋风翻叶好时节。佛性现前月作娟。忽尔三回驹过隙。今朝特地哭苍天。兹者大功德主。当初秋夏末。伏值某大祥忌之辰。供养一千云水。劝请十方圣贤。顿写七轴妙典。庄严一会斋筵。特令山僧拈香赞扬佛事。资其冥福万千。此深心无际。奉尘刹无边。所以经曰。以是知。今佛欲说法华经。今相如本瑞。是诸佛方便。蚤为末山主。谁敢容一问。全具铁磨机。他岂着一鞭。但领意旨离言句。如得鱼兔忘蹄筌。大道真体。应时历然。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不立功勋。不涉变迁。巍巍面目。属正属偏。堂堂仪相。是方是圆。偏正不曾离本位。无生那涉语因缘。满头白发出岩谷。半夜穿云入市□。锦梭暗动文彩度。玉线斜透金针联。虽然与^8□。即今不借功用。荐严相应底一句子。未审诸仁者。还商略^8□（举香云）翡翠踏翻荷叶雨。鹭鹚冲破竹林烟。

持地院开基宗通维那一七日。拈香（永泽时）自性圆通了了时。一刀两段二三机。吐金杨柳吹新絮。破玉梅花笑旧枝。某虚玄大道。无著真宗。七穿八穴。八达七通。具得杀活机先眼。坐断悟迷境上踪。何者是客作汉。那里甚主人公。正恁^8□时。处处现成水中夜月。物物普应花上春风。花柳风月。自在圆融。须有荐严一句（举香云）或为人说法。闻香悉能知典座庆了供众满散。拈香。一弹指顷。开无遮会斋。三事衲中。植河沙功德。爰同门庆了典座。缘化十方檀越。供养一千云衲。特令山僧爇香庆赞佛事。奉为总持第五世本师和尚大禅师。酬法乳之恩增崇品位。其志深重。其功难谩（举香云）这个^8□。坚灵根于威音那畔。而德馨普施。茂枝叶于四维八埏。而密薰旁残。大道由来。纵横无端。热时恁^8□热。寒时恁^8□寒。正与^8□时。典座报恩一句。如何吐露（良久云）桂林叶落寒雁定。现成公案大难难。

为妙性上座逆修拈香。佛性因缘时现前。芦花带雪月孤圆。兜楼薰陆齐难类。一炷心香祝万年。妙性上座。为资助今身当有之福慧。施舍净财。供养三宝。且身后超度。约自一七日忌至三十三回忌。一时打叠逆修诸功德。又要山僧拈香说己躬下事。某上座。妙明田地。自性本空。龙吟起云。虎啸生风声前辨的句外明宗。七穿八穴。八达七通。活卓卓。玲珑珑。恁^8□时。上座安身立命处。那里在（良久云）来往行坐卧。闻香悉能知。

源海大姊四十九日。拈香。皮肤脱落一真实。沉水返魂非此薰。亲自胸襟拈出了。更无声色可呈君。今日值过去某卒哭之辰。恭焚这个香。以庄严法筵。资助淑魂。又命僧侣修诸善因。渐写法华真典。独步于大乘之宗门。顿写金刚般若。长养不坏之灵根。大虚无际映雪寒月。大道无心出岫白云。现成作用。轨则不存。是尼总持骨髓。是老末山心源。妙明田地。覆荫后昆。虽然与^8□。向甚^8□处安身立命去（良久云）寒梅一点芳心绽。唤起劫壶空处春。

又。小祥忌。拈香。四序因循驹过隙。一回忽尔阅春秋。满天霜雪寒彻骨。无限行人尽带愁。某一灵心性。万古徽猷。转处在机先。敢不可停留。丹霄吟木龙。碧涧吼石牛。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是风流。今辰当某小祥忌。爇个片香。为复追善为资福。诸人还委悉^8□（良久云）暗里抽横骨。明中坐舌头。

善阿禅门卒哭。拈香。叶落归根北地秋。去来六十有余休。正当今日好时节。一炷心香万斛愁。今月今日。伏值本寺护法檀越七七日之辰。爇个妙香以资彼冥福。某久乘弥陀愿力。行履一心不乱即得往生之善道。近吃祖宗禅味。安住教外别传不立文字之本家。且夫修善者几少。行恶者还多。不思善何谓。不思恶如何。阿字本不生时。一灵心无起灭（良久云）芳草渡头寻不见。夜来依旧宿芦花。

圆通禅门二十五年讳日。拈香。圆通入理普门外。也是闻声悟道宗。刹界三千香气满。桂林吹叶一秋风。某脱尽廉纤。明中就位。添借光彩。暗里借功。活卓卓时无依倚。玲珑珑处没遗踪。今日当其远讳。令山僧拈香修追善佛事。还有荐严一句^8□。咦。犀通半夜月。鹤梦千年松。

梁珍禅门十七年讳日。拈香。十七回消息。春来忽到今。花开无影树。松奏没弦琴。某劫空田地。更绝知音。历历不藏。锦梭吐绪。绵绵不露。玉线联针。月落珊瑚海。春回薝卜林。一心圆明。圆明一心。栴檀片片是栴檀。黄金器器是黄金。以此深心奉尘刹。以此深心豁胸襟。山顶不为高。海底不为深。一灵不昧。不昧照临。正恁^8□时。山僧特拈香。为某讳辰。赞扬佛事。岂虚设。诸人请高着眼（举香云）虎依山啸。龙得水吟。

良玄禅门三十三回忌。拈香。蹉跎日月驹过隙。三十三回方此辰。生死去来没踪迹。鸟啼花笑一般春。某虚玄大道。全绝疏亲。截断岐路。把定要津。把住则不在一切处。放行则周遍十方身。同中有异。劫外游神。异中有同。环中契真。诸尘三昧起。三昧摄一尘。一尘入正受。百花不藉春。虽然与^8□。山僧今日值某远讳。一香拈来资助冥福。短偈长语因斋赞扬。诸禅德不离当处。还体得^8□（举香云）愍众而说法。闻香悉能知源海大姊十三年忌（腊月七日）拈香。性海无风舣法舟。群生济度恰同游。天寒带得芦花雪。罢钓渔父月下讴。日本国北陆道加州路白江庄人事藤氏元机等。今月今辰。伏值先妣某之远忌。就本寺舍净财开法筵。供佛斋僧。山僧嘉彼孝顺亲切。而焚宝香以证追善佛事。夫以。某出家听法。投诚祖室。凡圣直截断。男女共泯绝。总持作略。末山古辙。涅盘常寂性。曾不是灭。圆明真实相。更无可说。天晓横白云。水流和明月。即今无边岸之光景。以何为验（举香云）善哉闻香悉能知。过现未来亲薰彻。

八月望永光开山讳日。拈香。五老峰头旧主翁紫罗帐合不通风玉阶夜静无人侍。月满中秋湖水东。

明德五年甲戌八月二十四时正第四之日。能州总持门头地藏堂落成。开光安座。以笔点两点云。豁开顶门眼。应现大士身。伽罗峰上月。夜夜照家邻。共惟。萨埵者无佛之处称尊独。度厄之时。忘己躬。金锡声响三途底。宝珠光散十方空。利生则运步于刀山剑树。游戏则分身于地狱天宫。内秘菩萨行。外现随类容。虽然与^8□。即今端居堂奥。一句作^8□生委悉去。安住不动如须弥山。元来坐断主人翁。

法雨山观行寺十一面观音点眼。豁开十一面正眼。坐断圆通入理门。了角童儿高问讯。威冠长者仰慈尊。一笔连点。虽然与^8□。十一面尊像。为甚^8□还宝冠戴弥陀。阿那面是正（良久云）唯佛与佛。乃能穷尽。宝陀岩上。个个现存。

四众普同逆修。拈经云。以字不成前。八字不是时。蚤露大事法华妙理。普应七分全得布施。把住则归掌握。放行则遍坤维。今日有逆修功德主。缁白男女等。谛观浮世梦幻境。了知无常迅速非。各出只手经营伊蒲。自一七日至三十三回。克期修追善。自媒资冥赀。倾信心于法界。抛净财于伽蓝。开一日斋筵。供十方僧尼。顿写开会一乘法宝。拟欲今后二世福祺。故比之不妄与人髻珠。喻之希有难遇昙花。渐见湿土泥。决定知近水。若月闻法者。无一不成佛。宜乎檀门施主。各为顿升彼岸之作略矣。虽然与^8□。山河大地。草木丛林。无不法华正体。落花流水。清风明月。尽是法华作用。正恁^8□时。还看体用兼全处^8□。擎经云。看南无萨达磨芬陀利修多罗。

源高上座卒哭忌。拈经云。秋风叶落芬陀利。秋雨雁鸣读诵音。一一皆如金色字。收归方寸大乘心。某玄微未萌。幻妄不生。一灵不昧不昧一灵。先天地不得形。后天地不得名。法法住自位。心心全相呈。高处高平。底处低平。刹刹见诸佛。尘尘出大经。今日莅某上座七七忌之辰。特转法华。增崇报位。诸人还看某安身处^8□（举经云）虎靠山啸。龙得水吟。

本源大姊入祠堂。返本归源第二机。一头未显又如何。元来六六三十六。秋水舟横古渡涯。某福寿康延。富贵克家。近入宗门。八十余老婆。不起一念。白云不得遮。真俗不二法。信心更无邪。密密亲近去。时时奉重他。白头蚕妇织。历历夜鸣梭。如愚如鲁。□□哆哆。虽然与^8□（举牌云）夜半木人敲月户。天明凤子笑衔花。

法春禅尼三十三回。拈经云。二月花开妙法华。三春莺语梵音声。莫言除佛方便说。刹刹尘尘是此经。今月今日。值某讳辰。亲书一部***诠。直合七分全得缘。以字不成前。字义炳焉。八字不是先。读诵声全。是为神通化权。是为法尔如然。正当与^8□时。那个是七分全得底时节（举经云）一字不画连。八字无两边。

明心上座入位祠堂。一心有则。万法共有。一心无则。万法共无。所以言。一心不生。万法无咎。无咎无法。不生不心。是为有是为无。玉人招手处。复妙在回途。虽然与^8□。某即今向何处安住去。当位即妙。不改本位。龙楼碧潭。凤宿梧桐。

妙空大姊小祥忌安住（三月八日）柳乱花飞春已暮。忌辰徒过又清明。灵灵不昧性空寂。破晓青山鸟一声。共惟今月今日。迓某一回忌辰。令山僧安位祠殿。以修追善佛事。玄微未萌。幻妄不生。卓卓无位。了了纯清。先天无可形。后地无可名。早悟一法空。乃脱五障萦。元非男女相。何关物我情。生前投于龙泉。全听法志。没后就于本寺。致向道诚。着着真面目。堂堂即现成。虽然与^8□。即今向那里安住去（举牌云）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法法平第。心心相呈。

禅意居士禅幸优婆夷逆修安位（应永六己卯三月二十六日）禅幸元位禅意位。心心安住最长生。鸟啼花笑三春晓。正体堂堂即现成。共惟今月今日。有大檀越某。舍净财于伽蓝。植善根于幽明。令山僧逆安两位于祠殿。赞扬佛事。以致生前快乐身后超升之经营。拟欲七分全得。讽诵三宝鸿名。能坚其发愿力。定表其大志诚。乾德坤仪。惟洁惟贞。丈夫烈妇。是雄是英。近来入禅门。听法出常情。元非男女相。岂有真俗争。早脱三途患恼。顿离五障缠萦。用之为现当二世安乐。用之为儿孙千岁繁荣。用之为幽途灯烛。用之为空劫眼睛。头上玲珑脚下纵横。刹刹见诸佛。尘尘出大经。春风夜雨海晏河清。虽然与^8□。即今七分全得时。安坐法位底一句作^8□生（举牌云）法法住自位。一灵不昧。不昧一灵。

又。一日顿写莲经入寿塔。举经云。日本国北陆道越前州岩永保人事大檀越禅意居士禅幸优婆夷。善根深植于法地。净财轻舍于禅院供佛斋僧。以一日顿写之金文。入历劫不坏之塔婆。所得功德。长祈生前寿命长延。后来儿孙之蕃衍。及身后冥福。七世父母圆种智。彼七宝大塔。皆从此经中出。出大音声。叹言善哉善哉。彼七喻妙理。还自此塔中出。为诸众生说法如是如是。所以经曰。一一文字皆如金色。从阿鼻狱上至有顶。乃至童子戏聚沙为佛塔。如是诸人等皆已成佛道。况是多生冤亲。现在夫妇。同澍法雨。共被善功。安住不动如须弥山。置经（指塔云）看只是二体石塔。层落落。将谓。多宝浮图。峭巍巍。虚空不容纳。大地不载记。国师曾成样子。敢论量其高广。耽源不能下令。宁见得其光明。且道。即今大施主等。乘彼愿力。未审成就什^8□边事得（良久云）翡翠踏翻荷叶雨。鹭鹚冲破竹林烟。

永光东堂宗兴和尚入祖堂。吾个丛林忽就荒。不知谁是整宗纲。祖庭千载繁兴处子叶孙枝联瑞芳。兹者万松二代当山第二十二世宗兴和尚大禅师。皮髓分张诸子等。今月今日就于本寺。安位于祖堂。辨修佛事。以奉酬乃师慈恩。共惟真慈。长芦十世嫡孙。洞家一代英雄。道学兼全。理事圆融。一步密移玄路转。通身放下劫壶空。同中有异则。忘功就位。异中有同则。有位借功。夜半正明。雪覆千山。天晓不露。云锁万峰。偏正回互。师资道同。真俗共润恩泽。人天尽仰德风。头头上露。物物处通。活卓卓。玲珑珑。虽然与^8□。即今安住列祖位底一句作^8□生（举牌云）犀通夜半月。鹤宿万年松。

诸徒安师位永平祖堂。师自作文云。南赡部洲日本应永第十三南吕下浣日。总持前住十二世永光。现住二十九代普济老衲。皮髓分张诸弟子等。各出只手营辨斋会。就于本寺安老衲位于祖堂。以要酬法恩。实是孝义居多。夫以。山僧是莹山曾孙。通幻的子。渠元无面目。他还没巴鼻。六十余秋不拟举扬宗旨。二六时间不能演说妙义。今朝如同列祖行履。直下安住自己本位。诸佛应感时节祥云起。诸天应供当阳法雨施。有其源则派流太激扬。有其父则子孙长带累。向无封疆处。永劫安置。于无途辙中。亿年居止。虽然与^8□。即今住自位一句作^8□生（举牌云）看凤凰来仪宿梧桐。祖庭千岁为祥瑞。

祖用禅门安位。生前五十一年娱。独步黄泉万里路。今朝亲逢入牌辰。杀人特地倍愁慕（举牌云）看幻人作用本来无。罪福皆空非识聚。应物现成随处显露。不见言。门门一切境。回互不回互。回而更相涉。不然依位住。正当与^8□时。向那里行履去（良久云）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

为道玄禅门立塔。塔样分明层落落。湘南潭北满黄金。无缝罅矣绝棱角。玉兔卧云秋色深。虽然与^8□现存。某向那里安身立命去（良久云）安住不动如须弥山。任他雨洗风磨亿万年。

真总禅门七周忌。顿写莲经（拈经云）正是小春霜雪冷。机前一句济亡魂。水天相合江村暮。明月芦花分不分。伏值过去某七回忌之辰。孝子等舍净财于当山。开一日斋筵。供三宝众尊。顿写七轴法华妙文。拟欲七分全得利益。是大藏五千至要。是一代五时眼目。深理溢卷帙。赞叹言语极。前佛演说此为骨髓。后佛传得此为命脉。正当今日。令山僧拈经供养。以资幽途冥福。虽然与^8□。四十余年未显真实。不依前佛演说。不属后佛传得。作^8□生是真实底消息（举经云）看一字不着画。

庆赞能州富来院主。就普照寺倡众。书写大般若。山林叶落中秋近。体露金风分用来。体用兼全般若力。蚌含明月兔怀胎。

南赡部洲大日本国北陆道能州羽咋郡富来院主伊德等。知浴于大光山普照禅寺。日稔观佛恩广大难酬。而募缘诸方檀越。胥约同袍禅侣。书写三藏秘诀六百卷。安置于本寺。其功大哉。至矣。希有难思议。诸人能知悉。维时应永二年八月。时正第四日。令山僧拈经庆赞其功德。举扬彼宗旨。所鸠鸿因。最报佛祖深恩。寻祝檀信寿量。法相常住。齐三光之明。皇道悠久。合二仪之德。增进十方亡魂冥福。超生佛地。到于彼岸。山僧适不获已。赴施主请。间言长语。纳败阙不同小小。具眼者辨取。共惟是经。以字不成。八字不是。题目未彰。早示真如理。破一微尘。出大经卷。向一毫端。成大佛事。种种妙理。大小权实。遍界半满。无不周备。诸天龙神人及非人。闻所未闻。得未曾有。如是等事。为甚^8□。即今在老僧手里。毕竟功勋归何处去（举经云）总持无文字文字显总持。由般若大智。离言以言说。

普济禅师语录中（终）

禅林普济禅师语录卷下

门人法鉴等编

下火

为立川开山大彻和尚。懒莺空啭无生曲。调入阳春奏没弦。七十六年如幻梦。东风惊起百花天。共惟。新般涅盘永光东堂当山开辟大彻和尚大禅师。洞家栋梁。苦海筏船。与夺纵横。不涉周旋。拈槌竖拂。不属正偏。接物利生。赴感随缘。满头白发忽离岩谷。半夜穿云即入市□。生灭去来更无所至。游戏道场逍遥自然。虽然恁^8□。即今藏身处。没踪迹底一句。作^8□生履践去。以火把打一圆相云。火光三昧转大***。谁家灶里道火无烟。

又。掩骨。伏惟。本寺开山大彻和尚大禅师。不生不灭。本来身心。埋是弥天。不为土没。焚是历劫。不为火侵。举骨云。看火蛇吐出金刚舍利。取拾节节皆是黄金。

为前住云门玄清书记（应永七年五月十一日）清凉心地无生灭。生灭自由随世缘。四十七年槐下梦。觉来鼻孔正辽天。共惟。某同门旧交。绝世古贤。去冬寄迹于云门。今夏唱灭于龟巅。冥方失灯烛。苦海沉舟船。得旨于本寺定光。参彻洞山五位。受业于昔年天明。领悟临济三玄。早知五位归一位。亲辨三玄具一玄。不涉变迁。不属正偏。头头上全显露。物物处自现前。翡翠踏翻荷叶雨。鹭鹚冲破竹林烟。虽然与^8□。即今末后全提作^8□生。打圆相云。雨中看杲日。火里酌清泉。

为智川监寺（应永十二乙酉腊八）百川流水尽朝海。海底枯干不受尘。三十八年弹指过。梦醒寒夜旧时人。某藤家种姓。发心作僧。听法十年长脱爱憎。不辞勤劳事无不能。任典座职则。出萝卜于镇州。居监院位则。增米价于庐陵。冲天鸣鹤。摩云俊鹰。终焉溘时。大山忽崩。瑞雪漫漫。愁云层层。正恁^8□时。末后一句作^8□生体得。以火把打一圆相云。今日看来是火里冰。

为万松二世宗兴和尚（应永十三丙戌霜月初八日归寂。十四日阇维）幻生幻灭一弹指。七十余霜一刹那。位里转身人不会。寒江明月属芦花。共惟。新般涅盘本寺东堂。万松第二世宗兴和尚大禅师。宗门栋梁。清白传家。不堕先圣途辙。脱却衲僧旧窠。拈槌竖拂作家宗匠。接物利生。亲切老婆。自由三昧。去来随他。不证后弥勒。不匹前释迦。跛跛挈挈。和和哆哆。虽然与^8□。即今临行底一句作^8□生。以火把打圆相云。看雪点红炉。焰发冰河。

为秀泉庵主。锁龛。心泉通彻深无底。能发渊源寂照光。七十余年尘世梦。觉来坐断涅盘堂。且道。正当恁^8□时。还有透得生死牢关底手脚也无。以锁子打龛云。等间掣断黄金锁。门掩清风秋夜长。

又。起龛。龙泉门下寄全身。亲作归依听法人。不重己灵与诸圣。涅盘生死是风尘。是则是即今末后转身一路作^8□生。作起龛势云。退步承当时地新。

又。荼毗奠汤（应永六年冬）拈出医王善逝药。今朝亲献好题棺。东方世界琉璃色。一盏移来不受谩。奠茶。作家一味还赵州。主位三巡任风穴。冬来别莫着按排。银碗里今盛白雪。为宗悟浴主。以火把打一圆相云。大悟彻底。大智圆明。法从空处起。道从险处平。落花啼鸟。处处现成。正恁^8□时。某。末后全提一句作^8□生。良久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为明普禅尼。真普明应无著宗。幻人身识本来空。三春将暮夕阳里。啼鸟落花一样风。诸人还要知某行履处^8□。以火把打圆相云。海底抛灯明。火里拾莲红。

为佑禅禅门。修禅眼目劫空前。生死涅盘无两般。六十九年残梦断。雪霜彻骨满天寒。

虽然与^8□。某末后一句作^8□生转身去。打一圆相云。南山烧炭北山烟。

为明道禅门。大道体宽曾绝易难。去来没踪迹。生死不相干。生前活业五十余。末后全提烂泥团。虽然如是。即今以何为验。举火把云。看红炉上一点雪。

为源海大姊。性海无风。了知圆成。末山鼻孔。铁磨眼睛。七十余霜。残梦忽惊。腊雪纷飞。虚空翡鸣。生也不道。非男女相。死也不道。越物我情。正当与^8□时。某向甚^8□处行脚去。打圆相云。通身红烂大光明。

为明心禅尼。一心不生。万法不起。空劫以前。无著宗旨。圆明了知。末后行履。春信通劫外。梅花开雪里。某归元一句甚^8□道。我见灯明佛。本光瑞如此。

为妙细禅尼。粗细不分空劫前。细中有细实难宣。蔷薇带露甚薰彻。夏日清凉哭杜鹃。正当与^8□时。某。平生七十二年乐。今朝槐下一场梦。末后一句如何委悉。良久云。雨中见杲日。火里酌清泉。

为了具大姊。打圆相云。具足圆成是个人。涅盘生死眼中尘。通身红烂没踪迹。火里还来转***。某。更须有末后一句。作^8□生全提。咦。见闻不昧。声色纯真。

为妙通禅门。真通活脱。了知圆成。七十四年。秋风梦惊。一灵不昧。不昧一灵。死是不死。生是不生。去来没踪迹。见闻出常情。某。末后还向甚^8□处去。打圆相云。雨中看杲日。海底抛灯明。

为智性禅尼。觉性圆明空劫前。春风梦破入黄泉。去来无迹百花笑。八十余年一样天。虽然与^8□。某。末后一着如何提撕。掷下火把云。今日看来是火里莲。

为禅宗庵主。真宗无著。无著真宗。葵花向日。柳絮随风。不堕赵州两处勘辨。全成普陀一堂干功。八十年来。游戏神通自由三昧坐断主翁。诸人还知庵主下落处^8□掷火云。烈焰堆中莲甘蕊红。

为玄证大姊。真证普应。普应无方。活卓卓。露堂堂。是老末山骨髓。是尼总持格量。古今常照彻。遍界不覆藏。恁^8□时。某。向甚处安身立命去。打圆相云。火里莲花天地香。

为英球大姊。心珠照彻劫空春。明历历时处处身。七十余年无隐显。生前死后是家珍。某。毕竟末后如何辊出受用。打圆相云。火焰里转大***。

为善心禅尼。无心无相旧时人。生死去来一聚尘十有五年残梦断。觉花枝上不萌春。某。早脱真俗秽体。本非男女幻身。能死能活。非疏非亲。恁^8□阔略百年。夙逭横陈。且道。末后有甚机用。烈焰堆中月转轮。

为妙空大姊。劫空田地全行履。无影树头花一枝。三十二年春梦觉。幻人身识唤为谁。某。一灵心性。圆明了知。能随他去。更不存师。虚明自然。豁达天姿。不堕总持途辙。不依末山旧仪。末后一着看拈出。打一圆相云。雨中看杲日。火里汲清泉。

为道一大姊。举一明三机用活。幻人面目本虚玄。惊回八十余年梦。心月狐圆空劫前。不慕灵照捷。不学铁磨禅。末后全提如何指陈。烈焰瞥开一朵莲。

为了惠禅门。定慧圆明全了知。湛存声色外威仪。去来生死没踪迹。八十余年梦一时。某不重己灵。不轻匠师。本来心性。照彻无私。掷火云。看看。通身红烂不挂寸丝。

为正忍禅门。能忍能行信得及。湛存灵性本来光。光明处处不遮掩。生死涅盘梦一场。某蚤入空门亲听法。久居禅室细思量。不怯地狱。不乐天堂。逍遥自在。游戏无方。且道。末后一着。别须有超方三昧之活计。掷火云。红炉焰上点冰霜。

为圆珠禅尼。玉琳灵光。圆明了知。寒岩回暖信。花笑不萌枝。玄功路绝处。佛祖敢难窥。触晓玉人初破梦。夜间青女未登机。某四十七年。生死去来。本是同时。即今向那里安顿去。打圆相云。看。大火焰里转大***。通身红烂不挂寸丝。

为妙圆禅尼。心圆湛寂。去来无踪。归根得旨。叶落飘空。某惊起五十七年梦。秋风一阵自清凉。生也不是。时节既到死也不是。佛性理彰。通身无影像。遍界不曾藏。灵灵不昧。自己风光。透脱三世。照彻十方。活卓卓。露堂堂。恁^8□脱洒不霸底生涯。末后甚^8□处着。打圆相云。一茎茅火后。青青立雨中。

为善尊上座。太尊贵生。无位真人。涅盘生死。是一聚尘。某。一十七年一刹那辰。灵灵不昧心性。涅不缁磨不磷。得生于天地前。唱灭于劫外春。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游戏三昧处。百花自精神。末后转身。自在脚跟。一句作^8□生。打圆相云。无忧亦无喜。火焰横身。

为性芳大姊。联芳联叶祖师眼。还本还源诸佛心。生死涅盘没踪迹。高楼月落夜沉沉。某。一灵心性。不借胞胎。蚤脱男女相。何有人我媒。明珠现掌。宝镜当台。超末山作略。绝铁磨按排。青山元不动。白云自去来。正恁^8□时。末后任运自在一着。如何全提。打圆相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开。

为源高上座。妙高峰顶无生灭。心月孤圆万象前。五十年来一弹指。梦回槐影午时天。某一灵不昧。万古徽猷。罗笼不敢住。呼唤不回头。生也不是。骂倒嘉州大像。死也不是。鞭起陕府铁牛。全机透脱。游戏自由。且道。上座放身命处。如何划断。打圆相云。拂拂薰天火里莲。

为了高大姊（越前府主女腊月十四）妙高峰顶月。和芦花雪圆。二十年来梦。惊回岁暮天。某早了知佛性义。终焉忽应时节。生是不生。灭是不灭。生灭自由。老婆心切。超越铁磨作略。不依末山途辙。活达廓通。七穿八穴。恁^8□时。末后一着。如何拈缀。掷火云涅盘城里转身处。看也红炉一点雪。

为寿永禅门。寿永过量阅劫空。一灵不昧主人翁。浮世六十三年梦。惊起风霜活路通。

某。亲入吾门尝法味。全期道果归真宗。生是不生。死是不死。^8□跳奈落。游戏天宫。沧海夜寒篷底月。渔人歌罢钓丝风。然末后翻身。超方一着。如何折合。掷火云。烈焰堆中优钵红。

为本源大姊。还源一句出常情。七十五年残梦惊。调入阳春弹白雪。谁知今日奏无生。某。本非男女相貌。何有恩爱缠萦成佛蚤先献珠龙女。作略全超出定罔明。一灵不昧。诸法现成。某末后坐断毗卢顶上一着。如何吐出。大***转火焰里。三世诸佛立地听。

为见了大姊。了了常知无著宗。梦醒五十一年冬。芦花雪月难分处。里许借功活路通。某心识湛然。理事圆融。在无佛处急走过。向有佛处不留踪。游戏三昧。地狱天宫。然末后转身底生涯。是什^8□面目。火里莲蕊逼塞虚空。

为明休大姊。大休歇处全行履。未许转身换骨来。月暗星移消息断。当人何辨墨中煤。某本有心性。不染尘埃。明珠走盘。明镜当台。棒头具眼。喝下轰雷。髑髅识尽。枯木花开。然末后本身活现那一着。甚^8□道。举火把云。一灵不昧。不昧一灵。埋不为土。烧不为灰。

为本了大姊。了了了时无可了。本来自性露风光。生前四十六年乐。寒夜惊回梦一场。某。生耶死耶。生死无常。来无所从。去无作相。去来没迹。地狱天堂。末山标致。铁磨同行。绝后再苏。游戏十方。且道。末后把断要津时。潜行密用。相续不偏底一着。如何打彻。掷火云。雪续溪桥断。烟彰山舍藏。

祭立川开山大彻和尚文。维时应永第十二旃蒙作噩孟春二十五日。当寺开山大彻和尚大禅师。示灭正寝。越十二日。法侄等各虔备汤茗时羞之奠。昭告祭于尊前曰。伏以。尊灵百世遗老。一代导师。^8□斧住山。杀活临机。眼辨龙蛇。机分素缁。皮肉排张。尽饫恩慈。其言播世。其行无亏。洞水逆流。长臂独支。据永光室。腾万丈辉。开立川地。镇千岁基。老病俄笃。百药不医。溘然告灭哀慕无私。繄乎失大宗匠。我等仰谁家规。胸记只履踪。面瞻双趺垂。涕泗无罄。既赴阇维。大寂定里灵。其鉴兹尚飨。

下火（终）

偈颂

佛涅盘

金色全身未涅盘。二千三百有余春。旧枝梅笑吐香麝。新絮柳垂吹麴尘。

又（贺州圣兴寺时）

野外梅花清破玉。江边杨柳暗垂丝。弦歌谁奏高楼月。春夜风光处处悲。

又

不曾生矣不曾灭。生灭去来同海沤。四五千条花柳巷。二三万曲管弦楼（曲一作坐）。

佛诞生

四月正当初八日。至今带累万家人。满盆香水灌随例。注了紫磨金色身。

又

微凉生处绿阴浓。芍药花开雨洒红。灌浴瞿昙金色体。无端此地起腥风。

佛成道

眼睛打失一星光。心外法无可举扬。满目越山深雪里。漏春消息早梅香。

达磨忌

十月正当初五日。报恩一句更难宣。冬来依旧雪霜冷。惊起少林面壁眠。

又

西来祖意绝比伦。面壁九年曾诳人。只履空棺没踪迹。芦花带雪为谁亲。

渡江达磨赞三首

缺齿胡僧不得休。历梁游巍几沉浮。长江万里风波冷。一苇脚跟一叶舟。

万里长江一苇轻。梁朝魏国几多程。廓然无圣没人会。不觉风波脚下生。

碧眼胡僧初祖宗。九年面壁少林中。廓然无圣难酬处。余得渡江一苇风。

月桂

一轮照破九重天。垂荫二株覆大千。谁是广寒宫里主。夜深唤觉玉人眠。

明一

灵光照彻不曾昧。心月孤圆空劫前。万法全从归处起。三玄三要未分玄。

月山

梦到巍然富士峰。一轮辗破广寒宫。灵光照彻三千界。百亿须弥影现中。

笑堂

破颜端的立家风。呵呵大声密室中。半夜月明开户牖。栏干十二玉玲珑。

洞上宗风三首

谁言洞上认偏正。清白家风自现成。五老峰头云片片。三重塔外月明明。

吾个山中洞上风。君臣道合到无功。芦花明月一江暮。罢钓归来白发翁。

洞上宗风看永扇。异苗蕃茂几千年。白云子就青山父。黄阁帘垂明月天。

贺州太原山圣兴寺十境（别附三首）

三神庙（寺西祀八幡·白山·住吉）

曾得如来真付属。三神灵德镇山门。长应护法安人力。吾个业林仰至尊。

饭涌峰（寺东。厨库后）

饭涌峰头高亦圆。坐如香积院中眠。由来养得此清众。永转***亿万年。

瑞云丘（寺东南隅）

瑞云丘是寺东南。片片往来绕佛龛。接纳无心多少众。前三三矣后三三。

活人溪（寺东。旧刑人法场）

曹溪一滴远流传。能杀人兮能活人。杀活自由三昧处。花开枯木劫空春。

龙吟松（寺西）

万年蟠屈茂枝叶。千尺苍龙高作吟。和得新丰那一曲。荫凉洞下旧丛林。

官路桥（寺西）

古渡长桥虹气骧。赵州到此没商量。谁人具得通方眼。不觉全身入帝乡。

明月江（寺北）

雪月难分同一色。水天相合几千秋。晚来江上不堪画。罢钓渔人不系舟。

灵龟岛（寺西北隅有观音堂·贺茂社）

湖中藏六灵龟岛湖水入神河出图。此地分明补陀境。梵音日夜彻云衢。

石莲冢（寺南。古昔有人。一石一字写莲经瘗于此。故名）

谁书一石那头字。六万九千三百余。脱尽笔端妙智力。到今高冢示如如。

白鹭洲（寺西）

芦村秋色夕阳红。白鸟双飞湖水东。渔父孤眠篷底月。高歌吹起钓丝风。

总咏

太原灵地随看记。十境应名各妙哉。录得白山湖水影。老僧卒不上题来。

杨柳原（寺北）

杨柳原头吹□尘。定僧出定对渔人。相谈日暮忘归去。共乐长生不老春。

住吉乌（寺坤位侧有尼寺）

岛接神灵活路通。松莲圆顶碧吹空。新为近住诸尼众。长向末山千岁风。

越圆通山禅林寺十境（并叙）

圆通山之境。幽邃浩大。异于尘世。所谓别乾坤也。庚辰岁孟春。有檀越永幸居士。施舍此地。信心至诚。出流俗远矣。最知。功德夙契不浅浅者欤。吾金仙氏。万行具足。万德庄严。周遍一切。及与众生。偶际寻幽探胜之时。足验感应道交矣。白毫光之妙相。特照临于当山。阿兰若之正行。恰不断于今时。山上月明。夜夜挑定窗之烛。溪边云暖。朝朝蒸禅钵之饭。运水搬柴。无不神通妙用。摘蔬择菜。尽是转妙***。如此灵地。如此道场。吾来为主宰。是故观音现于前。白山接于后。如形影相随不相离。言不离。犹有间隔。我外无观音。观音外无我。白山出自己。己出自白山。一身多身。无别无断。故予少年游方。挂锡洛之建仁。妙喜月中严。证予号普济即道。救世观音你全身也。如今到此用为休息地。用为终焉所。暗应其记者耶。禅余间游。所题十咏。将露一山之胜以备不忘云尔。时应永八年辛巳岁八月上浣。开辟比丘普济序。

藏六山

岁六还为六不收。绿毛背上出松丘。万年祥瑞难遮掩。尚引鹤群宿岭头。

白山庙

白山古。庙接诸神。正直和光应刹尘。领得释尊遗付旨。由来护法亦安人。

如意峰

如意峰头香积院。芙蓉法味及云孙。道光照彻食轮转。清白风流属洞门。

医王岭

山势如珠松愈好。琉璃光里绿相通。天然富贵长生地。高唱人人安乐风。

讲师谷

广长舌相溪声响。日夜深谈不口传。八万四千言教外。可看月色静中圆。

主道岩

容易谁名主道岩。威音那畔得安心。心头苔茂无人到。余得松风半夜吟。

甘露泉

龟背穿云天上来。山中受用最宏恢。渊源澄照深无底。洗尽痴人五浊埃。

安禅石

脱体顽然真听法。白云生处自无心。从前只具点头眼。打坐安眠无梵音。

挂鞋槚

大槚树神镇我门。异苗蕃茂仰为尊。衲僧到此休行脚。挂得草鞋坚本根。

度香川

高源激起大河长。古河舟横几岁霜。秋至过桥山泉落。春来临岸野花香。

总颂

圆通十境元灵贶。移步吟行入普门。无数烟霞题不尽。前山猿叫又销魂。

同门梵清知藏。夏末欲归关西。出茧纸徼以赠言。辞焉不可。辄笔偈三首。以塞白。

梵刹远闻第一名。清蓝高仰几多兄。秋风卷衲三千里。可在如来藏里行。

老来今住集云峰。一别高僧难再逢。熟处不忘千里外。九州海上莫留踪。

孤锡西过华洛边。途中行履旧山川。更无一句为君说。八月秋风落叶天。

^8□韵栋首座试笔

洞谷新年贺吉祥。人天眼目不遮藏。透过万里关西路。吾个山中名翼翔

答韵卓书记试笔

新正举扬洞谷风。风光永持立吾宗。当山记室超明教。喜见集云峰下龙。

龟鹤灯檠

丹顶擎灯千岁鹤。绿毛继烛万年龟。光明照彻和铜眼。未许飞腾自在时。

瓶梅三首

早梅奇蕊属吾家。只手移来雪里花。带得江南春夜月。玉壶水底影横斜。

一瓶疏影一枝梅。漏泄江南芳信来。不堕百花撩乱色。劫壶空处得春闻。

移得梅花第一朵。军持换水转清香。余看疏影横斜月。无限衲僧又断肠。

拜看真歇和尚拈古三首。第四句共押光字

看看三祖信心语。真歇拈来为举扬。着眼水天难辨处。芦花雪月一江光。

三祖信心垂示旨。长芦拈弄堕文章。机前看破葛藤外。吐出舌头万丈光。

三祖信心难度量。长芦拈出整宗纲。夜明帘外不挑烛。古镜台前岂借光。

荷叶三首

一池荷叶圆如镜。移得西湖十里风。无限智门拈不尽。千兵藏迹藕丝中。

一池荷叶浮明镜。拈出智门照面来。为报堂中参学士。莫求栏外藕花开。

翡翠踏翻荷叶雨。现成一句甚光辉。智门畴昔乱拈出。元是大梅身上衣。

重五佳节作一偈呈山中诸彦

一身六十余端午。清白家风属永光。不要善财拈出药。菖蒲茶罢浴兰汤。

笋二首

赵老曾逢婆子偷。尚余头角出生时。峥嵘势有冲天气。玉立龙孙与凤儿。

出身脱体露头角。龙子龙孙着一鞭。锦箨湿来湘浦雨。绿梢带得竹林烟。

麟二首

露祥呈瑞圣仁化。不堕寻常异类中。众角虽多尊一角。青原山下振威风。

有仁兽处起仁风。一角峥嵘势不穷。祥瑞呈来尘世别。果然下界作天宫。

贺前肥前太守登山二首（应永十四丁亥年）

象驾入山增道光。仰看为法社金汤。百花春尽藤花亚。巾舄同时语纳凉。

倾盖相逢裴相休。机前问话敢难酬。别无一句可呈示。花落鸟归山更幽。

画鹭三首

写出笔端成羽翼。顶丝撩乱掷明珠。雪中独立不同色。惊起月明心自殊。

毫端点出顶丝乱。后素风流翘一拳。未具飞腾自在眼。争得冲破竹林烟。

写出笔端举一拳。风飘不动顶丝鲜。立藏明月寒江暮。行类芦花秋水天。

竹篦三首

背触机前活路通。横拈倒用振宗风。纵为三尺黑蚖势。未免衲僧掌握中。

三尺吹毛分杀活。是横是竖绝疑猜。豁开背触机前眼。拗折直成两片来。

背触共非三尺剑。锋铓全露验人时。作家信手轻拈出。杀活自由向上机。

祝香五首

皮肤脱尽露真实。一片拈来香气通。试向宝炉亲插着。淡烟满室几薰风。

香气普薰千世界。灵根深固劫空前。三呼声罢焚烧了。圣寿无□亿万年。

不是龙涎与返魂。威音那畔固灵根。千秋万岁三呼后。薰彻相酬皇帝恩。

芬芬燃得资薰妙。郁郁乎无刀斧痕。拈出三呼千万岁。皇风永布几儿孙。

祝着分明那一瓣。拈来插向玉炉中。馨香薰彻威音劫。穿却君王鼻孔通。

贺肥州太守护法

投子开堂任司空。马师住院接庞翁。谁知太守丹衷旨。扶起洞家清白风。

押寄肥太守韵答山中诸彦

无心大道恰如空。湖上垂钩蓑笠翁。日暮归来篷底月。和眠吹送钓丝风。

送肥太守上都

祖帐歌残寒夜晓。早行风雪赋归欤。祝言天上五云外。望入此山喜有余。

立春（总持时）

立春大吉最如意。^8□斧住山五十二。柏树新荣赵州禅。梅花初发洞门瑞。

元旦试笔二首

老僧新愧赏元正。白发满头五十三。龙象同居无宾主。逢春相共咏周南。

金鸡唱晓一天春。玉凤衔花万物新。六十二年推甲子。赵州古佛笑为亲。

偈颂（毕）

行记

师讳善救。号普济。生于贺州河北郡英田盛族藤氏。七岁隶州之观法寺为童行。年甫舞勺。礼寂室光和尚于净住披剃。十五登坛受具。十六寓越前州永昌寺昙英记室。读雪窦祖英集。橘洲光明岁。十七游方。初参天关于相之东胜。明年春关迁寿福。师偕往执侍。十九掌书记。其年小春回乡。寻依中庭于能之洞谷。举俾主客。二十六岁驻锡洛东建仁。憩别源禅师洞春塔院。既已三霜。以谓。丛林秋老从事浮华。大法不竞天下皆是。径返贺之肄业。寂室命充维那。执职凡五年。年三十四。以犹未餍所志。遂造丹之永泽。见通幻和尚。参随无何。召侍巾瓶。师一夕得奇梦有省。即入室问云。飞龙上天时如何。幻云。作^8□生是飞龙。师云。龙无龙句。幻深肯之。时至德二乙丑岁腊月十七日也。幻继住能之总持。师随往。禀幻之命补本寺维那。散席诸岳。同归丹山。或历监寺。或典藏钥。亹亹各勖其务。康应元年腊月初六夜。定中瞥尔透彻。直扣丈室云。和尚和尚。我彻也。夜半拾金针。幻曰。如何拾得。师云。通身是眼。幻曰。如何是通身眼。师云。井觑驴。幻曰。且道。与驴觑井还有差^8□。师云。毫厘有差。毫厘无差。幻曰。恁^8□恁^8□。无心道得道无心。道无心合无心道。你堪为洞上种草。即付拂传衣。分座说法。厥后幻。举贺州圣兴寺以付师。盖幻祖有四建道场。圣兴是其一。而为退藏地。虽然以丹之永泽介于深山绝壑。便其幽胜。此去彼之。自时师以旧隐称圣兴者。职此之由也。明德四岁癸酉十月。承总持之命。本月二十二日入院。应永二年八月退院。还贺之旧隐。明年八月。又受永泽请。逮入院日。丰狐夜鸣百数。绕寺不已师感通于中曰。此护法之兆也。即日立庙。祀稻荷明神。狐鸣遂息。一住三载。无倦诲接。其际大劳土木。鼎新伽蓝。应永五年八月挝退鼓。本月受请莅越之龙泉。视席三年。时本州槚富上庄。缁素波属云委。向师之道风。创建愿胜寺。力请住持。无几辞众。归贺之旧隐。然而越之道俗。景慕弗置。德尾保钜户白泽永幸居士。崇信特甚。开创禅林延师。师鉴卫护靡贰。^7□赴其请。重来越国。应永十二岁乙酉七月开堂。奉师为开山第一世亡论。禅林之缔营。殿堂厨库。百事尽备。晨钟夜梵。禅规确整。岿然为一国望刹。又睹山之形胜以为。谐吾素蕴。于兹追忆东山左畔之余论。北岳上方之垂诲。且谛观救世菩萨与此山篑始。同一慈力同一悲仰。作十境偈并叙引。以见意。翌岁应命能之永光。临众一周。十四年正月二十三日。将且解印。山中诸老。勤旧知事。及太守檀越。遮行引裙。师弗获崚辞。却回再住。至七月自恣日。翩然径去。过旧隐还越山。应永十五年正月初。浸染微疾。日累沉绵。届十二日。门人知师不起。请最后垂范。师掉头翻覆左手。云今日分明指示。安详坐化。世寿六十二。法腊四十七。诸徒移龛。塔于本山。得法弟子。正觉大圆。宝圆直传。金刚玉翁。洞源崇珍。宗德玉叟。净智都寺。元快副司。法鉴书记。凡八人。师者东西南北之人。少壮行脚。阅禅将几员。宜也比出世开堂。豁宗眼于敷演。拨关^8□于章句。如诗偈。虽平平道将来。向上巴鼻。和盘托出。幻之贻谋。为绰余裕独在师乎。特拔圣兴明明付师。余子所无也。不是非鹊巢之鸠耶。师之平生行业。其为徒者。巨细记臆不可斯须忘之。虽然积日涉年。或有遗坠。是以状其大概。以贻诸后。言到此猝缄口何也。其道之盛大。其德之光明。于时应永二十一甲午岁。孟春十二。七周忌之辰。小师净智等谨记。

下卷（终）

跋

新刻普济禅师语录

通幻门下。人人龙象。蹴跶个个。鸾凤翱翔。虽然非隐南山雾避北海滨。拟欲人让一着。不受他黔劓者。奈昭昭冥冥。室迩人遐。其故何。居由轰天霹雳。澜翻提唱罕闻于浇运季世也。就中。普济禅师。潦倒多舌。着尔许口业。今日寒落冷裔。以凤毛麟角待师。亦宜也。然而此录沦诸湖海几百岁矣。纵捞捷观之者。视为故事。纵撺掇扬之者。却犯忌讳。奚由若此总之。挽近宗属。藐古轻于锄兰。玩今嗜于逐臭。若辈不受其咎。谁受其咎。兹有一同志。告余曰。洞上宗猷。天童一变流桑域者。率以崭绝斗峭。寄之葛藤。至于其言朴略。不诡僻不奇崛。而不昧宗旨。不失机杼。示正明不露之妙趣。则不可无此录矣。有一本淹委匣底者。今锓诸梓。大行于世。不特舒禅师大寂场一顾。犹且提醒迩来ㄠ^6□昏瞆乎。余聆其言叹云。天日未坠。法社干城岂忧无托哉。于焉反复原本。涣散无纪首次不分。以谓。别有全稿。故不欲擅抹一字填一字。历索在东关北越者十数本。校订一匝。稍得清楚。析为三卷。遂付剞劂。嗟嗟方今丛林凋起。不荣不茂。如睹此录者。为甘霖时雨。化其拳曲。沾其枯朽则。直饶断取一瓣于香积国。为师祝爇。恩大犹未足酬矣。谅哉以师之拈提见于世。言道德迥只当初一门伯仲。不敢过抬焉。余道。师前岂无师。师后岂有师。斯言使人短气。亦使人作气。统题于后。

时元禄八乙亥岁腊八前兴圣嗣祖信梅峰书于楞伽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