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伽经四种禅

这个《楞伽经》的四种禅,我们突然间要讲这四种禅,也应该是有一个缘起的。现在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我下一个月要到***去,到福严佛学院去主持禅七。主持禅七,我心里面想要讲这个四种禅。讲这四种禅,我想要先熟悉一下,所以就先在这里讲它一次,也想要在北院讲一次的,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写了一篇文章,里边也提到这四种禅。但是我写的时候,我没有把它变成白话文,就是用原来的经文这样写的,这样子写有一点不合适,想要把它变成白话文,所以现在要和各位来讲这个,讲这个自然是变成白话了。有这两个原因,所以要讲这一段文。

这四种禅,宋译的《楞伽经》是有,唐译的和魏译的也同样是有这四种禅,彼此之间,在文句上也不完全一样。

我这一开始,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提到了达摩禅师,他来到中国,在《达摩禅师传》,并不是梁武帝那个时候来的,他是刘宋的时候就来了,看那个传上,但是没有说那个年月,没有说清楚。来了,他在北魏那个地区弘化,汉人僧可禅师欢喜禅,所以就去亲近他。亲近他的时候,他就对僧可禅师说,应该学习这《楞伽经》——这四卷的《楞伽经》。这个时候求那跋陀罗他翻译的《楞伽经》已经流传在中国,那么达摩禅师(这个传上说得太略了)就是告诉僧可禅师,他说是:「我观汉地唯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这个时候,这个《大品般若经》应该在中国已经流行了,但是他不说《大品般若经》,他欢喜《楞伽经》,在他的传上就是这么几句话。但是我们若读这个经的内容,就可以知道,达摩禅师他是唯识学者,我们读《楞伽经》,一直地说是「唯心所现」这件事。所以这位禅师修的禅,实在就是唯识观,而不是《大品般若经》的般若的性空观,和那个完全不一样。

这个宋译的《楞伽经》。

(宋译)复次,大慧!有四种禅。云何为四:谓愚夫所行禅、观察义禅、攀缘如禅、如来禅。

这标出来四种禅的名字。我们从「禅」这句话来观察这件事,「禅」这个字,翻到中国话翻个静虑。静虑这两个字,寂「静」应该就是奢摩他,「虑」应该就是毗钵舍那,是观了;就是止观两个字,这两个字合起来名之为禅。

(宋译)云何愚夫所行禅?谓声闻、缘觉、外道修行者,观人无我性自相、共相骨锁,无常、苦、不净相,计着为首;如是相、不异观,前后转进,相不除灭;是名愚夫所行禅。

先解释什么叫做「愚夫所行禅」。「谓声闻、缘觉、外道修行者」:这「愚夫所行禅」,「愚夫」这两个字,就是愚痴的人。我们初开始学习禅的人,当然是个凡夫,凡夫是愚痴的人;这样讲,不管是小乘佛教徒或大乘佛教学者,初开始都是凡夫,那说是愚夫也还是恰当的。但是看这个文又不像是这个意思,有一点诃斥的意思。所以这上说,「谓声闻、缘觉、外道」这三种人叫做愚夫。声闻、缘觉这是佛教徒;外道不是佛教徒。声闻、缘觉当然也有凡、有圣,这里都叫做愚夫;外道不明白佛法,有邪知邪见,称之为愚夫,也是恰当的。

「修行者」:这三类人,要发心修行的。「修行」这个话怎么讲呢?就是不欢喜我现在的情况,我有更高尚的意愿,想要改造自己,就可以名之为修行,可以这么说。「修」这个字,我们经论上说有闻、思、修,这三个字都是表示我们用功修行的一个相貌,但闻、思两个字力量小,修这个字力量大。力量大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在禅定里边、在奢摩他里边去修止观,这个时候的力量大,所以叫做修。「修」,就是它有力量改造你现在的不如意的地方;我们一般来说,就是有贪瞋痴的烦恼,你想要改造它不容易,但是若在禅定里面,是能改造的,所以叫做修。若不在禅定里边,是属于闻、思;闻、思改造我们的烦恼、消灭我们内心的烦恼,也有力量,但不是那么大。

「行」这个字怎么讲呢?行实在就是心。行者,心也,就是心行,你内心的活动叫做行。原来我内心活动的时候,有贪瞋痴的烦恼,我现在要消灭内心的贪瞋痴,这叫做行。怎么样修行呢?

「观人无我性自相、共相骨锁,无常、苦、不净相,计着为首」:「观人无我」,「人」这个字就是补特伽罗;补特伽罗翻到中国话就翻个数取趣,就是数数、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死里得果报,叫做数取趣。数取趣,这本来是形容我们凡夫在生死里流转的情况的,但是里边特别的意义,就是执着有个「我」。我在生死里面一直地得果报,我得人的果报,经过或者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万年又死掉了,死掉又再得果报,或者到三恶道去得果报,或者在人天得果报。这样有一个真实的体性,叫做我,这个我数数地得果报,这叫做我。现在观察这个我——没有,没有这个我,所以叫做「观人无我」,就是观察众生,在色受想行识里边没有我的体性,这叫做「人无我性」。

这个「自相、共相」,通常应该是这么说:就是,色受想行识,色就是地水火风,地水火风以变碍为自性,变动、还有质碍是它的自相;受以领纳为自相;想以取相为相;行以造作为相;识以了别为相;这是它的「自相」。「共相」:色受想行识都是无常、无我的,这是它的共相。这是观察自相、共相。现在「观人无我」是共相,观察色受想行识都是无我的,都是无常变化的。

「骨锁,无常、苦、不净相」:这是单独指色法说的。我们这个身体是四大组成的,是个骨锁,是一节一节的骨连结起来,像一个锁链似的;这个骨锁是无常的、是苦恼的、是不清净的。这特别地说出来五蕴里边的色的相貌,这是我们佛教徒,尤其是出家人修不净观这样修,这是一样。

「计着为首」:就是执着,计着就是执着,执着色受想行识是真实的,不是虚妄的,是这个意思。但是其中最主要的是执着有我,现在要破除这个我的执着。但是声闻、缘觉虽然是观察无常、无我、不净、观察苦——就是四念处观,但是还没能够通达它是毕竟空寂的,所以虽然这样修,他还是有执着的。

「如是相、不异观」:就是照这样的开示去修止观,不作其他的观察。

「前后转进,相不除灭」:从开始这样修四念处观,渐渐、渐渐向前进步,那就是由外凡、到内凡、到见道、修道、无学道,渐渐向前进步。「相不除灭」,就是这些不净相、苦相、无常相、无我相,它还是存在,他心里面还有这样的行相。这样子最后,佛教徒得了声闻阿罗汉道、辟支佛道。

「是名愚夫所行禅」:这「愚夫所行禅」,这完全是诃斥了小乘佛教学者。这个外道他们因为不修无我观,所以他们没能得阿罗汉道,当然最后,或者得色界定、得无色界定,或者是得无想定、得非想非非想定,到此为止,那还是凡夫境界,还没能够得圣道。这是指「愚夫所行禅」大概的情形就是这样。

(唐译)云何愚夫所行禅?谓声闻、缘觉诸修行者,知人无我,见自他身骨锁相连,皆是无常、苦、不净相;如是观察,坚着不舍,渐次增胜,至无想、灭定;是名愚夫所行禅。

这我又引来唐译的大概的说法:「知人无我,见自他身骨锁相连,皆是无常、苦、不净相;如是观察,坚着不舍,渐次增胜,至无想、灭定;是名愚夫所行禅」。唐译里边的道理,就比宋译圆满了一点。唐译也同样,佛教徒修四念处观、修无我观,但是说到最后能得到灭尽定,那么外道最后得到无想定;这叫愚夫所行禅。

这个文里面另外有个特别的意思,特别的提到不净观。修不净观是什么意思呢?就是破除障道因缘!它并不能断烦恼,它只是对于我们这个欲心,破掉了它,但是欲的烦恼没能根本地断除去;最后是修无我观而得圣道,是这样子意思。这是「愚夫所行禅」大概情形是这样子。

(宋译)云何观察义禅?谓人无我自相、共相、外道自他俱无性已;观法无我,彼地相义,渐次增进;是名观察义禅。

第二个是「观察义禅」。「云何观察义禅?」什么叫做观察义禅呢?

「谓人无我自相、共相、外道自他俱无性已;观法无我,彼地相义,渐次增进」:这个地方也说到人无我、同时也说到法无我,那这就不全是小乘的四念处观了,这是有大乘的法无我观。

「谓人无我自相、共相、外道自他俱无性已」:这个小乘佛教的止观里边——就是四念处,有「人无我观」、没有「法无我观」;这里说到有法无我观,应该是属于大乘佛教学者所修的。初开始应该是发无上菩提心的愿,然后修四念处、修止观;修止观,同时也修人无我观,观察人无我,就是观察「自相」不可得、「共相」不可得。

「外道自他俱无性已」:这个话是说外道的思想,他们有我的执着,认为人的生命体、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是由自性生的。在其他的文上,有所谓「冥性」。这个冥性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外道已经得到禅定的人,他在禅定里面观察,观察到这个中阴身(人的生命的开始,由中阴身去投胎,才有这个生命的);但是他向过去去推求的时候,观到八万劫以前,就看不见了,看不见是怎么回事儿了,所以就名之为「冥性」。那个地方看不见,就是从那个地方开始,人有生命,所以也叫做「自性」、也叫做「冥性」。由这个冥性,生命开始的,这是一种外道的思想。

其次,有的外道,认为世间上的万事万物是由梵天创造的,或者说是大自在天创造的,那叫做「他」。由「冥性」创造生命、创造万事万物,那叫做「自」;由梵天创造,那叫做「他」。现在是佛教徒观察外道的这个自性的说法、他性的说法,「俱无性已」:完全都是没有体性的,只是虚妄分别而已,这个意思。这样这上面这一句话,「外道自他俱无性已」,这是我空,是我空的意思。

「观法无我」:就是我们的色受想行识,也不是自性生的、也不是他性创造的,这是观我空;剩下来的色受想行识的法,也是无我的、没有体性的,色也没有自性、受想行识也没有自性,观法无我。

我读这个《楞伽经》,《楞伽经》本身有解释什么叫做「法无我」。它的说法,这个「法」是内心的虚妄分别的变现,正是唯识上说的这个道理;是内心分别的变现,法本身是没有体性的,所以叫做法无我,这么解释。

「彼地相义,渐次增进」:「彼地相义」,就是从外凡到内凡,这是属于大乘佛教的观法。大乘佛教的观法,我们若读《华严经》,就是由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有这么多的次第。这么多的次第,是到十地的时候才入圣位。前面十信是外凡;十住、十行、十回向是内凡;由外凡到内凡,然后得无生法忍就是到十地。「彼地相义,渐次增进」,就是由十信、渐渐地向前进步,经过十住、十行、十回向,是这个意思。「彼地相义,渐次增进」,逐渐地进步,他的信进念定慧逐渐、逐渐地增长。

(唐译)云何观察义禅?谓知自共相人无我已,亦离外道自他俱作,于法无我诸地相义,随顺观察;是名观察义禅。

我这下面引唐译的文句。唐译说:「谓知自共相人无我已,亦离外道自他俱作,于法无我诸地相义,随顺观察,是名观察义禅」。这样,比宋译说得更清楚了一点。就是修人无我观、也修法空观,这样子从外凡到内凡,逐渐、逐渐地向前进,这叫做「观察义禅」。这样,观察义禅看出来什么事情呢?就是还没有得圣道,还没能得圣道,这个时候。

以彼彼诸名,诠彼彼诸法,此中无有彼,是诸法法性。

我这下面引这个《瑜伽师地论.真实义品》的说法:「以彼彼诸名,诠彼彼诸法,此中无有彼,是诸法法性」。我们同学,不知道讲〈真实义品〉的时候,你们来没来。

「以彼彼诸名」,就是这个名字,这叫做房、这叫做碗、这叫做盆,这叫做桌子、这叫做书、这叫做人,各式各样的名字,诠显各式各样的物相,诠显各式各样的事情,叫做「以彼彼诸名,诠彼彼诸法」。「诠」就是显示,显示各式各样的事情。「此中无有彼,是诸法法性」:这个名字里边,并没有所诠显的事情,这就叫做「空」的意思。

举一个例子来说,比如说火,这个「火」这个字。火这个字,我们说火,或者一张纸,你放在火里头,就把这个纸烧成灰了;或者一根木头,你若放在火里,把这木头也烧坏了,这是火的作用。但是我们在说「火」的时候(我们嘴说话的时候,说火,说火的时候),我们嘴里边不感觉到被火烧了。这什么意思呢?这火的名字并不就是火的那件事,并不是那件事。譬如说我们现在口渴了,口渴了,我们说水,说水,我们并没有水喝在口里边,就是这个名字不就是那件事。所以这样说呢,「以彼彼诸名,诠彼彼诸法,此中无有彼,是诸法法性」。

这样说,能诠显各式各样的事情的是名,所诠显的那件事、和能诠显的名,不就是一件事。能诠显的、和所诠显的,是两件事,是这个意思。而这个名,是我们要经过学习,还经过我们的记忆力,我们一直地记住这件事,记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我们记住「人之初,性本善」、「赵钱孙李」,记住这些名字,但是名字不就是那件事。所以彼彼诸名所诠显的事情,这个名字里边没有那件事,是这个意思;这就叫做「法空观」。

譬如说我们赞叹人,我们赞叹这个人怎么、怎么好,这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组成一句、一句的话;用这样的话来赞叹人,我们若用这个意思说,「以彼彼诸名,诠彼彼诸法」,这样去观察,都是假名字,不就是那件事。这样说,我们骂人的时候也是,一句、一句话来骂人嘛,骂人,它也是,这个名字里边不就是那件事。就是「以彼彼诸名,诠彼彼诸法,此中无有彼,是诸法法性」,这叫做「法无我观」,法无我观是这样意思。

这样叫做修法无我观,可是这个文句上只说到这里。我们若进一步地去思惟这件事,种种的名字所诠显的事不在名字里边,名字里边没有这件事;没有这件事,能诠的名字也不存在了。我们内心里面用种种的名字去说种种的事,但经过观察的时候,所诠显的事是没有的,能诠显的名字也不存在了。没有名字的时候,我们心里面不能动,心里面不能思惟。

在我们学的《瑜伽师地论》第三十八卷里面有一段文:「名为先故想,想为先故说」。有了名字的时候,我们才能思想,有了名字才能思想,「名为先故想」。「想为先故说」,你心里面先思惟、观察,然后你才能说话;若没有名字的时候,你心里面不能想、不能思想,你不能思想,也就不能说话了。这样说呢,说是「以彼彼诸名,诠彼彼诸法,此中无有彼,是诸法法性」,这表示我们心里面也不能思想、嘴里边也不能言说的,就是不可思议了!就变成这样子。这就是「观法无我,彼地相义,渐次增进,是名观察义禅」。这观察义禅这个「义」,就是名所诠显的事叫做义。观察这个义是不可得的、观察这个义是无所有的;义无所有,名字也无所有了,你就这样观察。

我们刚才说,所观察的义不可得,名字也不可得,我们心里面就不能思惟了;你作这样的观察,并不是说我们内心里面不修止观了,不是这个意思;说我们不思议了,就不能修止观了,但这个意思不是。你要观察义不可得,思惟,就时时地思惟这个义是没有的,名字也不可得,你这么思惟这个意思,这叫做「观察义禅」。我们刚才说过,你要在奢摩他里边作如是观,不是散乱的思惟,这叫观察义禅。

(宋译)云何攀缘如禅?谓妄想二无我妄想,如实处不生妄想;是名攀缘如禅。

「云何攀缘如禅?谓妄想二无我妄想,如实处不生妄想」:这个地方就像刚才说的了;这是攀缘如禅。「攀缘」就是观察的意思,攀缘这个「如」。刚才是说观察义,也就是观察义禅;现在是观察这个如,这个「如」和「义」有差别。看下面的解释。

「谓妄想二无我妄想,如实处不生妄想,是名攀缘如禅」:「谓妄想二无我妄想」,「妄想」这个字,我们平常用这个话,是说我们做一般的事情的时候,我们心里面想东想西、想古想今、想这个人我的是非,这就是「妄想」,就是虚妄分别的意思。现在,是观察的意思,观察「二无我」:观察人无我、观察法无我,这样思惟的时候;这样思惟,就是观察我不可得——人我不可得、法我不可得。但是你作如是观的时候,还没能得圣道;还没得圣道,所以你这个观也是个妄想,是这个意思。

「如实处不生妄想」:「如实」就是这个如,如的这个地方。就是第一义这个地方叫做「如」,叫做「如实处」。第一义就是胜义,这个殊胜的真如这个地方,是佛智慧的境界,这个地方是一切法的真实相,所以叫做「如实」,真实处。这个真实处这个地方,「二无我」的妄想也没有,所以「如实处不生妄想」,这也是修观的意思。

前边这个观察义禅是观察所观境——所观察的人我、所观察的法我——无所有;现在这个地方,「如实处不生妄想」,就是观察这能观察的,也是没有的;一个能观察、一个所观察。前面那个观察义禅,是(观察)所缘境没有;现在攀缘如禅,是观察能观察的也是毕竟空寂的;就是一个能、一个所。观察这个能观察的不可得,就是你心里面观察这个能分别人无我的、能分别法无我的,观察这个也是因缘有的,它也是不可得的。你若有所观察,就有能观察;所观察无所有,能观察也没有了,你作如是观;「如实处不生妄想」。这是宋译的文句。

(唐译)云何攀缘真如禅?谓若分别无我有二是虚妄念,若如实知彼念不起;是名攀缘真如禅。

我下面引唐译:「谓若分别无我有二是虚妄念,若如实知彼念不起,是名攀缘真如禅」。这个义和宋译是一样的,「若分别无我有二」:宋译是「妄想二无我」,唐译说「若分别」,分别也是观察的意思,观察这「无我」有两种差别,一个人无我、一个法无我。「是虚妄念」:你这样子,也是虚妄分别。「若如实知」去观察呢——「彼念不起」,人无我的观察、法无我的观察,若真实的到诸法如的时候,这样的分别也是不现起了,是名叫做「攀缘如禅」。这是经文的正文。

现前立少物,谓是唯识性,以有所得故,非实住唯识。

我下面引《唯识三十颂》的话:「现前立少物,谓是唯识性;以有所得故,非实住唯识」。这是《成唯识论》、《唯识三十颂》上的话。

「现前立少物」:「现前」就是当前,当前你要选择一个所缘境,你修止观要有一个所缘境,修止要有所缘境,修观也要有所缘境,所缘境就是「立少物」。「立」实在就是心里的妄想,你心里面这样子成立一个所缘境,叫做「少物」。

「谓是唯识性」:这一点东西是心里面变现的,是以你的识为体性的。修止观的时候,随人、随自己的意愿,或者用地水火风这个地作所缘境;或者是愿意用一盆水作所缘境;或者是用光明(就是火)、用火作所缘境;地水火风,出入息就是风;所以地水火风都可以作所缘境的。作所缘境这个事情,譬如说是用水作所缘境,我们可以用一个大碗,里边盛上水,盛上水,你去观这个水,这个时候是有碗、有水;或者用盆也可以,盆里边有水。在你心里面取得这个相貌以后,这盆水或这碗水不要了,拿走了。但是你在静坐的时候,心里面现出来这个水的相貌,你把心安住在这水上面,这就是修止,止在这一盆水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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