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猷与天台山
昙猷是来自敦煌的一代高僧,是天台山佛国的最早开拓者,也中国五百罗汉总道场的创始人。所以对他多了解一些不会有坏处。∵
敦煌高僧昙猷踪迹寻访记∵
据《高僧传》等佛教史籍记载,昙猷(或云法猷、白道猷)自从东晋兴宁年间(363——365)入天台山后,就在天台山度过了大半生,成就了他的禅定事业。《高僧传》对他的禅修给予极高的评价:“禅也者,妙万物而为言。故能无法不缘,无境不察。然缘法察境,唯寂乃明;其犹渊池息浪则彻见鱼石,心水既澄则凝照无隐。……是以四等六通,由禅而起;八除十入,藉定方成,故知禅定为用大矣哉。自遗教东移,禅道亦授:先是世高、法护译出禅经,僧先、昙猷等并依教修心,终成胜业。故能内踰喜乐,外折妖祥;摈鬼魅于重岩,睹神僧于绝石。”即是说,昙猷和尚是东土华夏最早的最优秀的禅定大师,也是东土禅修事业的开创者和奠基者。∵
在此之前,我于十月底和十一月初赴敦煌莫高窟,专门对早期石窟和西千佛眼洞、榆林窟等地再行考察,又从网络上找到一些相关的资料,可以说对这次天台山之行作了比较充分的准备。之后,我怀着崇敬和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踏上猷法师当年的路。∵
我崇敬,是因为昙猷法师弱冠之年远离故土,只身一人来到天台山,一生修行弘法,为天台山佛教的辉煌开了先河。我激动,是因为我也是个敦煌人,我不知道这一千六百多年间还有多少敦煌人来过天台山,但我没有见到相关的记载,我感觉到荣幸,感觉到骄傲和自豪,当然这不是因为自已本身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而是借了昙猷大师的光。∵
由于友人的介绍,我在国清寺受到浙江省佛教协会副会长、天台山佛学院副院长允观法师的接待和安排。允观法师是一位青年学僧,熟知天台山的佛教历史,而且到过敦煌,对敦煌佛教与天台山佛教的关系也有独到见解。因为下雨,我们就一起交流了敦煌与天台山佛教的关系。允观法师说,昙猷是天台山的开山祖师,我们都是昙猷的后代。天台宗的经典《妙法莲花经》,汉译本有六种,现存如下三种:竺法护译《正法华经》十卷二十七品(286)、鸠摩罗什译《妙法莲华经》八卷(406)、阇那崛多与达磨笈多译《添品妙法莲华经》七卷二十七品(601)。其中以《正法华》最详密;《妙法华》最简约,然流传最广,一般所诵者即为此本。天台宗所通行者亦即妙本。竺法护是有名的“敦煌菩萨”,鸠摩罗什又在西北地区生活和活动了一生。这就决定了敦煌佛教与天台山佛教密不可分的关系。我告诉允观法师,《妙法莲华经》是敦煌写本中保存最多的大乘经典之一。不仅如此,《天台山方外志》所载天台宗历代祖师,特别是唐代以前的历代祖师的着作,在敦煌写本中保存有许多。允观法师借给我《天台山方外志》并赐赠《国清寺志》,还热情地邀请我对天台山佛学院的学僧们作了一次关于敦煌佛教文化的讲座,对我的天台山之行作了精心周到的安排,并派专人专车全程陪同我考察。∵
清晨,地处深山密林中的国清寺被云雾笼罩着。寺内寺外静悄悄的,所有的殿门都已经敞开。我首先出寺门去瞻礼了寺对面的隋代砖塔,然后在寺内各殿粗粗转了一圈,亲身感受了“天下第一绝寺”的神奇。我惊喜在发现,在文物陈列室,有一件国清寺旧址出土的唐代方砖,无论型制大小、花纹图案,以及材料质地,均于敦煌莫高窟里的唐代铺地方砖如出一模。国清寺有多少这样的花砖,我没有去作详细地了解。后来我同允观法师提及此事,法师说这应该是从敦煌传过来的,因为天台山的佛教就来自于敦煌。而且在国清寺周围的崖壁上,还有许多佛龛,都是早于国清寺的佛教活动场所。
昙猷的传说
昙猷刚搬到赤城山,就遇到奇怪事情。∵
这位自幼出家、修习禅定的僧人是敦煌人,后来云游到江东,住进石城山,边乞食边修行。再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又移到赤城山。于是怪事情就来了。∵
数十只老虎商量好了似的,纷纷聚到一个石室前。室内,僧人在安详地诵经“阿……哞……”虎越本来越近,诵经声仍然不断。老虎一只挨一只蹲伏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太阳一点一点挪动,他仿佛有无数的经要念,他的嘴一直没有停歇。一只老虎终于支撑不住,独自睡着了。这时候昙猷却忽然来了精神,他拿起如意,拍在酣睡的老虎头上:∵
“孽障!为何不听经∵?”∵
老虎一个个起身,杂乱地起了。昙猷又继续诵经。不知什么时候,一条十余围粗的大蛇爬过来,笨拙的身子绕来绕去。抬头望着他。后来诵经声让蛇也疲乏了,它们悄悄爬去。∵
第二天,神便现出身形,前来拜访。∵
“法师仪态戒严,德行非同一般,既到敝地来住,弟子就以房屋奉献了。”∵
“贫僧借山居住,只占方丈之地。君来看望使我欣喜非常,为什么不一起住呢?”∵
“我倒是没什么不可以,但属下未经大法驯化,殊难管教,你远来的人,外出行动难免受到侵扰,再说,人神本不是一路,弟子不得不离开。”∵
“君是何方神灵?住了这么久,迁到何处呢?”∵
“弟子本是夏帝的儿子,在这里已住了两千余年。寒石山是舅舅家的地界,我当搬到他那里。”说完便回了山阴庙。∵
临别时,神与昙猷执手晤言,送他三奁香,然后敲击刀鞘,率部众凌云而去。∵
在石室中坐禅已久,昙猷便想换一换地方。赤城山上有座孤岩,秀出云外,他便攀上去打坐,顿觉境界一新。修禅的人纷纷来拜望。大书法家王羲之听说后也前来,他并不像某些俗人那样非要和法师说几句,只在岩前,望空拜了拜,转身便走了。∵
赤城山和天台、四明两山相连接。天台山悬崖峻峭,奇峰异岭高耸入云,山中古老相传,有构筑极佳的精舍,只有得道的人才能住进去。精舍在山涧另一边,虽有石桥,但石头横起,且莓苔又湿又滑,所以从古以来,没人到过。昙猷想试一试,他刚走到桥边,便听见空中说:“知道你虔信诚笃,但现在还不能度你过去,十年后再来吧。”他听后怅然若失。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他便留在山中过夜,朦胧中听好好像有做法事唱菩萨的声音。早晨醒来,他又想前去,半路碰见一位须眉皆白的老人,问他到哪里去,昙猷详细说明。老人说:“君是有生有死的身体,去了不是白白送死吗?我是山神,才告诉你。”昙猷只好返回。路上见一间石室,便进去休息,猛然间乌云四合,室内鸣声大作,昙猷神色如常,并不惊慌。第二天,一个穿单衣戴头巾的人前来说:“这是鄙人的住处,昨天不在家,使您受了搅挠,深感惶愧。”昙猷连忙起身:“若是君的住室,请搬回来吧。”神说:“我已搬走,请您住吧。”昙猷便住了几日。∵
他每每遗憾不能走过石桥。后来,他清净斋戒了几天,又来到桥前。忽见横石洞开,便走了过去。不久,便看见精舍和神僧,与传说一模一样,便过去与他们一起烧香、进中饭。吃完,神僧说:“十年后,你自然会在这里,现在还不能住下来。”昙猷于是返回,再看横石,又闭合如初。∵
晋太元(公元376一396)年间,有妖星出现。皇帝下诏各处,有德行的僧人都要斋戒忏悔以祛除灾星。昙猷虔诚祈祷,通感冥灵。第六天早上,一个青衣小儿前来悔过,说:“烦劳法师了。”当晚灾星便不见了。∵
昙猷在太元末年逝世牙山房中,尸体平坐,通体绿色。义熙(公元∵405—418)末年,隐士神士标进山,登上孤岩,见昙猷尸身不朽。以后再去的人,都被云雾迷惑,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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