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三不”法师与律学
中国历史上有不少“三不”法师,例如:净土宗九祖蕅益智旭大师。出家时,先发三愿:一、未证无生法忍,不收徒众。二、不登高座。三、宁冻饿死,不诵经礼忏及化缘以资身口;【明崇祯四年(1613)始入北天目灵峰山灵岩寺百福院过冬,后入灭于灵峰,终其一生,大师未收剃徒弟,未升高座讲法,未住持过任何法门。】净土宗十三祖印光大师行事,坚持“一生不任寺庙住持,不收剃度徒弟,不结交政治”之“三不”原则。福建莆田广化寺圆拙法师淡泊名利,刻苦俭朴,常示人以老实修持之道,坚持“不当寺院主、不收剃度徒、不募捐化缘”,亦被尊称为“三不”法师.∵
圆拙法师,讳慧生,福建省连江县贺氏子,∵1909年1月3日诞生。∵师幼年聪颖好学,∵1934年,于莆田广化寺披剃,礼体磐上人为师。∵1936年入闽南佛教养正院学习,与演培、白慧、妙钦师等为同学。期间,侍从弘一大师往青岛湛山寺讲律。1937年参学,进青岛湛山寺佛学院,依倓虚法师学天台教观。是年弘一大师受请於湛山寺讲律,师依弘一大师学律半年。1938年离开湛山寺,赴苏州灵岩山寺,与慧原法师同依止印光大师修学净土念佛法门。法师师从印光丶弘一丶倓虚三位佛学大师,奠定了雄厚的佛学基础。终其一生是严持戒律与专修净土法门。
法师于1952年重返莆田广化寺,谢诸缘务,一心念佛。1979年,莆田广化寺落实宗教政策后,法师荷担起修建的重任,但不肯升座任住持。1983年新加坡佛教总会会长宏船法师访问泉州祖庭,重修承天寺,后请圆拙法师任住持,法师不肯应承,宏船法师没法,折衷为先请法师当家,容后选出住持再说.
法师积极培养人才、流通佛书。为光大南山律学,1963年,应邀至泉州开元寺,主持弘一大师纪念室筹备工作,收集弘一大师散失在各地的文稿书法等作品,并对弘一大师点校的南山三大部加以精阅细读。八十年代后,法师于莆田广化寺,先后指导发心研习南山三大部的中国佛学院演莲、界诠、济群、圆智等几位年轻法师,集中精力学习戒律。并为他们创造种种优越的学习条件。由于当时广化寺尚为子孙庙,有些僧人对此有所不满,甚至当几位法师往经楼路上,有位扫地的僧人还故意将垃圾朝这五人扫去。但是圆拙法师总是力排众议,鼓励他们认真学戒、持戒,正法才能久住。后来,外国驻中国外交使团尝在国内各地观摩,当广化寺被告知使团要来巡礼时,寺里很多僧人紧张得不知所措,圆拙法师则成竹在胸,安排经楼这几位法师陪同丶介绍。使团回到北京后,对“文革”后广化寺的接待深加赞赏.这样,既使广化寺名气大振,亦使寺僧对他们刮目相看。经过法师多年辛勤培养,广化寺造就一批善于讲写、勤于修持的新一代弘律僧才,其中界诠和济群法师影响最大。济群法师热心于戒律的研究与弘扬,先后发表了《戒律的现代意义》、《弘一大师对律学的贡献》、《僧尼日常行事漫谈》、《佛教的师资问题》等近十篇有关戒律方面的文章,内容新颖,见解独到,颇受教内人士称赞;界诠法师不肯任广化寺住持,隐避回出家小庙——福鼎太姥山平兴寺宣讲南山律,他侧重于言传身教,以学行并重教导学僧,依律共住管理寺院。
法师含辛茹苦培育僧材,奖掖后学,流通经书,整饬道风,革除旧弊,将原是子孙道场的广化寺,改为十方丛林。后被中国佛教协会列为全国汉传佛教三大模范丛林之一。
∵圆拙法师生活俭朴,自奉甚薄,早在1937年,驻锡福州怡山西禅寺时,偕同福州着名的陈仕牧居士发起倡印流通佛经。“文革”期间,法师身居泉州开元寺,冒极大风险,用腊纸刻写油印佛经格言以及觉世牖民的小册子,赠送有缘。在莆田广化寺时,乃发大心,将自己多年积蓄的仅有的一点单资及居士的供养拿来,创办广化寺佛经流通处,为出版《弘一大师全集》,倾注了大量的心血。1988年,不辞年迈,又主持泉州承天寺的重建工作,同时创办了广钦老和尚佛教图书馆,成为全国第一座对外开放的佛教图书馆。
圆拙法师与慧原法师交谊甚笃,慧原法师为广东潮州开元寺住持,文革后重建开元寺,尝率领“中国佛教协会访问日本曹洞宗大本山永平寺暨诸山代表团”∵赴日访问,编纂八十万字《潮州市佛教志·潮州开元寺志》等。1996年圆寂,开元寺恭请时膺“中国佛教协会咨议委员会主席”∵之圆拙法师为治丧委员会名誉主仼(另还有一位名誉主任为香港潮人李嘉诚先生),圆拙法师还风尘仆仆亲赴潮州为慧原法师主法举火荼毘仪轨,并且赞叹印光大师生前曾印证“小广东(指慧原法师,当时仅十九岁)开悟了”。
依南山律,倡净土宗,持戒念佛,系圆拙法师一贯倡导的“律净***”,并身体力行。莆田广化寺有一幅楹联:“南山绳律学,灵岩秉净宗”,准确地表达了法师的佛学思想。
[注]子孙庙与十方丛林不同。子孙庙财物为本派系僧人所私有,住持亦由本派系中选任,不允许外宗外派僧人染指。因此广化寺原有僧人认为这几位学律僧人不属本派系,在寺里是吃闲饭的人。通过此事亦涉及我们对佛教重兴问题的深刻反思:过去,大学文科有教学与硏究两种学者,教学的教授有学生缴学费为财产性收入,而搞文学或历史研究的教授(或研究员)却没有这种可比照情况。而两种学者且都为高薪收入,根据我国的制度,学校的收入远远不够教职员工的工资。就有国家拨款呁所谓非劳动性收入。佛教应如何对待修持丶研学丶拜经忏,特别上世纪建国后至文革前,寺庙僧人需通过生产劳动取得经济收入,当然不可能在上班工作时间让一些僧人去研学。文革后情况大为改观,拜经忏大行其道,但深入研究各宗的文章比之日本佛教如天壤之别,且有“真正在研究佛教的大多不是佛教徒”∵之叹!佛教复兴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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