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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明∵老法师

  释∵慧∵明(1860~1930),清末民国初高僧,原籍福建,貌不出众,缺乏学历,靠严持戒律、刻苦修行、远途行脚而终于契道,由此智慧大开、文思泉涌。三十二岁时,于法雨寺开讲《法华经》,其见解独到、阐发精辟,因而名声远扬,听者如云。此后讲经法缘日盛,主讲于普陀山、天童寺、灵隐寺三处。他善于说法,不滞文句,而居处清简,风格高超,一生力主参禅;其法缘之广,摄化之深,深获时贤尊仰,为民国初年沪杭尊宿之一。曾任杭州灵隐寺住持逾十一年。民国十九年,示寂于灵隐寺,世寿七十一,僧腊六十三。遗有《慧∵明∵法∵师∵开∵示∵录》一书。

  提起杭州灵隐寺方丈∵慧∵明∵老法师,大江南北,无人不知,尤其为诸方出家禅和子所称道。他籍贯福建,听说是少年出家,亲近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近古稀之年的老人,矮小个子,只有五尺多高,古铜色皮肤,头角峥嵘,两颧高耸,说话音声如洪钟般洪亮。他在大殿中讲经说法时,嗓音震得殿上铜钟发出嗡嗡声响,可见是个奇人。观他的那一副外表,简直活像“罗汉堂”中那尊降龙伏虎的罗汉,与广东南华寺祖堂里供奉的六祖大师肉身形相颇相仿佛。

  慧老,他在俗时原是务农出身,不曾读书。出家后的活计,全是苦行生涯,在丛林中服务外寮,充当菜头、饭头、水头、净头等苦恼职事,闲时欢喜趺坐参禅。他这个目不识丁的苦恼和尚,何以会有法师的尊号?说来倒也是奇事一件,根据林下一般老前辈们的谈说,慧∵明∵法师在宁波天童寺当“行堂”(斋堂中给大众装菜饭的职务)的时候,每天斋罢,他就喂养狗子,这件事,算是他的日常例行功课之一。狗吃剩下的馀饭,他舍不得丢掉,为了惜福,拿起来用水淘过之后,他自己来吃。如是有好几年,一天,他吃狗饭时候,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同寮们问他笑个什么?他说:“我常常听得人说,狗子有佛性,今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我好笑。”他从那时起,似已悟入佛之知见。此所谓“下下人有上上智”,正是。

  随后,天童寺里延请法师讲《圆觉经》,他虽是行单,却很发心,天天随众听经。一天,他听法师讲说经里面“圆觉自性,非性性有,循诸性起,无取无证”的道理,当即心开意解,豁然见到本性。每次听完了经,他还要向他的同寮讲说一番,表示他对经义上的领会。同寮们都讥笑他,说:“你把镜子照一照你的面孔,像你这样一副苦恼相,又一个大字不识,你还妄想当讲经法师吗?”他当时气愤不过,回答说:“你们就估计我不能当法师吗?好,从今天起,我偏要做个法师给你们看看。三年之后,我还要回到天童寺来讲经呢!你们等着瞧罢!”同寮们听他说出这样大话,都一齐拍巴掌大笑!有的说:“像你这副材料,就可以当讲经法师,那除非是铁树开花,黄河之水倒流。”他也不与他们争辩,马上回到房里,收起衣单,背着包袱,走出山门。

  慧老,纯是平民作风,不贪享受。平常信徒们送给他的供养、果品、糖食、糕饼,以及穿的衣料,他从来不自享受,马上派侍者送到禅堂、念佛堂、上客堂去结缘。遇着有人送“红包”,他就把钱送到库房去打斋供众。他有一句口头禅,“房里有了这些葛藤,我不能睡觉。”此老的解脱,由此可见一般。

  慧老虽然是位讲经法师,又是大丛林中一位当头大和尚,他却并不以此名位为荣,而是平易近人,不自高自大。由于他的风度潇洒,像春风一般和蔼可亲,清众们在他面前,多不拘形迹,他也喜欢同清众们打交道。尤其与行单一般苦行僧最有缘,常同菜头、园头、门头、水头苦恼人一道“冲壳子”聊天。也不时帮着种菜、挖地、泼粪水,举凡劳作的事,样样都干。在民国十七年,蒋介石先生下野,到杭州灵隐寺游览时,因慕慧老法师道风,特地到方丈室拜访,但是遍觅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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