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事,有时太计较得失,所以活得很累。我们有时总感觉自己怀才不遇,所以活得怨声载道。我们有时表白得太多,深怕自己不被理解,其实让自己显得戚戚惶惶。
要想远离烦恼,得有看破的智慧;要想远离拖累,得有放下的智慧。人要想活出真味,就要让自己与圣人的思想接轨。因为只有品尝过真味的人,他才说的清楚,所以,“要知山下路,须问过来人”。
《老子》第五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先解释经文。
这里的“刍狗”∵,本意是用草扎的狗。狗在古代是普通百姓作祭祀用的牺牲(因为用不起猪、牛、羊等大的牺牲)。随着社会风气的演变,人们渐渐不再用真的狗,而是用草扎一只狗形来代替(就相当于后来在拜祀的时候,用面做的猪头来代替真的猪头一样)。刍狗做好以后,在还没有用来祭祀之前,大家对它都很重视,碰都不敢随便碰;等到举行祭祀以后如同废物,就把它扔下不管了。
憨山大师说:“天地之道,以无心而成物。圣人之道,以忘言而体玄也。仁,好生爱物之心。刍狗,乃缚刍为狗,以用祭祀者。且天地圣人,皆有好生爱物之仁。而今言不仁者,谓天地虽是生育万物,不是有心要生。盖由一气当生,不得不生。故虽生而不有。譬如刍狗,本无用之物。而祭者当用,不得不用。虽用而本非有也。故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虽是爱养百姓,不是有心要爱。盖由同体当爱,不得不爱。虽爱而无心。譬如刍狗,虽虚假之物。而尸之者当重,不得不重。虽重而知终无用也。故曰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所以,天地生物,本无仁爱之心,不是有心要生,所以一气当生不得不生,生了也不为己有,这时,无为而为,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做了好像自己没有做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做得自自然然,不露一点痕迹,更毫无自夸之色,做不是有心要做,只是因为需要,做成了,也不是我的功劳,因为事情本因如此。就像草扎的刍狗一样,本来无心,只是为了祭祀的需要才扎成,用后自然抛弃,没有一点点留恋。
天地生了万物,它没有居功;天地给万物以生命,它没有自认为荣耀;天地做了好事,使万物生生不息,凡是能做的,做了就做了,没有条件。天地看万物和那个丢掉的草狗一样,并没有对人特别好,对其他的万物特别差,更没有想从万物那里取回什么报酬。而人之所以对万物差,甚至人帮助了人,往往都附带了条件,希望有所回报,是因为人的自私的观念使然。所以,老子建议人要效法天地的“无所谓仁,也无所谓不仁”的精神,养成这样的胸襟。这是老子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真正意思。
圣人效法天地的精神,以仁爱对待百姓,并不存半点邀功求宠的意思在里面,所以,做事不计成本,不带条件,只是顺应大众的需求尽力去做,而且,做了就做了,心无挂碍,轻松自在,因为无心,所以处处都用真心,从不刻意为之,一切都遵从大道自然,所以成败无住于心,所做的一切功德都是圆满的。
橐,即皮韝。乃鼓风铸物之器。龠,即管龠。乃承气出音之器。这两种东西,一个是鼓风的器具,一个是乐器,平时不用的时候,里面空空如也,看不到什么用处,就是在用的时候,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而其用处却是实在的。鼓风机在吹风的时候,人看不到风,却能看到吹火的作用,这是妙用,乐器在发声的时候,我们看不到气流,却能听到气流形成的音乐,这是妙音。
天地之间的正气作用于人体事物,正如同橐龠二物一样,不用的时候,是虚空的,用的时候,还是虚空的,妙用只可体会却不可言传,所以,多言数穷。
所谓“虚而不屈”者,不用的时候,他能够虚以自处,置之而亦不自以为屈,不会整天抱怨自己怀才不遇,而是真正地涵性养德,修身养性。所谓“动而愈出”者,人不用则已,若用之,则触动其机,运作不休则于人受用无穷。圣人无人我愚见,所以能够“既已为人己愈有,既已与人己愈多”,所以不用则已,用则利益无穷,然而以无心成物,只有利益,而无后虑,真正的妙用妙成。
圣人利益世人,成就一切而无一言为自己邀功辩解,因为大道不在言辞,一说便离道转远了,所以,多言数穷,不如守住中道,平心静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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