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1200—1253),日本曹洞宗的鼻祖。他13岁出家,24岁入宋,参礼江天童山如净禅师,随学三年,成为洞山第十四代法嗣,并得到芙蓉道楷所传的信衣、嗣书以及《宝镜三昧》、《五位显诀》等而回国。着有《正法眼藏》、《大清规》、《普劝坐禅仪》、《永平广录》、《学道用心集》等,对日本佛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近代日本学者研究道元已成为一个热门话题。了解道元祥有助于我们对日本佛教的了解,有助于我们对禅的认识。因此择译日本田里亦无先生关于道元禅研究的着述,以飨读者。∵
禅与公案∵
在禅修兴起之初,祥的修行是比较单纯的,只是通过“坐禅”以保持心的清静,得到某种程度的觉悟。可是自禅宗创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参禅的人越来越多,修行的方法也得到深入的研究,其中之一是研究出了“公案”一法。∵
禅的目的是“开悟”,禅修者不问僧俗都是一心一意为着“开悟”而修行,其方法除了前述的“坐禅”、“公案”外,还增加了一个“读书”。∵
坐禅和公案对于一般人来说比较陌生,因此通常须依靠关于禅的合适的书来接近禅。可是仅依靠读书来认识禅,中按国的谚语说就是“画饼不能充饥”;而与此相反的以“不立文字”为宗旨的禅,摆脱大多数的禅书,难免有“消化不良”的倾向。∵
着名的禅学权威铃木大拙的学禅经过如何呢?他在《禅思想研究·第二》中作了如下介绍:“我在五十年前就开始学习坐禅。当接触到‘支手之声’、‘无字’这类公案时感到很费解,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逐步将一般佛经和禅书读了不少,然而更是如入五里雾中,似乎什么也没有把握住。不过渐渐地从中也窥见了一些消息。(中略)到现在试作了一些关于禅的着述,倒不一定是为了教导虽人,而是想通过着述,多少能不断解决一些个人的疑问(后略)。”∵
此外,《禅思想史体系》的作者伊藤英三在其序中说:“我之关于禅的研究,是初并非以史为研究目的,只是想知道所谓禅是怎么回事。我对禅发生兴趣不久,曾深入寺门请教,但并没有被告知什么是禅,冷不丁传授了一些公案。只好姑且依靠公案来继续参禅。但我想,即使要参禅,禅究竟是什么还是必须首先知道的。以后遂转到依靠禅书进行研究上来。∵
“作为禅书,当时已有《禅门法语集》、《禅宗圣典》,尽管以后又出版了不少《国译禅宗丛书》等类禅书,但还是以明治以前出版的古本比较容易入手,因此多以它们为读本。开始时是怎么读也不明白,那些禅书似乎每册的说法都不一样,而且象对禅作系统解说的《禅源诸诠集都序》和语录,其内容差异更大,因此对于禅,要想从语录中导出如书中所写的那种定义性的解释是不可能的(后略)。”∵
道元在《辨道话》中精辟地指出:“不应跟着专习文字的法师走,这就是说,要断除迷惑,应该依靠良师的教导,通过坐禅办道,证得诸佛的自受用三昧。”∵
总而言之,就是要“只管打坐”。∵
下面我想谈谈禅师(1622—1692)的事例。∵
禅师幼年时即按照母亲的意愿学习当时盛行的儒家(四书》,他对《大学》中“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的“明德”的意思不大明白,请教了许多儒学先生。可是谁也回答不出来。其中有一人说,也许禅僧们知道。于是他去请教禅僧,他们告诉他,只要坐禅就能明白。这样开始了坐禅修行。∵
有一次他入山在岩石上打坐,不吃东西,一坐就是七天。以后又结了一个庵室,常常不睡,励行念佛三昧;他在五条桥下乞食四年,其间常与患癞病的乞丐同食,既不干净,又无营养可言,身体弱得吐血痰,即使这样仍然整天坐禅不断。就是在肛门破了,出血疼痛,坐起来非常吃力的情况下,仍不倒半日。这样经数年的累积,一度得了大病。他后来对别人说:“即便这样,我也没有停止对‘明德’的追求,长期记挂着‘明德’,真不容易啊。”∵
由于病情日益恶化,他感到已没有痊愈的希望,因而产生了如下念头:“没有什么需要办理的留恋的了,只是平生的愿望是为了明明德,遗憾的是没能实现母亲的意愿。而现在要死了,只好考虑死的问题。”这竟成了他由“迷”转“悟”的契机。他进一步说:“正在那时,我忽然悟到一切法不生,完备和谐,这是以往所未经过的,以至我认为从前是白费劲了。”∵
“从那以后,气色也变好了,始终想着要死的我竟有了食欲,叫侍者做粥,侍者也感到不可思议,高高兴兴地做上粥来,我一下吃了两三碗。从此身体渐渐好起来。”∵
从以上可以看出,所谓禅,大体来说并不是什么固定性的东西。设想某禅师给修行者提供一个公案,使之起疑,令行者以它为契机作彻底的论理性的思考,这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论理性的思考不能解决本质的问题。例如提出“听一支手的声音”等公案。很明显,两支手相击才能出声音,只一支手是出不了声音的。∵
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超越论理的形式,必须舍。具体地说就是不要去听什么“只手之声”,更直截了当地说,不要追求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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