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门不可欺∵(1)
和般若中观一样,大禅宗也是极为了义的如来正法,没有任何必要接受“神我阿赖耶识”的渗透和“萧氏伪唯识”的收编。在佛教内部,禅宗历来以***妙法的身份受到高度敬重,修学禅宗能否登地成佛,对于精神正常的佛教徒来说尚不成其为问题。内道教典对禅宗的肯定和赞叹,比比皆是:
“祖(达摩)乃告***曰:‘我既得法,当往何国而作佛事?愿垂开示。’***(般若多罗)曰:‘汝虽得法,未可远游,且止南天。待吾灭后六十七载,当往震旦,设大法药,直接上根。慎勿速行,衰于日下。’祖又曰:‘彼有大士,堪为法器否?千载之下有留难否?’者曰:‘汝所化之方,获菩提者不可胜数。……’”(《五灯会元》)
“最后慧可礼拜后依位而立。师曰:‘汝得吾髓。……潜符密证千万有余。’”(《景德传灯录》)
“师春秋七十有六,年二十四传衣,三十九祝发,说法利生,三十七载。嗣法四十三人,悟道超凡者莫知其数。”(《六祖坛经》)
“争似无为实相门,一超直入如来地。”(《永嘉证道歌》)
“故召迦叶同法座,别付一心离言说法。此一枝法,令别行,若能契悟者,便至佛地矣。”(《黄檗传心法要》)
“四顿教者,但一念不生,即名为佛,不依地位渐次而说,故立为顿。如思益云:‘得诸法正性者,不从一地,至于一地。’楞伽云:‘初地即为八。’乃至无所有何次等,不同前渐次位修行,不同于后圆融具德,故立名顿。顿诠此理,故名顿教。天台所以不立者,以四教中皆有一绝言故,今乃开者,顿显绝言,别为一类离念机故——即顺禅宗。”(清凉国师《大方广佛华严经疏》(卷2))
……
我们不是不记得,《五灯会元》、《景德传灯录》、《指月录》、《六祖坛经》等几乎所有禅门要典,乃至神圣的大藏经,都遭到了萧平实师徒的强烈抨击。之所以仍然引用这些佛门宝典,是因为我们觉得,整体圣教尚未落至可由一两个无赖小人说了算的地步。要把萧氏同修会内部热火朝天的个人崇拜,直接搬到整个佛教界来,恐怕没人会答应!
撇开内道经论进行辩论的情形,在现实中不是绝对不存在,但此时辩论的对象一般皆有着明确的身份——即不信佛教的外道徒。如果萧先生师徒一定要逼着我们用对待外道徒的方式来对待他们自己,撇开教内公认的名着要典进行交流的话,从理论上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正式获取此项待遇之前,最好主动申明一下,自己是无有佛教信仰并对教内公认圣典不屑一顾的高傲的外道徒。这样大家都比较方便。
况且认真来说,本书的旨趣主要是和广大佛友一道,共同探析大乘佛法真义。这样,大量引述佛经祖语以开显事理本面,就更是我们的自由和权利了。老想以外道徒面孔冒头的萧平实师徒,只不过是我们佛教中人破邪显正的反面教材而已——世上哪有反面典型要求审判者采取何种方式来揭露自己罪行的道理呢?
所以我们只管引述下去:
“宗门接上根利智,提持出生死、绝知见、离言说、越圣凡,道妙岂浅识小见、理道机境、解路上作活计者所能拟议?”(《圆悟心要》)
“释门奇特径截,超证速与般若相应,无出禅宗,此乃如来最上乘清净禅也。自灵山拈花,金色头陀微笑,迦文付授涅盘妙心正法眼藏,教外别行,单传心印,历代四七。至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无论凡圣久近,但根器相投,一念透脱,更不假三僧祗劫,便证本来圆成净妙。”(同上)
“故最上根者与言禅,上根者与言教,重分析者与言唯识,普通者与言净土。权大乘小乘,不论出家在家,务求普化群机,使一切众生,咸沾法益也。”(《虚云老和尚开示录》)
“自此传至五祖,大开心灯,六祖下开悟四十三人;再由思师、让祖至马祖,出善知识八十三人,正法大兴,国王大臣莫不尊敬。是以如来说法虽多,尤以宗下独胜。”(同上)
“前两晚说过宗门下这一法,是正法眼藏,是如来心法,是了生脱死的根本。如讲经等法门,虽然是起人信解,但是大都是枝叶上的文章,不容易大开圆解的。如要想以讲经等法子来了生脱死者,还须要经过行证,是很为难的。故从来听到讲经等及其它法门中显现神通与立地悟彻者,比宗门下少。因为宗门下不但说是比丘和居士有不可思议的手眼,就是比丘尼也有伟大的人才。”(同上)
“所以古人说:寻经讨论,是如入海算沙;宗门下的法子,是如金刚王宝剑,遇物即斩,碰锋者亡,是立地成佛的无上法门。”(同上)
“佛说三藏教,谓诸修行人修因证果,要经历三大阿僧祗劫的时期,才能成功。独禅门修证很快,可以‘不历僧祗获法身’。两相比较,前者要经千辛万苦才能成功,真是为难;后者只要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当下顿断无明,就可立地成佛,快得很。”(同上)
不知道萧平实是打算继续肯定圆悟禅师和虚云老和尚的地位,对自己妄谤禅宗的错误进行检讨呢,还是坚持错误,索性取消从前对二位大德形式上的认可(就像收回对自己弟子的开悟印可一样)?人们期待萧先生做出慎重的抉择。
五祖密授衣钵的那段公案,《坛经》所载与萧张师徒的评述亦大相径庭。出于对六祖惠能大师的无限景仰,我们忍不住澄清事实真相:“惠能即会祖意,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祖知悟本性,谓惠能曰:‘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三更受法,人尽不知,便传顿教及衣钵云:‘汝为第六代祖,善自护念,广度有情,流布将来,无令断绝。’”
显见五祖此际,并非谓惠能大师尚是“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者,而是意在借此反衬而印可六祖“遂启祖言”的呈白,赞许他已“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所以这段公案,无论如何都成不了六祖大师终其一生亦“未能获得地上菩萨所应有的增上慧学”的证据。
尽管萧张师徒巧妙地将五祖原话的后半部分“若识自本心”等一段关键文字砍掉了,说是“(禅宗学人刚刚开悟的修证境界,远不及于∵玄奘菩萨已经证得的三地‘无生法忍’的自心光辉灿烂、甚深微妙处的境界;当然更远不及于∵弥勒菩萨所证知的倍复不可思议的等觉境界。)是故,在六祖悟后,五祖开示他‘不识本心,学法无益’的法语,意谓开悟只是初始入道,亦谓禅宗的开悟只是修道的开始”,但这种技术性手法,却很难瞒住天下佛子——难道你们竟以为,天底下的《坛经》都已收归己有,所以再没人能核查原书、读到后文了吗?如此小技,恐怕捧不出个威风凛凛的“独夫孤子”吧!
即使不查原文,拿五祖的话来贬毁禅宗,也是十分荒唐的。五祖不像是老糊涂了,怎会没来由地菲薄自宗,说禅宗是(低于唯识的)识不了本心的不了义法呢?退一万步说,假如五祖真老糊涂了,那么他的话,也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了。
《坛经》的原文,还带来了六祖大师的自述:“善知识!我于忍和尚处,一闻言下便悟,顿见真如本性。是以将此教法流行,令学道者顿悟菩提,各自观心,自见本性。”不仅能大师不讳言自己在五祖座下已经见性成道,《坛经》中有关六祖的授记也历历分明:“其戒坛乃宋朝求那跋陀罗三藏创建立碑曰:‘后当有肉身菩萨于此授戒。’又梁天监元年,智药三藏自西竺国航海而来,将彼土菩提树一株植此坛畔。亦预志曰:‘后一百七十年,有肉身菩萨,于此树下开演上乘度无量众,真传佛心印之法主也。’师至是祝发受戒,及与四众开示单传之旨,一如昔谶(梁天监元年壬午岁,至唐仪凤元年丙子得一百七十五年)。”谁会以为这儿的“肉身菩萨”是指凡夫呢?
《圆悟佛果禅师语录》如是赞颂六祖:“稽首曹溪真古佛,八十生为善知识,示现不识世文书,信口成章彻法窟。叶落归根数百秋,坚固之身镇韶石,皎如赫日照长空,焕若骊珠光太极。定慧圆明扩等慈,所求响应犹空谷,河沙可数德莫量,并出渠侬悲愿力。”蕅益大师《灵峰宗论》亦直言道:“彼无耻邪师,敢诬先圣,辄肆翻案,只益露其恶见耳。何尝翻得古人定案哉!”这些话,萧张师徒应当牢记在心。
《六祖坛经》复云:“念念若行,是名真性。念念若行,悟此法者,是般若法;修此行者,是般若行。不修即凡;一念修行,自身等佛。善知识,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前念着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善知识,摩诃般若波罗蜜,最尊最上最第一,无住无往亦无来,三世诸佛从中出。当用大智慧,打破五蕴烦恼尘劳,如此修行,定成佛道,变三毒为戒定慧。善知识,我此法门,从一般若生八万四千智慧,何以故?为世人有八万四千尘劳,若无尘劳,智慧常现,不离自性。悟此法者,即是无念,无忆无著,不起诳妄,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观照,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是见性成佛道。善知识,若欲入甚深法界及般若三昧者,须修般若行,持诵金刚般若经,即得见性。当知此经功德无量无边,经中分明赞叹,莫能具说。此法门是最上乘,为大智人说,为上根人说,小根小智人闻,心生不信。何以故?譬如大龙下雨于阎浮提,城邑聚落,悉皆漂流,如漂枣叶,若雨大海,不增不减。若大乘人,若最上乘人,闻说金刚经,心开悟解,故知本性自有般若之智,自用智慧,常观照故,不假文字。譬如雨水,不从天有,元是龙能兴致,令一切众生,一切草木,有情无情,悉皆蒙润。百川众流,却入大海,合为一体。众生本性般若之智,亦复如是。善知识,小根之人,闻此顿教,犹如草木根性小者,若被大雨,悉皆自倒,不能增长;小根之人,亦复如是。”
如此善妙绝伦的开示,萧平实却不得其门而入,硬是说“《六祖坛经》所说的法都是在总相智与别相智上面,还谈不到种智;一切种智与初地的道种智都谈不上,他还在真如般若的总相及别相上说,所以他那个法,没有办法让你进修到初地。你就是把它读烂了,把它吞进肚子里去了,又把它思惟到厌腻了,还是到不了初地,还是无法成就初地的无生法忍智慧。”(《大乘无我观》)
没在显现上学过“唯识”(特指“萧氏神我伪唯识”),就肯定不是证得“道种智”的登地圣者吗?没有大讲特讲阿赖耶识,就肯定不是了义正法吗?萧平实的私人判定标准,显然难以获得广泛的认同。
大乘佛法浩瀚精深,在现空双运中道正见摄持下,各个宗派皆有着丰富胜妙的窍诀、方便,对“归元性无二,方便有多门”之理作出了精彩诠释。恢宏瑰丽异彩纷呈的传统佛法宝库,谁也无法一举推翻,取而代之。所以任凭萧张师徒煞费苦心,也终属徒劳:“再者,禅宗原本是‘并立文字’的,不是‘不立文字’的法门。……宗门正法传至六祖,因为六祖不识字的缘故,再加上躲避迫害因缘的缘故,改为以修习‘无生忍智’总相智的《金刚经》为主,遂造成后世诸祖不再重视‘无生法忍’的修证,再加上末法时期,学人多属干慧、根器日差,以致于有少数祖师虽然证悟,然而在缺乏‘无生法忍’智的情形下,私心排斥经教,所以说法时往往建立禅宗不立文字的法门宗旨,如此的误会而流传于后世,所以数百年来的禅宗,大多悟后就不再进修经中所说的无生法忍了。……所以,禅宗不应该再倡说是‘不立文字’的宗派,而应该把观念导正为是‘并立文字’的法门。”(《真假邪说》P45)
以语言文字为重要载体的“萧氏伪唯识”亟盼完成对禅宗的渗透和收编,“并立文字”的呼声自然一浪高过一浪。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搞错了,并非六祖因自己不识字,且避难潜隐之故,才在万般无奈之际改为修习、传授(“浅薄”的)《金刚经》。《坛经》开头就有明证:“客云:‘我从蕲州黄梅县东禅寺来;其寺是五祖忍大师在彼主化,门人一千有余。我到彼中礼拜,听受此经。大师常劝僧俗,但持金刚经,即自见性,直了成佛。”可见,惠能大师尚在家乡打柴卖的时候,禅宗五祖弘忍大师便已在着力弘扬《金刚经》了。(四祖道信禅师(580~651)亦与三论宗颇有渊源,非常重视般若空义在禅法中的作用。)
以“不识字”和“潦倒避难”为由,来贬毁般若系经典和六祖的证量,没有丝毫说服力。萧张师徒总不至于篡改历史,让人相信奉持《金刚经》的五祖忍大师和神秀等“一千有余”门人,以及译出卷轶浩繁的《大般若经》(含《能断金刚经》)的玄奘法师,也都是目不识丁的粗人吧!
般若经典看似浅显易懂,可仔细读来,却奥妙无穷,里面的教义,乃是无明妄执的直接对治法。如果萧先生师徒认为般若空义跟字面一样简单,只值得没文化的粗人来学,那便说明你们尚未读懂内中深意,说明你们对大乘空性正理一窍不通,说明你们根深蒂固的实执烦恼和虚妄分别压根儿没得到有效对治!
萧平实《宗门血脉》是这样讲的:“(禅宗)须依三转***之唯识经典印证,故以《楞伽经》传法印证。惜乎六祖慧能不识文字,五祖乃改以二转***之般若经印证,禅宗之修证因此趋于广传而浅薄。”到底禅宗是由六祖改为修习《金刚经》,还是五祖怜惜(正在家乡打柴卖的)六祖不识字“乃改以二转***之般若经印证”,你们倒是想好了再说呀!这般朝令夕改,可教人如何适从呢?
事实上,不但五祖认为“但持金刚经,即自见性,直了成佛”,惠能大师也对《金刚经》等般若妙法给予了高度评价:“善知识,若欲入甚深法界及般若三昧者,须修般若行,持诵金刚般若经,即得见性。当知此经功德无量无边,经中分明赞叹,莫能具说,此法门是最上乘,为大智人说,为上根人说,小根小智人闻,心生不信。”(《六祖坛经》)“此一卷经,众生性中本有。不自见者,但读诵文字;若悟本心,始知此心不在文字,若能明了自性,方信一切诸佛,从此经出。”(《金刚经六祖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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