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锡永,广东南海人士,现旅居加拿大。出身八旗世家,后入学校攻读化学。少习琴棋书画乃至医卜星相诸学,28岁起师从佛学名家研修数载。年轻时在香港下海经商从事金融业十余年,现在则被誉为通佛及传统文化诸理的大师。除创办北美汉藏佛学研究会外,他还兼任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客座教授,在大陆数个学校内定期开设讲座。
禅心照亮商道
2008年11月初,谈锡永在浙江大学儒商和东亚文明研究中心开设了“修持与人生”课程,内容以佛家“如来藏”为中心展开,涉及当前金融危机和世界经济形势,以及中国企业的应对方法。
“现在我们整个社会大多注重对于功利的分析,但对本性的分析并不多。其实商道即人道,一切都可以追溯到做人的根本。中国的企业发展很快,但同时也产生了很多‘危机’。因为整体都比较浮躁,浮躁则容易产生投机心理。像次贷和金融危机某种程度就是投机心理的产物。”
谈锡永曾碰到这样的事:美国设计的某玩具产品在中国生产,最后因为设计缺陷而被召回甚至退货。中方有人很委屈:我们是按照美国方面的设计做的啊!
“如果你们在加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明显的缺陷,为什么不提出来呢?即使没有发现问题,那么我们在道义上也不能推卸责任。”
所以他认为佛家或者禅宗的整个精神,是贯穿一个“诚”字。“中国一直很强调做事为人一个‘信’字,其实两者本意一样,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诚信’。如果一个企业家懂得这些,肯定不会在牛奶中加三聚氰胺。如果真正悟透了‘诚’,企业家们应该还可以做得更好。”
画笔另辟蹊径
谈锡永后醉心佛学,曾经的职业是金融,但要说其始终不渝的兴趣,则非绘画莫属。近年来除了在北京、杭州、广州等地讲学,闲暇也偶有创作。由于他沉潜佛法多年,其画作别具禅意,识者推许为岭南派文人画的孑遗。
他自幼承家学渊源学画,幼年即从师从广东隔山派传人张纯初,后又拜岭南派传人赵崇正为师。故画作熔铸两派之长,独辟蹊径。有识者评曰:“故观谈先生画作,能见其不离传统而非唯依传统的独特风格,用笔多隶书笔意,赋色则间用岭南派画法,尤其所画山水,于浓墨中撞水,视之竟如山石嶙峋,此即将隔山派画法加以活用。”
谈锡永以为,作画与为人一样,皆应活泼泼地自然流出,不要拘泥成法,如此画作才不流于造作。他作画,往往先要坐禅,待心中虚空,胸中境界生成,方才起身下笔。即或看似寻常的一笔,也是有所感悟后形诸画纸。他曾有幅小品,一孩童牵线放风筝,孩童与风筝间一条四五尺长的线横贯整幅画面。其实这条线他是用画杨柳的笔法画的,看似突破常规,却也绝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一种心灵的自然流露。
谈锡永书画名气既大,画商上门洽谈购画自然就多,但他坚持不卖:“现在的艺术市场太多商业化味道,给画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以市场为作画导向,必然泯灭画家的个性与创造力,因而无法自由地作画,无法自然地表达心性。”
国学需要传承
定居加拿大多年的谈锡永,将自己在内地的首次画展地点选在了宁波天一阁。他说,选在天一阁开画展,缘于自己对古籍和传统文化的感情。
谈锡永生在广州,自小在父亲的训导下诵读四书五经,直到初中才去学校就读。当时广州也有和天一阁相似的藏书楼,最有名的是位于太平沙的孔家藏书楼。因孔家藏书楼主人和谈父是好友,幼年的谈锡永可以借阅藏书楼中任何书籍,这帮助他打下了扎实的国学功底。
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承,谈锡永赞成从小培养。“比如五六岁的孩子,我觉得让他们念三字经、千字文比较合适,在抑扬顿挫的吟诵中培养孩子的语感。七八岁到十二三岁的孩子,我建议让他念《龙文鞭影》,这是中国古代非常有名的儿童启蒙读物。如果再大一点,就可以让他自己去看历史文学、诸子百家等书,因为那时他已经逐渐有了自己的辨别能力、学习能力和兴趣方向。”
谈锡永认为国学领域的大师还是比较多的,只是他们大多年事已高,所以他赞成古代师徒制的教学方式。“我们应该挑选一些优秀的年轻人跟随在这些大师身边。”他举例说,《论语》就是孔子和弟子们聊天而来的,释迦牟尼也是跟弟子聊天中把学问传播开来的。
“如果有人愿意投资、各种条件允许,我很愿意办一个现代化的书院,把师生相承相继的传统恢复和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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