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菩提寺喝腊八粥

去年寒冬腊月，陪外地作家老张参观了安亭镇的上海国际汽车城。返回时，他提出想顺路去千年古刹菩提寺看看，我就继续做向导。

来到菩提寺，两棵树龄三百年左右的古银杏格外醒目，它们高耸入云，枝繁叶茂，充满生机。咱们正端详着，慧证法师恰巧走过来，他合掌为礼：“今天正逢农历腊月初八，敝寺备有热腾腾的腊八粥可供品尝。”我与这位曾任上海佛学院副教务长的住持有些熟悉，便打趣道：“赶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俩真是有口福呀！”

趁着在用斋处等候时，我向老张讲起腊八粥的由来：古时候，每逢农历腊月初八，人们都要煮粥敬神祈求来年丰衣足食，后来演变为在这天用腊八粥祭祀祖先；而今，喝腊八粥早已成了一种民间传统食俗。

慧证法师听后微微一笑，说在佛教中关于腊八粥的起源另有说法。原来，腊月初八是个重要的佛教节日。据记载，释迦牟尼早先修苦行多年，无暇顾及个人衣食，长期不得温饱，饿得瘦骨嶙峋；一个牧女曾用钵盂煮粥送来，他食毕恢复了体力，继续端坐菩提树下入于禅定，在腊月初八悟道成佛。佛教传入我国后，各地寺院每年都要纪念“佛成道日”，并效仿牧女献粥的故事，用香谷和果实等煮粥供佛。

我接住话题请教慧证法师：“对于腊八粥的配料，历来记述颇多。那么，菩提寺的腊八粥放些啥东西，又有啥特色呢？”

慧证法师瞥了一眼刚端上桌的腊八粥，有点神秘地说：“两位施主尝了便知。”

老张端起瓷碗，仔细打量：“哇，里面有大米、糯米、玉米、薏仁、红豆、芸豆、黄豆、花生、栗子等。菩提寺的腊八粥配料真道地哟！”

我尝了一口，觉得有一股独特的清香，便用调羹在瓷碗里翻一下，发现了黄灿灿的白果，不禁赞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白果，它既软糯耐嚼，又香气扑鼻，真是稀罕！”

“这是从两棵古银杏树上采收的白果，它与众不同，堪称一宝。敝寺的腊八粥正因放了品质极佳的自产白果，所以就别有风味啦！”慧证法师揭开谜底，“腊八粥不但美味，而且有健脾、开胃、补气、安神、清心等功效呢。”

我望着在用斋处津津有味地喝腊八粥的众多善男信女，自言自语：“我俩也应该再喝一碗呀！”慧证法师要去研读佛经，微笑着转身离开。

喝过腊八粥，我和老张都感到浑身暖和，而且齿颊留香。面对凛冽的北风，我们精神抖擞，一点没觉得冷……

作者：朱少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