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净土?念佛法门在菩萨道的定位

──以《十住毗婆沙论》〈易行品〉为主──

释宗证

福严佛学院初级部

大∵∵纲

一、∵前言∵

二、∵易行道之定义∵

三、∵易行道之修持内容∵

四、∵易行道之目的∵

五、∵易行道与念佛法门∵

(一)∵念佛法要∵

(二)∵念佛利益∵

(三)∵往生净土∵

六、∵龙树等诸家对易行道之判摄∵

七、∵结论

关键词:1.∵念佛∵∵2.∵净土∵∵3.∵易行道

一、∵前言

“易行道”一词,首见于《十住毗婆沙论》卷5〈易行品〉。论中将“忆念、称名、礼敬”十方诸佛,并且复于诸佛处勤修“忏悔、劝请、随喜、回向”等行持,定义为“方便易行,疾至阿惟越致”的易行道。1

念佛法门,最早可追溯于《阿含经》。2其流传的过程中,由于佛教内部教义的彼此冲击,教外各民族间的交融、影响,更适应广大信众的需求,念佛法门逐渐突显而成为大乘佛教思想的特色之一。3此一法门东传至中国,更蔚成风潮,乃至后有净土宗的成立。虽然一般多尊崇东晋庐山慧远大师为莲宗初祖,但一来远公当时主修“念佛三昧”,4再者,将易行道与念(阿弥陀)佛相连贯者,始自北魏昙鸾大师,5,其后,道绰诸师承其风而广加弘宣,故本文引中土诸师的着作以鸾师之后为主。

《十住毗婆沙论》(以下简称《十住》)的〈易行品〉主要为欲入菩萨道却害怕在历经久劫修行中会堕二乘,而想要寻求方便易行之道,能疾至阿惟越致的一类人,开演“易行道”的法门。此一思想,于中土诸师的阐扬之下,有以念佛法门为身处五浊恶世、末法时期的众生,得度的不二法门。6双方的立论,比对之下,似乎有所歧异。笔者就念佛法门的兴趣,意欲进一步了解彼此之差别何在。

本文先叙述《十住》与中国诸师对易行道的定义、修持内容看法的差异;其次,依诸经论注疏等略明念佛之法要、利益与目的;再者,从摄机、自力他力、别时意趣、自利利他等角度,分析《十住》论主与中国诸师对易行道的见解是否截然不同。

本文主要诉求锁定从经论及中国诸师对易行道诠释、着重的观点不一,以简择净土?念佛法门在菩萨道之定位为何,阐明欲求易行道的菩萨行者所应具备的认知。为扣紧本文之主题,所以文中对于某些词句术语(如念佛、净土、阿惟越致等)、念佛法门与净土的渊源与流变、各种念佛方式,以及经论、作者之考据等等,将不一一详作说明。

以下,先来了解易行道的定义与其行持法。

二、∵易行道之定义

易行道一词,出现于《十住毗婆沙论》,故应先了解此论对易行道的意旨。

在《十住毗婆沙论》卷5〈易行品〉提到:

佛法有无量门,如世间道有难有易:陆道步行则苦,水道乘船则乐。菩萨道亦如是:或有勤行精进,或有以信方便易行疾至阿惟越致者。......若菩萨欲于此身得至阿惟越致地,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应当念是十方诸佛,称其名号。(大正26,41b2~11)

除此段文句外,更举须于阿弥陀佛等诸佛菩萨,作忆念、称名、礼敬、以偈称赞之行,且于诸佛所广修忏悔、劝请、随喜、回向等,方可“于此身得至阿惟越致地”。7相较于累劫修持六度四摄、舍头目脑髓的难行苦行,此种修持(称念名号、忏悔、劝请、随喜、回向)8,就一般来说,或许方便容易的多,正如《十住》以乘船与步行两种譬喻,前者凭借风力、水力之便,当然不用像徒步陆行那样的费力。

∵北魏昙鸾法师依《十住》,认为众生处今五浊恶世之际,以无佛故,多数众生根器闇钝,唯依念佛求生净土,能够依“佛力住持,即入大乘正定之聚”(也就是得不退转位);9这是身处无佛出世的秽土中,欲求得阿毗跋致最简易、稳当的方式。10往后道绰等诸师,对易行道的解读,大多不过于此,有所开演者,唯在往生的条件、修持内容、摄机、净土的类别等项有所分野而已。

显而易见的,《十住》与昙鸾(乃至其他弘扬净土教义者)对易行道的知解,是有所别异的,兹列如下:

1.∵易行道的修持内容:《十住》包含称念、忏悔、劝请等等,且其所缘是于十方诸佛菩萨的;鸾师等多为强调称念佛名(也有含容其他助行),并且大多专以一佛(多以阿弥陀佛)为其对象。

2.∵求生净土与否:《十住》除了讲说阿弥陀佛有提到往生净土外,11余处并无涉及,推知此论的立场并无强调求生净土的必要性,而单是以易行道来调柔自心、培聚资粮;净宗诸师则以众生根机、时宜环境等质难于此土修行成就之可能性,须往生净土方免沉坠之虞。

3.∵自力他力之别:《十住》虽阐述易行道之要门,然而只是作为入菩萨难行道的前方便,12最终仍导归于菩萨六度万行的正常道;净宗诸师多以强调依佛愿力之摄护,着重他力的唱说(当然,不否定亦须有自力的成分,与菩萨愿行的重要)。

4.∵易行道的应机性:虽然《十住》提出易行道,而其用意是为了一类众生─想要修持菩萨道,却畏其所行者难、历时长久,且害怕尚未获得阿惟越致地时,堕入二乘,故悕求有一易行、疾至阿惟越致的方便道─而施设的,但论主对抱持这样态度的人士予以严厉的谴责!13净宗诸师大多站在“人身难得、佛法难闻、中国难生”的角度。14再者,值此末法时期,众生根钝,欲上求圣道,若不仰仗佛力,实难可得。以是故,极力提倡念佛往生净土。

以上四点,单是对《十住》与净宗诸师在易行道判摄之不同略举一隅。以下,就双方在易行道各项观点的歧见,试作概述。

三、∵易行道之修持内容

《十住》对易行道的修持内容,认为有七事:忆念、称名、礼敬、忏悔、劝请、随喜、回向,并也是以十方三世一切诸佛菩萨为对象,这在前文已经陈述;下依《论》的内容略加叙述,再比对于中土诸师的主张。

依《十住》,在〈易行品〉中,先列举善德等十佛,后更说阿弥陀佛等十方三世诸佛与诸菩萨,于此圣众处所修习礼拜、称赞、忆念,清净三业;接着,〈除业品〉阐明,不仅止于行忆念、称名、礼敬之事,“复应于诸佛所忏悔、劝请、随喜、回向”。其中,忏悔者,乃对自身无始时来至于今日,因三界结缚造作五逆罪、十不善业等种种恶业,在诸佛前,如同过、未、现在诸佛所行忏悔,今亦如是,尽情发露,无所覆藏,亦不更造,且愿未来八难等诸罪报,悉于此生现受,来世得免。

劝请者,若值佛出世,请佛大转***,化度有情;若佛欲舍寿,则请佛常住于世;这皆是为世间作大饶益故。15

随喜者,即于三世凡圣所修世出世间之一切福业功德,虽为他作,亦能于己“心生欢喜,称以为善”。另有一“最上随喜”者,即于诸法了知其皆缘起无自性,如幻如化,非实有生灭,如是能随顺诸法相,而于三世诸凡圣众所集福德善根,皆随喜之。

回向者,以三世一切众生所有善根福德,能如佛知见诸法实相,深心信解,而“回诸福德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此种回向,因对诸法不取着、不妄分别,能如实观照,故得名为“正回向”、“无毒回向”、“法性回向”等。16后〈分别功德品〉更详明忏悔、劝请、随喜、回向之行持法,与校量功德。17以上乃《十住》对欲求易行道的行者所应修持内容之概观。

另外,如《阿弥陀经》的“执持名号”,《观无量寿佛经》的“净业正因”、“十六观行”,《往生论》的“五念门”。18如是种种,在经论传至东土后,各有提倡者:有修“念佛三昧”、“般舟三昧”者;有主张“禅净***”、“禅净同归”者;有唱说“称名念佛”19、“约心观佛”等之类别。如是样貌多元的修持法,流传于后,有以“念佛”(不限于称名)为主行,包含其他助行之倾向。但尤须注意的,无论在经论或祖师的着作,虽偏重念佛作为核心,但却也不废除其他助行。以上,只是简单叙述念佛法门之大要,由于各家主张有别,无法在此详谈。此中关于念佛的种类,将于下文再行撰写。

四、∵易行道之目的

易行道之目的,就《十住》中求问者的立场,是因为听闻到菩萨从初发意到阿惟越致的阶段,于其间历时久远,且有退堕于二乘之患,以是缘故,冀求一种能稳当并可急速到达阿惟越致地的门径。20(中土诸师对易行道或净土?念佛法门的意趣,留待〈易行道与念佛法门〉一节再叙述)问者的目的是极易明了的;但此背后,其实隐含一个诤论:二乘能否回小向大的问题。从《十住》提问者的虞虑,可推知《十住》本身应是认为二乘无法回心大乘。21而对此一问题,经论中的说法约略可分作两种:(一)如《般若》经论、《维摩诘经》一系。认为二乘圣者之见道,所证的涅盘是真实、究竟的,故在见悟法性乃至得圣果后,是绝对无法再回入佛道的。22(二)《法华经》、《涅盘经》等则以为二乘仍有回心的可能,23二乘之涅盘并非真实,乃佛方便教说,犹如“化城”、“醉三昧酒”。24而《智论》卷93中也有就《般若经》、《法华经》的立场来会通彼此异说。25

从以上二者可见:初期大乘经论(此指《般若》、《维摩诘》、《智论》、《十住》等)26多否定二乘回心的可能,认为入二乘地比堕地狱更为可畏,因其已遮断趣向佛道的资格,也以此警惕有心于菩萨道的行者。但到《法华经》、《涅盘经》中,三乘会归一乘──以一佛乘乃最究竟,因而主张藉由佛不可思议威神力与其往昔因缘故,得以启发二乘之无上菩提心,更修菩萨行。二乘能否回心,其关键在于其初发心之难易(出离心重)、不易生起大悲心、于菩萨道根钝、不能久劫于生死苦海中救度众生等种种要因,故虽《法华》、《涅盘》等经说到能够回心,但也得历经一万劫乃至八万劫方成,27故《智论》言:“是则迂回,于佛道稽留。”而对于二乘回趣佛道,《智论》则是用“唯佛能知”,“余人可信而不可知”作结。28

或许,对于此二说,可以作此解释:二乘能否回心佛道,须有其必要之因缘助成,然就某类根机者,这样的因缘聚合是相当困难的,所以说二乘行者到达某种程度后无法回心,此即如《般若》、《维摩诘》等经所说;但是,一旦因缘具足、成熟,却也不排除有此可能性,便如《法华》、《涅盘》之主张。这或可端视于其根机与因缘具足与否而论。29

此处提出这一问题,除了比较《般若》、《维摩》与《法华》、《涅盘》二系之差别外,同时也作为二乘道于佛道之迂回与易行道于菩萨道定位之对照、省思的作用。然所应注意的是,对于每部经论的化机及其背后所欲彰显的教义,都该予以正确、全面的了解,而忌讳偏执一边,或依此非彼之见。

五、∵易行道与念佛法门

易行道所涉及的行法众多,然传至中国较为盛行的,可说是有关于念佛与求生净土一类。念佛法门涵盖的范围其实相当广阔,除了称名、观像、观想、实相(或作称名、观相、唯心、实相)四种念佛,普贤十大愿行的十种修持法等,也可以统摄于念佛法门,当然,这是较为广义的说法,而中国古德单在念佛一法便详分种种,故下文专就经论与中土诸师所讲的念佛法要、念佛之获益,以及比较净、秽二土的胜劣三项,简述净土?念佛法门。

(一)∵∵念佛法要

经论里记载有关念佛的种类甚多,以下就称名、观佛色身、观佛功德法身、唯心念佛、实相念佛,30与列举几种念佛三昧来叙说。

A.∵称名念佛:此种念佛法是较为简易,普遍适应于一般阶层的,故念佛法门流传至中国后,此法极为普及。其中,于中土最盛行的,莫过于称念阿弥陀佛;而其较早的经据,可见于《般舟三昧经》。如经中言:行者在定中问道修持何法得往生阿弥陀佛刹?佛答曰:

欲来生者,当念我名,莫有休息,则得来生。31

另外,在专门宣说阿弥陀佛与极乐世界的经典,如《无量寿经》、《阿弥陀经》、《观无量寿佛经》等,皆提到念佛名号。32其中,有几点值得一提的:

a.∵在廿四愿本的两种译本中(《佛说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与《佛说无量清净平等觉经》)之廿四愿内容,并没有说到念佛(名)能如愿往生。33

b.∵此虽言“称名念佛”,然依前所举诸经而言,除《观经》在下品下生者的往生因有明白地说到以“声”念佛外,余经似不多见。34

c.∵在《般若》系的经论中,说到称念佛(名号)的,有以其为渐进修学的次第,且多着重于念佛时,思惟佛(乃至其国土)的种种功德庄严,依此逐次扩大、深远,得三昧、入实相,35不单是念佛名号而已。

B.∵观佛色身:近似于一般所谓的观像、观相念佛。依照各经论所说,多从藉由眼观佛像而渐达离像的内观:有从观佛卅二相、八十随形好的身相庄严,乃至佛游化、转***等;有从无见顶相或眉间白毫相入观;有从头至足顺观佛生身相,或由足至头逆观身相;有观一佛至无数佛,或从无数佛还摄一佛;有观佛行住坐卧四威仪相。如是等等,在修习时,有切入之不同,或修观的所缘不同,详载于各经论中,此不赘言。36然此种观色身之念佛法,经中每言若观想无法成就时,应自责其心,行忏悔法,这是值得留意的。37

C.∵观佛功德法身:这是观佛的果德,如《瑜伽师地论》说“百四十不共佛法”,其中除卅二相与八十随形好,其余即此处所说的观佛果德之内容。38其他,如《十住》广演“四十不共法”,《思惟略要法》、《五门禅经要用法》等所说的观佛十力、四无所畏等。而其中较特别的是,《坐禅三昧经》是由佛的名号来念佛功德法身的;或许,此法较为接近称佛名号的原义。39

D.∵唯心念佛:观佛色身相好,乃至观佛功德法身,对正在修习三昧的行者,其实都属胜解作意。而此处立“唯心念佛”,主要是行者能自觉于定中的所见所闻,皆是“意所作耳”。40此一行法的思想,对于后来瑜伽行派重唯心(识)之立论,具有某一层面的联带关系。41

E.∵实相念佛:此种念佛是已经与般若空慧相应,能达诸法因缘和合生故无有自性,无自性故空、无所有;一相无相,即所谓诸法真如实相;于念佛亦复如是。依经所言:诸法无自性、无所有故,不以色相乃至佛果功德来念佛;诸法实无来去、生灭、一异、常断、有无等相,毕竟空无所有,寂然清净,而于念佛“无忆”、“无所念”、“无分别”,名“真念佛”、“实相念佛”。一般所说的“念而无念、无念而念”,似同于此。实相念佛,依《菩提资粮论》所云,是“得无生忍者”,可见其境界之高;而这也算是念佛法门中最极最上者。42

关于念佛三昧,较出名的,算是般舟三昧了。除其经典成立的时间早,且其行法,依据现存的经本,可说是含容称名、观相、唯心与实相四种念佛法;再者,从初期大乘经论对此经多所引用,其地位可见一斑!43另外,《文殊般若经》所说的“一行三昧”,是“法界一相,系缘法界”,与“毕竟空相应”的三昧,而其修习过程,亦有由称名、念佛之方便而成就的。44

综观上述的念佛法,可见在修习之前,必须先具足种种前方便(如明教理、知观法、行忏悔等),方得成就。中国诸师所倡行者,有重称名或修禅观;有分事持、理持,事一心、理一心;有将念佛与其他法门相摄。诸如此等,各家分野既别,见解亦异,但仍不出上述四种念佛之范畴,故本文不再作琐碎的引述。然为何诸师会极力提倡念佛呢?以下,从念佛的利益,与比较净、秽二土的胜劣,或许可探知其用心之一二。

(二)∵∵念佛利益

经论说:“佛为法王”,45观佛念佛能获致不思议的福慧资粮,是故劝人应念佛。念佛(三昧)得益甚多,从所参阅的经论,约略归纳为以下数项:(1)消减过去罪障,乃至现生、当下的难缘、病苦、怖畏。(2)不为诸魔、非人等扰乱。(3)除却三毒与诸惑。(4)得龙天护法,乃至诸佛菩萨护念摄受。(5)常闻殊胜妙法,净信奉持,而不忘失(得陀罗尼),乃至为他演说。(6)长养善根、福德、智慧资粮,乃至总摄无量法门。(7)往生善处或佛国净土。(8)得见诸佛圣贤,乃至与同聚会。(9)得无生法忍。(10)∵不退菩提,乃至疾登阿毗跋致毕竟成就无上正等正觉。46其中几点,譬如忏除罪障,《十住》认为是令业报重罪轻受;47而对于往生佛国,或成就佛道,《摄大乘论》作“别时意趣”解读之,48而中观学派则从缘起法、自力他力的合理性来判摄。对于此等疑难,将留在下节探讨。

虽然往生佛国只不过念佛的种种利益之一,但念佛教法传入中土后,主要倡导净土、念佛法门者多注重于此意。所以底下再从经论描述净土的殊胜,与相较于秽土的优劣,尝试解析此一缘由。

(三)∵∵往生净土

首先,叙述净土的殊胜庄严。净土的妙善,宣说的经典相当多,如阐扬净土的经论(《阿閦佛国经》、《阿弥陀佛经》、《往生论》等),以及《智论》、《起信论》等等皆各有描述;相较于秽土,可就众生与器界庄严而略分之。净土的众生庄严事,如《佛说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中廿四愿与《无量寿经》中四十八愿之说:莲华化生;身相如佛;无有苦患难缘;无有种种烦恼乱心;寿命无可称量;具六神通;欲求如意;所共会者皆大善知识;乃至往生者悉住正定聚,得不退转。至于净土的器界庄严事,除了净土全由众宝所成,净土的无情物更有演说佛法,照见余方佛刹,助长修行正道之用─往生净土者能得如是利益。49中国诸师从经论中的叙述发觉到:一般未入忍位的凡夫众生,由于外在人事物的种种逼恼、难缘,以及内在自身诸结使缠缚之故,倘若想在娑婆世界修学佛法,实在太难了!基于此种考量,在净土既能亲蒙诸佛菩萨授教,50更无外在客观因素所系绊,如此,承佛等圣众的威德力与环境的自然天成等条件下,藉彼则可疾伏断自身烦恼,待功行圆满,再回入娑婆救度众生。51从此而论,似乎在净土修学,不管在人事、环境等,都较秽土为优。但从另一角度考量,正因秽土有许多苦难,而成为有心向学菩萨道之行者的最佳历练场所。如各经典,乃至宣扬净土法门者,都赞叹在秽土修学少时远胜于在净土久劫行持,更称扬释尊能以大悲愿于娑婆成道,说法度众,是难行且极为殊胜的。52对于秽土修行胜过净土之经说,后代诸师认为此乃释尊观机逗教之说,因人、因时而有的契机教法;再者,亦以此语策励娑婆众生勤修善法。53

总归以上净秽二土之校量,即如诸师所言,这应是观众生根机的差别说;净秽二土,是没有绝对的优或劣。此在下章节将从摄机等论点作进一步的阐述。

明白净土的特胜后,对于往生之因,也应该具备初步的认知。往生净土的条件,会因人(愿生者)、地∵(求生处),乃至时节而变异。下文,单就较普遍、一般性,以及东、西两大净土(阿閦佛国与极乐世界)之生因,略为简述。

往生之因,属于一般适用的,如《维摩诘所说经》说“饶益众生而不望报”等八法,54《除盖障菩萨所问经》曰“具戒净净,不断不杂,复无染污,戒行成就”至“广行慈行,无损害心”之十法。55另外,《智论》说到能具足福德、慈悲、智慧,常乐念佛、修习念佛三昧等“不离诸佛”的方法,56也可视为其条件之一。由以上列举往生之因,不难发现,欲求生净土,除了对自我烦恼的调伏与戒定慧的增上,对外,更要于一切有情起大悲心,兴种种利乐饶益事,依此种植广大福德善根,与诸有情共回向于无上菩提;这点,是该要清楚明白!至于往生特定的净佛国刹,除了以上的原则,也因各佛土的化主在因地之愿行而有所殊异,下单举阿閦佛国与极乐世界作一概括性的鸟瞰。

A.∵阿閦佛国之生因:依经所言:(1)行六度,以此回向无上菩提而愿生。(2)愿来世见彼佛身光、彼刹圣众,乃至闻名,而行诸善,发愿往生。(3)常念彼土佛法僧及其功德,与国土庄严事,自念、读诵、受持,乃至教他同行,以此回向无上菩提,发愿往生。(4)习学阿閦佛因地之菩萨行,殖诸德本,愿生彼国。57

B.∵极乐世界之生因:叙述极乐世界的往生要因,如:(1)《大宝积经》〈发胜志乐会〉云于十种心随成一即得往生。58(2)《佛说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中二十四愿文的第五至第七愿,与《阿弥陀经》以殖众善根福德之因缘,念持阿弥陀佛,得一心不乱,临终心不颠倒即得往生。59(3)《观经》以“净业正因”,念极乐世界依正庄严,修“十六观”而愿生。60(4)《鼓音声王陀罗尼经》依念“鼓音声王大陀罗尼”,十日夜间,“六时专念”、“礼敬”,而得往生。61(5)《华严经》〈普贤行愿品〉以修习“十大愿行”,回向往生极乐世界。62(6)其余如《般舟三昧》等明修念佛三昧之行,由于上文已提过,此处不再重述。(7)论典方面,有《十住》以称名、礼拜乃至忏悔、回向等之易行道;《往生论》以礼拜、赞叹、作愿、观察、回向之“五念门”成就,得生安乐国。63

就以上讲述往生净土的依凭,当可作为有意者之修持准绳。然其中必须留心的是,或有人见祖师撰述中阐扬一心念佛之理,而误以为“只要”念佛,余行皆可免却。这种断章取义的说法,实是不深明“念佛”之真义。既是“念佛”求生净土,自当与佛相应,与佛所愿、所行契合;若只顾自己念,不管他人悲苦,如何印于佛心?诚如《大乘宝云经》卷2说:

若有菩萨弃背众生,亦不能得诸佛净土而往受生。(大正16,252b21~22)

《十住》中更说到假使菩萨有力教化众生而不为者,会深受诸佛诃责的。64再者,经论也明确说到往生的条件─具菩提心(除《观经》之下品往生者65)、诸善戒行、福慧资粮等,方得往生。66由此论之,则念佛求生净土之义,应极为显而易见的。求生净土,应是为了修学环境之妙善,得以专意增上己力,再回入娑婆行度生之事,决不可作避世之想!

以上,简述净土特出之处与往生之径,若想对净土有更全瞻性的宏观,于其思想的渊源与发展之了达,也是不可或缺的。67接着,对前文所留下的几个问题,及诸家对易行道的判摄,再行阐释。

六、∵龙树等诸家对易行道之判摄

由上文概述念佛法门──念佛与往生净土之道,以及二者的功德裨益与超尘拔俗之处,约可获悉净土?念佛法门在中国形成风气之原委。但却也显露出《十住》与中国诸师于易行道之论断似乎存在着分歧。故本节拟就“法门之摄机”、“自力与他力”、“自利与利他”等观点切入,略陈二者立论之迥异。

A.∵就“法门之摄机”说:易行道所摄受众生的根机,从《十住毗婆沙论》来看,主要是对想行菩萨道,却畏惧在长劫的修行时沉堕于二乘之人。而这一类人,多属于初学,信心、悲愿尚未坚固者,故先入易行道,于后福慧资粮转增,信悲愿力稳当,再转行菩萨难行之事业。68而该论对于这种因害怕菩萨道难行而转求易行道的态度,是加以谴责的。论主认为菩萨行正该精勤勉励于自度化他,不应稍遇难缘便自退屈。69然此易行道在弘传净土?念佛法门的古德眼中,反认为这是相当契合时机的教法,所以者何?因现今无佛住世,去圣已远,众生多为根钝之辈,未得忍位,一遇恶缘,则易随波逐流。虽然经云在秽土修道少时之功远胜净土累劫之行,但就未臻至忍位的具缚凡夫而言,却是构成障道之缘,故应先于他方佛土见佛闻法,迨忍力成就,即可广行般若的方便大用,利济群生。70

就经论对易行道(净土?念佛法门)的见解,大体分作二说:一者是站在行持菩萨道应具备的心量弘愿与行止举措,如《悲华经》说菩萨若精勤“愿取不净世界”等四法,方得名为菩萨摩诃萨;71另一者乃是“约时被机”,专视于当前众生的根器与周遭的环境因素。两者的切入角度与着重点可说是大相迳庭的。此外,在菩萨的行事方面,也可依志愿区分为“有慈悲心,多为众生”72与“多集诸佛功德”73两类。74再者,经论对净土与秽土所抱持的看法,似乎也做二说:有说秽土虽杂染恶法充满,多有难缘,但如此恰能当作磨练心性、积集福德、增利智慧的最佳选择─这是秽土胜于净土之论;有说于佛国净土得以“常见佛,常闻法,深众善根,多集佛法故疾得作佛”,且强调欲成佛道,除了度众生,更应于佛前闻甚深法。75由此等经证可知:《十住》认为菩萨应难行能行、难忍能忍,与中土诸师主张因应众生根器钝劣,须先巩固自力,方行大化之事业─这两种判说歧异的原因之一,也许是经典对不同根性众生的偏重教法。

B.∵就“自力与他力”说:佛法不共外道、世间的特色,是阐扬缘起说,重般若空慧,76想当然尔,也是较推崇自力法门的。《杂阿含经》说“当作自洲而自依”;在其余经论谈到见法性、证实际,都唯有依靠自力方能成就。77依缘起法说一切唯自作自受,决无甲作业而乙受报之事,正如《智论》说福德不可与人之理。78然而,佛法弘传于世,所需面临的,是广泛的一般众生;而根器本就有利钝之分,有法行人与信行人等之别;又因受流俗的神教风格思想,如此种种内因外缘影响,促成重信愿而带有他力色彩的法门逐渐兴起、发展。79如早期于《杂阿含经》中记载佛向弟子开示:汝等若于阿兰若处心生怖畏,尔时可念如来事、法事及僧事,而得消除恐惧。80此中已蕴含有借助他力的意味。而往后在经典陆续结集时,法门相互潜移默化,乃至为了容摄一分重信者,或多或少都附带有他力思想。81

念佛、净土法门在中土诸师一般化的教说,多半是以重他力(佛的愿力、威德力)作为释教的重点之一:认为佛一代教法,唯有念佛一门,能仰承佛本愿功德力,往生净土,至彼土已,更仗胜缘,得渐次入正定之位。82当然,这可能是基于众生资质与外境难缘的条件下而论。而且,同是“一心不乱”(或许程度上有些微之差异),然净土?念佛法门的殊胜处即在于能仰仗佛力,生彼国刹,不单只得禅定而已。83但所应注意的是,祖师的判说决非全倚赖佛力即可往生;他力助持,是作为一分的增上缘,并非是主因。若自力具足,则可自求往生十方佛土;反之,则以己之信愿行为正因,以佛力作助缘而往生净土,蒙佛护念,渐次转进,方免沉坠之苦。

从经论的叙述,不难察觉,虽说有他力─如见佛身、听佛名、闻妙香、得好食、触佛光、念诸佛等而得种种利益或成正果,所以然者,乃是彼等众生早已深殖善根,时届成熟,藉此增上因缘的助力而成。84所谓“佛力不如业力”,天助自助者,弃舍自力而光想倚仗他力,是不合乎缘起法则的。85

此外,另一“佛力说”:在《摩诃般若波罗蜜经》〈三假品〉中记载须菩提承佛力为诸大菩萨说般若波罗蜜。86此种“佛力”,印顺法师认为:

原始般若的“佛力”说,与一般的他力加持不同;须菩提是自证而后随顺“法相”说的。87

此种佛力说,或许是较符顺于佛法不共世间的特色!

附带说明,在《瑜伽师地论》与《摄大乘论》等以为:依《大乘同性经》说在清净佛刹得道者,悉为报身;在秽浊恶世成就者,皆是应身。88而异生是不可能往生报土的,故经云众生发愿往生即得,乃是教化耽乐五欲的懈怠者,为长养其善根所作的别时意说,并非即得往生之果,只是作为升进因而已。89此种判论,在其他经论中也能找到雷同的说法,如《不退转***经》卷3曰:

复有人闻释迦牟尼佛音声,称其名号,皆是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种子。……得闻释迦牟尼佛名,善根种子终不败坏。(大正9,243c21~244a3)

《除盖障菩萨所问经》卷1亦云:

若有有情得闻如来名字,生起不退转种子者,我说斯等有情得不退转。非是得闻如来名字,俱时皆得不退转地。……由彼才闻如来名字之时,不退转种子生起具足,而其有情即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得不退转。(大正14,706a2~13)

另外如《宝云经》、《大智度论》等也认为闻名得道或即入阿毗跋致地,是“因中说果”,须待功行圆满之际,才真正名符其实。90对此质难,中国古德就经说的即得往生,与论说的别时意趣作一会通:有说别时意趣是指“没因谈果”,即隐略宿世之善因;有说《论》但称“唯愿”是别时意趣,而经以“信愿行”三者具足得往生;有说正报难求(如求证圣果)、依报易得(如求生净土);有说众生之力虽微,但诸佛誓愿终不虚发,故以众生自行,加上佛力摄持,必定得生。91

除了由宿世善根成熟,《摄论》等单曰唯愿无行,以及仗佛悲愿力的增上助缘外,或许,也可从众生的根机与经论本身的语词来着眼。例如《大智度论》卷38引《不必定入定入印经》说因发心前所累积的资粮不同,而有“乘羊行”、“乘马(象)行”、“乘神通行”三种差别。92此中即明白指出若众生自身条件具足,一遇善缘助发,果即圆熟。而就词语方面,如所谓“即时”,《大智度论》卷34解曰:

问曰:此经言闻诸佛名即时得道,不言闻名已修道乃得。答曰:今言即时,不言一心中,但言更无异事闻之故言即时。……更无余法故言即时。即时有二种:一者同时,二者虽久更无异法。∵(大正25,313c17~26)

照此种说法,应同指陈于“别时意趣”之判摄。另外,如经论对诸佛净土是属于法、报、应(化)三土的哪一类,或者是《摄论》等的“别时意趣”是否就如同中国诸师所说单明“唯愿无行”之人?又即得往生或即入不退转地,所往生的净土是属何种类?所说的不退转又是何种不退?诸如此类都可再作细部讨论,然此已离本文欲陈述的主题,故不深究之。93

总括经论所云,笔者认为:《摄论》等以异生藉由闻佛名等得决定于佛道,或是往生极乐世界,皆为别时意趣,也许是就绝多数的下凡根机或懈怠之人而论,至于久积福德、上智利根之侪,可说唯欠东风,待缘即成。这从因缘果报的轨则来说,该是不相违逆的。

C.∵就“自利与利他”说:《十住毗婆沙论》中斥责求易行道之辈是“儜弱怯劣、无有大心,非是丈夫志干”─这般非难是其来有自的。在《大智度论》、《十住》同样提到:就证得的法性而言,三乘圣者是平等无二,亦同入无余涅盘的。但菩萨乘与二乘最大的差别,在于大乘行者发心特重利他,“不忍众生苦”的悲心愿行。94立足于菩萨道之本位,自初发意至圆满无上菩提,但有所作皆为众生,而不考量己身得失─所谓“能舍于自利,常勤行利他”,如此方具大菩萨的风范。95从这种旨趣而论,欲求菩萨道而又采易行之方便门,遭受责难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但换个立场来说,本身假使没有丝毫的能力或是后勤资源,而想要从事利益他人,也许会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境。在《摩诃般若波罗蜜经》说菩萨以“报得神通”行严土熟生之事,而更显便利;96《十住》同样申明菩萨“乐大利益故”,亦少时舍离众闹,修习禅定,“生妙广快法”,以便能饶益更多众生;97《大集经》说:“自利是根,自利利他是业”,“先自除苦,然后乃能除众生苦”;98《大智度论》说菩萨欲利济有情,当先具备众生所需,才能有所作为,正所谓“自无智慧,何能利人?以是故,先自得无所着,然后教人”;99《十住》则说:“自未得度,不能度彼”,且“自不行善故,他则不受”。100依这些引文,反而认为菩萨虽致在利人,却必须先自得利,方可下化群生。

由以上两种观点的描绘,约略可看出《十住》是站在前者而训斥求易行道者;中土诸师是赞同后者的讲法。从经论本身似呈对立的二元说,或是《十住》与中土诸师对易行道之异判,乃至在《智论》中以“但为一切众生故行善法”,方名“上人”,《十住》却说能“共利”者得称“上人”。会通以上种种见解之出入,或许可依循几个脉络而见端倪:

I.∵∵就菩萨的誓愿行持:从菩萨道的立场来说,自初发意至成就佛果,所欲所行都是以利生为出发点─大悲为上首(不同于二乘重己身解脱),因此说但为利他名上人。而在实际操作层面,则须先于各方面作自我充实后,才能有力助人,故言先自利后利他。

II.∵就菩萨、众生的根性:如《智论》说菩萨有悲心多利益众生,以及乐集诸佛功德两种,如释迦菩萨与弥勒菩萨;这是基于菩萨的根性、好乐而所行有别。101从众生来说,因其所种善根之深浅,而根器有利钝,因此就利根人说但为利他的难行法,为福薄智浅者示先自利后利人的易行法。

III.∵就行菩萨道的阶段:对于久学乃至上证无生法忍,或一生补处的大菩萨,是能作但为利他事业之行;而初学菩萨行者则为了避免败坏菩萨道行,故应先求自利,但其心仍是不舍众生的(中土诸师多抱持此一观点来阐发易行道的确当性)。102另外,《十住》立自利者为下,利他者为中,共利者为上,有可能是按照菩萨的阶位、能力来区分。例如菩萨在自证、化他方面分为有功用行与无功用行,能否自在随机运现,乃至到达佛地时方能自觉觉他究竟圆满;而《智论》以但利他为上人,应是侧重于菩萨的心行与应有的气度,或指已能够“清净行道,破我颠倒”者。

IV.∵就教化之机:经论说法不一的情况,除了本身所存在的时空背景因素,有可能也根据提问者或当下的时机,以及经论本身所要阐扬的教义而造成。如《十住》〈易行品〉说易行道法,虽有责备,但也存有警策激励的意味;而《智论》则赞扬菩萨的高风亮节,来鼓励行者发大乘心,行长远志。

由上述的观点而谈,在先自利而后利人与但为利他的两种判摄,只是论点各有其着重而已,在所欲诠释的义理,是不相抵触的。

综观上文,透过由摄机、自力他力与自利利他的角度,对于易行道在整体菩萨道的历程中,定位为何,约可窥知其略貌。

七、∵结论

《十住毗婆沙论》〈易行品〉于易行道的提出,多半是就难以自立的众生,教示念佛、忏悔等法,渐次积聚资粮,转而堪受大行。中土诸师从经论的解读,考量时空人事的因素,着意于娑婆众生现处五浊恶世之中,未得忍力之前,自烦恼重,易随境转,何况度彼?若能往生清净佛国,聆佛亲教,速登不退位,但以游戏神通广济群灵,岂非既为稳当,且又便利?再者,如阿毗跋致或一生补处的大菩萨,尚须亲善诸佛,方得蒙受甚深法教,成佛证果,况于凡夫?依此教证,所以认为易行道实乃契理契机之教门;103当然,这是一分偏重说。《十住》与中土诸师的见解有别,只因于一者强调菩萨的应有心行,一者专重众生根机与时宜;其出发点虽有不同,但最终目的却是一致,不相矛盾的。

修学菩萨道的历程,因应根性、好乐与阶段性的不同,是会展现多元化的风貌。而在般若道的过程,虽重成就自利,却也时时不忘利他;入方便道后,虽以严土熟生为事业,然岂非亦是自利?104秉持这一原则,应体认修习易行道只是阶段性的过程,决非最终目的;待功成行就之时,再回心娑婆。设若非发上上等心,单求自乐,如此不与佛心相应,云何得生?105如《大智度论》说到具备“大誓愿”、“心不可动”、“精进不退”三种条件,是名“菩提萨埵”。106且经中处处称叹释尊往昔修菩萨道时的难行能行,此不但显现菩萨的难能可贵,也表达了菩萨应有的愿行。107虽说《大智度论》与《十住毗婆沙论》对“上人”的文字上定义不同──前曰但利他者,后明能共利者──此也许是基于菩萨的誓愿与行持、众生的根性与好乐、修学的阶段与偏重,乃至经论本身的应机与立场而显差异。所以,固然愿先于他方净土修学,但仍在此土之时,亦须随分随力地行所应行,不失菩萨之本色。

所谓“教有权实,人有利钝”,108法门应俗施设,各有摄机之宜,而生偏重之说。有鉴于此,在解读经教与古着时,应就整体思想,当时的时空背景,与所获悉的资源,乃至化导的对象、宗趣等,作全盘性的审思,再依经、律、法来抉择其确当者,109方免偏失之患。

本文未涉及或遗留下的问题,诸如:净土思想的渊源;对净土法门的质难;部派乃至大乘佛教(中观、唯识、如来藏系)对二乘回心立场之比较,110以及笔者在撰写过程中的疑惑──往生净土的行者在整个菩萨道中,是否雷同于二乘迂回的情形?已生于净土者所需修学的法门、积集的资粮,是否完全等同在秽土修行者?一般所谓的五停心观(即五种净行所缘),其中的界差别所缘由念佛观取而代之的情形,背后存在着何种因素?111又本文单从念佛一法而论,省却易行道的其他修持法,且未于引用之经证进行时空背景的考究,对当今诸多研究成果也未能充分利用。此等课题企盼于日后再行研究。

参考书目

一、原典

1.《摩诃般若波罗蜜经》27卷∵(后秦?鸠摩罗什译)∵大正藏第8册,No.223。

2.《大宝积经》〈无量寿如来会〉、〈不动如来会〉∵(唐?菩提流志译)∵大正藏第11册,No.310。

3.《阿閦佛国经》2卷∵(后汉?支娄迦谶译)∵大正藏第11册,No.313。

4.《佛说无量寿经》2卷∵(曹魏?康僧铠译)∵大正藏第12册,No.360。

5.《佛说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2卷∵(吴?支谦译)∵大正藏第12册,No.362。

6.《佛说观无量寿佛经》1卷∵(刘宋?疆良耶舍译)∵大正藏第12册,No.365。

7.《佛说阿弥陀经》1卷∵(后秦?鸠摩罗什译)∵大正藏第12册,No.366。

8.《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5卷∵(隋?阇那堀多译)∵大正藏第13册,No.414。

9.《般舟三昧经》1卷∵(后汉?支娄迦谶译)∵大正藏第13册,No.417。

10.《般舟三昧经》3卷∵(后汉?支娄迦谶译)∵大正藏第13册,No.418。

11.《维摩诘所说经》3卷∵(后秦?鸠摩罗什译)∵大正藏第14册,No.475。

12.《佛说除盖障菩萨所问经》20卷∵(宋?法护等译)∵大正藏第14册,No.489。

13.《坐禅三昧经》2卷∵(后秦?鸠摩罗什译)∵大正藏第15册,No.614。

14.《思惟略要法》1卷∵(后秦?鸠摩罗什译)∵大正藏第15册,No.617。

15.《五门禅经要用法》1卷∵(佛陀蜜多撰,刘宋?昙摩蜜多译)∵大正藏第15册,No.619。

16.《佛说观佛三昧海经》10卷∵(后魏?勒那摩提译)∵大正藏第15册,No.643。

17.《大智度论》100卷∵(龙树造,后秦?鸠摩罗什译)∵大正藏第25册,No.1509。

18.《十住毗婆沙论》17卷∵(龙树造,后秦?鸠摩罗什译)∵大正藏第26册,No.1521。

19.《无量寿经优婆提舍》1卷∵(盘薮婆豆造,元魏?菩提流支译)∵大正藏26册,No.1524。

20.《弥勒菩萨所问经论》9卷∵(元魏?菩提流支译)∵大正藏第26册,No.1525。

21.《摄大乘论本》3卷∵(无著造,唐?玄奘译)∵大正藏第31册,No.1594。

22.《摄大乘论释》15卷∵(世亲释,陈?真谛译)∵大正藏第31册,No.1595。

23.《观无量寿佛经疏》4卷∵(唐?善导集记)∵大正藏第37册,No.1753。

24.《观无量寿佛经义疏》3卷∵(宋?元照述)∵大正藏第37册,No.1754。

25.《佛说阿弥陀经要解》1卷∵(明?智旭解)∵大正藏第37册,No.1762。

26.《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2卷∵(北魏?昙鸾注解)∵大正藏第40册,No.1819。

27.《略论安乐净土义》1卷∵(北魏?昙鸾撰)∵大正藏第47册,No.1957。

28.《安乐集》2卷∵(唐?道绰撰)∵大正藏第47册,No.1958。

29.《释净土群疑论》7卷∵(唐?怀感撰)∵大正藏第47册,No.1960。

30.《净土十疑论》4卷∵(隋?智顗撰)∵大正藏第47册,No.1961。

31.《念佛镜》2卷∵(唐?道镜、善道共集)∵大正藏第47册,No.1966。

32.《乐邦文类》5卷∵(宋?宗晓编)∵大正藏第47册,No.1969A。

33.《万善同归集》3卷∵(宋?延寿集)∵大正藏第48册,No.2017。

34.《无量寿观经义记》1卷∵(失译)∵大正藏第85册,No.2760。

二、现代人着作

1.∵印顺法师着

(1)∵《摄大乘论讲记》,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三十五年十二月初版,八十七年一月出版。

(2)∵《佛法概论》,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三十八年十月初版,八十七年一月出版。

(3)∵《大乘起信论讲记》,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四十年九月初版,八十七年一月出版。

(4)∵《宝积经讲记》,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五十三年十二月初版,八十七年一月出版。

(5)∵《净土与禅》,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五十九年三月初版,八十七年一月出版。

(6)∵《学佛三要》,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六十年十月初版,八十七年一月出版。

(7)∵《我之宗教观》,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六十一年一月初版,八十七年一月出版。

(8)∵《佛法是救世之光》,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六十二年八月初版,八十七年一月出版。

(9)∵《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台北,正闻出版社,民国七十年五月初版,八十三年七月七版。∵

(10)∵《印度佛教思想史》,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七十七年四月初版,民国八十七年初版七刷。

(11)∵《华雨集》(一)、(二)、(四)册,台北,正闻出版社,民国八十二年四月初版。

(12)∵《成佛之道》(增注本),新竹,正闻出版社,民国八十三年六月初版。

2.∵明?蕅益大师要解,清?圆瑛法师讲义,《阿弥陀经要解讲义》,台北,佛陀教育基金会,民国八十三年六月初版。

3.∵圣严法师着,《明末佛教研究》,《法鼓全集》第一辑,台北,东初出版社,民国八十二年十一月出版。

5.∵望月信亨着,印海法师译

(1)∵《中国净土教理史》,《世界佛学名着译丛》第51册,中和,华宇出版社,民国七十五年十二月初版。

(2)∵《净土教概论》,《世界佛学名着译丛》第52册,中和,华宇出版社,民国七十六年九月初版。

1∵《十住毗婆沙论》卷5〈易行品〉至〈除业品〉(大正26,40c28~47a24)。

2∵《杂阿含经》卷20∵(大正2,143b~145b),卷30∵(大正2,218b);《增一阿含经》卷1〈十念品〉(大正2,552c~553c)等。

3∵参见印顺法师着,《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491~494,p.795~872,与《印度佛教思想史》,p.81~118。

4∵《鸠摩罗什法师大义》【即《大乘大义章》】卷中∵(大正45,134b4~21)。《广弘明集》卷27,慧远撰,〈与隐士刘遗民等书〉(大正52,304a17~b16)。望月信亨着,印海法师译,《中国净土教理史》,《世界佛教名着译丛》第51册,p.19~20。

5∵北魏?昙鸾注解《无量寿经优婆提舍》卷上∵(大正40,826a28~b10)。

6∵唐?道绰撰,《安乐集》卷上引《大集月藏经》(大正47,13c8~11)。宋?延寿述《万善同归集》卷上引《大集月藏经》(大正48,968a29~b6)。明?智旭解《阿弥陀经要解》引经∵(大正37,374b25~27)。按:所引之经可能是《大集经》卷55〈月藏分〉(大正13,363a25~b5)之部分。

7∵《十住毗婆沙论》卷5∵(大正26,41b2~45a22)。

8∵此忏悔等四法,除了《十住毗婆沙论》外,于《大智度论》卷7∵(大正25,110a2~10),卷61∵(大正25,495b9~11)亦有叙文。另参见印顺法师之《华雨集》(二),p.136~139。

9∵《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卷1∵(大正40,826b9~10)。此中正定聚者,谓以宿世善根,或本善修正法故,智慧开解,堪为法器,能随顺善士教授,而成就圣道之众生;如《大宝积经》卷38〈菩萨藏会〉〈如来不思议性品〉∵(大正11,219c4~21)∵、《大智度论》卷45∵(大正25,383a28~b1)∵、《大智度论》卷84∵(大正25,647c26~648a1)∵中说。在《释摩诃衍论》卷1∵(大正32,596c4~15)则分三种:或说“三贤及十圣名为正定聚”;或说“无上大觉果名为正定聚”;或说“十圣名为正定聚”。所谓不退转位,中土诸师自经论汇整,如:(1)隋?吉藏,《法华义疏》卷1∵(大正34,461b24~c25)之信、位、行、念四不退;(2)唐?窥基,《妙法莲华经玄赞》卷2∵(大正34,672b8~19)之信、位、证、行四不退;(3)唐?怀感,《释净土群疑论》卷4∵(大正47,55b7~56a23)之信、位、证、行四不退;唐?迦才,《净土论》卷1∵(大正47,86c8~16)之念、行、位、处四不退;(4)明?智旭,《阿弥陀经要解》卷1(大正37,365a22~b2)之念、行、位、毕竟四不退等等。由于所说的不退位之定义,依宗各别,不易断定《无量寿经》卷上∵(大正12,268a11~12)与《往生论注》中所云之“正定”为何者。然往生者的阶位概取决于自身之修持程度而定,如《观经》(大正12,344c9~346a26)所言往生极乐世界之人分成九品。

10∵《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卷上(大正40,826a28~b10)。后代如唐?道绰之《安乐集》卷1∵(大正47,12b13~25)等亦承此说。

11∵《十住毗婆沙论》卷5∵(大正26,43a10~c18)。

12∵《十住毗婆沙论》卷6〈分别布施品〉(大正26,49b)。参见印顺法师着,《净土与禅》,p.70;《华雨集》(二),p.135~136;《成佛之道》(增注本),p.308,p.398~399;《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1287,p.1295~1296。

13∵《十住毗婆沙论》卷5∵(大正26,40c29~41b2)。

14∵《杂阿含经》卷15∵(大正2,108c7~20);《增一阿含经》卷40∵(大正2,767a23~28);《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11∵(大正23,683a10~14)。

15∵《大智度论》卷7∵(大正25,109b14~24)举《法华经》中多宝佛因“无人请故,便入涅盘”等例证,说明劝请诸佛说法、住世之重要。

16∵以上称念、忏悔、随喜、回向,参见《十住毗婆沙论》卷5∵(大正26,40c28~47a24)。另见《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11∵(大正8,300b2~c1),《大智度论》卷61∵(大正25,490b7~18)。

17∵《十住毗婆沙论》卷6∵(大正26,47ab6~49b9)。以上,对于论中举善德诸佛以及忏悔等法,印顺法师认为此段与《大智度论》卷61∵(大正25,495b9~11)之经文,皆契合于《舍利弗悔过经》(大正24,1090a3~1091b10),且说:“在十方佛前,称名、忆念、礼拜,修忏悔、随喜等,是‘信方便易行道’。从对僧伽的忏悔演化而来,是‘自力’广义的‘念佛’法门。”

详见《华雨集》(二),p.139~215;《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570~578。

18∵《阿弥陀经》(大正12,347b11);《观无量寿佛经》卷5∵(大正12,341c8~14;341c27~346∵a26);《无量寿经优婆提舍》(大正26,231b10~13)。

19∵依望月信亨的《中国净土教理史》,从鸾公注解《往生论》的文意来看,其有赞扬称名念佛之隐义。见《中国净土教理史》,p.60~61。

20∵《十住毗婆沙论》卷5∵(大正26,40c29~41a14)。

21∵如《十住毗婆沙论》卷13∵(大正26,93a6~15)所说。

22∵《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2∵(大正8,381b15~17);《大智度论》卷27∵(大正25,263b11∵~25),卷31∵(大正25,289c20~22);《十住毗婆沙论》卷13∵(大正26,93a6~15);《菩提资粮论》卷3∵(大正32,527c20~528a9);《维摩诘所说经》卷中∵(大正14,549b4~26);《大宝积经》卷112〈普明菩萨会〉(大正11,634b13~20,c25~28)。参见印顺法师着,《宝积经讲记》,p.138~141、p.153~155。

23∵《法华经》卷1〈方便品〉∵(大正9,7c28~8a27);《大般涅盘经》卷11∵(大正12,431c∵15~432a6),卷21∵(大正12,491c1~3);唐?法藏撰,《大乘起信论义记》卷1∵(大正44,244b3~29)。

24∵《法华经》卷3〈化城喻品〉(大正9,25c14~26a24);《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1∵(大正16,497∵b15~21,b28~c9)。∵

25∵《大智度论》卷93∵(大正25,713b15~714a25)。在《道行般若经》卷1∵(大正8,429a20∵~26),暗示二乘回心之可能;《妙法莲华经》卷3〈化城喻品〉(大正9,25c9~20)。参见印顺法师《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650~651。

26∵依据印顺法师之推断,“原始般若”至“上品般若”成立的时间约西元前五○至西元二○○年;《维摩诘经》约在西元一五○至二○○年。参见《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701、p.924~926。

27∵《大般涅盘经》卷11∵(大正12,431c15~432a6),卷21∵(大正12,491b17~491c3)。

28∵《大智度论》卷93∵(大正25,714a2~25)。

29∵关于二乘回心的问题,另见印顺法师着,《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1177~1184。

30∵此种分类主要是参考印顺法师之《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一书,详见该书p.858

~868。

31∵《般舟三昧经》(大正13,899a27~b1)。望月信亨认为此经说或许是执持名号的原始根据,见《净土教概论》,p.137。

32∵《阿弥陀经》(大正12,347b10~15);《称赞净土佛摄受经》(大正12,350a7~14);《大乘无量寿庄严经》卷1∵(大正12,319c10~14);《无量寿经》卷1∵(大正12,268a26~28;272c4~10);《大宝积经》卷17〈无量寿如来会〉(大正11,93c22~25);《观无量寿佛经》卷1∵(大正12,345c10~346a26)。

33∵《佛说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大正12,301b8~20);《佛说无量清净平等觉经》卷1∵(大正12,281b27~c1;281c6~9)。

34∵《观无量寿佛经》卷1∵(大正12,346a18~26)。比对《阿弥陀经》的译本:什公译“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一文,奘公译为“得闻如是无量寿佛无量无边不可思议功德名号、极乐世界功德庄严,闻已思惟”,从此略见“持名”涵义之一二。

35∵《文殊师利所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大正8,731a25~b5)所说“一行三昧”的内容;《十住毗婆沙论》卷5〈易行品〉(大正26,40c28~45a17)之内容,又卷12∵(大正26,86a6~b15)说新发意菩萨于念佛时,应先行念佛十号,次念佛色身、法身,且于为后“得上势力”,而能实相念佛;《大智度论》卷21∵(大正25,219b2~221b8)所云的念佛,则依念佛的十号、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及种种功德法身之次序渐进。

36∵《禅秘要法经》卷2∵(大正15,255a22~256c21);《坐禅三昧经》卷1∵(大正15,276a7~277∵a6);《思惟略要法》卷1∵(大正15,299a4~b8);《五门禅经要用法》卷1∵(大正15,327∵a9~16);《观佛三昧海经》卷9∵(大正15,682b29~c6;689a22~29;690a27~693a4)【此经余处广说佛身相,此处只略举一二】;《般舟三昧经》(大正13,899b1~3);《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卷1∵(大正13,875c12~15);《大智度论》卷21∵(大正25,219c8~220a7);《十住毗婆沙论》卷12∵(大正26,86a9~11);《菩提资粮论》卷3∵(大正32,528c20~22)。

37∵如上举诸经所述,在行者修观而未成就之际,当自责心,先作忏悔等法。笔者认为这原因或许可分二种:一者,即显出忏悔等法对于此类行者于修观过程中,其所担任角色之重要性;二者,从着重念佛法门的角度来说,这似乎有以忏悔等为助行的意味。然而在《十住》忏悔等行法与念佛是处于平等的地位。或许,经典之阐扬各有其着重点,可能形成后代祖师立论相互差异的原因之一。

38∵《瑜伽师地论》卷49~50∵(大正30,566c7~574b4)。另见《大品般若经》卷24∵(大正8,395a10~18);《大智度论》卷24∵(大正25,235c22~241b15),卷25∵(大正25,245c6~∵246a13)的“十力”;《大品般若经》卷24∵(大正8,395a18~b13),《大智度论》卷25∵(大正25,241b24~c20;246a13~22)∵的“四无所畏”;《大智度论》卷26∵(大正25,247∵b11~255b25)∵的“十八不共法”。部派主张的十八不共法不同于大乘者,参见《大毗婆沙论》卷17∵(大正27,85a26~28);《俱舍论》卷27∵(大正29,140a25~141a28);《大智度论》卷26∵(大正25,255c24~256a22)。

39∵《十住毗婆沙论》卷10∵(大正26,71c12~83c15);《大智度论》卷21∵(大正25,220a8~221b∵4);《菩提资粮论》卷3∵(大正32,528c22~25);《思惟略要法》卷1∵(大正15,299b10~c2);《五门禅经要用法》卷1∵(大正15,327ba9~c1);《坐禅三昧经》卷1∵(大正15,277a7~∵20)。

40∵《般舟三昧经》(大正13,899a27~b28)。

41∵印顺法师《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864~865。

42∵《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3∵(大正8,385b15~c8),卷27∵(大正8,421b26~c6);《大智度论》卷29∵(大正25,276b1~19),卷99∵(大正25,746b7~747a24);《十住毗婆沙论》卷7∵(大正26,55b12~c12),卷12∵(大正26,86a7~19);《菩提资粮论》卷3∵(大正32,528c25~28);《大乘理趣六波罗蜜经》卷2∵(大正8,871c25~29);《思惟略要法》卷1∵(大正15,300a12~b23);《佛藏经》卷1∵(大正15,785a25~b9;785b13~c15)。从笔者所搜集的经证来看,甚至属于专弘念佛法门的经典,少有提及现生即得“实相念佛”的。在《般舟三昧经》的一卷本(大正13,899c1~7),有影射念佛与三解脱门相应的意涵;异译的三卷本所增多的部分,依印顺法师在《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842~843)指出:“这是在唯心如幻的观想基础上,称念佛三昧为空三昧,与般若思想相融和。从法数说,从思想说,三卷本是依一卷本而再纂集完成的。”

该书(p.866~867)更举出《佛说千佛因缘经》卷1∵(大正14,70c28~29;71b26~27)与《佛说华手经》卷10∵(大正16,203c15~26;204a16~b20)中明念佛三昧与般若法门之相互相成。

43∵印顺法师着,《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839~867;《净土与禅》,p.43~45,p.108。《华雨集》(二),p.266~277。

44∵《文殊师利所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大正8,731a21~b5;731b15~19);《大智度论》卷47∵(大正25,401b20~26)。参见印顺法师着,《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860~861;《华雨集》(二),p.277~279。

45∵《思惟略要法》卷1∵(大正15,299a4~5);《大智度论》卷7∵(大正25,109a26)。

46∵《杂阿含经》卷33∵(大正2,237c2~29),卷35∵(大正2,254c18~255b14);《文殊师利所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大正8,731b4~28);《大般涅盘经》卷16∵(大正12,458a24~c22);《般舟三昧经》卷1∵(大正13,900b12~c3),卷2∵(大正13,912c2~913a24);《称扬诸佛功德经》卷1∵(大正14,88b8~27);《大乘宝月童子问法经》卷1∵(大正14,108c8~∵109c9);《五门禅经要用法》卷1∵(大正15,327a8~9);《大智度论》卷7∵(大正25,109a3~b5);《十住毗婆沙论》卷5∵(大正26,41b5~45a17);《无量寿经优婆提舍》(大正26,231b8~13);《大乘起信论》卷1∵(大正32,582c2~13);《那先比丘经》卷2∵(大正32,701a22~702a1);唐?善道、道镜共集,《念佛镜》卷1∵(大正47,123a3~b27)。其实,关于念佛之殊胜利益,散见于各经论中,以上不过略举代表。

47∵《十住毗婆沙论》卷6∵(大正26,48c9~11)。

48∵《摄大乘论》卷2∵(大正31,141a19~22);世亲造,《摄大乘论释》卷5∵(大正31,408c3~7)。

49∵《阿閦佛国经》(大正11,750b3~764a10);《佛说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大正12,301a23~302b14);《无量寿经》卷1∵(大正12,267c17~269b6),卷1∵(大正12,275b∵28~277b8);《阿弥陀经》(大正12,346c10~347b17);《大智度论》卷38∵(大正25,337∵a23~b24),卷92~93∵(大正25,708b29~712c17);《无量寿经优婆提舍》(大正26,230c17~231a25);《大乘起信论》卷1∵(大正32,583a12~21)。另外如昙鸾大师的《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大正40,826a~844b),永明禅师的《万善同归集》(大正48,957b~993c),蕅益大师的《阿弥陀经要解》(大正37,363c~375a)等,依经典所述,将极乐国土与娑婆世界作一对照;《净土十疑论》(大正47,77a~81c)、《安乐集》(大正47,4a~14a)、《净土论》(大正47,83b~104a)、《乐邦文类》(大正47,148a~249c)等则是将极乐国土与弥勒净土相校量。∵

50∵《大宝积经》卷112∵(大正11,632c13~16)佛说菩萨有“四大藏”:能够“值遇诸佛”,则于佛所“能闻六波罗蜜及其义解”,由此“以无碍心视说法者”,随顺佛菩萨之教化,进而“乐远离行,心无懈怠”,勤习正法,解脱自在。这是说明菩萨修行智慧等道,所得的胜利;而生于净土者能亲蒙佛教,可得殊益,亦复如是。见印顺法师着,《宝积经讲记》,p.62~64。

51∵《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多经》卷2∵(大正8,841b10~14);《无量寿经》卷2∵(大正12,275b28~c15);《大方等大集经》卷52∵(大正13,344c10~29);《大智度论》卷29∵(大正25,275c2~276a2),卷35∵(大正25,314c23~25),卷37∵(大正25,336a6~16),卷77∵(大正25,602a20~25),卷93∵(大正25,711c14~712c17;714c1~8);《起信论》卷1∵(大正26,583a12~21);《弥陀要解》卷1∵(大正37,367b15~21);《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卷1∵(大正40,826b1~10);《万善同归集》卷1∵(大正48,967b10~c29)。

52∵《胜天王般若波罗蜜经》卷1∵(大正8,690b29~c2);《无量寿经》卷2∵(大正12,275c∵17~26;277c1~13);《阿弥陀经》(大正12,348a18~26);《大方等大集经》卷56∵(大正13,380c1~11);《除盖障菩萨所问经》卷1∵(大正14,706a29~b9);《维摩诘所说经》卷3∵(大正14,553a19~28);《思益梵天所问经》卷1∵(大正14,34b21~35a5);《宝云经》卷1∵(大正16,210b9~16);《大智度论》卷10∵(大正25,130a1~14)。另参见印顺法师着,《净土与禅》,p.70~74。

53∵唐?怀感造,《释净土群疑论》卷1∵(大正47,35c11~21),卷5∵(大正47,59c3~11);唐?窥基造,《西方要决释疑通规》卷1∵(大正47,105a2~19);唐?道宣《广弘明集》卷27∵(大正52,316c19~317a20)。另参见印顺法师着,《成佛之道》(增注本),p.425~∵426;《华雨集》(二),p.138~139;《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822~823。

54∵《维摩诘所说经》卷3∵(大正14,553a29~b8)。

55∵《除盖障菩萨所问经》卷17∵(大正14,745c27~746a7)。

56∵《大智度论》卷29∵(大正25,276a2~b19)。

57∵《大宝积经》卷20〈不动如来会〉(大正11,109c24~112b3);《阿閦佛国经》卷下(大正11,761b4~764a10)。

58∵《大宝积经》卷92∵(大正11,528b18~c7)。

59∵《佛说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卷上(大正12,301b14~c5),卷下(大正12,309c6∵~311b29)明三辈往生。另见《无量寿经》卷下(大正12,272b8~c10);《阿弥陀经》(大正12,347b9~15)。

60∵《观无量寿佛经》(大正12,341c4~346a26)。

61∵《鼓音声王陀罗尼经》(大正12,352b10~353b1)。

62∵《华严经》卷40〈入不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大正10,844b20~846c29)。

63∵《十住毗婆沙论》卷5〈易行品〉至卷6〈分别功德品〉(大正26,40c2~49b9)。《无量寿经优婆提舍》(大正26,230c17~233a25)。此外,中国诸师于往生净土的生因与疑难,各有详明,如《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大正40,826a~844b)、《安乐集》(大正47,4a~14a)∵、《万善同归集》(大正48,957b~993c)、《弥陀疏钞》(《卍续藏经》,第一辑第33册,163~246)、《弥陀要解》(大正37,363c~375a)∵等。

64∵《十住毗婆沙论》卷7∵(大正26,57a10~b14)。

65∵《观无量寿佛经》(大正12,345c10~346a26)。依经与古德解说,下品往生者虽生前造诸恶业,然以宿世善根因缘成熟故能逢善知识为其开演佛法,命(欲)终时见化佛及诸菩萨现前说法,“应时即发菩提之心”。

66∵《无量寿经》卷2∵(大正12,275b28~c13);《大智度论》卷24∵(大正25,238b15~28);《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卷2∵(大正40,836a20~28;842a15~23);唐?善导集记,《观无量寿佛经疏》卷4∵(大正37,270c27~271a9;272b13~23)引《观无量寿佛经》卷1∵(大正12,344c9~17),明至诚心、深心、回向发愿心之义。明?袾宏着,《弥陀疏钞》(《卍续藏经》,第一辑第33册,218下~219上);明?智旭着,《阿弥陀经要解》卷1∵(大正37,371a21~b2;371c18~24)。

67∵参见印顺法师《净土与禅》,p.1~64;《华雨集》(二),p.216~240;《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759~839。

68∵《十住毗婆沙论》卷5∵(大正26,40c29~41b6),卷4∵(大正26,38b25~c5),卷6∵(大正26,49b11~29);《菩提资粮论》卷4∵(大正32,530c2~531b14);《大乘起信论》卷1∵(大正32,583a12~21),卷2∵(大正32,591b17~c1)。

69∵《十住毗婆沙论》卷7∵(大正26,57a10~b14)。

70∵《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卷1∵(大正40,826a28~b16);《净土十疑论》(大正47,77b24~c29);《安乐集》卷1∵(大正47,4b20~29;13c4~22),卷2∵(大正47,16c2~7);《释净土群疑论》卷5∵(大正47,59a15~c11);《西方要决释疑通规》(大正47,105a2~19);《游心安乐集》(大正47,111a8~10);《万善同归集》卷1∵(大正48,967b10~20;968a29~b6);《观无量寿佛经义疏》卷1∵(大正37,284b16~24),卷3∵(大正37,305c2~6);《阿弥陀经要解》卷1∵(大正37,370c2~17)。按中土诸师的主张,较偏重于经论里以新发意菩萨易随境转,在入阿惟越致地后,方得信乐深妙法义,乃至以大方便力来成就众生,如《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8∵(大正8,276b9~19),卷22∵(大正8,379c8~380a3),卷23∵(大正8,386c3~7);《小品般若波罗蜜经》卷3∵(大正8,548a7~11),卷4∵(大正8,553c17~29),卷6∵(大正8,561c18~26);《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多经》卷2∵(大正8,841b10~14);《无量寿经》卷2∵(大正12,275b28~13);《大集经》卷52∵(大正13,344c∵20~24);《大智度论》卷29∵(大正25,275c1~27),卷38∵(大正25,337b3~24),卷77∵(大正25,602a18~25),卷93∵(大正25,714c1~8)等所载,故倡导先求生佛国净土。

71∵《悲华经》卷8∵(大正3,218b2~19)。

72∵《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大正8,225c28~226a3);《除盖障菩萨所问经》卷1∵(大正14,706a29~b9);《大智度论》卷4∵(大正25,87c21~22)。

73∵《小品般若波罗蜜经》卷4∵(大正8,555b21~26),卷6∵(大正8,565b10~15);《大智度论》卷38∵(大正25,339b11~16)。

74∵另见《大智度论》卷38∵(大正25,340a8~11;342b1~4),卷40∵(大正25,349c29~350a9;350a23~28)。

75∵“秽胜净”说,如《大智度论》卷10∵(大正25,130a1~14);另请参考注47。“净胜秽”说,如《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大正8,225b2~11;225c13~21);《大智度论》卷38∵(大正25,337b3~24;340c19~22),卷74∵(大正25,578c13~20),卷93∵(大正25,712c3~17)。

76∵印顺法师着,《宝积经讲记》,p.24;《佛在人间》,p.55;《无诤之辩》,p.154。《空之探究》,p.210;《华雨集》(四),p.97等。

77∵《杂阿含经》卷2∵(大正2,177a6~7);《放光般若经》卷4∵(大正8,29a26~28);《华严经》卷52∵(大正10,276b23~26),卷62∵(大正10,334b3~7);《楞严经》卷1∵(大正19,109a19~25);《弥勒菩萨所问经论》卷3∵(大正26,244a14~26)。

78∵《大智度论》卷61∵(大正25,487c29~488a12),卷95∵(大正25,726c1~29)。参见印顺法师着,《印度佛教思想史》,p.112~113;《华雨集》(二),p.158~161。

79∵印顺法师《印度佛教思想史》,p.1~7。

80∵《杂阿含经》卷35∵(大正2,254c18~24;255a26~29)。∵

81∵如《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10∵(大正8,291b20~28);《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卷2∵(大正13,877a12~15);《大智度论》卷35∵(大正25,316a23~29);《那先比丘经》卷2∵(大正32,701c22~a2)。

82∵《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卷1∵(大正40,826a28~b10),卷2∵(大正40,838a18~27;844a20~27)。卷2∵(大正40,840b12~19)更举《华严经》卷38∵(大正10,199a23~b24)言入不动地的大菩萨须值诸佛教说劝示,方免证实际、舍众生之虞;《净土十疑论》(大正47,78c24~80b4);《安乐集》卷2∵(大正47,17b6~17);《释净土群疑论》卷1∵(大正47,35b1~9);《念佛镜》卷1∵(大正47,122c1~123a2);《万善同归集》卷1∵(大正48,966c5~13;968a29~b5);《观无量寿佛经义疏》卷1∵(大正37,279b18~25);《阿弥陀经要解》卷1∵(大正37,370a16~19)。

83∵他力的殊胜,如《十住毗婆沙论》卷9〈念佛品〉中说到菩萨证欢喜地时,“自以善根力能见数百佛菩萨”;若修习般舟三昧而成就,以三种因缘(佛力、三昧力、自身善根功德力)亦能见诸佛现前。详见《十住毗婆沙论》卷9∵(大正26,68c8~19);《般舟三昧经》一卷本∵(大正13,899b16~18);《般舟三昧经》三卷本,卷1∵(大正13,905c13~18);《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卷2∵(大正13,877a9~15)。

84∵《华严经》卷38∵(大正10,199a23~b24),卷52∵(大正10,276c23~27);《般舟三昧经》(大正13,899b16~18);《思惟略要法》卷1∵(大正15,299a4~8);《大智度论》卷34∵(大正25,313c3~13;313c27~314a17);《十住毗婆沙论》卷3∵(大正26,32c14~33a4),卷5∵(大正26,41c6~11)。∵

85∵《大智度论》卷9∵(大正25,125c8~17);《万善同归集》卷1∵(大正48,967c24~968a1)。

86∵《小品般若波罗蜜经》卷1∵(大正8,537a29~b6);《大智度论》卷40∵(大正25,357c17~∵29)。

87∵印顺法师《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635~636。依书所言,此处须菩提说“皆是佛力”,乃因佛弟子遵从佛陀之教法修学,证得诸法实相,故说弟子圣众的言说,皆是佛力。按:若从《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大正8,230c1~4),须菩提说:“一切声闻、辟支佛实无是力能为菩萨摩诃萨说般若波罗蜜。”∵与《大智度论》卷40∵(大正25,357c17~29)解云:“一切声闻、辟支佛实无力能为诸菩萨摩诃萨说般若波罗蜜,况我一人!所以者何?菩萨智慧甚深,问答玄远,诸余浅近法于菩萨边说犹难,何况深法?”∵由此两段文义推测,似乎也含带有须菩提依仗释尊之他力的意思!

88∵《大乘同性经》卷2∵(大正16,651c5~14)。

89∵《瑜伽师地论》卷79∵(大正30,736c29~737a7);《摄大乘论本》卷2∵(大正31,141a19~22);《大乘庄严经论》卷6∵(大正31,620c23~25;621a10~12);《摄大乘论释》卷5∵(大正31,346b4~11);唐?遁伦集撰,《瑜伽论记》卷41∵(大正42,790c21~791a19)。

90∵《宝云经》卷1∵(大正16,210a15~26);《大智度论》卷34∵(大正25,313c13~18),卷93∵(大正25,712b2~6)。

91∵《安乐集》卷1∵(大正47,10a10~b11);《释净土群疑论》卷2∵(大正47,39a5~b29;40b1~9;40b17~28);《观无量寿佛经疏》卷1∵(大正37,250a1~b10)。

92∵《不必定入定入印经》卷1∵(大正15,699c9~703a2);《大智度论》卷38∵(大正25,342b28∵~343a4;343c15~19)。参见印顺法师着,《成佛之道》(增注本),p.412~416。

93∵印顺法师着,《摄大乘论讲记》,p290~291;《大乘起信论讲记》,p.403~405;《印度佛教思想史》,p.259;《华雨集》(一),p.360~361;望月信亨着,《中国净土教理史》,p.108~111。对于此等词语的解读,除参照汉译经典相互比对之外,或许从其他译本,乃至原文,也是释疑的途径之一。

94∵印顺法师着,《成佛之道》(增注本),p.259~261,p.364。关于佛乘与二乘两者的差异,如习气【《大智度论》卷27∵(大正25,260b15~262a16)】、智慧【《大庄严论经》卷10∵(大正4,311b24~312b13);《大毗婆沙论》卷151∵(大正27,772a9~14)】,或依发心、观境、断惑、证真、果德、方便力等种种功德庄严智慧【见《大智度论》卷35∵(大正25,320a2~16),卷36∵(大正25,323b6~13),卷71∵(大正25,555a3~24);《十住毗婆沙论》卷1∵(大正26,20b15~c23),卷14至15∵(大正26,99b11~101c24);《大毗婆沙论》卷16∵(大正27,77a23~b4),卷102∵(大正27,531a5~15),卷143∵(大正27,735b4~c23)】而有区别。

95∵《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6∵(大正8,414b5~10);《大智度论》卷35∵(大正25,316a15∵~22),卷95∵(大正25,726b26~c23);《十住毗婆沙论》卷7∵(大正26,56a8~b4);《弥勒菩萨所问经论》卷3∵(大正26,242c29~a14)。

96∵《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3∵(大正8,386c3~7)【参见印顺法师《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p.820】。该经卷6∵(大正8,257a12~20)则提及五地菩萨应远离“亲白衣”等十二法,其原因之一是避免退失善法;此点在余经论或亦见闻,值得深省。

97∵《十住毗婆沙论》卷13∵(大正26,94c2~28)。又经论中多举例菩萨亦应修习游戏神通,方能在在善巧化度群生,乃至成就无上正遍觉者,如见《放光般若经》卷19∵(大正8,∵137c21~138a15);《大方广佛华严经》卷39∵(大正9,649a21~b17);《大智度论》卷94∵(大正25,717a7~11)。

98∵《大集经》卷4〈陀罗尼自在王菩萨品〉(大正13,27a6~7),卷48〈月藏分〉(大正13,314a10~23)。

99∵《大智度论》卷7∵(大正25,110c1~7),卷17∵(大正25,180b17~21),卷37∵(大正25,336a6~14),卷38∵(大正25,340a24~28,340c19~22),卷49∵(大正25,415b28~c11),卷75∵(大正25,590c10~27),卷95∵(大正25,726c1~29)。

100∵《十住毗婆沙论》卷1∵(大正26,24b2~20),卷14∵(大正26,98b29~c14)。∵

101∵《大智度论》卷38∵(大正25,342a22~b4),卷4∵(大正25,87b27~c29),卷40∵(大正25,349c29~350a9)。

102∵《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卷2∵(大正40,842c9~19);《安乐集》卷1∵(大正47,9a∵25~b10);元?天如惟则着,《净土或问》卷1∵(大正47,292c10~29);《无量寿观经义记》(大正85,249b18~c5)。另见注65;印顺法师着,《宝积经讲记》,p.21~22。

103∵《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2∵(大正8,379c23~380a3),卷23∵(大正8,386c3~7);《大智度论》卷29∵(大正25,275c1~27),卷74∵(大正25,578c13~20),卷93∵(大正25,712c3~17;714c1~8)。

104∵《大智度论》卷100∵(大正25,754b28~29),卷71∵(大正25,556b26~27),卷75∵(大正25,590c11~13)。参见印顺法师着,《宝积经讲记》,p.152,p.269;《我之宗教观》,p.62~65;《学佛三要》,p.141~145。

105∵《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卷2∵(大正40,842a15~23);《净土十疑论》(大正47,80c1~81b4)。

106∵《大智度论》卷4∵(大正25,86b2~14)。

107∵《阿弥陀经》(大正12,348a18~28);《观世音菩萨授记经》(大正12,354c4~7);《大集经》卷56〈月藏分〉(大正13,380c1~11)。

108∵《乐邦文类》卷4∵(大正47,201a10~12)。

109∵《长阿含经》卷3∵(大正1,17c5~8)。

110∵如《大毗婆沙论》卷7∵(大正27,33b7~13);《道行般若经》卷1∵(大正8,429a20~26);《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22∵(大正8,381b15~17);《瑜伽师地论》卷80∵(大正30,749a5~b1);《成唯识论》卷10∵(大正31,55c1~4);唐?惠沼述,《成唯识论了义灯》卷10∵(大正43,773b17~27);《法华经》卷1〈方便品〉(大正9,7c28~8a27)∵卷3〈化城喻品〉(大正9,25c14~26a24);《大般涅盘经》卷11∵(大正12,431c15~432a6),卷21∵(大正12,491c1~3);《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1∵(大正16,497b15~21,b28~c9)。

111∵五种净行所缘,参见《瑜伽师地论》卷26~卷27∵(大正30,428c18~433c1)。五停心观,如隋?智顗说,《妙法莲华经玄义》卷8∵(大正33,785c28~786a19);谛观录,《天台四教仪》卷1∵(大正46,776c26~29)∵等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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