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渭南日报∵合阳县南部有一座东西横亘的乳罗山。“山不出头”是合阳的一大特色,这乳罗山实际上是一条土岭。山的东峰有建于唐代的罗山寺。寺南十里,金水沟畔,有个村庄叫“赤城”,分为东西两村,“赤城东村”是佛教净土宗(亦称莲宗)第十三代祖师印光大师的故里。不知是何缘故,“城”字在合阳方言中读“石”音。据民间传说,赤城村名来源于西晋时期石崇和王恺斗富的故事。不知哪一家为了显富,用石脂涂抹城墙,现出赤色,因而得名。如今赤城附近的村庄里还有王、石两家的后代。赤城是一个不大的村庄,过去却建有城隍庙,与县城一样,亦属稀罕事。∵印光俗姓赵,名丹桂,法名圣量,号常惭愧僧,以号行。清光绪七年(1881)21岁时于终南山莲花洞出家,后在兴安(今安康)双溪寺受具足戒。光绪十二年至北京怀柔红螺山资福寺专修净土,旋移居北京圆通寺。光绪十九年应邀南下,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藏经楼安居阅藏,深研内典。1923年在南京创办放生道场。1928年为印经至上海太平寺暂住。1932年移居苏州报国寺,闭关完成普陀、五台、峨嵋、九华四大名山志的修辑。后到灵岩寺建立专修净土道场,并创设弘化社流通法宝。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在灵岩寺闭关念经,保持民族气节。1940年10月在灵岩寺圆寂,被奉为净土宗十三代祖师。著有《印光法师文钞》正、续、三编及《印光嘉言录》等。赤城东西的村中间有一口波光粼粼的大涝池,涝池北端是建于宋代的西明寺旧址,如今在旧址上建起赤东小学。学校教室的山墙上还嵌有一方宋代碑刻,是珍贵的历史文物。学校大门口有一排朝东的窑洞,是村里原先的念佛堂。印光大师出家后给家乡捎回各种经书,劝人向善。涝池东边的一条巷道称为大巷,大巷东头路北的一个普通小院,是大师的故居。清咸丰十一年(1861),印光大师诞生在小院西厦房最南头的一间屋里。父亲名秉纲,母亲是附近党定村张姓之女。丹桂还有一个哥哥,名叫折桂。从名字可以看出大人对后辈的希望,但大师却无心仕途,毅然选择了弘扬佛法的道路。如今大师诞降的小屋里虽然堆满了化肥、农具和杂物,但无论是来自西安还是北京的佛门弟子,都要极其虔诚地在这里静静地肃立或打坐,说是要感受这块福地的灵气。院子里居住的赵进财是与大师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如今已年过古稀。1931年,他的父亲赵永贵和赵俊德的父亲赵智云曾经专往苏州灵岩山寺看望印光大师,带去家乡人的亲切问候。但大师当时正在闭关期间,即使是和家乡人也不能长谈,只在小窗口问了家乡的情况,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这是大师出家之后仅见过的两个家乡人。赵智云原名赵福云,他信佛之后,大师在1935年为他起了“智云”的法名。智云的儿子赵俊德至今还保留着那张八行红格的“苏九华制笺”,上面是印光大师亲笔写的“智云”二字,旁边小字写着“民国廿四年五拾(月)六日来”。这个“来”字是指来函还是说智云又一次去了苏州,待考。智云在1972年临终之时,他珍藏的许多经书与大师的数封亲笔信等物交给儿子赵俊德,叮咛他妥善收藏。赵俊德没有辜负父亲的重托,如今三十余年过去了,不但历经大半个世纪的经书完好无损,连当时包书的牛皮纸和捆扎的绳子也一如往昔。大师书札上的邮戳仍清晰可见,苍劲有力的手迹显示出大师刚正的品格。我们手捧这书札,仿佛还能感觉到大师的体温。年过古稀的赵俊德还保留着大师当年赠送的“催生子”,这“催生子”样子像扁扁的小蜗牛,是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开过光的。据说当妇人难产之时,吞下这催生子,婴儿便会顺利产下。孩子落草之后,催生子握在手心里,男左女右。是耶非耶,权作一说。赤城东村村南的打麦场里原先还有一棵两三抱粗的大木兰树,这是一种罕见的珍稀树种。见过的人说,此树所结荚果是金色三角形,荚内是乌黑滚圆的黑豆豆。有的老人用这黑豆豆串成佛珠,或为孩子们串成手镯、项链。村里人说,草木也有情,这棵木兰树怕是专为印光大师长的呢!可惜1958年公社化后扩大场面时,被那些无知的人伐掉了。出大巷东头往东北方向前行约200米,便是赵氏祖陵。1998年,村中在祖陵东侧,金水沟畔划出6亩地开始建设“印光法师纪念堂”,如今已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建筑群。“印光殿”巍然耸立,殿后是由陕西省佛教协会副会长、西安大兴善寺主持、界明法师牵头募捐,于2001年建成的“印光大师舍利塔”,由富平县的能工巧匠用青石雕刻而成。塔高约6.5米,塔座高0.7米,塔基高2.3米。塔尖为圆形,各角雕有青龙的塔檐与塔身上部均呈八角形。塔身朝南一面刻“印光大师舍利塔”七个大字,其余七面镌刻界明法师所撰记述印光大师业绩的碑文。塔身下部为圆柱形,雕饰游云水浪图案。塔座为方形,四周有精雕双龙、莲花的围栏,地宫内珍藏大师法身舍利。塔座的石阶为十三级,取大师乃净土宗十三代祖师之意。一排九间念佛堂,可以满足四方僧众的需要。在这里主持的衍净法师说,赤东村建立“印祖寺”的报告已由省、市主管部门批准,占地20亩的“印祖寺”可望在2009年动工。在保存完好的《赵氏族谱》上记载着“赵丹桂”的名字及其世系。大师皈依佛门之后虽然再没有机会回到故里,但与家乡的血肉之情却紧密相连。他为村中捐资,建起“印光小学”,让孩子们念书识字;1930年,大师闻知关中大旱,便让人带回1600块大洋,分到赤城东西两村的各家各户,帮助父老乡亲渡过难关。大师的生日是农历腊月十二日,从1995年起,村上恢复了传统的纪念活动,这一天已成为赤城东村的节日。每逢此日,村民都要唱大戏,出社火,吟诗作画,用自己喜爱的方式表达对大师的怀念和爱戴。村中锣鼓喧天,彩旗飞舞,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四乡群众挤满了村中的各个角落。弘一大师曾说:“朽人于当代善知识中,最服膺者,惟光法师一人。”印光大师潜心研习佛理,起初不收皈依弟子。1936年,在民族危难关头,上海佛教界人士启建“救国息灾法会”,印光出于爱国热诚,不顾年迈体弱,以76岁高龄毅然破关说法,并应诺始收皈依弟子,“只要能潜心修持”,“即无钱亦可皈依”。其海内外皈依弟子达20余万,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即为其中之一。1972年中日恢复邦交之后,田中角荣赠送中国一批珍贵的落叶松,周恩来总理指示在络南山印光当年出家的地方栽植80棵。1995年6月,笔者去那里寻访印光大师足迹时,这些松树已有老碗口粗,高大挺拔,直插云端。印光大师为中兴净土宗费尽终生精力,“三百年来,只此一人”,因之在1940年以八十高龄圆寂之后被奉为第十三代祖师。在大师圆寂的苏州灵岩山专门建有“印公塔院”,存放大师的舍利;在陕西终南山塔寺沟,西北印光大师永久纪念会于民国29年(1940)秋营建了“印光大师灵骨塔”,书法大师于右任先生题写了“印光大师影堂”的石额;在北京怀柔红螺山资福寺里大雄宝殿西侧建有“印光祖师殿”。合阳县于1995年5月成立了“印光法师纪念堂筹建委员会”,特请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题写了“印光法师纪念堂”匾额;1995年在风光秀丽的灵泉福山设立了“印光堂”;1997年组织力量拍摄了《印光大师故里行》电视专题片;2001年10月举行了有多名专家学者参加的“印光法师研讨会”;赤东村的农民作家赵顺、赵英搜集编写了“印光故事”,让印光精神永远激励故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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