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法师

地藏菩萨本愿经讲记∵(忉利天宫神通品第一)

民国六十四年讲于志莲精舍

民国六十九年能仁佛学院同学依录音带共集于海会寺

民国八十八年释法律重新整理于基隆灵泉禅寺及海印寺

愿道源长老再来人间

上道下源老和尚行状

纪念道源法师

当代‘说法第一’的道源长老

跋文

地藏菩萨本愿经

解释经题

翻译的人题

忉利天宫神通品第一

愿道源长老再来人间(摘录自道源老法师纪念集)

印顺导师

四月十六日,八九高龄的道源长老,久病而终于离开了人间。对中国佛教来说,是一件大事,值得举行追思与赞颂的!

道老曾亲近前辈名德慈舟老法师,并辅助慈公讲经。道老一生弘法,着重在持戒,念佛,应该是有得于慈公老法师的。道老来***四十年,在基隆八堵的正道山,建立起庄严的海会寺;曾任中国佛教会理事长,东山佛学院院长等;讲经与传戒,那是次数太多了!晚年,常听说他老有病,又常听说在香港等地讲经。一生为法而尽力,虽说海会寺重修还没有落成,不能主持海会寺今冬的戒会,似乎有愿未尽,其实世间事是从来没有圆满的,尽了能够尽到的责任,应该是无所挂碍了!

民国四十六年五月,我与道老一同出席泰国佛元二千五百年的庆典。我这才知道,也就从此赞说:‘讲经法师中,道源长老第一’!他不但口才好,尤其态度的恳切自然,说真就像是真的,说假就像是假的,真是不可多得!六十年初冬,我在大病中,拒绝了第二次开刀。我自己知道,即使再开刀而好转,体力衰弱,也不能对佛法有什么裨益。但是道老来了,凭他舌灿莲花的口才,说得我非再挨一刀不可。就是这一刀,使我拖到了现在,道老却先离去了!我一直有这样的信念:‘业缘未尽死何难’!一生福薄缘悭,体弱多病而还要活下去,实在乏味!先走一步的长老们,我总是羡慕他们,称赞他们是有福的。道老以八九高龄,功德无量而去,那真是太有福报了!.

道源长老应该是愿生西方极乐净土的;不过从佛法衰微,人类苦闷着想,我祝愿道老,还是再来人间吧!

上道下源老和尚行状(摘录自道源老法师纪念集)

晴虚法师

源公长老,法名能信,又名腾钦,别号中轮,生平以道源之字行。光绪廿六年十月初五日诞生于河南省商水县周口镇,俗姓王,父讳德馨,母陶氏。长老生而资禀颖慧,幼即入垫读书。不幸年方九岁,即生母去世,二十岁时,相依为命之胞姊及婶母亦先后亡故。因之顿感人生无常,油然葫出世志,盖以慧根宿具,遂投本镇之普静堂,礼隆品上人为师而披剃出家焉。民国十二年,赴汉阳归元寺依觉清律师,圆受具戒。从此之后,迈向参学佛法之大道,精进无间,敦励志行,历七十载如一日,以上弘下化为职志,绍隆圣教为素衷。盖亦大权菩萨乘愿再来,为度众生而示现者乎!

长老为河南人,故于早岁参学、弘法之机宜,亦多在北方。曾参学于常熟虞山兴福寺之慈舟大师,苏州灵岩山寺印光大师,故于二老所弘之律、净二门,聆益熏修者独深厚,于平生之自行与化他,亦以此为素志而不踰也。虽然三十岁时曾至武昌佛学院,亲近当时领导革新运动之佛教泰斗∵太虚大师,然不久即离院,而迳往洪山宝通寺闭关潜修。盖因机教所异,抑志趣使然耶?

自三十四岁以后,为长老踏向教学弘法历程时段。先应开封铁塔寺净严长老之聘任为佛学院教师;民国二十五年,受慈舟长老教命,南下福州代理法海寺之法界学苑教务。四十一岁以还,历任北平宏慈佛学院、八敬学院,及广化寺佛学院等主座讲席。长老曾于三十九岁时受聘任河北上方山兜率寺主持,即倡导举办僧众结夏安居,讲解律仪;并从此后,约十年间,曾六次任戒坛教授,每次必主讲三坛戒本,倡弘律制,开千百年来提倡敷演毗尼之弘范。长老在教学弘法之余,为仰慕佛教圣迹,尝朝礼四大名山之三—观音菩萨灵场之普陀山、地藏菩萨灵场之九华山、及文殊菩萨灵场之五台山,所过或随缘应请讲律、弘法,广结善缘。且自早岁,即曾辅佐慈舟长老在北平净莲寺开讲华严大经,尔后即时常应请至各地敷讲经律。我国佛教,自唐朝末叶武宗灭法之后,教运即衰颓不振,历千余年来,讲经弘法者略无其人,偶或有之,传统成习,不出‘四部头’而已!而源公长老虽师承传统佛教,然生平不仅致力演扬经律,且所敷讲经典,扩及大涅盘经、仁王护国经、华严经、净土三经、梵网经、遗教三经、般若心经,及大乘起信论、净土往生论等,多所阐扬。虽云十九为真常心系之经论,然以向为中国佛教传统所重者,长老倾注心力发而宣讲弘扬之,盖亦难能希有之事,故每有敷讲,必座无虚席,概见法缘之胜也。

民国三十八年,神州变色,先于是年三月,江南局势已趋混乱。源公长老,因得挚友同参白圣长老之劝,遂结束大陆之弘化事业,联袂飘然来台。初驻锡于台北十普寺,嗣于基隆宝明寺讲经之缘,得修果、绍愿师徒之助,于民国四十年四月,即开山创建海会寺于八堵桥头之正道山。自尔以还,长老之弘法活动,展开了新页,其足迹遍及于全省各地,或应请敷讲经律,或主持传戒,或出长教会,或开办学院作育僧才,弘法宣化之勤,为法为人之诚,不倦不厌,亦不知老之垂暮矣。古德有云为‘大法忘身’、为‘圣教亡躯’之者,源公长老实当之非愧也。虽云扼于时局形势,然以盛德所被,能不局于***海岛,不仅频应香港教界之请,前往讲经、传戒;且亦时应海外侨界之请,远至南洋星、马、泰、印各地;或领团前往日、韩、美等国,弘法游化。四十年来,源公长老之弘化业绩,有目共睹,亦为我教界所同景仰。

学出舟、光二老之门,以师承有自,因之,长老亦以律净***为务,平生以此自励与作为化他之宗本,而致力弘戒法及念佛行门,老而弥笃!且亦时常主导结七熏修念佛,并出有‘佛堂讲话’等专者,宣扬净土法门。

源公长老,生而单寒,原本体弱。于来台之初—五十一岁时,即尝一病至于昏迷三日,几至不起!幸得孙章安妮女士、曹永德夫妇之悉心延医救护,乃得痊可沉痾。自是吉人天相,抑亦与台疆之因缘有在也。然以不胜之躯,而一生为法为教,又值世局变迁之会,历尽炎暑风情,劳累不息,竟能克享遐龄至八十九岁,可云奇哉。正所谓‘仁者必寿’乎!以近九十年之岁月,其行历事迹,固非后人所能详悉。幸长老在生之日,曾自述其行年史事,由弟子仁光记述之成‘事略’一书,于长老生平之行谊,叙之颇详,可作为‘年谱’之初稿也。惟于长老出家祖庭及嗣法、传法之事,未及详之。据悉,源公长老之剃度师隆品上人,系承临济宗下,即‘本觉昌隆、能仁圣果’之隆字,源公法名为能信;而长老又曾受法于鼓山涌泉寺复仁老和尚,故嗣曹洞宗法于寿昌下鼓山续派第四十九世,法名腾钦云。

佛言:世间无常,娑婆极苦!源公长老于无常之世克享长寿;于苦迫之地,兴隆三宝,作大佛事,声教广被于华夏,功果庄严于净土。惟今者遽尔西归安养,将此音容永邈,四众悲悼之情,溢于言喻!祈愿长老寂光之灵垂慈,早日乘愿再来,广度众生。

中华民国七十七年五月三日∵嗣法门人晴虚(今明)

纪念道源法师(摘录自道源老法师纪念集)

默如长老

人皆有他的行事和历程,甚或有他的个性和特点,道源长老是我六十年来的同学,在我意识上简要的分析一下,我觉得他有这样的三类型态是很值得大家一致的学习和仰慕的:

一、不怕浊浪摧击的岩石。

二、荷负忏悔主义的使命。

三、亮起福德光明的灯塔。

一、地球是成住坏空的,人生是生老病死的,没有一个人不死,没有一个地球不灭。只是受时间的冲击,慢慢的来,有一天到来,免不了要消要完的。江山要改,社会也变。如何的改、如何的变,不是我们能推算的事。怎样是好,怎样是不好,也不十分标准的。也有人说:多数人赞成为好,少数不能敌过多数的,这种理论是无可非议。试问:世界上,是作恶者多,还是行善者多,媒体新闻打开来看,社会究竟是会什么事?儒家主张隐恶而扬善,媒体新闻该具道义感吗?我们的道老,在这瞬息万变的社会上,虽然他不参预任何是非的场合,尽管东风吹来,西风吹去,他是安然自得,不能动其心、改其性。举世溷浊的污水恶浪袭击冲拥而来,他是一幢坚牢特挺的岩石在那儿卓立着,能与万浪敌。此所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矣夫!

二、文明是个美听名词:精神文明,是道德的升华。物质文明,是科技的升华。虽然,精神也有伪善的文明,科技更有残害的文明,因此,精神物质两种文明,都不能真的文明起来了。文明的真价一旦失去,这世界要蒙被上黑暗的阴影。三十日的到临,这个罪恶的帐无法结清。基督教的弥撒,佛教的忏悔应运而生。活的人要拜忏消灾,死的人要拜忏往生,宗教徒有了事做了,由此获利而谋生而弘法利人。虽然,这并非全无济世利人之功的。因为,人的世界,造罪满大地,积恶如恒沙,举足动步,无半造业,人生何其不知苦也。我们的道老,他也在拜忏吗?他不是现在宝岛风行七皇九皇的人,他是怎样荷负忏悔主义的使命的呢?他在这滔滔争夺的世界上,他是不争不夺,静以制动,适时而安,息下人我是非,创造安宁的天地,使得罪念无从得生。这便是古人说的‘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对于当前诸般颠倒的纷争中,他能不随风倒,一面倒,而能提起正义感来。在中正的立场上去唤晓大义,开示因果报应。如果言之无效,他也不必强人所能。原来他是荷负忏悔主义的,若如迫人而为,结人以怨,那又不合忏悔主义了。如此,他是能荷负忏悔主义的使命了。

三、一个人,要修德、要积福、要勤学、要利人,而后才能使人敬、使人服、受人恭养、得人资助,获得福果、延续寿命。道老诸缘具足,贤子贤孙满庭芬芳。创办教育、誉满中外,桃李遍天下。荣任中佛会长。正道山上、创建伟大道场。法徙授记,传灯有人。寿命延长,八十有九,强过释尊十年。由其德学利人悲愍深弘之愿,自然而有事业功德之效果啊。真华法师说:‘道老万福具备,似乎作品不多。’其实,言教不及身教的,老子五千言,肇论也不怎样长篇大作,道老何作让焉。

道老悼文,我已有一篇,其令孙函索为文,兹再等从其原则性发之,恕不一一事证。

民国七十八年五月二十二日台北市法云寺

当代‘说法第一’的道源长老(摘录自道源老法师纪念集)

真华长老

多年前我曾约略统计:从民国三十八年以后,由大陆各地陆续来台的长老、法师,总共不过七十人左右。可是,目前再屈指算算,健在的尚不到三十人。在这尚不到三十人之中,八十岁以上的占五人;七十岁以上及将近八十岁的占四人;六十五岁以上及将近七十岁的占九人;其他有的已过六十岁,有的已到六十岁,有的则已接近六十岁。照此情形看来,过个十年八年,大陆来台长老、法师们,就所存无几了!我说这话并非意味着,没有大陆长老法师的领导,在***的中国佛教就会灭亡,而是说现在许多本省青年法师,虽然也能讲能说能写,但在统理大众方面,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似的,份量和形象,在广大的信众心目中,似乎都显得有些那个。现在大家熟悉而又甚受敬重的道老走了,高僧又弱了一个,言念及此,怎能不令人觉得中国佛教界,愈来愈感到空虚贪乏了呢!

那么,道源长老,究竟是怎样的一位长老?兹就所知,略述如下:

长老名能信别号中轮,道源乃其字也。民前十二年(即公元一八九九年)旧历十月五日,诞生于河南省商水县周口镇。俗家姓王,父讳德馨,母亲陶氏,七岁入塾就读,九岁生母弃养,因不容于庶母,由婶母收养抚育,得以成长。年二十时,不幸相依为命的胞姊及婶母亦相继去世,顿感人生无常,及恩爱别离之苦,遂毅然投本镇普静堂隆品上人座下剃度出家。民国十二年长老二十四岁,赴汉阳归元寺依觉清律师求受三坛大戒,从此迈向参学求法,自他二利的道路。长老生平参学、弘法的事迹虽然甚多,总不外大陆和***两个时期。

长老在大陆受戒后参学时期,曾于常熟虞山兴福寺亲近律宗大德慈舟大师,于苏州灵岩山寺亲近印光大师,于武昌佛学院亲近佛教泰斗太虚大师,以及于上海圆明讲堂亲近圆瑛大师,并与历任中国佛教会理事长的白圣长老有同参之谊,一齐闭开于洪山宝通寺。据白老所撰‘恭祝道源老法师八十大寿’一文中说:‘民国十九年,我接道源法师到洪山宝通寺闭关。....道老在关中,非但持午,且打过饿七—七天仅喝开水,不吃任何东西。也不与外人接触,有事由我代表传言。记得太虚大师到关房看他,也是由我接待(按:白老此时也在闭关,二人的关房且仅隔一墙壁。)’从这几句话中,即可以看得出,长老为道牺牲的精神,和守善固执的性格。大家都知道生逢末法时代,出家众‘持午’者尚不多见,况‘打饿七’乎?又,长老亲近太虚大师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据长老自述事略说:三十岁诣武昌佛学院,亲近太虚大师;三十一岁同白圣法师闭关于洪山宝通寺。),竟能够蒙当时教界独一无二的国际级的大师垂青,是何等的荣幸?然而我们的道老,却不因此而破例予以‘接待’,这不正是所谓‘吾爱吾师,尤爱真理’的具体表现吗?

长老于洪山闭关三年后,即应河南省名德净严法师之聘,至开封河南佛学院任教,并利用假期之便,朝礼九华、普陀二大名山以广见闻。民国二十五年,受慈舟老人之命,代理福州法海寺法界学苑教务;翌年该学苑迁往北平净莲寺,复助慈老讲华严经,并提倡‘持戒念佛,解行并重’,一时声誉远播,四众景仰。二十七年长老三十九岁,任河北省上方山兜率寺住持,举行结夏安居,为众讲戒;四十一岁任北平宏慈佛学院(二十年前,因往印度朝圣寂于加尔各答的续明法师,即出身于宏慈佛学院)及八敬学院主讲,同时又兼广化寺佛教学院教授。从此直到离开大陆前夕,长老曾六次连任戒坛教授,每次必讲沙弥律仪,及比丘、菩萨戒本,俾使受戒者,由受戒而学戒;由学戒而持戒;由持戒而弘戒。戒坛中提倡讲戒,实从长老始,因以往传戒师多‘说’而不‘讲’故也。除此之外,又曾任察哈尔佛教会理事长,于朝五台山时,应广济茅蓬寿冶和尚请讲比丘戒,于天津居士林讲圆觉经,于大悲院讲地藏经,于长春般若寺讲金刚经,并于三十七年冬,重游普陀山时,于百子堂讲普门品,及代理上海静安寺佛学院院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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