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自求真诚时,必须明白分寸:什么是自己可以得到及庄子智慧:自求真诚当一个人自求真诚时,必须明白分寸:什么是自己可以得到及应该拥有的?什么是可以选择而不必坚持的?换言之,真诚除了自知之明以外,还须了解这样的分寸。∵孔子教学时,《诗经》是主要教材。他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许多学者将“思无邪”理解为“思想纯正无邪”,实在不符孔子之意。因为《诗经》不谈思想,而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贵在真情。∵孔子又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论语?阳货》)这里谈到的“兴、观、群、怨”皆与思想无关,而是专就真情引发的读者情感而言。人在社会上与人相处,久了之后忘记何为真情,而只问利害。孔子鼓励学生阅读《诗经》,意在提醒他们自求真诚,否则难以感通人我关系,连行善也可能流于形式,如此自然远离了儒家的理想。∵庄子用许多故事来说明如何做到真诚。在《田子方》篇中,孙叔敖担任楚国宰相,三上三下都怡然自得,这是因为他明白了下述道理:∵“我认为令尹的职位来时不可推辞,去时不可阻止;我认为得与失都由不得我,所以就没有忧愁的脸色了。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再说,不知道可贵的是在令尹呢?还是在我呢?如果是在令尹,就与我无关;如果是在我,就与令尹无关。我正踌躇得意,环顾四周,哪有空閑去管别人所谓的贵与贱呢!”像这种明白道理之后的真诚表现,才是庄子所要肯定的。作为宰相的孙叔敖如此,另有一位屠羊说也是如此,而后者的故事更为生动有趣。这是《让王》篇中的故事:∵楚昭王弃国逃亡时,有一个名叫说的屠羊人跟随昭王出走。昭王回国复位后,要奖赏跟随他的人,找到了屠羊说。∵屠羊说说:“大王丧失国土,我失去屠羊的工作;大王回国复位,我也回来继续屠羊。我的爵位利禄已经收回来了,还有什么可奖赏的!”昭王说:“勉强他接受。”屠羊说说:“大王失去国土,不是我的过错,所以我不敢受惩罚;大王回国复位,不是我的功劳,所以我不敢接受奖赏。”昭王说:“叫他来见我。”屠羊说说:“楚国的法令规定,一定要受重赏、立大功的人,才能谒见大王,现在我的智力不足以保存国家,勇敢不足以消灭敌人。吴军攻入郢都时,我害怕危险而逃避敌人,并不是有心追随大王。现在大王要破坏法令规定来接见我,这不是我愿意传闻于天下的事。”昭王对司马子綦(qí)说:“屠羊说身份卑贱而陈述的道理很高明,你替我请他来担任三公的职位。”∵屠羊说说:“三公的职位,我知道比屠羊的铺子尊贵得多;万钟的俸禄,我知道比屠羊的收入丰富得多,但是我怎么可以贪图爵位利禄而让国君蒙上随便封赏的恶名呢?我不敢接受,只希望回到我屠羊的铺子就好了。”他最后还是没有接受楚王的封赏。∵屠羊说先后四次说的话,每句都掷地有声,每段都值得击节赞赏。我们读起来觉得既佩服又畅快,这种真性情表现得真可谓是淋漓尽致。大概如果用八个字来形容屠羊说,那就是“安分知足,自得其乐”。庄子的处世智慧在这则寓言中一览无遗。∵屠羊说的每一段话都在剖析人间的道理,这表示庄子对人间的既定规范所持的态度并非否定或嘲讽,而是尊重、接受与超越。没有这些规范,社会如何发展?一个人再怎么有智慧或珍惜自己的真性情,也没有必要没有权利去蔑视既成的一切。但是,他也不会认定这些规范可以决定个人生命的全部内容,所以他要以从容态度“出乎其外”。∵当一个人自求真诚时,必须明白分寸:什么是自己可以得到及应该拥有的?什么是可以选择而不必坚持的?换言之,真诚除了自知之明以外,还须了解这样的分寸。∵应该拥有的?什么是可以选择而不必坚持的?换言之,真诚除了自知之明以外,还须了解这样的分寸。孔子教学时,《诗经》是主要教材。他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许多学者将“思无邪”理解为“思想纯正无邪”,实在不符孔子之意。因为《诗经》不谈思想,而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贵在真情。

孔子又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论语?阳货》)这里谈到的“兴、观、群、怨”皆与思想无关,而是专就真情引发的读者情感而言。人在社会上与人相处,久了之后忘记何为真情,而只问利害。孔子鼓励学生阅读《诗经》,意在提醒他们自求真诚,否则难以感通人我关系,连行善也可能流于形式,如此自然远离了儒家的理想。

庄子用许多故事来说明如何做到真诚。在《田子方》篇中,孙叔敖担任楚国宰相,三上三下都怡然自得,这是因为他明白了下述道理:

“我认为令尹的职位来时不可推辞,去时不可阻止;我认为得与失都由不得我,所以就没有忧愁的脸色了。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再说,不知道可贵的是在令尹呢?还是在我呢?如果是在令尹,就与我无关;如果是在我,就与令尹无关。我正踌躇得意,环顾四周,哪有空閑去管别人所谓的贵与贱呢!”

像这种明白道理之后的真诚表现,才是庄子所要肯定的。作为宰相的孙叔敖如此,另有一位屠羊说也是如此,而后者的故事更为生动有趣。这是《让王》篇中的故事:

楚昭王弃国逃亡时,有一个名叫说的屠羊人跟随昭王出走。昭王回国复位后,要奖赏跟随他的人,找到了屠羊说。

屠羊说说:“大王丧失国土,我失去屠羊的工作;大王回国复位,我也回来继续屠羊。我的爵位利禄已经收回来了,还有什么可奖赏的!”昭王说:“勉强他接受。”

屠羊说说:“大王失去国土,不是我的过错,所以我不敢受惩罚;大王回国复位,不是我的功劳,所以我不敢接受奖赏。”昭王说:“叫他来见我。”

屠羊说说:“楚国的法令规定,一定要受重赏、立大功的人,才能谒见大王,现在我的智力不足以保存国家,勇敢不足以消灭敌人。吴军攻入郢都时,我害怕危险而逃避敌人,并不是有心追随大王。现在大王要破坏法令规定来接见我,这不是我愿意传闻于天下的事。”昭王对司马子綦(qí)说:“屠羊说身份卑贱而陈述的道理很高明,你替我请他来担任三公的职位。”

屠羊说说:“三公的职位,我知道比屠羊的铺子尊贵得多;万钟的俸禄,我知道比屠羊的收入丰富得多,但是我怎么可以贪图爵位利禄而让国君蒙上随便封赏的恶名呢?我不敢接受,只希望回到我屠羊的铺子就好了。”他最后还是没有接受楚王的封赏。

屠羊说先后四次说的话,每句都掷地有声,每段都值得击节赞赏。我们读起来觉得既佩服又畅快,这种真性情表现得真可谓是淋漓尽致。大概如果用八个字来形容屠羊说,那就是“安分知足,自得其乐”。庄子的处世智慧在这则寓言中一览无遗。

屠羊说的每一段话都在剖析人间的道理,这表示庄子对人间的既定规范所持的态度并非否定或嘲讽,而是尊重、接受与超越。没有这些规范,社会如何发展?一个人再怎么有智慧或珍惜自己的真性情,也没有必要没有权利去蔑视既成的一切。但是,他也不会认定这些规范可以决定个人生命的全部内容,所以他要以从容态度“出乎其外”。

当一个人自求真诚时,必须明白分寸:什么是自己可以得到及应该拥有的?什么是可以选择而不必坚持的?换言之,真诚除了自知之明以外,还须了解这样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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