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次又一次地漫上全身,我痛恨自已是一个无用的女人,一个生不如死,一个没有廉耻的女人。

当那个看似慈祥充满爱意的妇产科医生,用那根令人毛骨悚然的吸管,再一次在下身乱吸时,我忍不住象杀猪一样放声喊起来,那是怎样的痛,比生孩子还疼,还令人沮丧。

该死的情人,让我再见到你非把你杀了不可,为了那所谓的爱让我下地狱,让我下油锅。你这孬种,你这千刀刮的恶魔,让你的孽种去见鬼去吧。

当那个医生把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说:“好了”,端着半瓶胚胎混着血水的瓶子到屏风后,我全身冷汗淋漓,大脑一片空白,此时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先生看到医生进进出出,唯独不见我有什么动静,象锅上的蚂蚁,得到医生的恩准,把我扶到休息室。我不敢直视先生那关切的眼光,我把脸包在有消毒水味的被单里。

那个该死的情人,我恨死你。我让你的孽种去见鬼了。呜.....

(二)

XX是我的情人,与他是在一次公差中认识,并与他廉不知耻地相爱。当时,爱的感觉,就象所有恋爱中的傻瓜一样,在一起时,常常有一种世界末日的疯狂,疯狂地缠绵。之后他还会用小青年那种甜言蜜语,誓言旦旦。我曾为他感到自已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一个魅力无穷的女人而沾沾自喜。

XX不喜欢安全套,就是那次,让我中招。记得我们已经好久好久不见面了。那天,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现在在外地发展业务,他非常想我,如果我愿意,他今晚就飞过来,与我共度良宵。他非常清楚我先生的行踪,因为他们是同行。

鬼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当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在心里骂他太乘人之危了。他知道我先生最近在忙一宗生意,无暇顾及我。在我先生那,他还知道我们家很多鲜为人知的事,如先生想生个男孩传宗接代,可是屡屡不如人意,其中原因只有当事人我自已明白。

一次XX说:“我送你一个永恒的礼物怎么样?”我说:“去你的,除了你那身让女人着迷的身架外,你能送的除了那点东西,还是那点东西。”我们在一起时间不多,每次都是一次生死的体验。甜言蜜语、疯狂地放肆地渲泄,让对方感受到灵与肉的交融和颠峰。爱的感觉,也许就是这样吧。我常常这样想——

(三)

例假不能如期来,让我吓了一大跳,我先生一直在外地呀。死了,死了,那个该死的XX。一定是他的孽种。正在这时,他几乎是天天打电话来慰问,电话里他一样不老实,那种甜蜜真的让人蛀牙。

在相爱中,我明白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出了这门子事他会比任何人都跑得快的。我只好打落牙吞下肚子,如果我告诉他,他一定瞪大眼睛反问我,“不会搞错吧?”

可是身体的变化和早孕的反应,让我度日如年,头晕眼花,不吃东西,一天比一天消瘦。单位的工作不能马虎,更要命的是我如何向丈夫交待,我在焦虑和不安中盼望着丈夫能早日回到身边。

一个月后丈夫看到消瘦的我,眼里充满爱意地说:“你要觉得上班太辛苦,干脆辞了工作,等我们的生意好了,你是老板娘,好好养儿育女。”

看着爱着我,宠着我的丈夫,内疚感袭上心头,我给他戴上绿帽了,他还蒙在鼓里。那天为了报答他的爱,同时实施我不可告人目的,我不让他戴套,并与他消魂两次,直到我们累得趴在床上为止。在他睡意蒙蒙中我告他,今天肯定播下种子了,等着收获吧!他开心地把我搂得紧紧。

下来的日子让我提心吊胆,我担心早孕被他发现,强忍着头晕做家务,上班,无精打采,只能说感冒,他执意要带我去看医生,我说,我自已吃点感冒药好了。

怀上的第二个月,大约是丈夫回来的二十天左右我羞答答地告诉他“我有了”。他高兴地说“好啊!我们家又要添丁了。”接下来,他带我去给一个老中医把脉,老中医说是怀的是男的。

(四)

也许他太想儿子了,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凡是听说是安胎保胎的保健品,都毫不犹豫地买回来,说是未来的孩子不能输给别人,更不能输在肚子里。。

一有时间就陪伴在我的左右,把我当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监护起来,我一边感激他对我的深情厚意,一边为自已种下的祸根而焦虑不安,如果这时说不要孩子,他一定认定我脑子出问题了。可是这孩子要不得呀,如果他和他的家人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正版的,他们一定把我置于死地,就算他不知,孩子出生后,纸是包不住火的,孩子肯定不象他,到时再来一个亲子鉴定,那时说什么都没用了,给大家的伤害更大。

我们的孩子不能输在肚子里,于是我采取自虏来折腾自已,加班加点,让我脆弱的身体自然崩溃,正是台风季节,我冒着台风雨从单位步行回家,回家后高烧了,在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一个孩子婴婴地叫着妈妈,正想伸手时,突然天崩地裂,母子两掉到天地混浊的黑暗中。“别害怕!医生说喝点中药退了热,就没事了”我感觉到冰冷的双脚被他温暖的双手抚摸着,他深情款款地说:“你刚才说蒙话样子好吓人,”我问他说了什么?他说听不清,我如怨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我想喝水。

他妈妈知道我怀孕后,三头两天就送汤水过来,恨不得立刻把肚子里的孩子浇大。

如何下手,成了我的心病。身体的不舒服,怎么样也抵不上心灵的空虚可怕,妇科医生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药物人流,我想悄悄地做药物人流后再告诉他,想来度去还觉得不妥。

这两个月我真是生不如死,内心的焦虑和痛苦无法告诉别人,而那该死的情人也不知跑那去了,他一定听先生说我们造人计划成功了。

老中医是个正义之人,他提壶济世一定是我的救世主。听清我的来意后愿意帮我撒谎。只要他说我的脉搏不象男的,而且感冒药会影响胎儿,主张把肚子里的东西删除掉。

为了一时的快乐竟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什么情人,什么婚外恋,什么一夜情,去见鬼吧,我消受不了这种害人害已的精神鸦片。我只想告诉那些在玩火边缘的人,刹车吧,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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