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清音∵∵

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此句出自《五灯会元》第十七卷,在唐朝禅师青原惟信说的一段话里面:∵

“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体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他的话阐释了修禅的三个不同的阶段,这是一种从不了解自然,到对自然的困惑再到完全了解自然的过程,现今我们对社会的认识也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捉得虚空∵

出自《五灯会元》第三卷。∵

石巩问西堂:“汝还解捉得虚空么?"堂曰:“捉得。”师曰:“作什么捉?”堂以手撮虚空。师曰:“汝不解捉。”堂却问:“师兄作么生捉?”师把西堂鼻孔拽,堂作忍痛声曰:“太煞!拽人鼻孔,直欲脱去。”∵师曰:‘值须恁么捉虚空始得。”∵

石巩与西堂都是马祖道一的弟子,但他对于禅的理解却大大高于西堂。禅宗的目标永远在于把握生命中活泼泼的实在,这不是单凭理性分析就能完全把握住的。∵

选官不如选佛∵

出自《景德传灯录》第十四卷。∵

邓州丹霞天然禅师最初是学习儒学的,在到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途中遇到一个禅客,告诉他“选官不如选佛”,他顿悟,于是南归师从南岳希迁、马祖道一学习佛法。∵“选官不如选佛”是佛教信徒典型的人生价值观念。∵

棒喝交驰∵雷奔电激∵

出自《惟则语录》第九卷。∵

禅宗的临济宗在禅师接纳学人时,经常用棒喝的极端形式,以警醒学人的执迷不悟。棒喝,棒打、大喝。禅宗不立文字,不能用求知读书的方法使人醒悟,只能重触机,让学人自觉顿悟。∵

抱桥柱洗澡∵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七卷。抱着桥墩游水,比喻执着于外物,受其束缚,心里有障碍,无法参悟佛法。∵

不是幡兮不是风∵毒蛇卧龙酒杯中∵

出自《东山外集》。“风幡之议”是禅宗的着名公案。高挂在旗杆上的幡为什么会动呢?有僧人说是风动,有僧人说是幡动,六祖慧能则说:“既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人心自动。”幡由心动,即世间一切万有尽在自身心中,自心等同于佛性。如果将假相误认为实有,就会把杯中的影子当作毒蛇卧龙,以至成为病患。∵

草荒人变色∵凡圣两齐空∵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二卷。∵

有僧人问禅师:“如何是夺人不夺境?”禅师答道:“白菊乍开重日暖,百年公子不逢春。”又问:“如何是夺境不夺人?”禅师回答说:“大地绝消息,翁然独任真。”又问:“何是人境两俱夺?”禅师说:“草荒人变色,凡圣两齐空。”僧人再问:“如何是人境俱不夺?”禅师说:“清风与明月,野老笑相亲。”∵

夺人,指摈弃“我执’。我执,妄执身心,受生死无常之苦。夺境,即指摈弃“法执”。法执,不明万物由因缘而生,如幻如化,执着于法有实性。∵

曾向沧溟下浮木∵夜涛相共接盲龟∵

出自《禅门拈颂集》第十四卷。∵

大意是:以前曾经向大海放下浮木,和夜晚的波涛一起援救失明的乌龟。佛经中说,海上漂浮着一块小木板,板上有个仅能通过海龟头的小孔,有只双目失明的海龟一百年往上探头一次,它要在茫茫大海中遇到这块飘浮不定的木板,并从小孔中探出头来,其难度之大,无法预料。众生要脱离生死轮回的苦海,也像海龟遇浮木一样有无穷的困难,必须任劳任怨,坚忍习道,才能得道成佛。∵

全世难逢开口笑∵虎溪千古只三人∵

出自《贞和集》第九卷。

俗世上很难遇到能交心畅谈,哈哈大笑的人。庐山的慧远法师曾经发誓誓送客不过虎溪,否则老虎就会吼叫。但在送友人陶渊明和陆修静时,“与语道合,不觉过之,直到老虎三吼,方知已过溪。因相与大笑”,成为千古传诵的佳话。∵

吃茶去∵

出自《赵州录》卷下。

和尚每日长时间坐禅修定,需要饮茶生津止渴,提神益思,吃茶已成为寺庙的家风。“赵州吃茶去”是禅宗的一大公案,《五灯会元》第四卷记载,唐代高僧赵州禅师问新来的僧人:‘曾到此间么?”僧人回答说:“曾到。”赵州说:“吃茶去。”又问僧人,僧人回答说:“不曾到。”赵州也说:“吃茶去。”后来院主问赵州:“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赵州召唤院主,院主应诺,赵州仍说:“吃茶去。”赵州三次说“吃茶去”,意在消除僧人的妄想分别,随缘任运,平常自然。∵

待洞水逆流∵

出自《洞山录》。

有僧人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洞山禅师回答说:“待洞水逆流即向汝道。”僧人因而解悟。洞水逆流,指不可能发生的事。洞山之回答意在打消念头,去除僧人的妄见。∵

丹霞烧木佛∵

出自《祖堂集》第四卷。

在唐代宗元和年间,丹霞天然禅师在洛阳龙门香山居住,冬日外出时在慧林寺遇天大寒,便用寺中木佛烧火取暖。院主呵斥道:“何得烧我木佛?”丹霞用杖子拨灰说:“烧取舍利。”院主说:“木佛何有作舍利?”丹霞说:“既无舍利,更取两尊烧。”丹霞悟解自心等同于佛性,不执着于外物,反对偶像崇拜,故烧毁木佛。∵

但吃肉边菜∵

出自《六祖大师法宝坛经·行由品》。∵

相传六祖慧能曾被恶人追逐,避难于猎人中,长达十五年之久,常给猎人讲解佛法。猎人让其守网,慧能见生命就放生。与猎人共进饮食,总是以菜寄煮肉锅,遇人询问,便回答道:“但吃肉边菜。”指临时变通、灵活掌握、不拘泥戒律的禅法。∵

帝释鼻孔长三尺∵

出自《永平广录》第三卷。

有僧人问禅师:“如何是佛?”禅师回答说:“鼻孔长三尺。”鼻孔长达三尺,相貌奇丑。呵佛骂祖,只承认我心即佛。∵

顶草鞋∵

出自《无门关》第十四则。

“南泉斩猫”是禅宗的着名公案。《景德传灯录》第八卷记载,唐代南泉普愿禅师遇见东西两堂争猫儿,便对众人说:“道得即救却猫儿,道不得即斩却也。”众人无对,南泉便一刀斩杀猫儿。赵州自外面归,南泉告知此事,赵州便将脚上草鞋脱下,顶在头上而出。两堂争猫本属迷执,见猫又欲得猫;南泉斩猫为当机妙用,启迪学人;赵州以草鞋作猫儿,意在警醒学人,一切唯心造,猫儿本幻相,众生之心惑乱,无中生有,执幻为实,带来无尽烦恼。∵

金鸡抱子归霄汉∵玉兔怀儿向紫微∵

出自《景德传灯录》第二十卷。

大意是:金鸡(太阳)抱着儿子归向天空,玉兔(月亮)怀着儿子奔向紫微星。这是僧人问同安丕禅师“如何是和尚家风”时,禅师的回答。禅师的话意在打断学人的念头,使其消除一切情识知见。∵

井底虾蟆吞却月∵

出自《五灯会元》第八卷。

有僧人问禅师:“如何是清净法身(即佛的真身)?”禅师回答说:“井底虾蟆吞却月。”禅师的回答旨在棒打念头,消除学人的妄见,使其开悟。∵

枯木里龙吟∵

出自《曹山录》。

原文如下:灭绝一切妄念妄想,到大死一番处,恢复自性妙用,而得大自在。∵

《碧岩录》二则颂评:僧问香严(禅师)如何是道,严云:“枯木里龙吟。”禅宗临济宗有枯木禅,后人也将僧人打坐参神之屋称为“枯木堂”。∵

着衣吃饭∵困来即眠∵

出自《古尊宿语录》第五卷,

《景德传灯录》第二十八卷。临济宗创始人义玄禅师经常讲“求佛求法,看经看教,皆是造业。”又说“无佛可求,无法可得。”他认为“佛法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屙屎送尿,着衣吃饭,困来即眠。”体现出禅法的自然方便。∵

在家如何修行∵

出自《坛经》。∵

使君问:“和尚!在家如何修行,愿为指授。”大师言:“善知识!惠能与道俗作《无相颂》,尽诵取,依此修行,常与惠能一处无别。”颂曰:∵

菩提本清净,起心即是妄,净性在妄中,但正除三障。∵∵

世间若修道,一切尽不妨,常见自己过,与道即相当。∵∵

色类自有道,离道别觅道,觅道不见道,到头还自恼。∵∵

若欲见真道,行正即是道,自若无正心,暗行不见道。∵∵

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若见世间非,自非却是左。∵∵

他非我有罪,我非自有罪,但自去非心,打破烦恼碎。∵∵

此但是顿教,亦名为大乘。迷来经累劫,悟则刹那间。∵

在这里,三障:佛家语,指烦恼障、业障、报障,又称“三毒”,认为尘俗诸多烦恼都来源于此。慧能大师比较全面地阐述了禅宗在家修行的实质性内容和方法。∵

一灯能除千年暗∵

出自《坛经》。∵

原文如下:不思量,性即空寂;思量即是自化。思量恶法,化为地狱;思量善法,化为天堂。毒害化为富生,慈悲化为菩萨,知惠化为上界,愚痴化为下方。自性变化甚多,迷人自不知见。一念善,知惠即生。一灯能除干年暗,一知惠能灭万年愚。“知惠”即“智慧”。智慧之灯,足以消除干年的黑暗。∵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出自《五灯会元》第二卷。∵

原文如下:问:“达摩未来此土时,还有佛法也无?”师曰:“未来且置,即今事作么生?”曰:“某甲不会,乞师指示。”师回:“万古长空,一朝风月。”僧无语。师复曰:“理会么?”曰:“不会。”师曰:“自己分上作么生,干他达摩来与未来作么?他家来,大似卖卜汉。见汝不会,为汝锥破,卦文才生吉凶。尽在汝分上,一切自看。”∵

这里体现出禅宗重视自修自渡,并不特别看重外在力量的特色。这则公案讲的是崇慧禅师故事。崇慧(?~779),俗姓陈,唐四川彭州人,住安徽天柱山二十二年,是牛头宗五世智威禅师的弟子。“万古长空,一朝风月”,长空万古存在,风月每日不同,隐指佛法长存,而禅语是每人自己的事,应该着眼自身,悟在目前。∵

太守危险尤甚∵

出自《五灯会元》第二卷。∵

原文如下:元和中,白居易侍郎出守兹郡,因入山谒师。问曰:“禅师住处甚危险!”师曰:“太守危险尤甚!”白曰:“弟子位镇江山,何险之有?”师曰:“薪火相交,识性不停,得非险乎?”又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白曰:“三岁孩儿也解恁么道。”师曰:“三岁孩儿虽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白作礼而退。∵

这则公案讲的是道林禅师故事。道林(741-824),俗姓潘,富阳(今浙江省内)人,是牛头宗道钦禅师的弟子。这则小故事,看似简单,其实道理非常深刻。世界上的事物往往是“三岁孩儿虽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说总比行容易一些。能够说到的,却不一定能够做到。∵

若能心不妄∵

出自《五灯会元》第二卷。∵

原文如下:∵唐相国杜鸿渐出抚坤维,闻师名,思一瞻礼,遣使到山延请。时节度使崔宁亦命诸寺僧徒远出,迎引至空慧寺。时杜公与戎帅召三学硕德俱会寺中。致礼讫,公问曰:”弟子闻金和尚说无忆、无念、莫妄三句法门,是否?”师曰:“然。”公曰:”此三句是一是三?”师曰:“无忆名戒,无念名定,莫妄为慧。一心不生,具戒定慧,非一非三也。”公曰:“后句‘妄’字莫是从心之‘忘’乎?”曰:“从‘女’者是也。”公曰:“有据否?”师曰:“《法句经》云:若无精进心,是妄非精进。若能心不妄,精进无有涯。”公闻疑情荡然。∵

佛教讲的界、定、慧三学是浑然一体,不可分割的。虽然在语言表述上有差别。坤维,指西南,《易·坤卦》为西南之卦,这里指四川。这则公案讲的是无住禅师故事。无住(717-774),俗姓李,凤翔嵋县(今陕西眉县)人,属五祖弘忍下三世。文中的金和尚,是无住禅师的老师元相禅师之号。

佛法大意∵

《景德传灯录》第七卷。∵

原文如下:∵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云:“蒲华柳絮,竹针麻线。”大意是僧人问:“什么是佛法大意?”法常禅师回答:“佛法像蒲花柳絮、竹针麻线一般平常。”∵这则公案讲的是法常禅师的故事。法常(752-839),俗姓郑,襄阳人,少时即出家。后居浙江大梅山,故又号称大梅。在禅宗看来,佛法不外平常,平常心即是道。∵

汝等心本来是佛∵

出自《宛陵录》。∵

原文如下:问:“何者是佛?”师云:“汝心是佛,佛即是心。心佛不异,故云即心是佛。若离于心,别更无佛。”云:“若自心是佛,祖师西来如何传授?”师云:“祖师西来唯传心佛、直指汝等心本来是佛,心心不异,故名为祖。若直下见此意,即顿超三乘一切诸位,本来是佛,不假修成。”∵

这则公案讲的是希运禅师故事。禅宗讲即心是佛,于是很自然的就有疑问:既然如此,那么祖师来此又为了什么呢?希运禅师讲,他来就是为了使人明白心佛不异的道理,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懂得了佛法大意。∵

佛今何在∵

出自《临济语录》。∵

本篇是唐代着名禅师义玄的语录,义玄(787-867),俗姓邢,曹州(今山东曹县一带)人,少年出家,壮游四方,参黄蘖希运禅师而得法,后住真定(今河北正定)临济院,是中国禅宗五大宗派中最着名的临济宗的创始人。原文如下:∵

三乘十二分教,皆是拭不净故纸,佛是幻化身,祖是老比丘。尔还是娘生已否?尔若求佛,即被佛魔摄;尔若求祖,即被祖魔摄。尔若有求皆苦,不如无事。有一般秃比丘向学人道:佛是究竟,于三大阿僧祗劫,修行果满方始成道。道流!尔若道佛是究竟,缘什么八十年后向拘尸罗城双林树间侧卧而死去?佛今何在?明知与我生死不别。∵

文中“三大阿僧祗劫”是佛教术语,意为无数劫。印度佛教认为,须经三大阿僧祗劫方能成佛。这则语录的意义并非呵佛骂祖,图个一时口舌痛快,而是希望藉此破除人的分别之心、执着之心,明白求人不如求已,自己的解脱要靠自己的真修实证,自己不悟,佛、祖束手。∵

祖师西来无意∵

出自《临济语录》。∵

本篇是唐代着名禅师义玄的语录,原文如下:∵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云:“若有意,自救不了。”云:“既无意,云何二祖得法?”师云:“得者是不得。”∵

文中“二祖”指北朝时僧人慧可(487-593),他被尊为中国禅宗二祖。看来由于禅宗一再宣传心佛不异,在相当程度上使人们产生一些疑问,尤其是祖师西来之意,更是很容易被问到的问题。义玄认为,如果祖师西来是有意为之,那么说明祖师自救尚且不能。那么二祖慧可又怎么得法呢?他解释道,“得”与“不得”是名相上的区别,实际上传的是不可言说的心法。∵

透过祖佛∵

出自《景德传灯录》第十七卷。∵

本篇是居遁禅师语录,居遁(835-923),俗姓郭,抚州南城(今江西省境内)人,得法于洞山禅师,住湖南长沙龙牙山妙济禅院,号证空大师。原文如下:∵

上堂示众曰:“夫参学人须透过祖佛始得。新丰和尚云:祖教佛教似生怨家,始有学分。若透祖佛不得,即被祖佛谩去。”时有僧问:“祖佛还有谩人之心也无?”师曰:“汝道江湖还有碍人之心也无?”又曰:“江湖虽无碍人之心,为时人过不得,江湖成碍人去。不得道江湖不碍人。祖佛虽无谩人之心,为时人透不得,祖佛成谩人去。不得道祖佛不谩人。若透得祖佛过,此人过却祖佛也,始是体得祖佛意,方与向上古人同。如未造得,但学佛学祖,则万劫无有得期。”∵

这则公案格外具有哲理。参学既要从佛祖之言教始,又必须透过这些言教,不拘泥于它们,才能真正达到开悟。这与我们的反教条主义意思大体差不多,需要解放思想,打破迷信。∵

悉皆平等∵

出自《景德传灯录》第二十一卷。∵

这则公案讲的是慧球禅师故事。慧球(?一913)号中塔,莆田(位于今福建省)人。出家于龟洋山,参谒玄沙师备禅师而得法,师备归寂时,遗言由慧球继承法席,主持福州卧龙山安国院。原文如下:∵僧问:“学人近入丛林,不明己事,乞师指示。”师以杖指之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我恁么为汝,却成抑屈人。还知么?若约当人分上从来底事,不论初入丛林,及过去诸佛,不曾乏少,如大海水,一切鱼龙初生及全老死,所受用水悉皆平等。”∵

无论众生抑或佛祖,在本性上都是平等的。

恐汝落凡圣∵

《五灯会元》第七卷。∵

这则公案讲的是令岑禅师故事。令岑,唐末五代禅师,湖州(今浙江吴兴一带)人,约9世纪下半叶和10世纪上半叶在世,参雪峰义存禅师而得法,住明州(浙江宁波一带)翠岩寺,因以翠岩为号。原文如下:∵

问:“还丹一粒,点铁成金。至理一言,转凡成圣。学人上来,请师一点。”师曰:“不点。”曰:“为什么不点?”师曰:“恐汝落凡圣。”曰:“乞师至理。”师曰:“侍者!点茶来。”问的人倒也有趣,只求禅师开示一点,可是这一点如何点法?禅师的回答更妙,“不点”。∵

其实不点即是点,“恐汝落凡圣”,佛心只在平常,若有凡圣的分别心,就已经离佛法很远了。∵

无心打无心∵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一卷。∵

原文如下:官人指木鱼问;“这个是什么?”师曰:“惊回多少瞌睡人。”官曰:“咱不到此间!”师曰:“无心打无心。”无心打无心:前“无心’指僧人,谓无妄念之心;后“无心”指木鱼。∵

怕污人口∵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二卷。∵

这则公案讲的是昙颖禅师的故事。昙颖(989—1060),宋代禅僧,俗姓丘,字达观,钱塘(今杭州市)人。问法于谷隐蕴聪禅师,先后住持镇江金山、杭州灵隐和宁波雪窦等着名寺刹。原文如下:∵问:“和尚还曾念佛也无?”师曰:“不曾念佛。”曰:“为什么不念?”师回:“怕污人口。”禅本在悟,不在念。念佛只是一个法门。若己心已悟,念与不念即不存在差别,也许念反而显得累赘。∵

诸佛是奴婢∵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二卷。∵

本篇是昙颖禅师语录。原文如下:上堂:“三世诸佛是奴婢,一大藏教是涕唾。”良久曰:“且道三世诸佛是谁奴婢?”乃将拂子画一画,曰:“三世诸佛过这边!且道一大藏教是谁涕唾?”师乃自唾一唾。∵

平生呵佛骂祖∵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二卷。∵

本篇记述楚圆禅师事迹及语录。楚圆(987-1040),宋代禅僧,俗姓李,全州(今广西省境内)人,22岁出家,参谒汾阳善昭禅师而悟法。先后住江西宜春南源,湖南长沙道吾和石霜山崇胜寺,故有南源、道吾、石霜等法号。原文如下:∵有旨赐官舟南归。中途谓侍者曰:“我忽得风痹疾。”视之口吻已呐斜,侍者以足顿地曰:“当奈何!平生呵佛骂祖,今乃尔。”师回:“无忧,为汝正之。”以手整之如故,曰:“而今而后,不钝置汝。”后年正月五日示寂。禅师有禅师的风趣,骂了一辈子佛,及至圆寂之前还不改其滑稽之风。∵

担雪填井∵

出自《续传灯录》第二十五卷。∵

本篇是继成禅师语录。继成,宋代禅僧,俗姓刘,宜宾人,约11世纪下半叶至12世纪上半叶在世,得法于智海道平禅师,住东京(今开封)净因寺。原文如下:∵上堂言:“汾阳禅师拈拄杖示众曰:三世诸佛在这里,为汝诸人无孔窍,遂走向山僧拄杖里去强生节目。”师曰:“汾阳与么示徒,大似担雪填井,旁若无人。山僧今日为汝诸人出气。”拈起拄杖曰:“三世诸佛不敢强生节目,却从山僧拄杖里走出,向诸人道:我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说是语已,翻筋斗向拘尸罗城里去也。”掷下拄杖曰:“若到诸方,分明举似。”∵

文中的“拘尸罗城”为佛教创始人释迹牟尼归寂之处,相传释迹牟尼在拘尸罗城双林树间侧卧而圆寂。继成禅师的意思是众生本心是佛,佛并不弃人,只要人们明白了自心,成佛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圣凡双泯∵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六卷。∵

原文如下:∵福州雪峰宗演圆觉禅师,恩州人也。僧问:“不慕诸圣、不重己灵时如何?”师曰:“款出囚口。”曰:“便恁么会去时如何?”师曰:“换手槌胸。”问:“如何是大善知识心?”师曰:“十字街头片瓦子。”辞众日,僧问:“如何是临歧一句?”师曰:“有马骑马,无马步行。”曰:“途中事作么生?”师曰:“贱避贵。”上堂:“遣迷求悟,不知迷是悟之钳锤。爱圣憎凡,不知凡是圣之炉灶。只如圣凡双泯、迷悟俱忘一句作么生道?半夜彩霞笼玉像,天明峰顶五云遮。”∵禅师的用意是要人们抛弃分别心,泯灭凡与圣在心里的差别。∵

何为禅定∵

出自《坛经》。∵

这是中国禅宗六祖慧能语录。原文如下:∵此法门中,何名坐禅?此法门中,一切无碍,外于一切境界上念不起为坐,见本性不乱为禅。何名为禅定?外离相日禅,内不乱日定。外若着相,内心即乱。外若离相,内性不乱。本性自净自定,只缘触境,触即乱,离相不乱即定。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外禅内定,故名禅定。《维摩经》云:“即时豁然,还得本心。”《菩萨戒经》云:“本元自性清净。”善知识!见自性自净,自修自作,自性法身,自行佛行,自作自成佛道。∵

六祖慧能在这里非常精辟地论述了禅宗“禅定”二字的含义。并一再强调自性是佛,奠定了整个禅宗的基本思路和特色。∵

城外草作何色∵

出自《祖堂集》第三卷。∵

这则公案讲的是唐代中叶的着名禅师慧忠故事。原文如下:∵时十月中旬,有诸座主来礼拜和尚。师问:“城外草作何色?”对曰:“作黄色。”师遂唤少童子问:“城外草作何色?”对曰:“作黄色。”师曰:“座主解经解论,与此厮儿,见解何殊?”座主却问和尚:“城外草作何色?”师曰:“见天上鸟不?”座主曰:“和尚转更勿交涉也!愿和尚教某等作摩生即是。”师却唤:“座主,向前来!”座主一时向前来。师见诸座主不会,遂笑曰:“诸座主且归寺,别日却来。”诸大德默然而往,明日又来:“愿和尚为某等说看。”师曰:“见即见,若不见,纵说得出,亦不得见。”诸供奉曰:“从上国师,未有得似和尚如是机辩。”师曰:“他家即师国,贫道即国师。”诸供奉曰:“我等诸人,谩作供奉。自道解经解论,据他详宗,都勿交涉。”∵

既不可执着于外相,亦不可拘泥于语言,亦不可拘执于分别心。答即不答,不答即答。∵

无心无佛∵

出自《祖堂集》第三卷。∵

讲的是本净禅师故事,原文如下:∵天宝三年,敕令中使杨光庭往司空山来恒春藤。到于寺中,去禅师院,语话次,问禅师曰:“弟子生死事大,心慕道,愿和尚慈悲救度!”师曰:“大夫自京城来,帝王之地,禅伯甚多,彼处问之。某甲老病,一无知解。”中使设礼再请。师曰:“为当求佛,为复问道?若求作佛,即心是佛。若欲问道,无心是道。”中使不会,再请说之。师又曰:“若欲求佛,即心是佛,佛因心得。若悟无心,佛亦无佛。若欲会道,无心是道。”中使曰:“京城大德,皆令布施、持戒、忍辱、苦行等求佛,今和尚曰,无漏智性,本自具足,本来清净,不假修行,故知前虚用功耳。”∵禅宗的特色即在于心有所悟,得此真心,若无会心,法不可得;而一旦做到了这一点,就明白此心原是无。∵

裴休知旨∵

出自《景德传灯录》第十二卷。∵

文中的裴休,字公美,河东闻喜(在今山西省境内)人,一说济源(在今河南省境内)人。唐代重臣,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相当于宰相),笃信佛教,得法于黄檗希运禅师,并记录希运法语,集为《宛陵录》行于世。唐武宗灭佛后,裴休以重臣身份多所翼护。原文如下:∵守新安日,希运禅师初于黄檗山舍众人大安精舍,混迹劳倡,扫洒殿堂。公入寺烧香,主事祗接。因观壁画,乃问:“是何图相?”主事对曰:“高僧真仪。”公曰:“真仪可观,高僧何在?”僧皆无对。公曰:“此方有禅人否?”曰:“近有一僧,投寺执役,颇似禅者。”公曰:“可请来询问得否?”于是追寻运师,公睹之欣然,曰.:“休适有一问,诸德吝辞,今请上人代酬一语。”曰:“请相公垂问。”公即举前问,师朗声曰:“裴休!”公应诺。师曰:“在什么处?”公当下知旨,如获髻珠,曰:“吾师真善知识也!示人克的若是。何自没于此乎?”时众愕然。∵裴休的悟性极高,禅师的问话,实际上令人于不自觉之中闻言速然若惊,当下明白此心此身。∵

何不早恁么道∵

出自《五灯会元》第五卷。∵

昙晟(782-841),俗姓王,建昌人(今江西奉新人),少年出家,随侍百丈怀海禅师二十年,未曾契悟,后得药山惟伊禅师一言而领悟佛法。住镶州云岩寺。原文如下:∵

(昙晟)少出家于石门,参百丈怀海禅师二十年,因缘不契。后造药山,山问:“甚处来?”曰:“百丈来。”山曰:“百丈有何言句示徒?”师曰:“寻常道:我有一句子,百味具足。”山曰:“成则咸味,淡则淡味,不咸不淡是常味。作么生是百味具足底句?”师无对。山曰:“争奈目前生死何?”师曰:“目前无生死。”山曰:“在百丈多少时?”师曰:“二十年。”山曰:“二十年在百丈,俗气也不除!”他日侍立次,山又问:“百丈更说什么法?”师曰:“有时道:三句外省去,六旬内会取。”山曰:“三千里外,且喜没交涉。”山又问:“更说什么法?”师曰:“有时上堂,大众立定,以柱杖一时趁散,复召大众,众回首,丈曰:是什么?”山曰:“何不早恁么道!今日因子得见海兄。”师于言下顿省。∵

药山也好,百丈也好,开示之法纵有差别,实则其理一也,都是要人违然自省,识得本心。∵

自悟自成佛∵

出自《克文语录》。∵

本篇是克文禅师语录。克文(1025-if02),俗姓郑,田乡(今河南省灵宝县)人。青年时代出家,后参谒黄龙慧南禅师而得法,先后住金陵(南京市)报宁寺。隆兴府(江西南昌一带)宝峰禅院等五处寺院。法号真净。有《任金陵报宁寺语录》等五种语录传世。原文如下:∵

大众,信得及么?若自信得及,即知自性本来作佛;纵有末信,亦当成佛。但为迷来日久,一乍闻说,诚难取信。以至古今天下善知识,一切禅道,一切语言,亦是善知识自佛性中流出建立。而流出者是末,佛性是本。近代佛法可伤,多弃本逐末,背正投邪。但认古人一切语句为禅为道,有甚干涉!直是达摩西来,亦无禅可传。惟只要大众自悟自成佛,自建立一切禅道。况神通变化,众生本自具足,不假外求。如今人多是外求,盖根本自无所悟。一向客作,数他人珍宝。都是虚妄,终不免生死流转。∵

禅师的这些话,精要地指出了禅宗的基本精神。∵

美食不中饱人吃∵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四卷。∵

文中的师,指义青禅师。义青(1032-1083),宋代高僧,俗姓李,青社人,七岁出家,为太阳誓玄禅师法因,住安徽舒州∵(潜山县)投于山胜因院。浮山,指法远禅师。原文如下:∵

今依圆通秀禅师,师至彼无所参问,唯嗜睡而已。执事白通曰:“堂中有僧日睡,当行规法。”通曰:“是谁?’曰:“青上座。”通曰:“未可,待与接过。”通即曳技入堂。见师正睡,乃击床呵曰:“我这里无闲饭与上座吃了打眠。”师曰:“和尚教某何为?”通曰:“何不参禅去?”师曰:“美食不中饱人吃。”通曰:“争奈大有人不肯上座。”师曰:“待肯,堪作什么?’通曰:“上座曾见什么人来?”师曰:“浮山。”通曰,“怪得恁么顽赖!”遂握手相笑,归方丈。由是道声籍甚。∵

古镜二问∵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五卷。∵

文中的洞山,指晓聪禅师,宋代高僧。师,指晓舜禅师。晓舜,瑞州(今江西高安一带)人,约10世纪下半叶和11世纪上半叶在世,得法于洞山晓聪禅师,住南康军(今江西省境内)云居寺,因号云居。原文如下:∵

参洞山。一日去。武昌行乞,首谒刘公居士家。士高行,为时所敬,意所与夺,莫不从之。师时年少,不知其饱参,颇易之。士曰:“老汉有一问,若相契即开疏,如不契即请还山。”遂问:“古镜宋磨时如何?”师曰:“黑似漆。”士曰:“磨后如何?”师曰:“照天照地。”士长揖曰:“且请上人还山!”拂袖入宅。师即还洞山,山问其故;师具言其事。山曰:“你问我,我与你道。”师理前问,山曰:“此去汉阳不远。”师进后语,山曰:“黄鹤楼前鹦鹅洲。”师于言下大悟,机锋不可触。∵

禅宗本身就不执着于语言相,所以晓舜的回答当然令行家不满意。∵

自看自静∵

出自《祖堂集》第三卷。∵

师,指崛多三藏禅师,唐朝时来华的印度僧人,约7世纪下半叶至8世纪上半叶在世,师从中国禅宗六祖慧能而悟道,后游历中国北方。看静即坐禅。原文如下:∵

师天竺人也。行至太原定襄县历村,见秀大师弟子结草为庵,独坐视心。师问:“作什么?”对曰:“看静。”师回:“看者何人?静者何物?”僧遂起礼拜,问:“此理为何?乞师指示。”师回:“何不自看,何不自静?”僧无对。师见根性迟回,乃曰:“汝师是谁?”对曰:“秀和尚。”师曰;“汝师只教此法,为当别有意旨?”对曰:“只教某甲看静。”师曰:“西天下劣外道所习之清,此土以为禅宗,也大误人!”其僧问:“三藏师是谁?”师曰:“六祖。”又曰:“正法难闻,汝何不往彼中?”其僧闻师提训,便去曹溪礼见六祖,具陈上事。六祖曰:“诚如崛多所言,汝河不自看,何不自静?教谁静汝?”其僧言下大悟也。∵

禅宗南北二宗的特色本来就不同,慧能一派更讲究参悟,并不拘泥于坐禅。∵

磨砖安能作镜∵

出自《五灯会元》第三卷。∵

这是禅宗一个非常有名的公案。师,指怀让禅师。怀让(677-744),俗姓杜,金州安康(今陕西省安康市)人,得法于六祖慧能,住南岳衡山般若寺。原文如下:∵

开元中有沙门道一,即马祖也。在衡岳山常习坐掉。师知是法器,往问曰:“大德坐样图甚么?”一曰:“图作佛。”师乃取一砖,于彼庵前石上磨。一曰:“磨作甚么?”师曰:“磨作镜。”一曰:“磨砖岂得成镜邪?”师曰:“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作佛?”一曰:“如何即是?”师曰:“如牛驾车。车若不行,打车即是,打牛即是?”一无对。师又曰:“汝学坐禅,为学坐佛?若学坐禅,禅非坐卧。若学坐佛,佛非定相。于无住法,不应取舍。汝若坐佛,即是杀佛。若执坐相,非达其理。”一闻示诲,如饮醍醐。∵

不修自合道∵

出自《五灯会元》第二卷。∵

师,指本净禅师。原文如下:法空禅师问:“佛之与道,俱是假名,十二分教,亦应不实。何以从前尊宿皆言修道?”师曰:“大德错会经意。道本无修,大德强修。道本无作,大德强作。道本无事,强生多事。道本无知,于中强知。如此见解,与道相违。从前尊宿不应如是。自是大德不会,请思之。”师有偈曰:“道体本无修,不修自合道。若起修道心,此人不会道。弃却一真性,却入闹浩浩。忽逢修道人,第一莫问道。”∵

宇内为闲客∵

出自《五灯会元》第四卷。∵

漳州罗汉和尚,唐代禅僧,约9世纪下半叶前后在世。关南,道常禅师,唐代僧人,住襄州关南寺,属南岳禅系第三世。原文如下:∵

漳州罗汉和尚,初参关南,问:“如何是大道之源?”南打师一拳,师遂有省,乃为歌曰:“咸通七载初参道,到处逢言不识言。心里疑团若栲栳,三春不乐止林泉。忽遇法王毡上坐,便陈疑恳向师前。师从毡上那伽起,袒膊当胸打一拳。葛獠骇散疑团落,举头看见日初圆。从兹蹬蹬以碣碣,直至如今寺院活。只闻肚里饱膨哼,更不东西去持钵。”又述偈曰:“宇内为闲客,人中作野僧。任从他笑我,随处自腾腾。”∵

原来只是旧时人∵

出自《高峰妙禅师语录》卷下。钦,指祖钦禅师:师,指原妙禅师(1238-1295),元代着名的临济宗禅师。泗州大圣,即僧伽禅师。原文如下:∵

一日,钦问:“日间浩浩时,还作得主么?”师云:“作得主。”又问:“睡梦中作得主么?”师云:“作得主。”又问:“正睡着时,无梦无想,无见无闻,主在什么处?”师无语。钦嘱曰:“从今日去,也不要汝学佛学法,也不要汝穷古穷今,但只饥来吃饭,困来打眠。才眠觉朵,却抖擞精神,我遮一觉,主人公毕竟在什么处安身立命?”丙寅冬,遂奋志入临安龙须,自誓曰:拼一生做个痴呆汉,决要遮一着于明白!越五载,因同宿友推枕堕地作声,廓然大彻。自谓如泗洲见大圣,远客还故乡,原来只是旧时人,不改旧时行履处。∵

虽非天上∵不是人间∵

出自《五灯会元》第十八卷。∵

慧照,宋代禅僧,俗姓郭,南安人,生平不详。原文如下:∵

隆兴府兜率慧照禅师,南安郭氏子。上堂:“龙安山下,道路纵横。兜率宫中,楼阁重叠。虽非天上,不是人间。到者安心,全忘诸念。善行者不移双足,善入者不动双扉。自能笑傲烟箩,谁管坐消岁月?既然如是,且道向上还有事也无?”良久曰:“莫教推落岩前石,打破下方遮日云。”上堂,举拂子曰:“端午龙安亦鼓桡,青山云里得逍遥。饥餐渴饮无穷乐,谁爱争先夺锦标。却向干地上划船,高山头起浪。明椎玉鼓,暗展铁旗。一盏菖蒲茶,数个沙糖棕。且移取北郁单越,来与南阎浮提斗额看。”击样床,下座。只要懂得生活的真实,在哪里都一样。∵

如何是这个人∵

出自《五灯会元》第二卷。∵

布袋和尚(?—917),名契此,号长汀子,浙江奉化人,因形体肥胖,且经常背一布袋行乞,故人称布袋和尚。无固定住地,随处歇卧,形如疯癫。传说他示人祸福,准确应验。民间所奉一笑口常开,袒胸凸腹的胖和尚弥勒佛,就是他。原文如下;∵

明州奉化县布袋和尚,出语无定,寝卧随处,常以杖荷一布囊并破席,凡供身之具,尽贮囊中。入团肆聚落,见物则乞,或醯醢鱼菹,才接入口,分少许投囊中,时号长汀子。白鹿和尚问:“如何是布袋?”师便放下布袋。曰:“如何是布袋下事?”师负之而去。先保福和尚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放下布袋,叉手。福曰:“为只如此,为更有向上事?”师负之而去。师在街衢立,有僧问:“和尚在这里作什么?”师曰:“等个人。”曰:“来也!来也!”师曰:“汝不是这个人。”曰:“如何是这个人?”师曰:“乞我一文钱!”师有歌曰:“腾腾自在无所为;闲闲究竟出家儿。”又有偈曰:“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青目睹人少,问路白云头。”梁贞明三年丙子三月,师将示灭,于岳林寺东廊下端坐磐石,而说偈曰:“弥勒真弥勒,分身千百亿。时时示时人,时人自不识。”偈毕,安然而化。∵

全屑虽珍宝∵在眼亦为病∵

出自《五灯会元》第三卷。∵

师,指推宽禅师。推宽(755-817),俗姓祝,信安(今浙江衡县人),少小出家,元和四年(809)应唐宪宗之邀赴京佐兴善寺。原文如下:∵

元和四年宪宗诏至阁下,侍郎白居易尝问曰:“既曰禅师,何以说法?”师曰:“无上菩提者,被于身为律,说于口为法,行于心为禅。应用者三,其致一也。譬如江湖淮汉,在处立名,名虽不一,水性无二。律即是法,法不离禅,云何于中妄起分别?”曰:“既无分别,何以修心?”师曰:“心本无损伤,云何要修理?无论垢与净,一切勿念起。”曰:“垢即不可念,净无念可乎?”师曰:“如人眼睛上,一物不可住。金屑虽珍宝,在眼亦为病。”曰:“无修无念,又何异凡夫邪?”师曰:“凡夫无明,二乘执着,离此二病,是曰真修。真修者不得勤,不得忘。勤即返执着,忘即落无明。此为心要云尔。”∵

无论是多好的道理,过分拘执,也已经不对了。∵

隐峰倒立而化∵

出自《五灯会元》第三卷。∵

原文如下:∵(隐峰禅师)入五台,于金刚窟前将示灭,先问众曰:“诸方还化,坐去卧去,吾尝见之,还有立化也无?”曰:“有。”师曰:“还有倒立者否?”曰:“未尝见有。”师乃倒立而化,亭亭然其衣顺体。时众议舁就茶毗,屹然不动。远近瞻睹,惊叹无已。师有妹为尼,时亦在彼,乃树而咄曰:“老兄,畴昔不循法律,死更荧惑于人!”于是以手推之,愤然而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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