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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苑蒙求卷之中∵
能仁双趺∵
(《传灯》一)∵
梵云释迦,此言能仁。《涅盘经》:“尔时迦叶与诸弟子在耆阇崛山入于正定,于正受中忽然心惊举身战怀,从定中出,见诸山地皆大振动,即知如来已入涅盘。于是将诸弟子寻路疾行,悲哀速往正满七日,至拘尸那城右绕宝棺七匝,盈目流泪说偈赞叹。其偈云:‘世尊我今大苦痛,情乱昏闷迷浊心。我今为礼世尊顶,为复哀礼如来肩,为复敬礼大圣手,为复悲礼如来腰,为复敬礼如来脐,为复深心礼佛足。何因不见佛涅盘,唯愿示我敬礼处。’世尊大悲,即现千辐轮相出于棺外,回示迦叶。从千辐轮放千光明,遍照十方一切世界,。然后还自入棺,封闭如故。”∵
达磨只履∵
(《传灯》三)∵初祖∵
自付法传衣之后,凡九载,示有涅盘,葬于熊耳山吴坂。后三年,有魏使宋云奉使西域,还见祖于葱岭。手携只履,语宋云曰:“汝主已厌代,我归西国去。”云初不解。既归,帝果崩。遂闻奏,后魏孝庄帝。帝乃令发塔,但见一履,遂奉来取于少林寺供。自开元十二年,被窃去台华严寺中,后亦失所在。∵
卢能卖薪∵
(《传灯》五)惠能大师∵
俗姓卢氏,三岁丧父。其母守志鞠养。及长,家尤贫[大/?/女]。师樵采以给。一日鬻薪于市中,闻客读《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悚然有省,直抵黄梅,东山五祖见而器之。∵
懒融负米∵
(四祖法嗣《会元》二)∵
牛头山法融禅师者,润州延陵人也,姓韦氏。年十九,学通经史,寻阅大部般若,晓达真空。忽一日,叹曰:“儒道世典非究竟法,般若正观出世舟航。”遂隐茅山,投师落发。后入牛头山幽栖寺北岩之石室,有百鸟[口*(衔-金+缶)]花之异。唐贞观中,四祖遥观气象,知彼山有奇异之人。乃躬自寻访,问寺僧:“此间有道人否?”曰:“出家儿那个不是道人。”祖曰:“阿那个是道人?”僧无对。别僧曰:“此去山中十里许,有一懒融,见人不起,亦不合掌,莫是道人么?”∵祖遂入山,见师端坐自若,曾无所顾。∵
祖问:“在此作甚么?”∵
师曰:“观心。”∵
祖曰:“观是何人?心是何物?”∵
师无对,便起作礼,曰大:“德高楼何所?”∵
祖曰:“贫道不决所止,或东或西。”∵
师曰:“还识道信禅师否?”∵
祖曰:“何以问他?”∵
师曰:“向德滋久,冀一礼谒。”∵
祖曰:“道信禅师贫道是也。”∵
师曰:“因何降此?”∵
祖曰:“特来相访,莫更有宴息之处否?”∵
师指后面,曰:“别有小庵。”∵
遂引祖至庵前。绕庵,唯见虎狼之类。祖乃举两手,作怖势。∵
师曰犹:“有这个在。”∵
祖曰:“这个是甚么?”∵
师无语。∵
少选,祖却于宴坐石上书一“佛”字,师视之竦然。祖曰:“犹有这个在。”∵
未晓,乃稽首请说真要。∵
祖曰:“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嗔,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
师曰:“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
祖曰:“非心不问佛,问佛非不心。”∵
师:“既不许作观行,于境起时,心如何对治?”∵
祖曰:“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吾受璨大师顿教法门,今付于汝。汝今谛受吾言,只住此山。向后当有五人达者,绍汝玄化。”∵
祖付法讫,遂返双峰终老。师自尔法席大盛。∵
唐永徽中,徒众乏粮。师往丹阳缘化去,去山八十里,躬负米一石八斗,朝往暮还,供僧三百,二时不阙三年。∵
(《会元》二:“璨大师者,三祖也”)∵
黄檗吐舌∵
(《会元》三)百丈∵
大智再参马祖,祖见来,竖起拂子。∵
丈云:“只触此用,离此用。”∵
祖以拂子挂旧处。良久,云:“汝以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
丈亦竖起拂子,∵
祖云:“只触此用,离此用。”∵
丈亦挂旧处,∵
祖便振威一喝。∵
丈大悟,直得三日耳聋。∵
后黄檗来参,举此遂,闻吐舌。∵
丹霞掩耳∵
(《传灯》十四)邓州丹霞天然禅师∵
初参石头,因缘相契,躬执爨役,凡三年。忽一日,石头告众曰:“来日刬佛殿前草。”至来日,大众与童行各备锹钁刬草,唯师以盆盛水洗头,于和尚前胡跪。石头见而笑之,便与剃发。方与说戒法,师乃掩耳而去。后谒马祖,入僧堂骑圣僧项,众皆惊呼。祖见之曰:“我子天然,下来!”师下作礼,曰:“谢赐名。”∵
龙牙行拳∵
(悟本法嗣《传灯》廿七)龙牙∵
僧问:“十二时中,如何着力?”∵
师曰:“如无手人欲行拳始得。”∵
俱胝竖指∵
(天龙法嗣《传灯》十一)务州金华山俱胝和尚∵
始以庵居,以尼实际激厉其志,方有慕大之心。俄然天龙至庵,因是具陈实际到庵之缘,扣之。天龙竖一指示之,师即领悟。将示寂之秋,谓众曰:“吾得天龙一指头禅,一生用不尽。”言讫奄化。∵
提婆赤幡∵
(《碧岩》二)第十五祖迦那提婆大士∵
初得法已,至巴连弗城。闻诸外道欲障佛法,许之既久,大士乃执长幡入彼众中。其幡八尺竿长丈二,于彼而立更不移步。∵
外道曰:“汝何不前?”∵
曰:“汝何不后?”∵
外道曰:“汝似贱者。”∵
曰:“汝似良人。”∵
外道曰:“汝解何法?”∵
曰:“汝百不解。”∵
外道曰:“我欲得佛。”∵
曰:“我灼然得。”∵
外道曰:“汝不合得。”∵
曰:“元道我得,汝实不得。”∵
外道曰汝:“既不得,云何言得?”∵
曰:“汝有我故,所以不得。我无我故,自当得佛。”∵
彼既辞屈,乃问曰:“汝名何等?”∵
曰:“我名提婆。”∵
外道素闻其名乃,悔过致谢。∵
梵曰“提婆”此云天。∵
玄沙白纸∵
(《会元》七)∵
玄沙令僧驰书,僧上雪峰,峰上堂开缄,见三幅白纸,乃呈示大众,云:“会么?”∵
良久,云:“不见道:君子千里同风。”∵
僧归举似玄沙,沙曰:“山头老汉蹉过也不知。”∵
茂源掩鼻∵
(性空法嗣《传灯》十五)天台平田普岸禅师∵
尝访歙州茂源和尚,源才起迎,岸近前把住,云:“开口即,闭口即丧,。去此二途请师别道。”∵
源以手掩鼻。∵
岸放开,云一:“步较易,两步较难。”∵
源云:“着甚死急。”∵
岸云:“若不是师,不免诸方捡点。”∵
石霜咬齿∵
(《传灯》五)石霜∵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师乃咬齿示之,僧不会。∵
后问九峰,曰:“先师咬齿,意旨如何?”∵
峰曰:“我宁可截舌,不犯国讳。”∵
又问云盖,∵
盖曰:“我与先师有甚么冤仇。”∵
汾阳六人∵
(《会元》十一)汾州太子院善照禅师∵
天下道俗慕仰,不敢名,同曰“汾州”。并汾池苦寒,师罢夜参,有异比丘振锡而至,谓师曰:“会中有大士六人,奈何不说法?”言讫升堂而去。∵
师密记以偈曰:“胡僧金锡光,请法到汾阳。六人成大器,劝请为敷扬。”∵
洞山三子∵
(云岩昙晟嗣∵《碧岩》九)∵
洞山曰:“贪嗔痴,太无知,赖我今朝识得伊。行时便打,坐时便捶,分付心王子细推。无量劫来不解脱,问汝三人知不知。”∵
神鼎諲曰:“古人与么道,神鼎则不然:贪嗔痴,实无知,十二时中任从伊。行时即往,坐时即随,分付心王拟何为。无量劫来元解脱,何须更问知不知。”∵
招庆煎茶∵
(道闲法嗣《传灯》廿二)∵
王太傅入,招庆煎茶。时朗上坐与明招把茶铫,朗翻却茶铫。∵
太傅见,问上坐:“茶炉下是什么?”∵
朗云:“捧炉神。”∵
太傅云:“既是捧炉神,为什么翻却茶铫?”∵
朗云:“仕官千日,失在一朝。”∵
太傅拂袖便去。∵
明招云:“朗上坐,招庆饭了,却去江外打野榸。”∵
朗云:“和尚作么生?”∵
招云:“非其人得其便。”∵
云岩拂地∵
(药山俨法嗣《传灯》十四)∵
云岩扫地次,道吾曰:“太区区生。”∵
师云:“须知有不区区者。”∵
吾曰:“恁么,则有第二月也。”∵
师竖起扫帚,曰:“是第几月?”∵
吾便行。∵
玄沙闻,云:“正是第二月。”∵
禅鉴符谶∵
青州应记∵
(大阳玄法嗣)(下卷在青续太阳处)∵
《和补》曰:∵
《僧宝传》第十七云:投子义青禅师,本社人,李氏子也。移住投子云云……。∵
初开山,慈济有记曰:“吾塔若红,是吾再来。”邦人偶修饰其塔,作玛瑙色。未几,青领院事。∵
首山纲要∵
(风穴法嗣《僧宝传》三)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曰:“咄哉拙郎君【汾阳注曰:素洁条然】,巧妙无人识【运机非面目】,打破凤林关【荡尽玲珑性】,着靴水上立【尘泥自异】。咄哉巧女儿【汾阳曰:妙智理分融】,撺梭不解织【无间巧不立】,看他斗鸡人【旁观审腾距,争功不自伤】,水牛也不识【全力能负,不露头角】。∵
明安宗旨∵
(梁山灵观嗣∵《僧宝传》十三)∵
明安曰:“体妙失宗者,滞在语路,句失宗旨。机昧终始者,谓当机暗昧,只在语中,宗旨不圆。句句须是有语中无语,无语中有语,始得妙旨密圆也。”∵
法华赴斋∵
(《僧宝》二十)∵
法华志言大士者,莫知其所从来。初见之于景德寺七俱胝院,梵相奇古,直视不瞬;口啄衮衮,不可识相。传言诵《法华经》,故以为名。至和三年仁宗始不豫国,嗣未立,天下寒心。上夜焚香默祷,曰:“翌日化成殿具斋,虔请法华大士俯临,无却。”清旦,上道衣凝立次待。俄驰奏,言:“法华自右腋门径趋至寝殿,侍卫呵止不可。”上笑曰:“朕请而来也。”有顷,至辄升御榻,跏趺而坐。受供讫,将去。上曰:“朕以储嗣未立,大臣咸以为言,侵寻晚暮,嗣息有无,法华其一决之。”师索笔,引纸连书曰:“十三十三”凡数十行。掷笔,无他语,皆莫测其意。其后英宗登极,乃[跳-兆+仆]安懿王第十三子,方验前言也。∵
德普预祀∵
(夹山善会嗣《僧宝传》廿九)禾山德普禅师∵
元佑五年十二月廿五日,谓左右曰:“诸方尊宿死,丛林必祭,吾以为徒虚设。吾若死,汝曹当先祭。”乃令从今办祭。∵
众以其老又好戏语,复云:“和尚几时迁化?”∵
曰:“汝辈祭绝即行。”于是帏寝堂坐。∵
师其中置祭、读文、跪揖、上食,师饫餐自如。自门弟子下及庄力日次为之,至明年元日祭绝,曰:“明日雪晴乃行。”至时晴忽雪,雪止,师安坐焚香而化。∵
长沙猛虎∵
(南泉法嗣《传灯》十)∵
湖南长沙景岑禅师与仰山玩月次,山曰:“人人尽有者个,只是用不得。”∵
师云:“恰是请汝用。”∵
山云:“汝作么生用?”∵
师拦胸一蹋蹋倒。∵
山起来,云:“你直下似个大虫。”∵
自此诸方号为“岑大虫”。∵
百丈野狐∵
(《会元》三)百丈禅师每上堂,有一老人随众听法。一日众退,唯老人不去。∵
师问:“汝是何人?”∵
老人曰:“某非人也。于过去迦叶佛时曾住此山,因学人问:‘大修行底人,还落因果也无’,某对曰:‘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堕野狐身。今请和尚代一转语,贵脱野狐身。”∵
师云:“汝问。”∵
老人曰大:“修行底人还,落因果也无?”∵
师云:“不昧因果。”∵
老人于言下大悟。作礼曰:“某已脱野狐身,住在山后,敢乞依亡僧法送。”∵
师令维那白椎告众,食后送亡僧。大众聚议:一众皆安,涅盘堂又无病人。何故如是。∵
食后,师领众至山后岩下,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乃依法火葬。∵
师至晚上堂举前因缘,黄檗便问:“古人错只对一转语,堕五百生野狐身。转转不错,合作个甚么?“∵
师曰:“近前来向汝道。“∵
檗近前打师一掌。∵
师拍手笑云:“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
(沩山举问仰山,仰云:“黄檗常用此机。”∵
沩云:“汝道天生得?从人得?”∵
仰曰:“亦是禀受师承,亦是自性宗通。”∵
沩曰:“如是,如是。”)∵
时沩山在会下作典座,司马头陀举野狐话问:“典座作么生?”∵
座撼门扇三下。∵
司马曰:“大粗生。”∵
座曰:“佛法不是这个道理。”∵
汾阳师子∵
(《会元》十一)∵
汾州上堂谓众曰:“汾阳门下有西河师子,当门踞坐。但有来者,即便咬杀。有何方便入得汾阳门,见得汾阳人?若见汾阳人者,堪与祖佛为师;不见汾阳人,尽是立地死汉。”∵
江西马驹∵
(《会元》三)∵
马大师,讳道一,生汉州什仿,姓马氏。六祖谓南岳曰:“向后佛法从汝边去,生一马驹子,蹈杀天下人。”师道行江西,时人称之为“马祖”。∵
紫胡狞狗∵
(南泉法嗣《会元》四)衢州子湖岩利踪禅师∵
一日上堂云:“子湖有一只狗,上取人头,中取人心,下取人足,拟议即丧身失命也。”∵
僧问:“如何是子湖一只狗?“∵
师曰:“嗥!嗥!”∵
三圣瞎驴∵
(临济法嗣《会元》十一)临济∵
临迁化时,据坐云:“吾灭后,不得灭却吾正法眼藏。”∵
三圣出,云:“争敢灭却和尚正法眼藏。”∵
济云:“已后有人问你,向他道什么?”∵
三圣便喝。∵
济云:“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
言讫端然示寂。∵
懒安白牯∵
(百丈海法嗣《传灯》九)∵
福州长庆大安禅师,号懒安,郡之陈氏子。受业于黄檗山,习律乘。尝自念言:“我虽勤苦而未闻玄极之理。”乃孤锡游方。将往洪井路出上元,逢一老父,谓师曰:“师往南昌,当有所得。”∵
师即造百丈,礼而问曰:“学人欲来识佛,何者即是?”∵
曰:“未审始终如何保任?”∵
丈曰:“如牧牛人,执杖视之,不令犯人苗稼。”∵
师自兹领旨更不驰求。同参佑禅师创居沩山,师躬耕助道。及佑归寂,众请接踵住持。∵
上堂:“汝诸人总来就安,求觅甚么?若欲作佛,汝自是佛。担佛傍家走,如渴鹿趁阳焰相似,何时得相应去!汝欲作佛,但无许多颠倒、攀缘、妄想、恶觉、垢净,众生之心便是初心正觉佛,更向何处别讨!所以安在沩山,卅年来吃沩山饭,屙沩山屎,不学沩山禅。只看一头水牯牛,若落路入草,便把鼻孔拽转来;才犯人苗稼,即鞭挞调伏。既久,可怜生受人言诠,今变作个露地白牛,常在面前,终日露迥迥地趁不去。”∵
佛嶴花奴∵
(马祖法嗣《传灯》八)温州佛嶴和尚∵
僧问:“如何是异类?”∵
师敲碗云:“花奴,花奴吃饭来。”∵
南山鳖鼻∵
(《传灯》十六)∵
见前象骨铁枷之处。∵
东海鲤鱼∵
(《云门录》)∵
见前干峰一路之下。∵
国师塔样∵
(六祖法嗣《会元》二)西京光宅寺惠忠国师∵
以化缘将毕,涅盘时至,乃辞代宗。代宗曰:“师灭后,弟子将何所托?”∵
师曰:“告檀越,造取一所无缝塔。”∵
曰:“就师请取塔样。”∵
良久,曰:“会么?”∵
曰:“不会。”∵
师云:“贫道去后,有侍者应真却知此事。”∵
师灭后,代宗诏应真入内,举问前话。∵
真良久,曰:“圣上会么?”∵
曰:“不会。”∵
述偈曰:“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黄金充一国。无影树下合同船,琉璃殿上无知识。”∵
资福袜模∵
(如宝法嗣《禅林类聚》十五)∵
《和补》曰:∵
鸽湖禅师初开堂日,资福令人送袜模与师。师书“火”字封还。资福开封,见,皱眉,久不语。鹿苑和尚画一圆相,福云:“拘尸那国亲行此令。”∵
盐官索扇∵
(马祖法嗣《会元》三)杭州盐官镇国海昌禅院齐安禅师∵
一日唤侍者:“与我将犀牛扇子来。”∵
者云:“扇子已破。”∵
师曰:“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
者无对。∵
仰峤呈珠∵
(《传灯》九)∵
东邑因仰山来参,问云:“汝何处人?”∵
山云:“广南人。”∵
邑云:“广南有镇海明珠,是否?”∵
山云:“是,明!”∵
邑云:“此珠作何形?”∵
山曰:“白月则现,黑月则隐。”∵
邑曰:“汝将得来否?”∵
山云:“将得来。”∵
邑云:“何不呈似老僧?”∵
山云:“昨到沩山亦就。惠寂索此珠,直得无言可对,无理可伸。”∵
邑云:“真师子儿,作大师子吼。”∵
长庆淘金∵
(雪峰法嗣《会元》七)长庆∵
僧问:“众生淘金,谁是得者?”∵
师曰:“有伎俩者。”∵
曰:“学人还得也无?”∵
师曰:“大远在。”∵
伏牛下书∵
伊阙伏牛山自在禅师与大寂送书与忠国师。国师问曰:“马大师以何法示徒?”∵
对曰:“即心即佛。”∵
国师曰:“是甚么语话。”良久,又问:“此外更有甚么言教?”∵
师曰:“非心非佛。或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
国师云:“马大师即恁么。”∵
“不审和尚此间如何?”∵
国师曰:“三点如流水,曲似刈禾镰。”∵
师后隐于伏牛山,此二句心字也。∵
惠然透网∵
(《传灯》十二)镇州三圣院惠然禅师∵
问雪峰云:“透网金鳞,以何为食?”∵
峰云:“待你透出网来,即向你道。”∵
师云:“一千五百人善知识,话头也不识。”∵
希运捋须∵
(《会元》十一)见前黄檗一掌之下。∵
传明散众∵
(船子法嗣《传灯》十五)∵
夹山会禅师谥“传明大师”,散众之事,见船子得鳞处。∵
慈受弃徒∵
(《会元》十六)东京惠林怀深慈受禅师∵
祝发后四年访道方外,依净照于嘉禾资圣。照举良遂见麻谷因缘,问曰:“如何是良遂知处?”师即洞明。∵
出住资福屦满户外,蒋山佛鉴勤禅师行化至退,师引巡寮至千人街坊。鉴问:“既是千人街坊,为甚么只有一人?”∵
师云:“多虚不如少实。”∵
鉴云:“恁么那。”∵
师赧然。∵
偶朝廷以资福为神霄宫(道士宫也),因弃往蒋山,留西庵。陈请益鉴曰:“资福知是般事便休。”师云:“某实未稳,望和尚不外。”鉴举“倩女离魂”话反覆穷之,大豁疑碍。呈偈曰:“只是旧寺行履处。等闲举着便誵讹。夜半一阵狂风起。吹落桃花知几多。”鉴拊几曰:“这底岂不是活祖师意?∵
未几被旨住焦山。∵
三峰玉管∵
(《会元》十一)∵
临济行脚时到三峰平和尚处,平问:“甚处来?”∵
济曰:“黄檗来。”∵
平曰:“黄檗有何言句?”∵
济曰:“金牛昨夜遭涂炭,直至如今不见踪。”∵
平曰:“金风吹玉管,那个是知音?”∵
济曰:“直透万重关,不住青霄内。”∵
平曰:“子这一问,太高生。”∵
济曰:“龙生金凤子,冲破碧琉璃。”∵
平曰:“且坐吃茶。”∵
大哥金锄∵
(青林虔嗣《会元》十三)∵
襄州石门献蕴禅师,京兆人也。∵
初问青林:“如何用心得齐于诸圣?”∵
林仰面良久,曰:“会么?”∵
师曰:“不会。”∵
林曰:“去!无子用心处。”∵
师礼拜,乃契悟。∵
更不佗游。遂作园头。∵
一日归,侍立次。林曰:“子今日作甚么来?”∵
师云:“种菜来。”∵
林曰:“遍界是佛身子,向甚处来种?”∵
师云:“金锄不动土,灵苗在处生。”∵
林欣然。∵
来日入园,唤:“蕴阇梨。”∵
师应诺。∵
林曰:“剩栽无影树,留与后人看。”∵
师曰:“若是无影树,岂受栽耶?”∵
林曰:“不受栽且止,你曾见他枝叶么?”∵
师云:“不曾见。”∵
林曰:“既不曾见,争知不受栽?”∵
师云:“只为不曾见,所以不受栽。”∵
林曰:“如是,如是。”∵
初住南岳兰若。未几迁夹山,道由潭州时楚王马氏出城延接。便问:“如何是祖师西来大意。”∵
师云:“好大哥,御驾六龙千古秀,玉街桃仗出金门。”∵
王大喜,延入天册府,供养数日。∵
方至夹山,僧问:“如何是西来意?”∵
师曰:“玉玺不离天子手,金箱岂许外人知。”∵
问:“不落机关,请师便道。”∵
师曰:“湛月还机无可比,君今曾问几人来。”∵
曰:“即今问和尚。”∵
师云:“好大哥,云绽不须落九尾,怒君残寿速归丝。”∵
师以蛮夷作乱遂离夹山,至襄州,创石门寺再振玄风。∵
僧问:“月生云际时如何?”∵
师曰:“三个孙儿抱华鼓。好大哥,莫来拦我球门路。”∵
师应机多云“好大哥”,时称“大哥和尚”。∵
德山行棒∵
(《传灯》十五)朗州德山宣鉴禅师∵
凡见僧入门,便棒。∵
○《和补》曰:∵
《传灯》第十五云:“师云:‘寻常遇僧到参,多以拄杖打。’临济闻之,遣侍者来参:‘德山若打汝,但接取拄杖,当胸一拄。’侍者到,方礼拜,乃打。侍者接得拄杖,与一拄。师归方丈。侍者回举似,临济云:‘从来疑遮个汉’。”∵
临济下喝∵
(《人天眼目》)临济∵
凡见僧入门便喝∵
○《和补》曰:∵
《人天眼目》云:“师谓僧曰:‘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师子;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汝作么生会?’僧拟议。师便喝。”∵
赵州布衫∵
(《传灯》十)赵州∵
僧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
师云:“我在青州作一领布衫,重七斤。”∵
普化直裰∵
(《传灯》十)普化∵
一日于街市中,就人乞直裰。人皆与之,师俱不要。临济令院主买棺一具。师归来,济云:“与汝做得个直裰了也。”师便自担去绕街市叫云:“临济与我做直裰了也,我往东门迁化去。”市人竞随看之。师云:“我今日未,来日往南门迁化去。”如是三日,人皆不信。至第四日无人随看,独出城外自入棺内,倩路行人钉之。即时传布,市人竞往,开棺乃见全身脱去,只闻空中铃响隐隐而去。∵
佛日茶篮∵
(《会元》十三)杭州佛日本空禅师∵
行脚时到夹山。夹山一日普请次,维那命师送茶。∵
师云:“某为佛法来,不为送茶来。”∵
那云:“和尚令请上座。”∵
师云:“和尚即得。”∵
师乃将茶去作务处。见夹山,遂撼茶碗作声。山不顾,师云:“酽茶三五碗,意在钁头边。”∵
山云:“瓶有倾茶势,篮中几个沤。”∵
师云:“瓶有倾茶势,篮中无一沤。”便倾茶。∵
大众俱以目视之。师云:“大众鹤望,乞师一言。”∵
山云。:“逢死蛇莫打杀,无底篮子盛将来。”∵
师云:“手执夜明符,几个知天晓。”∵
山召大众:“已有人也,归去来!”∵
乃住普请。∵
道者酒榼∵
(《林间录》下)∵
宗道者,不知何许人。往来舒蕲间,多留于投子。性嗜酒,无日不醉。村民爱敬之,每饱以醇醪。居一日,方入浴。闻有寻宗者,度其必送榼至,课而出,得酒径去。人皆大笑,而宗傲然不作。∵
尝散衣下山,有逆而问者:“如何是道者家风?”∵
对云:“袈裟褁草鞋。”∵
“意旨如何?”∵
曰:“赤脚下相城。”∵
陈退夫初赴省韪过宗,戏问曰:“瓘此行,欲作状元得否?”∵
宗熟视曰:“无时即得。”∵
莫测其言也。而退夫果以第三名,上第时彦作魁,方悟无时之语。∵
宗见雪窦而超放自如,言法华之流也。∵
香林一灯∵
(云门法嗣《传灯》廿二)益州青城香林院澄远禅师∵
僧问:“如何是室内一盏灯?”∵
师云:“三人证龟成鳖。”∵
贤女三物∵
(《会元》一)∵
七贤圣女姊妹同游尸陀林。一姊指尸曰:“尸在这里,人在甚处?“诸姊谛观,悉皆悟道。感帝释雨花,赞叹曰:“诸姊有何所须,我能给施。”女曰:“我家四事七珍具足,唯要三般物。一无根树一株,二无阴阳地一片,三叫不应谷一所。”帝释曰:“一切所须,我悉有之,若此三物,我实无之。”遂同往白佛。佛言:“我诸弟子不解此义,。唯诸菩萨乃解此义。”∵
石头碌砖∵
(青原法嗣《传灯》十四)南岳石头希迁禅师∵
于唐天宝荐之衡山南寺,寺之东有石,状如台,乃结庵其上。时号“石头”和尚。∵
僧问:“如何是禅师?”∵
云:“碌砖。”∵
问:“如何是道?”∵
师云:“木头。”∵
云门屎橛∵
(《云门录》)∵
僧问云门:“如何是佛?”∵
师云:“干屎橛。”∵
二僧卷帘∵
(《传灯》廿四)∵法眼∵
因僧斋前上参,师以手指帘。∵
时有二僧同去卷帘。∵
师云:“一得一失。”∵
三老玩月∵
(《会元》三)∵
马祖与百丈西堂南泉玩月次,祖曰:“正当与么时,如何?”∵
堂曰:“正好修行。”∵
丈曰:“正好供养。”∵
泉拂袖便行。∵
祖曰:“经入藏,禅归海,唯有南泉独超物外。”∵
惠满二针∵
(《传灯》三)相州隆化寺惠满禅师∵
志存俭约,唯畜二针。冬则乞补,夏则舍之。自云:“一生心无怯怖,身无螽虱,睡而不梦。”常行乞食,住无再宿,所至伽蓝,破紫制履。∵
古德三袜∵
(《会元》三)∵
《和补》曰:∵
药山惟俨禅师∵
一日,马祖问:“子近日见处作么生?”∵
师曰:“皮肤脱落尽,唯一真实存。”∵
祖曰:“子之所得,可谓协于心体,布于四肢。既然如是,将三条篾束取肚皮,随处住去。”∵
演师礼字∵
五祖法演禅师∵
在受业寺,逐字礼莲经。一夕遇“屎”字,欲唱礼,遽疑。乃白诸老宿曰:“如何‘屎’字亦称为法宝?某礼至此,疑不自解。”老宿曰:“据汝所问,可以南询,汝正是宗门中根器也。”祖遂南游。∵
行者唾佛∵
(《会元》六)∵
有一行者随法师入佛殿,行者向佛而唾。∵
法师曰:“行者少去就,何以唾佛?”∵
行者曰将:“无佛处来与某甲。”∵
无对。∵
东坡解带∵
(东林弟子《会元》十六)南康军云居山了元佛印禅师∵
一日与学徒入室次,适东坡居士到面前。∵
师云:“此间无坐榻,居士来此作甚么?”∵
士曰:“暂借佛印四大为坐榻。”∵
师云:“山僧有一问,居士若道得即请坐。道不得,即输腰下玉带子。”∵
士欣然曰:“便请。”∵
师云:“居士适来道暂借山僧四大为坐榻,只如山僧四大本空,五阴非有,居士向甚么处坐?”∵
士不能答,遂留玉带;师却赠以云山衲衣。∵
士乃作偈曰:“百千灯作一灯光,尽是恒沙妙法王。是故东坡不敢惜,借君四大作禅床。病骨难堪玉带围,钝根仍落箭锋机。会当乞食歌姬院,夺得云山旧衲衣。此带阅人如传舍,流传到我亦悠哉。锦袍错落犹相称,乞与佯狂老万回。”∵
裴休纳笏∵
(黄檗弟子《禅林类聚》十七)石霜诸禅师∵
裴相国来,师拈起裴笏,问:“在天子手中为圭,在老僧手中且道唤作甚么?”∵
裴无对。∵
师乃留下笏。∵
舜老民衣∵
(洞山聪法嗣《僧宝传》中)∵
云居舜老夫住栖贤,郡将贪墨,师不忍以常住物结情固位。寻有赞于郡将,民其衣。乃寓太平庵。仁庙闻其道行,复以僧服宠银钵盂,再领栖贤。入院有偈曰:无端被赞枉遭迍,半载有余作俗人。今日再归三峡寺,几多道好几多嗔。”∵
芙蓉束发∵
(投子青法嗣《僧宝传》中)∵
《和补》曰:“∵
芙蓉道揩禅师∵
大观元年,开封尹李孝寿奏楷道行卓冠丛林,宜有以褒显。即赐紫伽梨,号“定照禅师”。(云云)。后遭罪着缝掖束发。∵
○楷焚香谢恩罢,上表辞之曰:“伏蒙圣慈,特差彰善合祗候谭[袖-由+真]赐臣‘定照禅师’号及紫衣牒一道,臣感戴睿恩,已即时焚香升座仰祝圣寿。讫伏念臣行业迂疏,道力绵薄。常发誓愿,不受利名。坚持此意,积有岁年,庶几如此。传道后来,使人专意佛法。令虽蒙吴恩,若遂霟冒,则臣自违素愿,何以教人,岂能仰称陛下?所以命臣住持之意,所有前件恩牒不敢祗受。伏圣慈,察臣微悃,非敢饰词,特赐俞允。臣没齿行道,上报天恩。”下下闻之,以付李孝寿,躬往谕朝旌善之意,而楷碓然不回。开封尹具以闻,上怒,以付有司。有司知楷忠诚,而适犯天威。问曰:“长老枯悴有疾乎?”楷曰:“平日有疾今实无。”又曰:“言有疾即于免罪谴。”楷曰:“岂敢侥幸而求脱罪谴乎。”吏太息。于受罚着缝掖编管溜州都成。道俗见者流。∵
思大吞佛∵
(北齐惠文弟子《会元》二)∵
宝志令人传语与思大曰:“何不下山教化众生,目视云汉作甚么?”∵
师曰:“三世诸佛被我一口吞尽,有何众生可度。”∵
大士讲经∵
(《传灯》廿七)∵
梁武帝请傅大士讲《金刚经》。∵
大士才升座,以尺挥案一下,便下座。∵
武帝愕然。∵
志公问:“陛下还会么?”∵
帝云:“不会。”∵
志公云:“大士讲经竟。”∵
老卢幡动∵
(《会元》七)六祖∵
自传衣之后,至仪凤。初,届南海,遇印宗法师于法性寺讲《涅盘经》。祖寓止廊庑间。因风扬刹竿幡动。闻二僧对论,一云“幡动”,一云“风动”。往复数回,曾未契证。祖云:“可容俗士预高论不?”僧曰:“试为说看。”祖云:“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僧于言下大悟。印宗窃聆此语,竦然异之。∵
僧伽铃鸣∵
(《会元》十一)∵
伽耶舍多初见十七祖僧伽难提时,持一宝鉴趋迎于前。难提问云:“汝持圆鉴,意欲何为?”舍多童子乃以偈答曰:“诸佛大圆鉴,内外无瑕翳。两人同得见,心眼皆相似。”父母以其与难提应对有异,遂使之出家。难提受之,携还精舍。他日,风撼其殿之铜铃,铛然发声。复问曰:“铃鸣乎?风鸣耶?”答曰:“非风非铃,我心鸣尔。”∵
麻谷振锡∵
(马祖法嗣《传灯》五)∵
麻谷持锡到章敬,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卓然而立。敬云:“是!是!”∵
麻谷又到南泉,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卓然而立。泉云:“不是!不是!”∵
谷云:“当时章敬道‘是’,和尚为什么道‘不是’?”∵
泉云:“章敬即是,是你不是。此是风力所转,终成败坏。”∵
普化摇铃∵
(《传灯》十)∵
镇州普化和尚者,不知何许人也。师事盘山,密受真诀而佯狂,出言无度。暨盘山顺世,乃于此地行化。或城中、或冢间,振一铎曰:“明头来明头打,暗头来暗头打,四方八面来旋风打,虚空来连架打。”∵
一日临济令僧捉住,曰:“总不恁么来时,如何?”∵
师拓开云:“来日大悲院里有斋。”∵
僧回举似济。∵
济曰:“我从来疑着这汉。”∵
凡见人,无高下,皆振铎一声。时号“普化和尚”。或将铎就人耳边振之,或拊其背,有回顾者即展手,曰:“乞我一钱。”∵
师尝于阛阓间摇铎唱云:“觅个去处不可得。”∵
时道吾遇之,把住问曰:“汝拟去甚处?”∵
师曰:“汝从甚么处?”∵
吾无语。∵
师制手便去。∵
隐山晦迹∵
(马祖法嗣《传灯》八)∵
潭州龙山禅师,亦名隐山。洞山价禅师初游方,与密伯师者偕行。经长沙龙山之下,见溪流菜叶。价回瞻,峰峦深透谓密曰:“个中必有隐者。”乃并溪而进十许里。有老僧臞甚,以手加额呼曰:“此间无路,汝辈何自而至?”价曰:“无路且置,庵主自何而入?”曰:“我不曾云水。”价曰:“庵主住山几计时?”曰:“春秋不涉。”价曰:“庵主先住耶?”曰:“不知。”价曰:“为什么不知?”曰:“我不曾人天来。”价曰:“得何道理便尔住山?”曰:“我见泥牛斗入海,直至而今无消息。”价即班密之下而拜之,问:“如何是主中宾?”曰:“青山覆白云。”又问:“如何是主中主?”曰:“长年不出户。”又问:“主宾相去几何?”曰:“长江水上波。”又问:“宾主相见,有何言说?”曰:“清风拂白月。”价再拜,求依止。老僧笑云:“三间茆屋从来住,一道神光万境闲。莫作是非来辨我,浮生穿凿不相关。”于是自焚其庵深入层峰。∵
洞山除名∵
(昙晟法嗣《传灯》十五)∵
洞山将圆寂,谓众云:“吾闲名世,谁为吾除得?”∵
众皆无对。∵
时沙弥出曰:“请和尚法号。”∵
师曰:“吾闲名已谢。”∵
卢陵米价∵
(《会元》五)青原∵
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
师云:“卢陵米作什么价。”∵
偃溪水声∵
(《会元》七)∵
因镜清来参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个入处。”∵
沙云:“还闻偃溪水声么?”∵
清云:“闻。”∵
沙云:“从者里入。”∵
清忽大悟。∵
大士侧坐∵
《双林传》云:善惠大士受武帝请,于重云殿讲《三惠般若》。王公贵人或见大士坐不正,问曰:“何不正坐?”答曰:“正人无正性,侧人无侧心。”∵
道者横行∵
(德山远法嗣《会元》十五)∵
庐山开先善暹禅师,临江军人也。操行清苦,遍游师席,以明悟为志。∵
参德山,见山上堂顾视大众,曰:“师子颦呻,象王回顾。”∵
师忽有省,入室陈所解。∵
山曰:“子作么生会?”∵
师回顾曰:“后园驴吃草。”∵
山然之。∵
后至雪豆,豆与语,喜其超迈。目曰:“海上横行暹道者。”遂命分座,四方英衲敬异之。∵
智岩悬囊∵
(牛头融法嗣《会元》二)∵
牛头山智岩禅师者,曲河人也,姓华氏。弱冠智勇过人,身长七尺六寸。隋大业中为郎将,常以弓挂漉,泸水囊随行,所至汲用。累从大将往讨,频立战功。唐武德中年四十,遂乞出家。∵
惠忠挂铛∵
(牛头智威嗣《会元》二)惠忠禅师∵
平生一衲一铛,常有供僧谷两廪,三虎为之守。灵异甚伙,度人亦甚众。∵
佛日豆爆∵
(云居膺法嗣《传灯》二十)∵
佛日禅师参夹山。山问:“什么处来?”∵
师曰:“云居来。”∵
山曰:“即今在什么处?”∵
师云:“在夹山顶上。”∵
山曰:“老僧行年在坎,五鬼临身。”∵
师上阶礼拜。∵
山问:“阇梨与什么人同行?”∵
师云:“木上坐。”∵
山曰:“何不来相看?”∵
师云:“和尚看他有分。”∵
山曰:“在什么处?”∵
师云:“在堂中。”∵
山相共下堂,师乃取拄杖掷山前,曰:“莫从天台得来否?”∵
师云:“非五岳之所生。”∵
山曰莫:“从须弥山得来否?”∵
师云:“月宫亦不逢。”∵
山曰:“恁么即从人得也。”∵
师曰:“自己尚是冤家,从人得堪作什么!”∵
山曰:“冷灰里有一粒豆爆。”∵
唤维那来,明窗下安排着。∵
典座虫生∵
(《传灯》十五)∵
石霜诸禅师初造大沩,愿藉名役,作勤劳杵臼间甚久。∵
佑见之簸处,曰:“檀信物不可抛撒。”∵
曰:“不敢。”∵
佑俯拾得一粒,曰:“此非抛撒者耶?”∵
师拟对之,佑曰:“勿轻此一粒,百千粒从此粒生。”∵
曰:“即如是,此粒从何生乎?”∵
佑为大笑。∵
明日升座曰:“大众,米里有虫!”∵
惠可了了∵
(《传灯》三)∵
初祖初居少林寺九年。为惠可说法,只教曰:“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
师种种说心性,理道未契,祖只遮其非,不为说无念心体。∵
师云:“我已息诸缘。”∵
祖曰:“莫不成断灭去否?”∵
师云:“不成断灭。”∵
祖云:“何以验之去不断灭?”∵
师曰:“了了常知,故言之不可及。”∵
祖云:“此是诸佛所传心体,更勿疑也。”∵
瑞岩惺惺∵
台州瑞岩彦禅师∵
一生常坐,唤:“主人公”,复自应诺。乃云:“惺惺着!向后莫被人欺瞒。”∵
后有僧到玄沙举似,沙云:“一等是精灵,也甚奇怪。”沙复云:“何不且在彼中?”∵
僧云:“已迁化了。”∵
沙云:“而今唤应否?”∵
僧无对。∵
沙云:“苍天!苍天!”∵
慈道罐破∵
文悦盆倾∵
(大愚守芝嗣《僧宝传》下)∵
云峰文悦禅师坐后架,架下东破桶盆自架而堕。忽开悟,顿见芝从前用处。走搭伽梨上寝堂,芝迎笑云:“维那且喜大事了毕。”师再拜汗下,不及吐一词,而去。服勤八年。∵
官人千众∵
惠安单丁∵
清凉十愿∵
(华严第四之祖)∵
《和补》曰:∵
清凉国师澄观,字大休,会稽人,姓夏侯氏。即以十事自励曰:休不损沙门之表,心不违如来之制,坐不背法界之经,性不染情碍之境,足不履尼寺之尘,胁不触居士之榻,目不视非义之彩,舌不味过午之肴,手不释圆明之珠,宿不离衣钵之侧。云云……∵
见《六学僧传》。∵
达磨四行∵
(《传灯》三十)∵
达磨大师略辨大乘入道四行:∵
夫入道多途,要而言之,不出二种:一是理入,二是行入。理入者,谓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但为客尘妄想所覆,不能显了。若也舍妄归真,凝住壁观,无自无他,凡圣等一,坚住不移,更不随于文教,此即与理冥符,无有分别,寂然无为,名之理入。行入者谓四行,:其余诸行悉入此中。何等四耶,一报冤行,二随缘行,三无所求行,四称法之行。云何报冤行,谓修道行人若受苦时,当自念言,我从往昔无数劫中,弃本从末流浪诸有,多起冤憎违害无限。今虽无犯,是我宿殃恶业果熟,非天非人所能见知,甘心忍受都无冤诉。经云“逢苦不受”,何以故,识达故。此心生时与理相应,体冤进道,故说言报冤行。二随缘行者,众生无我,并缘业所传;苦乐齐受,皆从缘生。若得胜报荣誉等事,是我过去宿因所感,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从缘,心无增减,真风不动冥顺于道,是故说言随缘行也。三无所求行者,世人长迷,处处贪着,名之为求。智者悟真,理将俗反。安心无为,形随运转。万有斯空,无所愿乐。功德黑暗,常相随逐。三界久居,犹如火宅。有身皆苦,谁得而安。了达此处,故舍诸有,息想无求。经云“有求皆苦,无求乃乐”,判知无求,真为道行。故言无所求行也。四称法行者,性净之理,目之为法。此理众相斯空,无染无著,无此无彼。经云“法无众生,离众生垢故;法无有我,离我垢”,智者若能信解此理,应当称法而行。法体无悭,于身命财行檀舍施。心无吝惜,达解三空,不倚不着,但为去垢,称化众生而不取相,此为自行,复能利他,亦能庄严菩提之道,檀施既尔,余五亦然。为除妄想修行六度而无所行,是为称法行。∵
长髭功德∵
(《传灯》十四)∵
长髫旷禅师初参石头,头问:“甚么处来?”∵
曰:“大庾岭头来。”∵
曰:“岭头一铺,功德成就也未?”∵
曰:“成就了,只欠点眼。”∵
曰:“莫点眼否?”∵
曰:“便请。”∵
石头垂下一足,∵
师便礼拜。∵
曰:“见什么道理礼拜?”∵
曰:“如红炉一点雪。”∵
黄梅佛性∵
(《传灯》十三)五祖大满禅师∵
因有一居士姓卢名惠能,自蕲州来参。师云:“汝自何来?”∵
曰:“岭南。”∵
师曰:“欲须何事?”∵
曰:“唯求作佛。”∵
师云:“岭南人无佛性,若为得佛?”∵
曰:“人有南北,佛性岂然?”∵
师知是异人,乃呵曰:“着槽厂去。”∵
能礼足而退,便入于杵臼之间服劳。∵
善财采药∵
(《会元》二)∵
文殊令善财采药,云:“是药采将来。”∵
善财拈起一枝草度与文殊,∵
文殊接得,示众云:“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
大慈识病∵
(百丈法嗣《会元》四)杭州大慈寰中禅师∵
示众云:“山僧不解答话,只是识病。”∵
时有僧出,∵
师便归方丈。∵
马祖展足∵
(《传灯》八)∵
邓隐峰一日推车次,马祖展脚在路上坐。∵
峰云:“请师收足。”∵
祖云:“已展不缩。”∵
峰云:“已进不退。”乃推车碾损祖脚。∵
祖归法堂执斧子云:“适来碾损老僧脚底出来!”∵
峰便出于祖前,引颈。∵
祖乃置斧。∵
大觉引颈∵
(《禅林类聚》十七)∵
《和补》曰:∵
魏府大觉禅师∵
僧问学人:“仗镆鎁剑拟取师头时如何?”∵
师便引颈,∵
僧云:“斩!”∵
便打。∵
灵佑踢瓶∵
(《会元》九)百丈海禅师∵
因司马头陀自湖南来,谓丈曰:“顷在湖南寻得一山,名大沩,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识所居之处。”∵
丈曰:“老僧住得否?”∵
陀曰:“非和尚所居。”∵
丈曰:“何也?”∵
陀曰:“和尚是骨人,彼是肉山,居徒不盈千。”∵
丈曰:“吾众中莫有人住得否?”∵
陀曰:“待历观之。”∵
时华林觉为第一座,丈令侍者请至,问曰:“此人如何?”∵
陀请謦欬一声行数步,陀曰:“不可。”∵
丈又令唤灵佑禅师,师时为典座,陀一见乃曰:“此正是沩山主人也。”∵
丈是夜召师入室,嘱曰:“吾化缘在此,沩山胜境汝当居之,嗣续吾宗广度后学。”∵
而华林闻之曰:“某甲恭居上首,典座何得住持?”∵
丈曰:“若能对众下得一语出格,当与住持。”∵
即指净瓶问曰:“不得唤作净瓶,汝唤作什么?”∵
林曰:“不可唤作木撘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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