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出不烂的苹果

东京的一家高档法国餐厅里，总是人满为患，要预约用餐起码得等半年。这里的招牌菜就是“木村先生的苹果汤”。主厨介绍说“这种苹果居然不会烂，可能是汇聚了生产者的灵魂。”通常，苹果切开后放一阵子就会变色、坏掉。然而，餐厅厨房里切成两半、放了两年的木村苹果却不会烂，只会越缩越小，最后变成干果。

苹果“不会烂”的奥妙何在？答案要到木村的苹果园去找。木村的果园简直就像荒芜的野山。为什么会荒芜到这种程度？原因是从1978年开始，木村就不曾在果园里用过一滴农药、一撮有机肥料。

木村要在果园里实现自然农业的梦想。让他兴起这个念头的，是一本日本农业专家写的书。书的封面上写道，“什么都不做，也不使用农药和肥料的农业生活。”

为了这个信念，木村连续好几年没有收入，一家七口过着赤贫的生活。为了除尽三十多种苹果树害虫，木村带着全家人，没日没夜地在不开花、不结果的果园里，用双手和塑料袋抓害虫、喷洒醋液。

停止使用农药的第八年，果园里开出七朵苹果花，其中有两朵结了果。那两个苹果是那一年的全部收成，木村把苹果放在佛堂祭拜后，全家人一起分享。这两个苹果好吃得令人惊讶，木村看到苦尽之后的曙光。

“因为我是傻瓜，所以像山猪一样，只顾往前冲，心想总有一天会成功。”这是木村的口头禅。

果园的角落竖着一块硬纸板广告牌，上面写着对昆虫的警告:∵“警告昆虫，如果你们继续在此肆虐，我将使用烈性农药。”

除了傻，木村还是个生性乐观的人。他说“日本的苹果栽培史有120年，之前也有许多人尝试过无农药、无肥料的栽培，都失败了。大家都是在尝试四五年后，放弃了。我却像个傻瓜一样，苦撑了11年，才开始有收入，可能是因为我太笨，连苹果树也受不了，只好结出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