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玉佛禅寺梵乐团巡演马、新、印尼三国随想

2007年11月18日至28日,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上海市佛教协会会长、上海玉佛禅寺方丈觉醒法师率领上海玉佛禅寺梵乐团一行150人,本着“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的愿望,在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举行了7场名为《玉佛·吉祥颂》的梵乐巡回演出。这是上海佛教史上第一次在国外举行的大规模佛教音乐演出活动,也是我国大陆佛教界首创以一个寺院之力,在国外进行的以弘扬博大精深佛法、展示佛教瑰丽多姿艺术为主旨的梵乐演出活动。无论是以伊斯兰教为国教的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各两场演出、还是在佛教信仰普及的新加坡的三场演出,都场场爆满,当地媒体及社会各界反响强烈。各国内阁官员和我国驻三国的大使或代表出席观摩梵乐团演出,相关媒体对梵乐团的演出,也给予了高度关注和及时报道。此次梵乐团的巡回演出,在传播佛教文化、绽放艺术风采的同时,也形象生动地展现了中国大陆宗教教职人员的精神风貌、文化涵养,生动形象地反映了中国大陆宗教信仰自由、宗教徒信仰生活的健康活泼的现实。

众所周知,玉佛禅寺是上海重要的禅宗之临济宗道场,自创始至今,已历125年。寺院不仅以供奉由缅甸国迎请的镇寺之宝———玉佛而得名,且系中国佛教重点寺院,在海内外闻名遐迩。前后11任住持中,有在中国大陆和国际佛教界极富盛名的震华法师、真禅法师等。当代高僧太虚、虚云、弘一、谛闲等大师,也先后在玉佛禅寺驻锡、弘法。百年盛衰兴替,十年动乱磨难,有赖佛陀慈悲加被,依托四众虔诚护佑,玉佛禅寺劫后余生、完好无损,成为上海唯一完整保存下来、并于“文革”后第一个开放的佛教寺院。在***的关心和前任住持真禅法师、现任住持觉醒法师带领下,玉佛禅寺禀持“弘法是家务,利生为事业”的僧团基本职责,加强自身建设,在各个方面崭露头角,成效斐然。

文化是寺院品位的象征,教育是寺院发展的基本保证。在21世纪的曙光中,玉佛禅寺正式确立“文化建寺、教育兴寺”的发展战略。《觉群》杂志图文并茂、熔佛学知识、教界动态、文学欣赏、弘法开示于一炉,弘一图书馆修葺一新、馆藏丰富;玉佛寺网站、星期佛学讲座、梵乐团、觉群学院、觉群编译馆、觉群沙龙办得生机勃勃。玉佛禅寺已经形成音声佛事与佛法讲演紧密结合、僧伽教育与居士培训互为补充、通俗讲座和专门研究齐头并进的文化格局。玉佛寺梵乐团自成立以来,继承传统,不断学习,大胆创新。经常举办各种形式的慈善义演,取得了一系列的重要成果。先后应邀赴国内诸多名刹演出,受到大众肯定。此次应新加坡佛教居士林、印度尼西亚雅加达大丛山西禅寺、马来西亚东林小筑、宏慈佛教会等佛教团体的邀请,赴三国演出,也是对玉佛禅寺多年来坚持文化兴寺的一次成果展示,是以梵乐作为桥梁纽带,促进中外佛教文化交流、增进各国佛教界的友谊和了解的重要尝试。

中国当代梵乐的整理和发扬,滥觞于上海。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在上海即举行了中国梵乐的音乐会,并由我国已故的著名梵乐音乐家董克钧、任韵夫妇制作发行了我国建国后首张梵乐唱片《中国梵乐》。所以,上海玉佛禅寺能够以寺院之力,向社会贡献一支具有浓烈佛教传统与现代声响技术相结合的梵乐演出团,也是上海这一都市文化熏陶的结果。可以说,现代梵乐演出,是上海特色的都市佛教文化建设的重要特征之一。

许多海外人士观摩玉佛禅寺梵乐团的演出后,被法师们朴实而精湛的表演所倾倒,特别是在印度尼西亚雅加达的演出,当地电视台对演出进行了实况转播,佛教音乐艺术的非凡魅力吸引了社会各界人士的注意力,以至于我们的访问团在三宝泷日惹参访婆罗浮屠时,许多团员被当地游客认出,纷纷被要求签名、合影。这些场景平常只有在那些大腕明星周围出现,如今却让我们的团员着实享受了一番明星的待遇。实际上,这场景所反映的,是各国民众对佛教梵乐艺术的热爱,也印证了以梵乐这一音声艺术传播佛法,将博大精深的佛法以感官庄严、精致委婉的艺术手法予以诠释演绎,所取得的弘法效果,是不容忽视的。

佛法并非枯燥的说教,而是生命的诠释;诚然,佛教也并非刻板的教训,而是生活的写照。梵乐并非世俗的歌舞升平,而是真理的璀璨生机;当然,梵呗亦非旋律的肆意流淌,而是清净的甘露普洒。深入佛法,众生可感知人生的真谛;亲近佛陀,凡夫可收获心灵的抚慰;聆听梵乐,群伦可熄灭身心的烦躁;讽闻梵呗,世俗可展现天籁的清净。

在当代传媒手段特别多样化、人们艺术欣赏习惯发生巨大改变的条件下,梵乐顺应众生的需求,给予信仰者以精神慰藉,是佛教现代弘法事业的重要课题,也是普贤菩萨“恒顺众生”大愿的现实践行。梵乐本身不仅仅是一种传法的工具、艺术的种类,也是一种修学佛法的“方便道”,其在现代社会中,应当、并可以发挥其特有的作用,以成就部分众生学佛修道的增上缘。梵乐面向社会的演出展示,本身不仅在传播佛法,给世界带来清凉和安宁,也可作为联系国际佛教界和缔结世界和平的桥梁和纽带,增进了解、增强友谊。玉佛禅寺梵乐团的此次东南亚三国巡回演出,其宗旨和意趣,也在于此。

作为梵乐艺术主体的梵呗是佛门赞咏歌颂佛德的音声。广义而言,从一心至诚的唱颂到欢喜虔敬的伎乐歌舞供养,皆属梵呗范畴。玉佛禅寺梵乐团这次在东南亚三国所呈现的即是一台广义上的梵呗音乐会。梵呗有别于尘世音乐,《长阿含经》说:梵音须具足其音正直、和雅、清彻、深满、周遍远闻五种清净,因为,微妙清净的梵音是从清净心、慈悲心中所流露。由此,历史上,中国佛教徒又称殊胜的梵呗为“音声佛事”,能感通万物、利益人天,而决非世间之丝竹、靡靡之音所能比拟。故梵呗之声,无论诵者、闻者,皆能获莫大的利益。无怪乎义净法师在其《南海寄归内法传》中,列数清净梵呗的六种殊胜功德,即能知佛德深远、体制文之次第、令舌根清净、得胸脏开通、处众不惶、长命无病。而罗什大师所译的《十诵律》中,也一再肯定听闻梵呗之五利,即身体不疲、不忘所忆、心不懈怠、音声不坏、诸天欢喜。

在东南亚三国巡回演出之际,三个国家的三位信徒对演出所发表的观后感,颇为我关注。在马来西亚,一位信徒从剧场走出,深有体会地感叹其观摩后的体会:“突然之间喜欢上了梵乐那种音乐可以让人瞬间恢复平静、安宁,进而体会快乐。我想学会背诵大悲咒,愿同样喜欢佛教的人和我一同交流,让我们一同体会佛的大慈大悲之心,愿天下人共同拥有那份安宁。”在新加坡维多利亚剧场门口,一位年轻的白领信徒由衷地对我娓娓道来:“我觉得佛学是教人知足、认命。在现实世界中,我需要梵乐作为我的修道助缘,帮助我远离尘世的烦恼,不至于因俗世的噪音而干扰自己平静的心灵。”在印度尼西亚,一位大丛山西禅寺的义工则对我激动地表示着另外一番感受:“学佛可以让我们以平和的心态去看待人和事。佛讲究的是大慈大悲的心,拥有大智慧和无边的勇气。心绪烦乱的时候听听梵乐,它会给你一份你希望得到的宁静和力量。”

一场梵乐演出,可以引发人们诸多的联想,启迪人们探究佛陀智慧的信心,这即是梵乐的魅力之所在,也是这次玉佛禅寺梵乐团不远万里,奔波于东南亚三国作巡回演出的最为切实的意义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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