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巖录》十五则讲记——献给佛源老和尚(七)∵

第三则∵∵∵马祖日面佛月面佛

今天讲第三则:马祖日面佛月面佛。我们先看圆悟祖师的垂示。

“垂示云:一机一境,一言一句,且图有个入处。好肉上剜疮,成窠成窟。大用现前,不存轨则。且图知有向上事,盖天盖地,又摸索不着。恁么也得,不恁么也得,太廉纤生;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太孤危生。不涉二途,如何即是?”

碧严录的精神,可以说在圆悟祖师的垂示里面表现得非常精道,我们要说什么是禅机,怎样接触禅机,怎样去感受禅机。我们看圆悟祖师的垂示,就会深受启发。首先看“一机一境,一言一句”,实际上,我们眼耳鼻舌身意的门一但打开,就会面对着色身香味触法,根尘相即,里面有机有境。我们以俗眼看,我们就是俗人。只知社会上的是是非非,贫贱富贵,我们就会在六道里去折腾。如果我们以道眼观,这一切都是无常。机,在我们日常的日用动静之中,无不有机。同学们的互相往来,常住的师父们互相往来,社会上的居士相互往来,在往来的过程之中,每个人都有念头,都有事相,都有情景。面对这样的事,你是回归在道上,在道上看这些事呢?还是在俗情上颠沛流离?所以说一机一境,都经纬分明的,你是在道上去做人活计吗?还是在世间法上去做活计?

一言一句,我们平常都得用语言,用文字。语言是有声的思维,思维是无声的语言。那么,我们这样用心,这样思维,图个什么呢?在道上的人,在学道、修道的人,“且图有个入处”啊!入什么处?入道之处。我们云门寺客堂里面没有这道匾,我建议大和尚、知客师以后在客堂上制一道匾:“这里入道”,或者叫“从这里入”。就在这里入道,这里是什么呢?就是当下,就是我们心的当下。平常在社会上,心事重重,当我们到客堂报到,进入道场,这里就是入道之门。

“且图有个入处”,出家人要了生脱死,要得般若,要现证菩提,没有这个入处,怎么行呢?当然,圆悟祖师在这个地方话锋一转:“好肉上剜疮,成窠成窟。”为什么呢?我们都是佛,一切现成。象六祖大师大彻大悟的时候说的:“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不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本来一切现成,一切具足,那么为什么还有“一机一境,一言一句,且图有个入处”呢?对过来的人感觉就是“刮肉剜疮,成窠成窟”。对没有入门的人,那就不行啊。刚才有位法师来问我,禅宗的次第怎么进入?没有入门,就得奠基,要做好基础,在禅宗里面叫培养顿悟的意乐。如果你没有顿悟的意乐,平常不去培养,天天把这个“道心”放置脑后,遇见了这个机、见了这个境,有的人能够开悟,但你就不能开悟。为什么呢?基本功不够,心没放在这个事情上,就怎么能开悟呢!

另外一方面,“大用现前,不存规则。”真正的道,我们想一想,是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禅机也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有的祖师弹指一声,好多人开悟。咳嗽一声,又有多少人开悟。有时风声、雨声,有的是鸡鸣狗咬,都可以使人开悟。就象临济宗的一位祖师,去问他的师父,如何是佛?怎么明心见性?他师父就说:“你听见屋檐下雨滴的声吗?”那个时候正好下雨,雨水从房檐上落下来,“嘀哒、嘀哒”,他言下大悟,就写了一个偈子:“檐下雨滴,明明历历。打破乾坤,当下心歇。”∵听屋檐下雨滴声就可以悟啊!投子和尚的师兄清平和尚,当年跟他的师父翠微说:“师父啊,如何是祖师西来意?”翠微和尚说:“现在别说,待会没人的时候,我悄悄告诉你。”待一会,没人了,清平说:“现在没人了,给我说吧。”翠微说:“怎么没人啦,这么多菩萨呢,你看,观音菩萨坐在上面,还有韦驼菩萨。”待会出去散步,走到后花园里面,徒弟就跟师父说:“师父,这没人啦,你给我说一说吧。”师父说:“你看,这根竹啊长一点,那根竹啊短一点。”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他言下大悟了。

所以说,大用现前,不存规则。一机一境,一言一句,都可以使人开悟,那么,关键是你心是否放在这个地方,放在向道上。我们经常说向上提持,全机起用,大机大用。我们这个心是不是放在这个地方?放在这个地方,朝夕都在提持这个事,用虚云老和尚的话来说,就是念头要落堂,功夫要落堂。落堂了,那么遇见了机、境、言、句,你就会有个入处。因为大道无所不在,禅机无所不在,我们的心也无所不在。你要说他是方的、是圆的,什么时候开悟,见到什么情境开悟,那个是没有一定的。下面又说:

“且图知有向上事,盖天盖地,又摸索不着。”的确,向上事盖天盖地,金庸武侠小说描述武功练到了绝顶的时候,折叶飞花皆可取人性命。高明的禅师,在接引徒弟的时候,接引众生的时候,就象一位非常优秀大夫,看你得了什么病,一贴药下去,你就会大病痊愈。所以“大用现前,不存规则”。如果,我们知道向上事,那的确是盖天盖地,道是不是盖天盖地?我们的心是不是盖天盖地?三界唯心,万法唯识,是不是盖天盖地?你摸索一下,你把心找出来给我看看,我们这个道心,我们这个菩提心是什么?你又摸索不着,真的摸索不着。所以下面说:“恁么也得,不恁么也得,太廉生;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太孤危生。”

什么叫恁么也得,什么叫不恁么也得?就是“是非”两个字嘛。前面介绍药山祖师参石头的时候,石头和尚就:“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就说了这么几句,他没有摸着门头,又去见马祖,马祖就指着自己的脸,说:“我有时让他扬眉瞬目,有时不让他扬眉瞬目;有时扬眉瞬目是,有时扬眉瞬目不是。你怎么理解呢?”在佛教里面,对佛经的阐述,对佛法的阐述有的是用诠解的方法,肯定的方法,如三法印、四圣谛,十二缘起、六般若蜜、八正道,三十七道品,这些是正面说这个事。有时是用否定的方法,如八不中道、离四句绝百非的中观这一套,般若系统的这一套,纯粹是否定的方法。一个是也得,肯定;一个是也不得,否定。我们看对佛法的阐述,那是法上的事,不外乎就是这么两方面的事。

所以“恁么也得,不恁也得。太廉纤生!”——肯定嘛,太简单了。“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太孤危生。”——否定嘛,难以摸着头绪。实际上,同样一回事,要从平常看,它很平常;你从不平常看,它又不平常;你要从廉纤看,它就廉纤;你要从孤危看,它就孤危了。“不落是不落非,不涉二途,如何即是?”什么叫二途?两边三际断,两边就是二途;是非就是二途。肯定、否定,是、不是这个就是二途。那么不涉二途,如何即是?若问禅是什么?菩提是什么?不準说是,不準说非,那么,“请试举看。”——大家头说一说,下面就介绍马大师不安的公案。

在寺庙里面,哪怕是祖师,都免不了生老病死,有的祖师年岁活了特大,象赵州老和尚、虚云老和尚活了一百二十岁。但是,有的祖师年岁活得也不大,有的三十多岁,有的四十来岁,有的五十来岁也就归西了,这个就说明我们学修佛法对寿命也别打妄想。当年释迦牟尼佛他的父亲净饭王病重的时候,想他的儿子回去看他,那气就掉不下来,死不了。有人就带话给佛陀:“哎呀!你父亲病危了,你去看看他吧,他想你了。”如果,拿我们现在来想的话:老佛爷去看他爹,加持一下,他父亲就可以再活二百年吧。老佛爷去了,给念念咒,灌灌顶,再说点秘密的东西,他亲爹嘛,对吗?那还不容易啊!什么病都没了,再活个一、二百岁没问题。可是,不是那么回事。老佛爷回到迦毗逻卫国,见到净饭王,说了什么呢?说诸行无常,有漏皆苦,生死无常,世间是苦啊!你老人家放心去,安心去吧。就这么简单,这也是老佛爷的佛法,而且是对他爹说的佛法啊。我们在学佛的过程中呢,一定要把这些妄想,不切实际的一些感觉去掉。

马大师就是马祖,六祖过后最了不起的就是马祖,马祖是个大菩萨,活了八十岁,座下有百多位善知识,遍布于全国,在当时是中国佛教、中国禅宗内最大的阵容。∵“马祖不安”,在丛林里——我们在看《五灯会元》的时候,有马祖不安、德山不安、洞山不安等等,这个“不安”就说要準备走了。那时的规矩,老和尚“不安”了,就搬到涅槃堂去,几天以后,就“预知时至,安祥坐化”。有的塑肉身,有的烧舍利,受众生供养,这个就是寺庙里面的规矩,谁也免不了。

“马大师不安,院主问:‘和尚近日,尊候如何?’”院主就是当家师,老和尚生病了,大概也是搬到涅槃堂去了,院主(当家师)要去关心,要去请示:“哎呀!老和尚,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尊候如何?问候人得有礼貌,讲规矩,特别是面对尊长,面对善知识。“大师云:‘日面佛,月面佛。’”这个就不好说了,什么叫日面佛?什么叫月面佛?可以在《佛学大辞典》里面翻一翻有关的条目。日面佛寿万劫,无量劫,寿无量劫。而月面佛呢,寿仅有一日,很短的。

实际上,这是个比喻,我们的真如,我们的佛性就是日面佛,我们的一期分段生死就是月面佛。我们生死流转之中,有一个不动的,不来不去,不生不灭的,这个是日面佛。但是,我们的生老病死,在这百年内就叫月面佛,也可以这样解释。再深一点解释呢,时间是无限的,无限的时间是日面佛。弹指一挥间,剎那而过是月面佛。这就是时间的无限性和时间的间断性的这么一个统一。

怎么统一?德山老和尚不安的时候,也是院主去问:“老和尚,你病了!”德山老和尚就说:“痛啊!全身都不舒服啊!”当家师就问他:“还有一个不痛的吗?”德山老和尚就说:“有啊!”“如何是不痛的呢?”德山老和尚高声叫:“哎哟,哎哟!”这个就是不痛的。洞山不安的时候,也有去问他:“和尚,还有一个不病的吗?”洞山老和尚就说:“有啊!”那个就问:“如何是不病的?”洞山老和尚就说:“老僧看他有份。”老僧看他有份,我们想一想,祖师到了临终的那么一刻,仍然在以身示法,给咱们演禅、练禅,做无上的提持。但怎样理解祖师们这一番的良苦用心呢?很多人看这些公案的时候,看了就了了,没有认真去体会这道理。下面我们就看圆悟祖师的评唱:

“马大师不安,院主问:‘和尚近日尊候如何?’大师云:‘日面佛,月面佛。’

祖师若不以本分事相见,如何得此道光辉?”我们要知道,历代祖师,他们在接人的时候,的确是以本分事相见。以前我在云门、在这里讲课的时候也谈过,比如说沩山老和尚有一次睡懒觉,早就打板了,普请了,他不起来。仰山祖师就去请他:“老和尚,你怎么呆在床上不起来啊,出坡了。”他就给仰山说:“哎呀!你过来,刚才我做了个梦,你来给我解一解这个梦怎么样。”仰山马上就出去,给他打了一盆冷水(洗脸水):“老和尚你抹抹脸,清凉清凉,清醒清醒。”他根本不管你做了什么梦。仰山下去了,待会香严也来了。沩山老和尚就说:“你过来,我刚才做了个梦,你师兄给我解了,你也给我解一解。”香严和尚也不上他的当,马上就去泡了一碗浓浓的茶:“老和尚,喝一碗茶,清醒清醒,该出坡了。”

这个就是本分事接人,就是日常动静之中,日常动用之中,他不给你拉家常,就是拉家常,也是在禅机上、在本分上着力。看我们老和尚平常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他都在给我们示机示境啊,同样是在本分事上接人。你说老和尚坐这给大家讲开示,讲经论道,谈玄说妙的,老和尚没有那个雅兴,佛源老和尚的本事就是以本分事接人。我们从他这么几十年,他什么时候给大家谈教理上的事?他不,因为他要保持他的风格。因为讲经说法的多,保持祖师这个本分事传人的这样的非常少,在当代几乎看不见了,只有咱们老和尚把这风格保存下来。

上两次,我也举了不少的例子。比如说,有位居士写了一首偈子,非常了不得,我看了也觉得写得很好,呈给老和尚看。老和尚说:“好,写得好。”然后说:“可惜我看不懂。”这个居士,先是很欢喜,老和尚表扬了写得很好,但是话音还没落,欢喜刚涌出,老和尚就说我看不懂,你想麻烦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给他泼过来。有的时候,老和尚说:“你这个写得不错啊!可惜口气太大。”我们知道,学禅的经常要犯口气太大的毛病,从古以来狂禅就多。我又怎么怎么样,虚空又怎么怎么样,菩提又怎么样,生死又怎么样,好象可以拿来自己随便玩,都是口气太大,说得了做不到。象我们成都人开玩笑说的:“不上一百个亿,别找我谈这个生意。”结果他一分钱都没有。要谈什么装修业务?“地球上的装修业务我不干,月球上的我装修,要接这样的大笔业务。”你这样行吗?在月球上你可以装修,火星上也可以装修,但你行吗?能去那边搞建设吗?说得到做不到啊!

所以我们看,什么叫本分事接人?本分事接人,他就没有道理跟你说,一切现成,就这个样,要死就死,要生就生,要说就说,要了便了。他不会给你啰哩啰嗦的打葛藤。“祖师若不以本分事接人,如何得此道光辉?”∵有人问赵州老和尚:“你给你这一院的僧众说些什么呢?”赵州老和尚就说:“我只以本分草料接人。”你是驴,我给你驴吃的草。你是马,我就给你马吃的草。这个就是本分事接人。有的问药山祖师:“你怎么不讲经、不说法啊?”他说:“经有经师,论有论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那人说:“那你当老和尚又干什么呢?”“我当老和尚,以本分事接人啊!”禅宗就离不开这个。

以前,寺庙里面分讲寺、律寺和丛林。讲寺就是专门培养法师的地方,要学经论,那么就到讲寺里面去。要学戒律,就到律寺里面去,专门有戒律院,到那边去学戒律。要学禅宗就得进丛林,禅宗就是讲本分事。什么叫本分事?就是宗门下事,只有这的,才能显出马祖的光辉。

对这个公案,“若知落处,便独步丹霄;若不知落处,往往枯木巖前岔路去在。”如果你是明眼人,一听马祖说:“日面佛,月面佛”,一下就知道他的落处,他这语言后面的话是什么。明白你就可以独步丹霄,整个法界你都可以翱翔啊!如果不知落处,什么叫日面佛?什么叫月面佛?说得我晕乎乎的。那么你自己就去打葛藤、打妄想。哎,这日面佛是什么,月面佛又是什么,这跟老和尚有什么关系啊?那么就想到一边去了——“枯木巖前岔路去在”,落二落三,茫不知归。

“若是本分人到这里,须是有驱耕夫之牛,夺饑人之食底手脚,方见马大师为人处。”驱耕夫之牛,夺饑人之食,这是临济大师的手段,临济大师一惯是用驱耕夫之牛,夺饑人之食的霹雳手段。古代农耕社会,一家一户有一条耕牛,那可珍贵啊,如现在的种田人有一部拖拉机那样宝贵的。在灾荒年,大家都吃不饱,三天三夜没吃饭,突然讨了一碗饭,你想那个多珍贵啊!你有牛,维持一家生活的牛,把牛给抢了;你饿得要死的时候讨了一碗饭,把饭给夺了,你想这个多可怕啊?但禅宗的手段就是这样,让你一无所有,无立足之地。

如今很多学佛的,啊!今天***加持了,法师给我开示了,好珍贵啊!好宝贵啊!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得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你舍不得,很宝贵把这个珍贵起来。但是遇见了祖师,对不起,把你这个百千万劫难遭遇的法给夺了,把你贪馋的,在法上的这么一个执着夺去,这是禅宗的手段。只有这个的手段,才能够强迫你从“佛所说法”进入“即非佛法”这么一个更上的境界。我多次说“金刚三句”里面的境界,“佛所说法”是一层境界;“即非佛法”又是一层境界;“是名佛法”就是最高、最圆满的境界。

驱耕夫之牛,夺饑人之食,就是让这些处在“佛所说法”的修为之中的这么一些人,进入“即非佛法”的这么一层境界。以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让你进入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境界。这就是咱们云门三句里面的“截断众流”的这么一个状态。没有这样的功夫,那你就不是禅师。所以当院主来问:“和尚尊荣候如何?”时,马祖回答他个“日面佛,月面佛。”这就是马大师的为人处。

《高僧传》里面说:“江西马祖,湖南石头,(这可是社会上称江湖的来历)憧憧往来,不知二大士者,可谓无知矣!”∵你在佛教里面混,你在禅宗里面混,居然还不知道有位马祖,不知道有位石头,那你这个学佛的太无知了。但是就在这种盛名之下,就会有迷信,马祖应长生不老啊!他是菩萨呀!是文殊菩萨化身嘛。就象云门前些年出去的师父,前些天给我打电话:“哎呀!老和尚是地藏王菩萨呀!要请他讲地藏经呀!那可难得呀!好殊胜啊!”他就爱这样的迷信。那不行!

“如今多有人道,马大师接院主。”马大师这则公案是中唐的时候,在北宋末期的时候,已过了三百年了。北宋末期的时候,很多人对“日面佛,月面佛”这个公案也津津乐道,很多人都说:“这是马祖接当家师的。”但是圆悟祖师在这说:“且喜没交涉!”一点关系都没有。马祖以本分事接人,与院主没关系,与众生也没关系。你现在怎么样?我肚子饿了,想吃饭了,你说他是什么?他就这么随意而来。在百丈,一次大家出坡,干到快中午的时候,庙里面打钟开饭了。有一位师父呵呵大笑,把锄头一撂就回去了。百丈觉得很奇特,觉得这个比丘有道气,可能开悟了,就问:“你怎么样?那么欢喜!”他说:“我肚子饿了,敲钟了,马上有饭吃了,当然欢喜啊!”他是开悟的感觉,表面上是肚子饿了,听到庙里面敲钟吃饭了。

所以,我们别去头上安头,别去画蛇添足,别用我们的分别思量去瞎折腾,瞎猜疑。我们经常在一些事情上去瞎猜,不用瞎猜。“日面佛,月面佛”,马祖并没有想到去接院主,院主说不定早就开悟了。马祖下面一百多位学生早就开悟了,他的当家师还没开悟吗?这里没有具体说当家师是那一位。“如今众中多错会,瞠眼云:‘在这里,左眼是日面,右眼是月面。’——有什么交涉,驴年未梦见在,只管蹉过古人事。”但有的人就跟一只猎犬一样,东闻闻,西嗅嗅,在那糊乱解释。左眼是日面,右眼是月面,与马祖这个本分事差之千里啊!一点交涉没有。这把这么重要的公案,马祖最后的一着,临终前的这么一个演法,这么一个精彩的表演也当面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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