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卷下

‘印造经文’

[发明]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美;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天下最易失者人身,至难闻者佛法。如来不出世,则天上人间皆如长夜。不特庸流局于所见,即儒者亦囿于所闻。仰首观天,以为止此日月,而不知有微尘之剎土。以为厥初生民,始于盘古,不知旷劫以来,阅历无边劫数。天帝、天仙,以为至尊无对矣,不知轮回六道,尚等凡夫。身死之后,以为形灭神消矣,不知一点灵光,生生不昧。父母眷属,身殁之后,遂谓无可如何,岂知得此法门,纵经千生万劫,自有酬偿之道。善士坎坷,恶人得志,即谓天道难凭,岂知宿业所招,纤毫未爽。大矣哉,如来之教典!真所谓渡海之慈航,幽途之宝炬,婴儿之乳母,而兇岁之稻粱也。宜阿难结集之时,梵王、帝释皆执持幡盖,四大天王皆捧持高座之四足也。岂世间之书籍,可仿佛其万一乎?印之造之,其容已乎!

世尊于无量劫前,为求佛法,亡身舍命。有时为一句一偈,或捐王位,或弃妻子,无所不至。夫固以甘露法门,不能常有于世耳。世俗不知,往往轻视佛典,岂知二三千年后,欲求片纸只字,而不可得乎!《法灭尽经》云:法欲灭时,比丘所服袈裟,自然变白。况三藏教典乎(《楞严经》最先去,《弥陀经》最后去)?自此以后,当过八百八十万六千余年(前八百四十万六千余年,当在第九小劫内算。后四十万年,当在第十小劫内算),而后弥勒菩萨从兜率天宫,下生成佛,此间方有佛法(贤劫中第五佛)。第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共四小劫,皆无有佛(人寿一减一增,为一小劫。每一小劫,计一千六百八十万年)。至第十五小劫,师子佛出世后,相继成佛者,共有九百九十三尊,可称最盛。而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四小劫又无有佛。迨二十小劫,楼至如来出世后(即韦驮菩萨),而后千佛之数方满,娑婆世界亦坏矣。自是以后,复经六十小劫(二十小劫世界坏,二十小劫世界空,又二十小劫,未来星宿劫之世界复成),方有日光如来出世(此未来宿星劫第一尊佛)。夫以佛法之难遇如此,吾辈幸生其际,岂可入宝山而空手乎?北俱卢洲,寿皆千岁。思衣得衣,思食得食。目不见愁忧之状,耳不闻争夺之声。较之唐虞三代时,犹胜百千倍。自世俗观之,以为非常之盛世矣,然犹列于八难(*指见佛闻法存在八种障难,即地狱、饿鬼、畜生、郁单越、长寿、聋盲喑哑、世智辩聪、佛前佛后)之中者,以其但享癡福(宿生所修,止于癡福),不信三宝,不知出世之法耳(韦驮菩萨不能感化此洲,故仅曰三洲感应)。吾是以读‘人其人、火其书’之句(*语出韩愈《原道》),而不胜怜悯云。

法界等图附后:

法界惟心图:

—————————————∵∵佛∵∵——————————————

缘觉者,闻十二因缘∵∵∵|∵∵∵∵∵∵佛为三界大师,四生慈父,

而觉,但能自度,不能度∵∵∵菩∵∵极天上天下,世出世间,无有

人者,然已超出三界。∵∵∵∵∵萨∵∵尊于佛者。

声闻者,闻声而修证∵∵∵|∵∵∵∵∵∵菩萨位中,有十信、十住、

者也,即须陀洹、斯陀含、∵∵缘∵∵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共

阿那含、阿罗汉四种。∵∵∵∵∵觉∵∵有五十一阶级。

—————————————∵|∵———————————————

愚癡邪见,负债不偿∵∵∵声∵∵∵∵修十善者,生于天中受胜妙乐,

者,生畜生中,被人宰杀,∵∵闻∵∵三界内,共有二十八天。∵具五戒

有口难辩。∵悭贪不施者,∵∵∵∵∵∵者,生于人道,贤愚不等,就中德

生于饿鬼中,积劫不闻水∵∵∵∵∵∵∵造其极者,为圣人。∵阿修罗者,

浆之名,其苦无量。∵谤∵∵∵∵∵∵∵有天之福,而无天之德者也,有

无因果,广造众恶者,生∵∵∵∵∵∵∵胎卵湿化四种。

于地狱中,一日一夜万死

万生。

娑婆世界:

为中千世界,∵∵—————————————∵∵∵三千大千者,谓从一四

更从一中千,二中∵∵此释迦如来所王之土,乃三千∵∵天下,二四天下,数至一

千,数至一千,为∵∵大千世界总名也。积算此土中∵∵千,为小千世界;又从一

大千世界;以三言∵∵有十万万四大天下。包于其外∵∵小千,二小千,数至一千,

千,故言三千。实∵∵∵∵∵大铁围山

则一大千矣。∵∵∵∵—————————————

四大天王:

此间国土,在∵∵∵∵∵∵∵南赡部洲∵∵∵∵∵∵南赡部洲,共

天竺国之东南,为∵东∵∵∵∵∵∵∵∵西∵十六大国,五百中

东震旦国,亦名东∵胜∵日月行其腰,∵牛∵国,十万小国,天

支那国。言声名文∵神∵中为须弥山,∵货∵竺居中。先佛出世,

物之邦也。∵∵∵∵洲∵顶即忉利天。∵洲∵皆在于中。

北俱卢洲

施经五福:

一、得长寿∵∵∵∵∵∵∵|-不杀

二、得大富∵∵∵∵∵∵∵|-不盗

三、得端正∵∵∵报由诵者|-和气

四、得尊贵∵∵∵∵∵∵∵|-信佛

五、得聪明∵∵∵∵∵∵∵|-觉悟

八难:

佛前佛后-|

北俱卢洲-|人中难

盲聋喑哑-|

世智辨聪-|

地狱-|

饿鬼-|三途难

畜生-|

无想天—天中难

下附征事三条

龙求斋法

昔有园监,为王守园。池边得一美果,世所罕有,遂以送王。王敕园监:日日送来,若不尔者,罪之以死!园监大恐,呼天诉怨。池有龙王,化作人形,以金盘盛果,而慰之曰:‘尔等勿忧,可将此果献王。欲求一愿:往昔迦叶佛涅槃后(释迦如来以前之佛,人寿二万岁时出者),我与大王同受八关斋法。王受斋如法,过午不食,故今转世为王。我被人劝,过午竟食,以此堕于龙中。我今还欲得此斋法,广行劝化。王若速送来,我当拥护尔国,不然,吾当使汝土地淹没。’而于此时,适当无佛法之候,何处复有八关斋法?王甚愁忧。时有大臣之父,语其子曰:‘吾家堂柱,常放光明,可剖视之。’子如父言,得经二卷,一是《十二因缘经》,一是《八关斋法》,因献于王。王大欢喜,送与龙王,龙王遂与五百龙子共修斋法,其后命终,皆生忉利天上。

八关斋法:

一不杀生(凡有命者,皆不得杀)

二不偷盗(物非己有,不与不取)

三不淫欲(在家五戒,唯制邪淫;受八关日,正淫亦断)

四不妄语(心口如一,了无虚妄)

五不饮酒(酒能乱性,饮生诸过)

六不着香花鬘,不香涂身(为除贪着,不严身首)

七不歌舞倡伎,不往观听(自作观听,妨乱道心。倡伎者,琴瑟箫管等)

八不坐高广大床(恐起贪着,及纵恣故)

九不非时食(非时而食,心易昏昧)

前八名戒,后一名斋。关者,闭也;斋者,齐也。以前八戒,关闭诸恶;以后一斋,令神清志朗,正念昭彰也。不非时食者,谓日过中则不食也。此佛令在家人受出家戒,方便令种出世善根。以在家人既有妻室,不易断淫欲。各有职业,不易不非时食,故其期止一日一夜,谓从今朝受,至明日天明即满。欲数数持,当日日受。其余诸戒,皆以尽寿为期。唯此一戒,以一日一夜为期。倘能发菩提心,持得清净,尚能往生西方,何况生天。若不如法,则成虚名耳。受时,当请比丘于佛前说之。若无比丘,则便于佛前自陈受之,无佛对经亦可。若有比丘,不肯求授,自陈受者,便为慢法慢僧,其利益随其心而劣弱矣。无论未受戒,及已受五戒,及菩萨戒者,皆可受,以其属加行戒故。

写经脱苦(《法苑珠林》)

唐龙朔三年,长安刘公信之岳母死,未几,其妻陈氏亦暴亡。见其母在石门内备受苦楚,哀告其女曰:‘速为吾写《法华经》一部,庶可免罪。’言讫,石门闭,陈氏随苏,向夫具说。夫因请其妹夫赵师子写经。赵以现成写好《法华经》一部,付刘装潢,盖此经本范姓者出钱所写,而刘实未知也。未几,陈氏复梦其母索经,女言已写,母泣曰:‘吾正为此经转受其苦,此经乃范氏所修之福,何得攘之以为功?’觉而询之,范氏果曾出钱二百,于是别写一部,以用供养云。

[按]扬州有严恭者,于陈朝大建初,写《法华经》流通。时有宫亭湖庙神,托梦于商,尽将庙中之财,送之严处,作写经用。又一日,严入市买纸,尚少三千文。忽见市中一人,持三千文来付之曰:‘助君买纸。’言讫不见。隋末,盗贼至江都,相戒勿犯严法华里,多所全活。唐末,其家犹写经不已。然则经文之当印造,神亦知之矣。

枕经失荐(《感应篇注疏》)

颍上高天佑,同二生应试江宁。闻鸡鸣山守源禅师有道,同往叩之。曰:‘二位皆当中,惟高君不能,以误用《楞严经》作枕耳。’高愕然,良久细思之,方知箧中有《楞严经》,卧时未曾请出,遂以箧作枕耳。迨榜发,其言皆验。

[按]或疑一切书籍,皆当重视,何得独将佛典推崇?不知文字虽同,而如来之法,普利众生,一切天龙八部无不信受奉行,原非泛然书籍可拟。譬诸天朝敕命,不当与文牒同观也。亵慢者如此,则印造者可知。

‘创修寺院’

[发明]佛法僧三宝,谓之福田。而所以庄严供养者,则惟寺与院而已。无寺院,则无佛像经文,僧尼四众,一应礼拜烧香,受持读诵之福,皆无由种矣。然则创之修之者,厥功顾不大乎!《正法念处经》云:‘若有众生,见塔寺僧坊,涂饰修补,复教他人,修治故塔。命终生天,其身鲜白,入珊瑚林,共诸天女,五欲自娱。业尽为人,其身鲜白。’又《法灭尽经》云:‘将来劫火起时,曾作伽蓝之地,不为火焚。’佛言:‘假使有人,费金百千,造成一寺,有一持戒比丘,曾住其中,受用其宿。纵令此寺,随为水火所坏,已为不虚施主之恩。’况寺院告成,因之广造福德乎!∵下附征事六条

须达施园(《经律异相》)

舍卫国有大长者,名须达多,欲求胜地,造精舍奉佛。惟有只陀太子园,广八十顷(往时迦叶如来道场亦在此处),林木郁茂,最为佳胜。往白太子,太子曰:‘布金满园,吾当卖汝。’须达喜曰:‘园属我矣!’遂运金布地,须臾将满。太子曰:‘吾戏言耳。’须达谓太子之言不当有戏,坚意买之,太子不取其金,共以此金,造精舍一千二百所。捉绳定基之际,舍利弗忽笑。须达问故,答曰:‘汝方于此经营佛宇,而汝将来所受福报之天宫,此刻已先成就。’因借道眼,与须达观,须达大喜,乃问何天最乐,舍利弗言:‘第四兜率天,有弥勒菩萨,现在说法。’须达言:‘吾愿生此。’精舍告成,王及大臣,士庶男女,十八亿人,共来迎佛。世尊入时,放大光明,诸天伎乐,不鼓自鸣,盲聋喑哑,皆得六根具足。

[按]此即祇树给孤独园也。园中之树,皆只陀太子所施,故曰祇树。须达恒周给孤独,故曰给孤独园。

修塔获果(《出曜经》)

迦叶佛涅槃后,以舍利起七宝塔,岁久塔坏,无人补治。有一长者,告众人曰:‘佛世难遇,人身难得。虽得人身,或堕边地,生邪见家,又遭堕落。吾等不可失此良缘。’遂率九万三千人,共治故塔,乃同发愿:‘不堕三涂及八难处。见释迦文,初会说法,皆得度脱。’其后命终,尽生天上,遇释迦如来出世,果符宿愿。

[按]佛言:‘尔时为首者,即瓶沙王是也,生摩竭提国;见佛闻法者,即九万三千人是也。’

天人散华(《杂譬喻经》)

昔有四姓家子(天竺国四大姓),为离越(罗汉比丘),作一小房,仅可栖息,复为其作经行之处。后其人命终,生忉利天,所居宫殿,周匝四千里,自知宿因,持华散于离越屋上,自言‘我仅作小泥屋耳,不谓得果如此,是故特来散华也(梵语首陀,此云农夫,即第四姓,四姓家子,乃种田人也)。

[按]舍利弗见一天人,散华于死尸之上,极其恭敬,问之,天人曰:‘此吾故身也,由在世时,孝养父母,恭敬沙门,广行众善,令吾享此天福,故散华耳。’须臾,又见无数恶鬼,各鞭一死尸,问之,恶鬼曰:‘此吾故身也,由其前世杀生、偷盗、邪淫、妄语,忤逆二亲,毁谤三宝,令吾今日备受众苦,是故鞭耳。’然则离越之屋,宜其有香华散于上也。

同为夫妇(《杂宝藏经》)

舍卫国有一长者,建造塔寺,命终生天,其后妻因忆夫,常扫其夫所造之寺。一日,其夫遥语之曰:‘我是汝夫,以造寺功德,得生天上,见汝忆我,故特下来。奈人身臭秽,不可复近。汝欲复为我妻,勤供佛僧,修扫塔寺,愿生我天。’妇如其言,命终之后,果生彼天,复为夫妇。同来见佛,佛为说法,得须陀洹果(七生天上,七来人间,便断生死)。

[按]经云:扫僧坊一阎浮提,不如扫佛塔一手掌。然则扫塔之功,亦大矣。

难为夫妇(《分别功德论》)

舍卫城中有夫妇二人,敬信三宝,无有子息。其妇早亡,生忉利天为天女,端正无比。因念世人,谁堪为我夫,即以天眼观,见故夫出家年老,日日扫除塔庙。遂以光明,照夫令见,勉以精进升天,还为吾夫。其夫因妇生天,倍加精进。天女复来见云:‘君得转胜于我,我不能得君为夫矣!’比丘闻已,愈加勇猛,遂成罗汉。

[按]福业相等,方为夫妇。可见妇人之从夫为荣辱,皆自己之宿业使然也。

舍宅为寺(《金汤编》)

宋范仲淹,字希文,广修众善,笃信佛法。凡所莅守之地,必造寺度僧,兴崇三宝。与瑯琊觉禅师,荐福古禅师,最厚。初读书长白山,于寺中得窖金,覆之不取。及贵,语僧出金修寺。又尝宣抚河东,得故经一卷,名《十六罗汉因果颂》,公为之序,授沙门慧哲流通。晚年以所居宅,改为天平寺,延浮山远禅师居之(苏州府学亦其所舍)。仁宗朝,累官枢密,参知政事,追封楚国公,謚文正,子孙簪缨不绝。

[按]家舍田园,不过暂时逆旅,乐得以之修福。晋镇西将军谢尚,因父鲲之梦而免难。永和四年,舍宅为庄严寺(出《建康录》)。中书令王坦之,舍其园为安乐寺(见《搜神记》)。刺史陶范,于太元初,舍宅为西林寺(出《晋书》)。李子约,岁饑设粥,全活数万,后舍其屋宇为佛寺(见《法喜志》)。王摩诘,以丧母,表请辋川之地为佛寺。白乐天,王介甫,亦皆以所居,施为梵剎(各见本传)。较之后世刻剥他财,经营大厦,甘为不肖子孙拆毁,不舍分文修福者,不啻神龙之于蝘蜓矣!

‘舍药材以拯疾苦’

[发明]阎浮提中,共有万种树,八千种草,七百四十种杂药,四十三种杂香,百二十一种宝,皆足以济人。而于疾苦尤急者,则惟药材耳。以药济人,舍也;以方给人,亦舍也。贫人不与计利,舍也;劝人不卖假药,亦舍也。舍之为术多矣,存乎拯之之心耳!末世之疾病,渐渐增添;末世之良药,亦渐渐减少。且如小儿痘疹,生于晋魏以后。箭风之病,起于顺治末年。近时初生婴儿,多生螳螂子于两腮,剖而去之,儿方饮乳得生,否则一两日辄死。此余成童以前,所未尝有也。万年以前,水味之厚,同于乳酪。耆婆(天竺国之王子,医中之圣也)在时,犹有药王树一本,能照见人肺腑。有明之世,上品人参,多成形像,其价止与白金相等,今则价高四五倍,而色味反不如矣。将来五千年后,人寿二十岁时,疾疫灾起,死亡积野,过七月零七日,其灾方熄,彼时尚无甘蔗糖盐之类,而况参苓桂附乎!《婆沙论》云:‘若以一阿梨勒果(不必专用此果,特偶举之耳),奉施病僧,于当来世中,决不遇疾疫灾。’

疾苦之生,非生于生之日,必有所由生。《大方广总持经》云:‘以恶眼视发菩提心人,故得无眼报。以恶口谤发菩提心人,故得无舌报。’《梁忏》云:‘为人喑哑,谤毁人故;为人短小,轻蔑人故;为人丑黑,遮佛光明故;身生恶疮,鞭挞众生故。’《法华经》云:‘水肿干痟,疥癞痈疽,如是等病,此人夙生谤斯经故。’获罪如是,可知有一种病,必有一种致病之由。施舍药材,救于已病之后;劝其不造恶业,救于未病之先。一是听讼犹人,一是使民无讼,并行不悖可也。∵下附征事(二条)

多劫无病(《付法藏经》)

薄拘罗***,于毗婆尸佛出世时(此过去庄严劫中第九百九十八尊佛),本一贫人,见一比丘患头痛病,发至诚心,以一阿梨勒果施之,其病顿愈,由是九十一劫以来(即人寿一增一减之小劫),在天上人间中,常无病苦。

[按]在俗之人,当年老疾病时,尚有妻孥奉养。独有僧尼卧病,则所求阙绝,举目无亲,最为凄惨。所以经言供养病僧,其福最大也。

疮发人言(出《汉书》及《水忏缘起》)

汉景帝时,七国骄恣,吴王且有反谋。晁错虑其为变,劝帝稍削其地。七国闻之,遂反。帝忧惧,方议征讨,而吴相袁盎,与错有隙,乘机劝帝诛错,遂腰斩之于东市。仆射邓公,上书讼冤,帝始大悔,然已无及。至唐懿宗朝,有悟达国师者,未显之日,与一僧邂逅于京师。其僧有恶疾,众共恶之,而悟达礼遇有加,略无厌色。后分诀时,僧感其意,乃嘱曰:‘子后有难,可往西蜀彭州茶陇山相寻,其山有二松为志。’悟达居长安,德望日着,懿宗礼为国师,赐沉香座,恩宠日隆。忽生人面疮于膝,眉目口齿毕备,饮啖无异于人,痛苦万状,良医莫识。忽思及病僧语,径往茶陇山。到已薄暮,四顾彷徨,遥望烟云间有二松,遂趋之,见僧果在,告以所苦。僧曰:‘无伤也,巖下有泉,翌旦濯之,当即愈耳。’黎明,童子引至泉所,方掬水间,疮即大呼曰:‘未可洗,我尚有宿因欲说。师博及古今,曾读《西汉书》所载袁盎杀晁错事乎?’师曰:‘曾读。’疮曰:‘师即袁盎,我即晁错,腰斩东市,其冤如何!我累世求报,而公十世为高僧,精严戒律,欲报无由。今受人主宠遇,利名心起,于德有亏,故能相报。即蒙迦诺迦***,洗我以三昧水,不复与汝为冤矣。’悟达闻而凛然,即握水洗之,其痛彻骨,绝而复苏,疮因平复。今相传《水忏》三卷,乃师疮愈后,所述为忏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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